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既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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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修改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既定之人
    明河很強,非常強,並且他又有天賦又肯努力,但受製於這個時代靈異承載量的原因,到現在他也就隻是說達到一流馭鬼者稍稍往上的水平,距離半步超一流還有著不小的成長空間。
    雖然說他都已經七十多歲了,但明河大概率是長壽的,他厲鬼複蘇得很慢,並且又是通過了三次解鬥靈異力量獲悉了通往高階成長途徑的馭鬼者。
    而至於說是澠池之會,這是要年輕的並且沒有通過解鬥的馭鬼者才有資格參與。
    明河從半步二流馭鬼者到現在成為一流馭鬼者這條路走了很多年,他成為半步二流馭鬼者的時候很年輕,非常年輕,比運氣極好的吳麻子還要年輕,但他後續的成長卻並不順意。
    他幾乎每一次的靈異力量成長都是到了那種十萬火急的時候才登臨。
    他從半步二流馭鬼者到二流馭鬼者這條路走了三年,這時的他已經要油盡燈枯了,他像是要即將停擺的時鍾一般,在能量要耗盡的前一刻還在發出孱弱的滴答聲。
    所幸的是他在最後一次的靈異事件之中得到了成長,駕馭了名為冥河的靈異拚圖。
    而這塊冥河的靈異拚圖直接讓他一個大跨步成長為二流馭鬼者,他後續的馭鬼者生涯也大多時候如此,無數次瀕臨死亡卻又奇跡般地活了下去。
    光鮮耀眼的履曆後是明河數不清的血淚史,他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當年和他同輩的馭鬼者甚至是連他的家人朋友們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其實明河活得還真沒有什麽意思了,無聊的人和事,無聊的一切,隻不過是信仰的力量還在支撐著他前進。
    這種孤獨的感覺他早就不想體味了,可是人也好,馭鬼者也罷,活著就是要受煎熬的,明河的這種想法其實就和華國那些落後偏遠地區裏的老人一樣。
    知天命而順耳,明河已經進入到這宴廳之中了,閻廳的一二樓都比較古典雅致,在一樓的東南角甚至還擺放著一架落滿灰塵的舊鋼琴。
    恍惚間,扶著木扶手走在樓梯上的明河呆呆地怔住了,樓下傳來熟悉歡快的鋼琴聲,他用力晃了晃腦袋,可是這鋼琴聲卻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大了起來。
    明河立即就轉身朝著樓下快步走去,可是他才剛走完小半截樓梯,樓下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和幾十年前的如出一轍,甚至就連語氣都一模一樣,“不要再往下走了,明河,你再往下走就聽不到我說話了”占星師奉玉城說道。
    “你真的是奉玉城嗎?”明河聲音有些顫抖地開口道,“我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的靈異事件中會出現既定之人”奉玉城繼續開口道,而樓下的鋼琴聲依舊在悠揚的繼續著。
    “難道你留下這後手就是隻是為了告訴我這點情報嗎?”明河的聲音恢複了正常,他也繼續開口道。
    樓下的鋼琴聲還在繼續,隻不過是從一開始別有意圖的輕快緩慢轉而變得逐漸低沉中帶有微弱的激昂起來,占星師繼續開口道“我們所在的時代就和我現在彈奏的曲段一樣,是輕快緩慢的,但是我們後世馭鬼者們所處的時代就不一定了。”
    說完這話鋼琴聲又開始發生了變化,就像是謎語人一樣,但明河心裏也知道,哪怕是占星師暴亡後所留的後手,也不可能說是能夠做到明示的程度,甚至說是線索清晰一點都會出大問題。
    但明河還是選擇繼續追問道:“馭鬼者後世代們會麵臨怎樣的困境,我是否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占星師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彈奏著曲子,甚至還開腔小聲唱起了英文歌,這歌聲婉轉悅耳,讓明河像是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慶功會一樣。
    明河沒有動作,甚至就連想看一下手表上時間的意圖都終止了,他靜靜地立在樓梯上,靠著落灰的水泥牆,等待著歌聲的結束。
    終於唱罷之後,蒼老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這聲音急促又嘶啞“明河,後世不容易,就交給你了,會有希望的!”
