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說出了他的計劃。
    李清擾打量著蕭蕭，“確實有點損。”
    徐搬山不以為然，“管用就行！”
    季伯常訝道：“這一招英雄救美，不是用過了嗎？”
    “此一時彼一時也！上次是英雄救美，這次是英雄救醜！”蕭蕭微微一笑，“你附耳過來，我再傳你一套話術！”
    ……
    自從季伯常幫朱老六聯係上神殿的業務後，朱老六忙碌了許多。
    每塊豆腐能賣一兩多，淨利潤達五百文，原本愁容滿麵的他，也漸漸有了笑容。
    這日他正在泡豆子，忽然大門被人撞開！
    天行幫劉堂主帶著一眾兄弟闖了進來。
    朱老六認識劉堂主，知道他是當地一霸，小心翼翼陪笑，“劉爺，有什麽吩咐？”
    劉堂主來到院子，往凳子上一坐，取出一張借據，“朱老六，上次你在唐七那裏借的二十兩銀子，該還了！”
    朱老六說：“我隻借了三兩啊，而且九兒說，這筆錢不用還了！”
    “你說三兩那是本錢，半年來利滾利，正好二十兩！今天就要拿出來，否則別怪我們天行幫不客氣！”
    “這不高利貸嗎！”
    劉堂主眉頭一橫，“你借錢時，已經告知你了！”
    唰！
    長刀插在了桌上，“要麽今天還錢，要麽哼哼，聽說你有個女兒長得花容月貌的，要是還不上，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朱老六最疼愛女兒，聽劉堂主如此說，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去內屋一趟，出來後拿出了十兩銀子，客客氣氣道：“先還一半，還請寬限幾日，剩下的下次補齊！”
    嘩啦！
    劉堂主伸手打翻了銀兩。他今天是來鬧事的，怎麽可能這麽對付過去。
    “不行，就今天！要麽拿錢，要麽把你女兒帶走！”
    朱老六臉色沉了下來，“你們這不是強搶民女嗎！”
    “殺人償命，借債還錢，就是告到官府，也是我們有理！”
    朱老六氣得渾身發抖，他三十歲退出江湖後，娶了個老婆，有了朱九兒。
    九兒三歲時，老婆過身，他是既當爹又當媽把九兒養大，如今有人來搶，但是火氣就上來了。
    “朋友，都是江湖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聲音變得嘶啞。
    “管你見不見！”劉堂主繼續刺激著朱老六，他心說就差一點火候了，“還不上錢，就把你女兒賣到窯子裏！”
    朱老六一把搶過桌上的長刀，追著劉堂主就砍！
    劉堂主連連躲閃，朱老六的刀法是個二把刀，根本不入他眼。
    可他得了上麵的叮囑，不敢還手，在院子裏上躥下跳。
    “你欺負老實人是吧！”
    朱老六喝道，“老子當年也是三品小宗師！若不是退出江湖，現在好歹也是個八品、九品了！”
    刀法生風！
    劉堂主隻能左右閃躲，衝手下道：“你們愣著幹嘛，還不請陸幫主！”
    ……
    片刻後，陸天行到了。
    “住手！”陸天行大聲道。
    朱老六已經殺紅了眼，手中握鋼刀，死死得盯著陸天行。
    陸天行踱步來到朱老六麵前，單手背負，“本座，九品宗師，陸天行！”
    陸天行雖然在李清擾麵前卑微如斯，可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尤其是成為新三大幫派之後，他名聲更盛，舉手投足之間，有幾分宗師風采。
    今日奉命來調停，也是看在李家的麵子上，否則朱老六八輩子也跟他沒有交集。
    朱老六哪管得了這個，對他來說，所有人來這裏都是搶自己女兒的。
    “我管你陸天行，陸地行，想搶我女兒，都不行！”
    沒等陸天行反應過來，提刀就砍！
    仿佛又想起了當年跟人混江湖的燃情歲月！
    陸天行哪見過這等不講理的，也跟劉堂主一樣，被朱老六砍得到處亂竄！
    陸天行左一拳，地麵青磚炸裂，右一拳，一棵棗樹斷裂，想讓朱老六知難而退！
    可每次都不中，越發激起了朱老六的血性，“什麽九品十品，照樣被老子追著打！”
    門外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季伯常提著上等的煙絲、一壇好酒、茶葉，來到院子裏。
    陸天行心說你可總算來了，再打下去，老子麵子都要沒了。
    他一閃身，跳出了戰圈。
    朱老六破口罵道：“想搶我女兒，老子跟你拚命！”
    還想追身砍陸天行，被季伯常抱住了，“老爺子，有話好好說！”
    陸天行一使眼色，劉堂主心領神會，“朱老六欠天行幫二十兩銀子！”
    啪！
    長劍插在地上，劍氣陣陣，發出蜂鳴聲。
    兩錠銀子放在桌上！
    季伯常冷笑，“二十兩銀子是吧，不想要命的來取！”
    陸天行道：“朋友，不要多管閑事！”
    季伯常道：“這閑事，我季伯常管定了！”
    “你是季伯常？無限極門副宗主？”
    “正是！”
    “原來季大俠，真是不打不相識，都是一場誤會，哈哈！區區二十兩銀子，不要也罷！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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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天行背完台詞，帶著天行幫的人離開了。
    朱老六哼哼道：“要不是你攔著，我一刀一個剁了他們！”
    季伯常哈哈一笑，“老爺子刀法如神，風采依舊啊！我帶來上等煙絲，一壇好酒，來探望您來了！”
    朱老六剛打了一架，還在興奮勁頭，“走，咱倆喝兩杯！”
    ……
    一個時辰後。
    “我不是跟你吹，我年輕那會兒，三天打九仗，仗仗不重樣！”
    朱老六已經喝上了頭，“要不是碰到九兒她娘，我現在也是金陵城一號人物！”
    季伯常豎起大拇指，“老爺子威武！”
    朱九兒也回來了，看到季伯常和爹喝上了酒，心中已明白了幾分，“爹，都說不要喝酒了，傷身體！”
    朱老六吩咐道，“九兒，你來的正好，再去廚房炒兩個菜，今兒爹高興，要跟季小友喝個痛快！”
    他摟著季伯常肩膀，“老子雖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也有我的傳說！”
    季伯常本來想著蕭蕭給他準備了一套詞兒，什麽叫江湖，人間就是江湖，你不找江湖，江湖自然找你們上之類的話，可是看朱老六的這個狀態，似乎準備點這些沒什麽用了！
    兩人推杯換盞。
    朱老六道，“之前覺得你小子不行，現在發現你還不錯！既然如此，不如咱倆義結金蘭，一個頭磕在地上，當個拜把子兄弟！”
    季伯常：“……”
    我把你當爹，你卻想當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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