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修改 第一百二十五章 繼續的談話
    崇山也不作糾結，他心中也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用鱗片螺類去進行這場不知目的幾何的交易。
    忽然，吳麻子手上端著的精巧黃紙燈開始逐漸熄滅了，又是一陣明明滅滅的暖光，打在吳麻子和崇山的臉上。
    兩人在明明滅滅的暖光中短暫對視了一眼，意味著這場交易的結束，吳麻子從把即將燃盡的黃紙燈放到崇山的大腿上，黃紙燈在接觸到崇山大腿上布料的瞬間就開始猛烈燃燒了。
    緊接著崇山感到大腿上傳來一陣紋身般的刺痛，關押室裏也隨之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吳麻子坐得板正，他似閉目養神一般，緊接著隨著衣服口袋的懷表發出“哢噠”的一聲。
    他隨即緩慢起身向著厚重的鐵門外走去，崇山也不知在什麽時候又躺回了鐵桌之上。
    鱗片螺類確實是吳麻子鬼馬甲的靈異拚圖，但卻並不完全是，因為鱗片螺類隻是鬼羅盤的燃料，也可以說是能源，不過哪怕是如此，對於吳麻子來說也已經是夠用了，他的鬼羅盤已經很多年沒有全力發揮過了。
    在當初他剛成為二流馭鬼者時，其實鬼羅盤就已經給他指引了很多機遇，但他因為害怕亦或是說明哲保身從而丟失掉了許多機遇，但這次待拿到鱗片螺類之後，他不打算再那麽守成了。
    他要像閻老鬼一樣用命去搏一搏，哪怕是身死道消在恐怖的靈異事件之中，他也在所不惜。
    吳麻子此刻總算是堅定了信念，好似他當年剛成為二流馭鬼者的那會兒意氣風發。
    盡管不能完全確定崇山會不會拿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他這個決心是已經下定了，不會再輕易更改了。
    另一邊的京都總部厲鬼鑒察機構裏，幾名上了年歲老態龍鍾的馭鬼者正在聚精會神地鑒定著融合了鬼馬甲的青麵鬼，而關押著痘鬼的黃金箱子則被隨意地丟棄在一邊，和被小黃金盒子盛裝著的燈下黑一起。
    這融合了鬼馬甲之後的青麵鬼可不得了，雖然說攻擊力是沒有什麽長進，但鬼馬甲對於青麵鬼的無故綁定肯定是有什麽原因的。
    盡管這幾名看起來老態龍鍾的馭鬼者鑒定，他們的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這融合鬼馬甲之後的青麵鬼對其他靈異力量的兼容性已經來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並且這融合鬼馬甲之後的青麵鬼不僅僅在靈異抗性上又有了大幅的成長，還擁有了超強的靈異感官以及感知能力。
    並且在他們有做了好幾次不同的實驗後，他們還知道了青麵鬼一個不為人知的被動，那就是對鬼擁有相性，而對鬼的相性是什麽意思呢？
    就是駕馭了青麵鬼的馭鬼者，通常在組隊前往靈異事件的馭鬼者小隊中不會被當做第一個厲鬼襲殺的目標，也就是厲鬼對駕馭了青麵鬼的馭鬼者攻擊的第一意願很低，但同樣隻要駕馭了青麵鬼的馭鬼者被厲鬼襲擊後，後麵這隻襲擊他的厲鬼再次襲擊他的概率就會大很多。
    幾名老態龍鍾的馭鬼者麵麵相覷，隨後臉上都露出了一個的欣喜的表情，這可真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啊。
    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厲鬼了，並且這隻厲鬼的價值不言而喻，總部厲鬼藏館裏有那麽多危害程度不低甚至說是很高的厲鬼一直苦於沒有合適的靈異載體來兼容它們。
    而眼下，這融合了鬼馬甲的青麵鬼不正好是一個完美的選項嗎？不過就是可惜這樣好的靈異載體就隻有一隻，而至於說這隻厲鬼原本是屬於那名馭鬼者的，他們這些人老成精又無恥的馭鬼者們肯定是不在乎的。
    華國靈異圈裏是有很多潛力不俗的高危害厲鬼，但卻都苦於沒有合適的馭鬼者可以駕馭它們。
    哪怕是說厲鬼遴選幾年就就行一次，可是也不見得說會有那種馭鬼者超級新星會現世，而且大部分適合做高危害厲鬼靈異載體的厲鬼都不會流入靈異黑市之中，跑火的靈異資源往往都會被一些上點檔次的靈異組織和馭鬼者家族內部消化。
