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輕取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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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陽縣,為弋陽郡治,秦時所置,初屬九江,後漢時改為弋陽侯國,而自曹丕強行割裂汝南,將其拔擢為新設弋陽郡的郡治以來,便被賦予了不同尋常的地位。
相較於之前被漢軍攻陷的富波、原鹿二縣,弋陽位於弋陽郡西北,城牆高聳厚實,城內的守軍數量,亦遠非那兩座小縣可比。
作為弋陽郡的政治與軍事核心,城內駐紮著近兩千魏軍士卒,由郡守李緒節製。
李緒此人,乃曹操麾下已故汝南郡太守李通之子,在其父死後,曹丕念其父之功,奉李緒為新建的弋陽郡太守。
然而李緒此人不像其父,誌大才疏,雖聽聞漢軍再次伐魏,但汝陰主戰場的消息被法正嚴密封鎖,富波、原鹿兩縣失陷的情報更是尚未收到。
因此李緒隻當是尋常襲擾,一麵象征性地加強了城防巡邏,一麵依舊在府中飲酒作樂,渾然不知滅頂之災已悄然臨近……
城外數裏,一片不起眼的丘陵之後,漢軍主力已經悄然臨近此城,大軍陣前,魏延正向劉曄請教克城之法。
“子揚先生。”
魏延恭聲道:“弋陽此城不比富波、原鹿,守軍倍之,城防亦堅。若要強攻,恐怕要費些時日,折損亦不會少。先生可有良策,能讓我軍速克此城?”
劉曄輕輕捋著頜下短須,思忖片刻後才開口回應。
“將軍莫急。弋陽雖堅,然其守將李緒,並無其父之能,麾下士卒久疏戰陣,看似人多,實則軍心不穩,而我軍連下兩城,士氣正盛,隻需用計得當,破城易如反掌!”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慧黠:“將軍麾下,可有精通本地風土人情、言語口音者?”
魏延眼睛一亮:“先生的意思是……”
“故技重施,卻又稍作變通!”
劉曄微微一笑。
“富波、原鹿之事未必傳至弋陽。
我軍可遣百餘精銳,扮作逃難流民,攜帶些許財貨,於傍晚時分,混入城中,將軍再率大軍攻之,趁其不備,內外夾擊,則弋陽唾手可得!”
“妙!妙啊!”
魏延一拍大腿,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就依先生之計!來人!速去挑選百名機靈可靠的弟兄,扮作流民商販,由高翔親自帶隊,務必混入城中!”
“喏!”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將弋陽城的輪廓染上了一層金黃。
幾隊衣衫襤褸、麵帶風霜之色的流民推著獨輪車,挑著擔子,混雜在歸城的樵夫、農人之中,緩緩走向弋陽西門。
守門的魏軍士卒早已習慣了這般景象,隻是草草盤問了幾句,見這些人對答如流,又奉上了一些碎銀孝敬,便不耐煩地揮手放行。
高翔壓低了鬥笠,混在人群中,銳利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城門洞的結構和守軍的布防,心中暗暗記下。他們這百餘人,如同水滴匯入大海,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弋陽城內。
當晚,弋陽城。
“李郡守!李郡守!不好了!我軍斥候在城外發現大股漢軍!旌旗蔽日,恐怕至少萬人!”
隻見弋陽縣令逄儀連滾帶爬地衝入郡守府後院,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打斷了李緒的美夢。
“什麽!”
李緒一個激靈從床榻上滾了下來,酒意瞬間醒了大半,臉色煞白如紙,他抓住逄儀的衣領,顫聲大叫。
“漢軍?!怎麽會是漢軍?他們不是應該在汝陰嗎?期思縣!新息縣!那些守軍都是幹什麽吃的!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逄儀哪裏知道這些,隻是哭喪著臉:“小的不知啊!隻看到城外黑壓壓一片,全是漢軍!”
“廢物!都是廢物!”
李緒氣急敗壞地推開逄儀,聲嘶力竭地吼道:“那還愣著幹什麽!快!點燃烽火!關閉所有城門!全城戒嚴!所有守軍立刻上城牆!快去!快去啊!”
“喏!”
