秀芝道，“要了！嚴局長說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讓咱們先將就一段時間，等這屆大學生畢業了，他幫咱們從醫學院要點兒人過來。”
    “這屆大學生畢業？好麽，一竿子支到一九八二年去了。
    要是等著這屆大學生畢業，那黃瓜菜都涼了。”
    摸著下巴想了想，“媳婦兒，要不然咱們來他個報紙招聘怎麽樣？”
    “報紙招聘？那是什麽？”
    “就是給咱們小隊醫院寫一份招聘廣告，然後在報紙上刊登出來。”
    “那人家報紙上能給登嗎？”
    塗誌明吃了口魚肉，仔細的琢磨了一番，說道，“說起來這事兒也不難。
    這樣吧，這事兒交給我了！我想辦法幫你多招幾個人才過來。”
    秀芝眉眼彎彎的笑了，“誌明哥，你要出馬，一個頂倆。”
    塗晶晶一旁皺起了小鼻子，“怎麽這麽臭啊？”
    她看向了炕上的木柵欄，“哎呀，塗瑩瑩好像拉了！”
    塗誌明筷子都沒放下，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
    秀芝已經扯過尿布，兩人一個托著女兒胖嘟嘟的屁股，一個快手擦拭，動作嫻熟配合默契。
    塗晶晶在桌前皺著小臉，用筷子戳著碗裏的魚肉："真是的，拉臭臭也不分個時候！這讓我還怎麽吃魚啊？"
    塗誌明午睡之前讓係統幫忙寫了一份新聞稿。
    ai寫作新聞稿，高效、精準、客觀，還節省人力資源。
    睡醒後，家裏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看秀芝已經去上班了，倆孩子一個送去了托兒所，一個送去了幼兒園。
    從空間取出新聞稿，又弄了一個信封裝好，寫上了郵寄地址，徑直去了皮革廠。
    皮革廠送貨的車輛每天往來不斷，可以托人把信帶到縣裏郵寄。
    街道上人不少，買東西的，送孩子的，外出挖野菜的幹啥的都有。
    一共來了六千多人，隻有兩千來人被安排進了皮革廠和其他各個單位，剩餘的人還都閑著呢。
    塗誌明心裏琢磨著該給這些人找點兒事兒幹幹了。
    按他之前的意思，如果把製革廠和鞣製廠建起來，那這些人差不多就能都有安置。
    但後來一想到製革廠和鞣製廠那奇臭無比的氣味，他又打消了念頭，把兩間工廠全都建在了蒙族那邊。
    那邊風大，有臭味一會兒就吹散了。
    一路想著再弄個什麽廠子，不知不覺就到了皮革廠。
    到了倉庫，把手裏的信交給了倉管員，讓他幫忙找個人把信帶到縣裏，找郵局寄信。
    交代完後剛想走，一眼看見了坐在倉庫一個角落磨剪刀的老頭。
    笑著走過去打了聲招呼，“老人家，吃了沒？”
    “吃了！中午借貴廠的光，吃了一頓飽飯！”老頭慌忙站起身答話。
    之前他不知道塗誌明是廠長，應對倒也從容。
    現在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了，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了。
    塗誌明蹲下身拿出老頭磨的剪刀看了看，點頭道，“磨完像新的一樣，不錯，真不錯。”
    倉管員一直跟在身後，也稱讚道，“剛才一車間過來領剪刀，我就直接把老人家磨的剪刀拿過去了，那邊反饋說比新的還好用呢。”
    塗誌明點點頭，對老頭說道，“老人家，以後一個月來一回，廠子裏的剪刀、割皮子的刀都交給你維修了。
    不過按數量收錢有點兒貴了！這樣吧，您維修一次給十塊錢，中午供一頓飯，您看行嗎？”
    老頭完了還有些懵，張著嘴半天才反應過來，身子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塗誌明和倉管員連忙上前把人扶起來，慌忙問道，“老人家，您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塗塗塗廠長，每回真真真給我十塊錢？”
    塗誌明幫老頭拍了兩下身上土，答道，“真的，您每回這邊完事兒之後，讓倉管員小李幫你開張條子，然後直接去財務處領錢就行。
    中午吃飯的話，也讓小李幫你領飯票，到時候你直接去打飯就行了。”
    說著話塗誌明不再停留，轉身要走，剛走了幾步聽小李喊他，“廠長，您快看看吧，老人家這給您跪下了。”
    塗誌明回頭一看，嚇得一蹦，隻見那老頭竟然跪下了，朝著自己邦邦直磕響頭。
    他慌忙躲開，然後快步上前把老頭抱了起來。
    “老人家您這是幹嘛？
    您憑著自己本事換錢，我可當不起您這一跪。
    您這麽大歲數給我下跪，這不是折我的壽嗎？”
    老頭兩眼通紅，“哎，塗廠長，您……您是救命之恩啊！
    不瞞您說，家裏四五口人都指著我呢。
    我每天風餐露宿，一個月也賺不上個十塊錢啊！
    不行，我必須再給你磕一個！”說著老頭又要下跪。
    塗誌明和小李哭笑不得的再次攙了起來，好一番安慰，這才把老頭安撫住。
    再次轉身要走，又被小李叫住。
    “廠長，您看下你的袖子。”
    塗誌明停下腳步一看衣服袖子，頓時一愣。
    原來他穿的中山裝衣袖上釘了兩個扣子做裝飾，現在袖子上被掛上一根灰黑交雜的毛線。
    牽著線頭看去，另一頭連著老頭衣服下擺。
    塗誌明笑著摘下了毛線，對老頭說道，“被您老這一跪整激動了，差點兒沒把你毛衣給拆了。”
    老頭伸手把衣服下擺的毛線一揪，說道，“沒事兒！四處漏風的毛衣，本來也沒剩多少了！”
    塗誌明看著手頭上的毛線，忽然心念一動，出言問道：“老人家，您這毛線好像不是供銷商賣的吧！”
    “不是，不是，這是我老伴兒自己仿製的，裏麵啥毛都有，羊毛、馬毛、牛毛都有。”
    塗誌明大聲笑了起來，“老人家，你今天算幫了我的忙了。”
    之後塗誌明去辦公室打了兩個電話。
    “陳部長，有沒有興趣合作成立一家毛紡廠啊？願意的話，你負責搞定設備和運輸，占三成股份。”
    “畢力根達來書記，我這邊打算成立一家毛紡廠，你負責搞定羊毛，占三成股份，可以嗎？”
    “要是同意的話，我這邊馬上草擬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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