    又因為馭鬼者所駕馭的第一隻厲鬼對馭鬼者今後的生涯至關重要，很多有潛力的適合作為高危害厲鬼靈異載體的厲鬼或是說可以和高危害厲鬼分庭抗拒的可駕馭的厲鬼都會被第一時間就給到有背景的馭鬼者。
    華國靈異圈確實也不乏一些從底層成長上來的有潛力的馭鬼者，他們成長一番也可以去嚐試駕馭這樣高危害又極其強力的厲鬼，可是由於華國靈異圈馭鬼者生存環境的愈發惡劣，很多這樣有潛力的馭鬼者都會死在浪潮席卷而來的前夕，能夠出人頭地的底層馭鬼者一年比一年少了。
    華國靈異圈中的馭鬼者軍備一年比一年差了，甚至可以說是良莠不齊，而總部其實也在想方設法地延緩或是說渡解這種事情。
    總部幾年一次的厲鬼遴選其中給嫡係馭鬼者的配額其實是沒有給編外馭鬼者協會多的，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編外，也就是外聘馭鬼者協會還是一蹶不振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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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說得上話的馭鬼者還是那麽幾個，並且還在連年激增的靈異事件中逐漸傷了元氣，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六年後的全國馭鬼者大會了。
    幾名老態龍鍾的馭鬼者其實也心裏很不是滋味，因為隻要這隻青麵鬼一拿上台麵，肯定就是先行一步被總部裏那些有背景的嫡係馭鬼者給哄搶消化掉，想要讓他落到底層馭鬼者的手裏可真是不容易。
    所以他們這幾個老態龍鍾的馭鬼者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那就是這隻厲鬼不要讓它在這幾年就問世，出現在總部嫡係馭鬼者的眼裏，他們都已經很老了，老得靈異力量都要連年衰減，厲鬼複蘇加劇了，盡管說他們身上的人性已經很少了，但信仰這種東西是不容易磨滅的。
    他們要嚐試把這隻潛力不俗的青麵鬼留予後世，至少不是在這一輪的馭鬼者培養計劃中讓它被使用掉，因為他們他們這些老一輩的馭鬼者裏就有人曾經用壽命的代價窺伺過華國靈異圈的未來，就是下一個靈異時代的開端。
    太慘烈了，華國靈異圈的頂級戰力在維係局勢穩定中就打掉了三分之一，後麵還有著接踵而至的天災人禍，那是華國靈異圈的嚴冬了。
    他們要多留下一些家底，為後人馭鬼者處理棘手的局勢多讓渡出一些利益資源，而不是說在這個還尚且能由他們維係穩定的靈異時代中去錦上添花。
    那個預言實在是太離譜了，離譜到他們一開始壓根就不相信，可是後麵的幾年裏，那名實施預言的主要馭鬼者暴斃家中，像是遭遇了什麽不詳一般，臨死前的遺書就是讓他們多留一些底牌，說未來的華國靈異圈不好過了。
    然後就是長達十年的鬼患連年激增，馭鬼者軍備再次腰斬，他們終於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前麵多個時代所遺留的隱患要全麵爆發了，曾經引以為傲的華國靈異圈頂級戰力們出於各種原因銷聲匿跡，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躲起來養老了。
    他們也已經感受到了這種無形之中帶來的壓迫感，以及那越來越深的絕望。
    所以他們把很多總部這一輪馭鬼者培養所需的靈異資源給扣了下來，然後加到下一個，下下一個多總部馭鬼者培養體係中去。
    或許他們也活不了太久了，所以此間的憂愁便便絕大多數都化為了永不枯竭的動力和信仰，去驅使，鞭策著他們，至少華國靈異圈不能在自己死後的五十年內斷檔，這是祖製，是他們那個靈異時代遺老所留給他們的話，五十年，五十年，沉重的五十年。
    把話題回到吳麻子身上，吳麻子已經把自己的聯係方式通過黃紙燈給到了崇山，探視交流的時間已經要到了，吳麻子不作留戀，徑直把鐵門關上然後走出看守室。