當魏延領軍抵達弋陽城下時,弋陽城門早已緊閉,吊橋高高拉起,城牆上人影晃動,四周已然堅壁清野。
李緒身著甲胄,在幾名親兵的簇擁下,站在城樓之上,雙手緊緊抓住牆垛,麵色緊張地望著城下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漢軍,雙腿都在微微發抖……
城外,漢軍見行跡已露,便不再掩飾,點起火把,列陣以待。
魏延立於陣前,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麵前這座嚴陣以待的弋陽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獰笑。
被發現了又能怎樣?城內的內應早已就位,接下來的,便是一場精心編排的大戲!
“傳令!擂鼓!攻城!”
魏延猛地抽出腰間環首刀,指向弋陽城,厲聲喝道。
“咚!咚!咚!”戰鼓聲如同雷鳴,響徹雲霄!
“殺啊!”
數千名漢軍步卒呐喊著,朝著弋陽城西、南、北三麵城牆發起了衝擊!弓箭手張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呼嘯著射向城頭,掩護著前方的袍澤。
城牆之上,魏軍守卒在李緒的嗬斥下,手忙腳亂地開始反擊。
滾木、礌石被魏軍奮力推下城牆,箭矢如同飛蝗般攢射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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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漢軍士卒冒著箭雨與投石車,將雲梯搭在了城牆之上。
“爬上去!快!第一個登上城頭的,賞百錢!勳下陣!”
漢軍的軍官們嘶吼著,激勵著士兵先登。
“殺!”
血腥的肉搏戰瞬間爆發,不斷有士兵慘叫著從高高的雲梯上墜落,城牆上下,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弓弦震動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慘烈無比的戰爭交響樂……
戰鬥從晚上一直持續到黎明。
整整兩個時辰,漢軍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弋陽城的守軍雖然驚慌失措,但在死亡的威脅下,也爆發出了求生的本能,死死守住城牆,寸土不讓。
李緒站在城樓上,看著眼前這如同煉獄般的景象,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幾次想要退下城去,都被逄儀攔住,畢竟作為郡守,他若離開城頭,恐怕士氣都會徹底泄掉……
隨著黎明的到來,漢軍的攻勢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猛烈,北城牆數次告急,不斷有士兵被從其他城段抽調過來增援。
整個弋陽城的防禦力量,幾乎都被吸引到了北麵,以至於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在相對平靜的西門附近,一些黑影正在悄然集結……
“快!快!北城牆又被爬上來了!再調一隊人過去!快點!”
一名魏軍都伯焦急地在城牆上奔走呼喊著,聲音嘶啞。
就在北門再次告急之時,縣城的西門處,城門處的魏軍士兵突然發現了幾道黑影正往此處走來!
“什麽人!”
魏軍士卒見狀連忙大喝道。
“現在已是宵禁!爾等若再向前,我們將當場誅殺爾等!”
“射箭!”
眼看前方的黑影沒有任何減速止步的想法,反而加速前衝之時,魏軍也不再猶豫,鬆開手中弓弦,就朝著黑影射去。
然而他們卻低估了麵前黑影的能力,隻見他們幾個閃身便躲開了箭矢的攻擊,速度沒有任何改變的衝向了城門守軍。
“小心!上!”
魏軍士卒拔出腰間環首刀,朝著麵前的黑影怒劈而下,卻被那黑影再次閃過,接著……
“噗嗤!”
那人一把抱住魏軍,刀刃入體的聲音猛然想起,那名魏軍的動作居然僵住,隨後緩緩地癱了下去,胸前一把匕首正閃著寒光……
“噗嗤!”
“呃啊!”
就在此人得手的同時,其餘幾人也相繼得手,刀刃入肉的聲音和臨死前的慘叫聲在寂靜的西門區域響起,又被遠處激烈的喊殺聲所掩蓋。
他們正是魏延事先埋入城內的漢軍,這些漢軍銳士出手狠辣,配合默契,幾乎都是一擊斃命,守衛西門的數十名魏軍士兵,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便被屠戮殆盡!