    緊接著樓下傳來“砰”的一聲,當明河走到樓下之後,隻見得那架落滿灰的老舊鋼琴已經是轟然倒地了,而鋼琴前的皮凳上有著一個凹陷下去的痕跡,像是彈奏鋼琴的主人剛走不久。
    隨著明河口袋裏的電話聲突兀地響起,明河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恭敬儒雅的男聲“明老先生,處理鬼戲台的馭鬼者小隊馬上就要出發了,您覺得意向如何呢?”
    明河略微思考了一會兒,緊接著開口道:“讓他們等一等,我再過一個半小時和他們一起出發。”隨著明河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的儒雅聲音就已經迅速開口了。
    “好的,知道了,我們這就去讓他們去修改一下計劃,明老先生您先忙!”恭敬的話語剛說完電話就掛斷了,隨著嘟嘟的幾聲,還在神遊天外的明河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地的鋼琴,然後轉身就朝著宴廳的樓上走去,宴廳的樓上其實也是住人的,但不過住的不是一般人,而是被黑暗關押的馭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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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或窮凶極惡犯下大錯,要麽就是要即將厲鬼複蘇了,但後者不是黑暗關押的,並且他們都不是關押在現實中的宴廳之中。
    而是關押在宴廳三樓及三樓以上的背麵水中影裏。
    越往宴廳三樓之上走,這背麵水中影的靈異廣度和深度就逐層累加,直到宴廳的頂樓,五樓,哪裏是一個放逐之地,通過特殊的手段不僅可以把危害程度高的馭鬼者放逐到其中自生自滅,甚至是就連一些厲鬼都能變相限製很長一段時間。
    明河之所以來這裏主要就是為了獲悉一些信息,而至於是哪種信息就不好再多透露了。
    再過半個小時,背麵水中影的表裏世界就會交互,並且還機會可以走到水中影的深層世界去,屆時明河就會前往其中來為計劃的下一步解構一些有用的信息出來。
    把視角拉到另一邊,閻姓神婆已經回到了她所居住的落霞村裏,王老柱父子倆已經在抱著黑貓在屋子的香案前拜來一整個晚上了。
    那詭異的黑白臉譜似乎在後半夜時突然離去了一般,但王老柱還是強硬地拉著他的小兒子王摯在這個香案前拜了整整一夜。
    哪怕是是到現在天明將至晌午都時候也不願意離去,期間甚至就連王摯想上個廁所王老柱都不讓,硬生生讓王摯憋得抱著黑貓從窗戶跳出去放完水才願意回來。
    閻姓神婆已經出去了整整一個晚上了,還包括了一整個上午,王老柱的小兒子王摯都已經待到對那黑白臉譜的恐懼程度降低許多的地步了。
    畢竟年輕人愣頭青,初生牛犢不怕虎嘛!盡管說被那詭異的黑白臉譜恐嚇還隻是昨天晚上的事,但現在王摯見外麵天氣這麽好,太陽當空照,他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終於此時閻姓神婆騎著摩托趕回來了,她神情有些倦怠,又是熬了一整個通宵,長著些許細紋的臉上此時由於疲憊顯得像是枯蔫的菜一樣,她已經做到自己範圍之內的事了。
    聯係馭鬼者小隊,提前預警這一起靈異事件並讓官方的人來疏散落霞村村民。
    至於剩下的,那就不是她該管的了,至於王老柱父子倆,他們是肯定不能走了的,畢竟鬼都盯上他們了,閻姓神婆要是還有精力她是會管這兩個人的,但是她又是一個沒本事的,隻能說誆騙一下這父子倆了,畢竟靈異事件哪兒有不死人的。
    閻姓神婆這樣想著,她驅車很快就來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前,先是到其中把王老柱父子倆都給“請”了回去,她說了點“善意”的謊言,是為了行個方便,閻姓神婆其實也已經很久沒有摻和這種靈異事件了。
    但這次是因為情況特殊,那臉譜他老爹當初前往靈異事件之中時好像就提到過這東西,不過時間太久遠了,她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其實閻姓神婆也是個冷血的,隻不過這次是因為他老爹多留的那隻黑貓行為異常,她才願意摻和這件事的,至於落霞村裏的村民怎麽樣,其實她是不太關心的。
    她在這落霞村已經住了很多年了,但這麽些年也沒有發生過什麽靈異事件,就更不要說可以讓這黑貓反常的靈異事件了。
    而正是綜合了這麽多原因,閻姓神婆才願意第一時間就去搬救兵的,當然他確實是對落霞村裏的村民不太關心,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會對落霞村故土難離。
    她在這裏出生長大,他老爹更是大半輩子都在這個地方沒怎麽挪窩,你說要是直接走她還是會有些不習慣的。
    況且這次靈異事件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她努力也不就是搬搬救兵提前預個警而已,這又沒有什麽難的,反正她又不是直接參與其中的馭鬼者。
    而這也不能說閻姓神婆冷漠自私,華國靈異圈裏的馭鬼者冷漠自私才是常態,她是借別人的手來處理這件事,但這不也可以挽救落霞村和落霞村村民的一個辦法嗎?