    看守室外的馭鬼者此時正戴著耳機，蹲在看守事長廊靠近窗戶的牆沿下，遊戲機的屏幕光打在他那張聚精會神的臉上，吳麻子也沒有沒有打擾他，隻是把鑰匙串掛在看守事門把上。
    隨即默默朝著樓下走去，他可不管這期間有沒有人會途經這裏，甚至說是發現端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吳麻子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走在樓梯間中。
    樓梯間有半全景的玻璃窗，可以通過這玻璃窗看到外麵寂寥的夜色，沒有月明星稀，也沒有鳥叫蟲鳴。
    夜涼如水，吳麻子已經走到樓下了，他回頭望了望那個關押著崇山的房間，緊接著從口袋裏拿出車鑰匙，朝著自己停放在車庫裏的銀色小轎車不緊不慢地走去。
    吳麻子心情很好，他開著小轎車在京都總部的附近溜圈，這種輕快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了，想當初他剛成為二流的時候，不可謂不風光，當時他還那麽年輕，在這白城靈異圈裏已經是排的上號的馭鬼者裏。
    並且當時的閻老鬼還隻是一個丙級馭鬼者小隊的隊長而已，和他根本就沒有可比之處。
    而且又因為當時實在是順風順水，他甚至一度天真地認為自己可以有機會成長到和那些華國靈異圈裏名氣極大的馭鬼者比肩媲美的程度。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近乎又毫無寸進，同輩的馭鬼者大多死於靈異事件中或是厲鬼複蘇，並且他也是自身難保了，厲鬼複蘇加劇到了一定地步，骨感的現實把他硌得渾身難受。
    但反觀閻老鬼，似乎就是逆勢生長了，先是和他一樣在幾年後要厲鬼複蘇時成為了二流馭鬼者，並且在成為二流馭鬼者之後又主動請願去參加處理高危害靈異事件，為自己後麵去尋找適配的靈異拚圖攢足了家底。
    就這樣，閻老鬼幾乎是每隔兩年就會參加一次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高危害靈異事件，先是話嘮鬼的相聲會，再是冰窟中的凍屍，以及後麵總部所麵臨的一起名為北嶺科考隊失蹤案的半步s級靈異事件。
    在這些靈異事件中閻老鬼的表現或許算不上亮眼，但他履曆確確實實是漂亮了起來，作為馭鬼者的含金量也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認可，甚至於是說總部裏資曆最老的那一批馭鬼者都說小閻是個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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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這麽多年過去了，閻老鬼甚至都沒有成為半步一流馭鬼者，但閻老鬼處理靈異事件的經驗可遠不是他能所比較的，所以雖然說他們都是二流馭鬼者，哪怕是他出道早，展現在靈異圈裏的時間比閻老鬼長，但華國靈異圈向來是看重綜合能力的。
    閻老鬼不僅經驗豐富有能力，還年富力強是大浪淘沙裏出來的馭鬼者，所以說在後麵的很多年裏，閻老鬼不僅僅是在白城靈異圈裏名頭響，甚至於是說很多周邊地區靈異圈的求援都會第一個想到他，哪怕他實力沒有那麽強，隻是一個二流馭鬼者，但他經驗豐富，履曆漂亮，處理過相當數量的高危害靈異事件，不會輕易被嚇到。
    哪怕是吳麻子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閻老鬼已經和他拉開了不小差距，一個經驗豐富又年富力強的二流馭鬼者，放到國外甚至都可以說是治理有半個州那麽大麵積的靈異圈了，甚至誇大點說是坐鎮。
    在亙古的華國靈異圈裏，馭鬼者是有實力的分階，但絕對不僅僅有實力的分階，有實力的馭鬼者固然是有價值的，但馭鬼者的經驗和眼界也同樣重要，就好比一個貪生怕死又沒有什麽處理高危害靈異事件經驗的二流馭鬼者，就好比現在的世家大族裏溫室培養的馭鬼者，其實他的價值是虛高的，隻是擁有這個量的靈異力量強度，並沒有這個合格馭鬼者的質。
