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水元素的試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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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鏽板城」後,樊海濤和石破天帶著聖石全速向族地疾馳。
    兩頭巨鯊破開海浪,在深藍的海水中劃出兩道白色軌跡。
    “再快點。”樊海濤不自覺地握緊鯊魚韁繩,腦海中全是沈安站在木板城邊目送他離開的身影。
    那種莫名的焦躁感讓他胸口發悶,明明才分開不久,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石破天同樣麵色凝重,不時回頭確認聖石的狀況。
    作為灰鯊族的戰士,他們向來隨性自由,不像人魚族那樣拘泥於繁文縟節。
    平日裏隻需在重要節日回到族地即可,但此刻兩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盡快完成儀式。
    盡快回到那個人身邊。
    海流在他們身側急速後退,聖石散發著淡淡的藍光,似乎在回應著兩位戰士迫切的心情。
    遠處,灰鯊族領地的輪廓已經隱約可見……
    當穿過最後一道暗流屏障時,眼前豁然開朗,灰鯊族的領地並非建立在珊瑚礁或海底山脈之間,而是依托於一片遠古巨獸的遺骸——「巨骸之地」。
    這裏沉睡著某種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它的骨骼經過千年海水侵蝕,依然保持著驚人的完整性。
    灰鯊族將這座骸骨當作天然的堡壘,在肋骨之間搭建石屋,在脊椎骨上刻下族史,而顱骨內部,則是他們舉行祭祀的聖殿。
    當樊海濤和石破天帶著聖石抵達時,灰鯊族的戰士們早已列隊迎接。
    “聖石歸位,祭祀開始!”長老的聲音低沉如深海暗流,回蕩在骸骨之間。
    灰鯊族的祭祀儀式並不複雜,但需要準備足夠的祭品,深海巨獸的血肉。
    “這次要獵殺什麽?”樊海濤問。
    長老的指尖劃過聖石表麵,藍光微微閃爍:“【淵鯨】。”
    石破天皺眉:“那東西可不好找。”
    長老看向他們:“所以需要三天,你們也要參與狩獵。”
    樊海濤沉默了一瞬,但最終還是點頭。
    祭祀必須完成,否則聖石的力量無法穩定,灰鯊族的戰士繁衍會受到影響。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淵鯨】並非真正的鯨魚,而是一種深海掠食者,體型龐大,皮膚如黑鐵般堅硬,口中長滿螺旋狀的利齒,能夠輕易絞碎鯊魚的骨骼。
    灰鯊族的狩獵方式極其原始,必須純粹的以肉身搏殺。
    深海並非寂靜的墳墓,而是掠食者的戰場。
    當灰鯊族的戰士們鎖定那頭淵鯨時,海水已經提前染上了血腥味。
    這頭巨獸剛剛撕碎了一群深海巨魷,殘肢和墨汁仍在水中緩緩擴散。
    它遊動的姿態慵懶而傲慢,仿佛這片海域的統治者,直到鯊群包圍了它。
    樊海濤的聲音通過水波震顫傳遞:“分三路,咬住鰭,拖慢它。”
    二十頭灰鯊戰士如同幽靈般散開,鋒利的背鰭劃開漆黑的水域。
    他們不靠視覺狩獵,而是依靠水流的變化、血液的腥甜,以及【淵鯨】那沉重的心跳聲。
    第一波攻擊來自側麵。
    五頭灰鯊同時撲向【淵鯨】的側鰭,利齒深深嵌入堅韌的皮肉。
    【淵鯨】猛地甩尾,海水炸開一道衝擊波,一頭灰鯊戰士來不及鬆口……
    哢嚓!
    他的脊椎被直接拍斷,身體像破敗的玩偶般扭曲著下沉。
    鮮血從斷裂的腹腔噴湧而出,內髒碎片緩緩漂浮。
    但灰鯊族沒有哀悼的時間。
    “繼續!別讓它下潛!”石破天怒吼著衝向淵鯨的眼睛,他的利爪撕開一道傷口,【淵鯨】吃痛,瘋狂翻滾。
    淵鯨的皮膚比戰艦裝甲更厚,普通撕咬隻能留下淺痕。唯一脆弱的是眼睛、鰓裂,以及腹部那條舊傷疤。
    灰鯊戰士們開始用命去填。
    年輕戰士「灰鰭」試圖咬穿【淵鯨】的鰓裂,卻被反口咬住腰腹。
    【淵鯨】的螺旋狀利齒像絞肉機般旋轉,「灰鰭」的下半身瞬間化作肉沫,上半截殘軀仍抽搐著抓向【淵鯨】的眼球,直到被一口吞下。
    老戰士「裂骨」用利爪刺入【淵鯨】的傷口,卻被它撞向海底火山岩。
    他的頭顱像西瓜般爆開,腦漿混入海水。
    血霧越來越濃,鯊群卻越來越瘋狂。
    灰鯊族的戰鬥沒有退縮可言,要麽獵殺,要麽成為獵物的餌食。
    當第三頭戰士被【淵鯨】的尾鰭攔腰斬斷時,樊海濤徹底暴走了。
    他的瞳孔縮成針尖,鯊魚形態的肌肉膨脹到極限,利爪泛起金屬般的寒光。
    “給我——死!!”