    她又沒有要求那些落霞村村民們對她感恩戴德,臨表涕零,她甚至都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閻姓神婆把那兩人招呼走後自己就回到了小院裏的側臥開始休息了。
    那黑白臉譜閻姓神婆其實並不是很怕,畢竟這間屋子裏還有她老爹閻老鬼留下的後手,那裹著棉套的菱花銅鏡就放在她身旁,油光水滑的黑色老貓也睡在梁木上。
    但在落霞村的宗廟祠堂裏,後院的天井中,王摯此時卻是在水井邊詭異地笑了起來,他笑容陰惻惻的,臉上開始出現和那黑白臉譜如出一轍的紋路。
    隻不過隨著他老爹吆喝她的聲音響起,王摯又恢複了正常,落霞村裏的生活還在繼續著,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一天又一天。
    而另一邊遠在京都的明河此時也從宴廳的五樓裏走出來了,他身上粘著枯草和黃泥,像是在滿是幹枯植被的河壩邊走了一遭一樣。
    明河一出來就迅速撥通了電話,他神情有些嚴肅,太快了,這起和戲台相關的靈異事件發生得太快了,快到馭鬼者小隊還沒有到落霞村之前既定之人就很可能會死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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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明河把電話直接打到接線專員那裏,另一邊的涪城區靈異局裏,安全屋裏的紅色座機直接突兀地響了起來。
    當這個紅色座機響起來的時候,就意味著當地靈異局裏的野地藤馭鬼者也要受調令行動了。
    崇山原本是根本就不想卷入這起事情之中的,應付閻姓神婆的說辭也好,還是自己病臥涪城區靈異局太久也罷,他完全不想出去的。
    可是作為還保留了封密檔案在總部的野地藤馭鬼者,他也是隻能身不由己,己不由心了。
    安全屋裏的紅色座機已經十多年都沒有響起過了,崇山也是很久都沒有接到過這樣非去不可的調令了。
    但眼下的情形卻是顯然要讓他非去不可了,紅色座機被那上了年紀的老婦人直接接了起來,隨著紅色座機裏傳來詭異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人臨死前的呢喃一般,紅色座機上滲出了黑色的血,老婦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但隨著崇山快步走入安全屋裏,痘鬼的靈異力量一發動,沒有完全封閉的安全屋門外出現了黃黑色的鬼域,還散發出了陣陣濃烈的腐臭味,像是人死之後身上膿液伴隨著糜爛的血肉組織發出的味道。
    紅色座機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那邊的聲音也從斷斷續續開始變得清晰明了起來,這還是一個磁性悅耳的男聲。
    男聲不徐不疾,五分鍾後,崇山把紅色座機掛斷,他身上的繃帶也又纏了幾層新的。
    他身上穿著咖啡色的皮製風衣,腳上穿著一雙怪異的勞保鞋,臉上也纏著繃帶,隻露出一雙冷峻的眸子,從後麵看去,崇山寬肩窄版,身形修長,隻不過渾身上下都纏著厚厚的繃帶,但是卻讓人感覺並不臃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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