高翔一腳踢開腳下的屍體,顧不上擦拭臉上的血跡,立刻指揮手下:“快!清理屍體!控製城門!把門閂頂上,別讓裏麵的人關門!放信號!”
幾名身強力壯的士兵立刻上前,將沉重的門閂死死卡住。
與此同時,一捧煙花帶著尖銳的呼嘯聲,騰空而起,在弋陽城西門上方的夜空中,“蓬”然炸響!
“將軍!信號!”
城外密林中,一直耐心等待的魏延,在看到那朵焰火升空的瞬間,眼中猛然爆發出一道凶光!
“兒郎們!建功立業,就在今夜!隨我殺進去!踏平弋陽!”
魏延舉起手中的環首刀,指向門戶大開的弋陽西門,厲聲怒喝。
“殺!”
早已按捺不住的兩千鐵騎爆發出震天怒吼!馬蹄陣陣,卷著漫天塵土,朝著洞開的西門狂奔而去!
當漢軍騎兵如同赤色閃電般衝入城中時,城牆上仍在浴血奮戰的魏軍才驚恐地發現,但為時已晚!
“不好!漢軍殺進來啦!”
“快跑啊!”
驚恐的呼喊聲如同瘟疫般在城牆上傳播開來,守軍的士氣瞬間崩潰!
“二隊!沿著馬道衝上城頭,把城牆上的雜碎都清理幹淨!其餘人!隨我直搗郡守府!給老子把那郡守揪出來!死活不論!”
魏延在馬背上咆哮著,率領著騎兵主力,沿著城內的主幹道,朝著郡守府的方向直撞而去!
街道上,零星試圖抵抗的魏軍士卒,在川南府鐵騎摧枯拉朽般的衝擊下,如同螳臂當車,瞬間被撞飛、踩踏,當場斃命!
與此同時,另一隊漢軍騎兵則沿著城牆內側的馬道飛馳而上,如同砍瓜切菜般,清理著仍在城牆上負隅頑抗的魏軍,廝殺聲和慘叫聲響徹整個弋陽城牆!
城內的巷戰並未持續太久,在漢軍騎兵的衝擊和步兵的跟進清剿下,殘餘的魏軍很快便被肅清。
當魏延帶著一身煞氣,率領已經歸降的弋陽縣令逄儀以及麾下親兵衝入郡守府時,隻見李緒麵如死灰,癱坐在大堂之上。
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柄沾血的長劍,脖頸處一道深深的劍痕還在汩汩流著鮮血,顯然是剛剛自刎。
“哼!倒是便宜了他!”
魏延看著李緒尚有餘溫的屍體,冷哼一聲,臉上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冰冷的殺意。
他轉過身去,一劍插進了弋陽縣令逄儀的腹中,悄然離去,隻留下睜大了眼睛的逄儀在地上不斷抖動……
“割下他們兩個的首級!用長杆挑起來!將頭顱傳示弋陽郡各縣!昭告所有曹魏官吏,降者生,抗者死!膽敢負隅頑抗者,李緒和逄儀便是下場!”
“喏!”
很快,這兩顆象征著弋陽郡最高權力的人頭,被漢軍傳首四方。
那些原本還在猶豫、觀望,甚至心存僥幸的弋陽郡下轄各縣的魏國官吏們,在親眼看到李緒那死不瞑目的頭顱後,無不嚇得魂飛魄散……
不過短短數日之內,期思、西陽、蓼縣……弋陽諸縣紛紛打開城門,縣令、縣尉們爭先恐後地捧著印信,向漢軍投誠,唯恐落後一步,便步了李緒的後塵。
很快,整個弋陽郡,除了最東麵靠近廬江,且有廬江駐軍策應的安豐縣還在負隅頑抗之外,其餘諸縣,已盡數插上了赤黑色龍旗!
而此刻的汝陰城中,正被法正大軍圍困得如同鐵桶一般,每日承受著漢軍猛烈攻擊,早已心力交瘁的夏侯淵,卻對發生在南方的劇變茫然不知。
他做夢也想不到,此時此刻,整個豫州東南側翼,已經悄然易主。
一張由法正和劉曄精心編織的,將淮南魏軍主力一網打盡的巨大羅網,正在無聲無息地緩緩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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