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鏡湖迷局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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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水麵裂開的瞬間,魔神虛影裹挾著腐屍黑霧與幽冥業火席卷而來。林曉抱緊女兒,指甲幾乎掐進五彩神器的紋路,餘光瞥見林穆的佩劍在紫電中崩出缺口。就在魔神指尖即將觸及湖麵時,正午陽光突然詭異地偏移,將三人的影子拉長在龜裂的地麵——那影子分明是三百年前初代城主石像崩塌時的姿態。
“地宮入口在石像下方!”林穆的吼聲混著劍氣炸開,他轉身時,後背衣料已被業火灼穿,露出與陳墨相同的桃花胎記,“我拖住白衣人,你帶孩子下去!”
湖水灌進口鼻的刹那,林曉懷中的女兒突然咬住她的耳垂,用不屬於嬰兒的清晰語調說:“媽媽,記得三年前你在鏡湖溺水時,是爸爸用珍珠奶茶的吸管給你做人工呼吸嗎?他的眼淚掉進你嘴裏,鹹得像三百年前的祭海儀式。”
下潛至湖底的二十秒裏,林曉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十三次。當她終於看見地宮大門時,鎖屏界麵顯示著2023年4月5日——那是她初遇陳墨的日子,鏡湖公園的施工隊正在直播挖掘現場,鏡頭裏露出半截刻著“林鏡曉”的石像,裂痕中滲出的不是泥土,而是帶著桃花香的鮮血。
“持有神器之人,聽好了——”地宮符文投射出的初代殘影開口時,林曉的呼吸驟然停滯。那張與陳墨七分相似的麵容上,左眼下的淚痣正在流淌星塵,“三件神器本是魔神心髒所化,沙城遺址的‘燼魂印’、鏡湖地宮的‘歸心鏡’,還有你頸間的玉佩,是用你母親的命魂鍛造的第三件。”
女兒突然伸手觸碰殘影,後者掌心浮現出半塊染血的玉佩:“當年我分裂命魂轉世為陳墨,卻讓祭師篡改了預言。記住,當三件神器共鳴時,鏡湖底的‘永恒之泉’會顯現——那是你母親沉入湖底前,用最後一口氣為你種下的路標。”
水妖的尖嘯撕裂殘影的瞬間,林曉的手機再次震動,時間跳回2025年4月9日。施工隊的驚叫從湖麵傳來,他們撈出了三具纏繞桃花枝的白骨,其中一具無名指上的青銅戒指,正與她口袋裏融化的那枚發出共鳴。
“歡迎回到現實,守鏡人。”陳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林曉猛地抬頭,看見他坐在桃樹枝椏間,風衣下擺滴著鏡湖的水,卻詭異地在地麵映出三個重疊的影子,“剛才在湖底,你女兒用你的血激活了歸心鏡,所以現在你能看見——”他指尖劃過空氣,湖麵倒影突然分裂成無數個平行世界,“每個世界裏,我們都在重複獻祭與重生,而這次,你頸間的玉佩終於出現了裂痕。”
女兒突然掙脫懷抱,搖搖晃晃走向陳墨,小短腿踩過的地麵浮現出地宮星圖:“爸爸,醫院地下三層的老槐樹開花了,和三百年前奶奶埋玉佩的樣子一模一樣哦。”她抬頭時,左眼下的淚痣閃爍著魔神豎瞳的紅光,“護士阿姨後頸的符文在發光,她們的指甲縫裏,藏著你刻在我顱骨內側的地宮密碼。”
林曉的手機“啪嗒”落地,屏幕上是監控錄像的截圖:兩小時前她抱著女兒走進病房時,身後跟著個穿淺灰風衣的男人,可男人的雙腿以下卻是透明的,腳踝纏著鏡湖的水草。更令她窒息的是,截圖時間顯示為2016年,正是她“車禍失憶”的年份,而照片裏的自己,頸間戴著與石像裂痕中相同的玉佩。
“該做選擇了,曉兒。”陳墨跳下樹,指尖掠過她後頸,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與地宮大門相同的符文刺青,“鏡湖公園即將被拆除,施工隊的挖掘機正在破壞‘永恒之泉’的封印。而你口袋裏的歸心鏡碎片,此刻正在接收你女兒淚痣裏的信息——”他突然湊近,呼吸拂過她顫抖的耳垂,“那些信息來自你前九世的記憶,包括你母親當年在祭台前刻下的最後一行字:‘我的女兒,永遠不要相信左眼下有淚痣的人’。”
嬰兒的啼哭從病房方向傳來。林曉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坐在醫院長椅上,手中攥著歸心鏡碎片,碎片表麵映出護士轉身時的後頸——那裏紋著與地宮相同的星圖,而她左眼下的淚痣,在燈光下呈現出魔神豎瞳的形狀。
“林女士,您的女兒有些不對勁。”護士抱著繈褓走近,白大褂領口滑落,露出鎖骨下方的桃花胎記,“她一直盯著空牆笑,就像在和什麽人說話。”
繈褓邊緣露出的小腳上,淡金色數字在皮膚下遊動。林曉認出那是鏡湖地宮的密碼,也是三年前“車禍”後,陳墨說她顱骨內側刻著的“幸運數字”。當她伸手觸碰,女兒突然用三種聲線開口:“1999年你第一次溺亡,2016年你被車撞,2023年你在鏡湖遇見爸爸——媽媽,你猜這次,他們會用什麽方式殺死你?”
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林曉抬頭,看見護士站在窗前,對著鏡湖方向哼唱古老的祭歌。她轉身時,臉上的皮膚如融化的蠟般剝落,露出底下刻滿符文的機械骨架,胸腔裏嵌著半塊染血的玉佩,上麵刻著她從未見過的全名:“林鏡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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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鏡湖方向騰起遮天蔽日的黑霧,黑霧中浮現出桃林裏奔跑的兩個身影——穿風衣的男人和左眼下有淚痣的小女孩。他們的腳印在地麵留下發光的血跡,指向醫院地下三層。而林曉手中的歸心鏡碎片,此刻正映出地宮深處的景象:永恒之泉中央漂浮著九具水晶棺,每一具裏都躺著與她容貌相同的女子,左眼下的淚痣依次呈現著魔神豎瞳、星圖符文、桃花印記……
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林曉顫抖著點開,是陳墨發來的:“地下三層的老槐樹開了血色桃花,樹下埋著你前九世的屍體。別相信穿白大褂的人,他們的瞳孔裏——”
短信突然終止。林曉抬頭,看見護士機械地走向嬰兒床,而她女兒的淚痣正在吸收歸心鏡碎片的光芒,瞳孔深處,陳墨的虛影正對著她無聲地呐喊:“別下去!那裏藏著的,是三百年前我親手為你種下的——”
監護儀的警報聲戛然而止。林曉摸向自己的頸間,發現玉佩裂痕不知何時愈合,卻在背麵浮現出一行新的刻字:“當你看見這行字時,鏡湖的水已經漫過了醫院的地基。記住,真正的敵人不是魔神,是每個輪回裏,你都會愛上的、姓陳的男人。”
病房地麵突然震動,有水漬從天花板滴落。林曉低頭,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成兩個:一個是抱著女兒的年輕母親,另一個是三百年前站在祭台前的女子,她們的左眼下都有淚痣,而淚痣深處,倒映著同一個正在微笑的男人——他的胸口,嵌著半塊發光的玉佩,上麵刻著“沈墨”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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