    而相反，一個哪怕是隻有半步二流實力的馭鬼者，他不貪生怕死，又是經曆過大浪淘沙的角色，他的含金量其實就已經不低了，更不要說這樣的馭鬼者還通常年富力強，沒有被那些華國靈異圈裏的蠅營狗苟給遮了眼。
    那為什麽還有馭鬼者編年檔案裏馭鬼者實力分甲等下位，中位，上位這一說呢？既然說本來就有半步二流，二流，半步一流等一係列馭鬼者的實力具體計量詞，這不是顯得有些多此一舉嗎？
    不是的，由於每個時代的靈異承載量不同，馭鬼者的成長會受到相應的限製，靈異承載量越小的時代，馭鬼者實力自然也就沒有那麽強，相對的出現的靈異事件危害等級也不會高得離譜，而靈異承載量大的時代，就比如百年前出現超s級靈異事件的那個時代，靈異承載量大，馭鬼者實力上限自然就會被無形中拔高很多。
    而每個時代對一流，二流馭鬼者的實力界定是有所不同的，因為每個時代的馭鬼者要麵臨的靈異事件危害和棘手程度也是不同的，畢竟靈異力量這東西就是無法用公式或語言來定義衡量的，多變，致命是靈異事件始終的底色。
    而華國靈異圈用半步二流，二流，半步一流等計量詞來區分馭鬼者實力的根本目的也隻是為了讓馭鬼者在處理靈異事件時更加明晰一些，不至於說是出現讓新兵蛋子去應付a+甚至是半步s級的靈異事件，僅此而已，並沒有說要用這個來劃分馭鬼者的階級諸如此類的。
    可能這麽說反而顯得別有意圖，畢竟馭鬼者就是人駕馭或沾染了靈異力量或詛咒在一定條件下形成的，所以肯定會和人有一些相同的劣根性，馭鬼者也會和人一樣，見人下菜碟，看到實力名頭響的馭鬼者或人就笑臉相迎，甚至說是骨頭輕賤，這並不是什麽不能點出來的事，因為每個時代都會有這樣的人和馭鬼者，但華國靈異圈在使用這樣的實力劃分名詞之初目的還是很單純的，就是為了讓馭鬼者們處理靈異事件能夠兵對兵將對將，而不是說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把話說回到編年馭鬼者檔案上的實力劃分，那才是真正意義上對馭鬼者實力幾何的劃分，隻不過由於每個時代的靈異承載量不同，馭鬼者們也不得不放棄掉和上麵收錄的馭鬼者實力橫向縱向的對比，畢竟每個靈異時代都是有局限性的，不能用前人所經曆的苦難來度量後人的意誌力，這是不對的，每個靈異時代的馭鬼者都有自己的艱辛。
    靈異承載量相對大的時代，馭鬼者實力普遍強，但經曆和處理的靈異事件也危險性高，更為複雜，他們雖然說實力更強，但要做的事情也更多，無奈留給後人的隱患就更多。
    靈異承載量相對小隊時代，馭鬼者實力沒有那麽強，經曆的靈異事件或許相對前人來說沒那麽難，但馭鬼者處理靈異事件又不是什麽塔防遊戲，馭鬼者厲害就能輕鬆過關，馭鬼者不厲害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不是這樣的，靈異承載量相對小的時代靈異事件可能沒有那麽大恐怖，但相對於這個時代也被靈異承載量影響得馭鬼者也絕不輕鬆，或許說是有前麵靈異承載量相對大多時代的馭鬼者留下的靈異物品或後手，但你敢隨便用嗎？
    前麵靈異承載量相對大的時代的馭鬼者們留下的後手是為了讓後人在填他們所留下的隱患時有招架之力，如何後人隨隨便便就把這些後手用到了沒有那麽緊迫的靈異事件之中，那萬一隱患爆發了呢？或許又有人會說隻要前人留下的後手夠多不就可以了。
    或許從一般情況來講這麽做是可以解的，但問題就是華國靈異圈已經積患很多年了，每個時代都會受到前麵時代弊病和隱患的影響，這就像借高利貸一樣，一直利滾利，利滾利，每個時代的馭鬼者隻能說讓華國靈異圈延續下去而不是說根治。
    是他們不想根治嗎？怎麽可能，那是因為什麽呢？因為前麵時代留下來的隱患太多了，華國靈異圈這具日益幹癟的身軀已經要被掏的血肉不存了，隻能說是維持一個動態平衡，至於根治，需要一批非常強非常強大馭鬼者，而這種馭鬼者隻有在華國靈異圈即將窮途末路的時候才會出現，因為那個時候，華國靈異圈的靈異承載量才會來到一個近乎炸裂的水平，此時誕生處的頂級馭鬼者或許有能力去解決那一切。
    而他們隻能說是拚命維係現狀，少留點隱患給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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