    他直接撞進【淵鯨】張開的巨口,利爪摳住上顎,雙腿蹬住下顎,硬生生將【淵鯨】的嘴撐開到撕裂的程度。
    【淵鯨】的喉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而石破天趁機突進,利爪從口腔內捅進它的腦髓。
    【淵鯨】的掙紮漸漸微弱,最終,這頭深海霸主緩緩沉向海底。
    灰鯊戰士們沉默地圍著同伴的殘軀,撕下淵鯨的心髒作為祭品,而將戰友的遺體帶回巨骸之地,灰鯊族不留屍體在獵場,這是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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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們準備返程時,哨聲穿透了血腥的海水。
    沈安的哨聲。
    苗艮的哨聲。
    兩頭領主的鯊魚形態同時僵住,隨即爆發出比獵殺淵鯨時更恐怖的速度衝向海麵。
    他們身後,長老隻是靜靜看著並沒有阻止……
    ——
    海水灌入鼻腔的那一刻,沈安以為自己要死了。
    木板房的殘骸在巨浪中徹底解體,他和苗艮被拋進洶湧的海水,像兩片落葉般隨波逐流。
    暴風雨已經停了,冰冷的海水擠壓著胸腔,耳邊隻剩下沉悶的水流聲和遠處雷鳴的餘韻。
    “苗艮——!”他試圖喊叫,卻被灌進一口鹹腥的海水,嗆得眼前發黑。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領。
    苗艮從側麵遊了過來,臉色蒼白,但眼神還算清醒:“別喊,省點力氣!”
    沈安死死抓住一塊漂浮的木板,劇烈咳嗽著。
    他的衣服已經被海水浸透,沉甸甸地拖拽著他,但他不敢脫掉,夜晚的海水會迅速帶走體溫,到時候他們連三小時都撐不過去。
    “現在怎麽辦?”苗艮喘著氣問。
    沈安環顧四周。
    「鏽板城」居然已經徹底消失了,現在成了最後求生的環節!?
    海麵上隻剩下零星的木板、斷裂的金屬支架,還有幾個漂浮的木桶,那可能是原本儲存淡水的容器。
    沈安咬牙道:“先找能用的東西,木板、繩子、任何能浮起來的東西,全部收集起來。”
    他們像落水的螞蟻一樣,在起伏的海浪中艱難地遊動,把能抓到的東西全部拖到一起。
    半小時後,他們勉強拚湊出一個能承載兩人的「筏子」,其實隻是幾塊木板用撕碎的衣服綁在一起,稍微大一點的浪就能把它打散。
    但至少,他們不用一直泡在水裏了。
    沈安死死扒住搖晃的木板,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
    海水不斷拍打著他的後背,每一次浪湧都讓本就簡陋的筏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苗艮的情況更糟,原本就瘦削的臉頰現在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泡得發白的手指像雞爪般蜷曲著,死死摳住木板邊緣。
    沈安問:“你……吹哨了嗎?”
    苗艮點點頭:“吹了,但我不確定他們能不能聽到。”
    沈安在沉入海底的瞬間他就吹響了它,可現在他望著茫茫海麵,喉嚨發緊。
    能做的都做了,現在隻能聽天命了……
    天色漸暗。
    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時,沈安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絕望。
    沒有篝火,沒有遮蔽,甚至連一片能擋風的破布都沒有。
    刺骨的海風像刀子般刮過濕透的衣服,帶走的不僅是體溫,還有逐漸模糊的意識。
    “不能睡!”沈安突然揚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短暫清醒,但隨即而來的是更深的疲憊。
    看到苗艮眼神開始渙散,沈安下意識也想給他一巴掌,這個動作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整個人癱在木板上劇烈喘息。
    恍惚間,他覺得最諷刺的是他一個風水異能者,居然會被凍死在海水裏……
    這該死的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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