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暗藏玄機,逆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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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後背的灼痛像一盆燒紅的炭,每跳動一次心髒,就有火星子順著血管往四肢竄。
    柳清霜的靈力壓著傷口,可那青紫色的紋路還是沿著我的脊椎往上爬,已經漫到後頸了。
    邪影君主還在嘶吼。
    它的黑霧裏那團紅光跳得更急了,我盯著看久了,眼前竟泛起重影——那紅光的節奏,和我脈搏的跳動幾乎嚴絲合縫。
    剛才柳清霜說它本體在祭壇最深處,可這團紅光......莫不是它在借我的命續自己的命?
    "離月?"任仁的手掌覆在我額頭上,全是冷汗,"你臉色白得像紙,先歇會兒——"
    "看符文陣。"我拽著他手腕往祭壇中央指。
    那些刻在青石板上的古老符文正隨著邪影君主的動作明滅,剛才它揮出黑霧時,西北角的三個節點突然迸出暗紅的光,比其他符文亮了三倍,"每次它攻擊,那幾個節點就閃。
    像不像......電池充電?"
    任仁眯起眼,喉結動了動:"你是說,那些節點在給它供能?"
    "古籍裏說過,邪物借陣而生,陣眼反哺邪物。"玄風長老突然插話。
    他原本扶著青銅鼎的手緊了緊,鼎身的饕餮紋在火光下泛著冷光,"我之前沒注意,這符文陣的走向......和任家祖祠下鎮壓邪物的鎖魂陣很像。
    鎖魂陣的陣眼要是被激活,會成邪物的養料。"
    我猛地抬頭,後頸的刺痛讓我倒抽一口氣:"所以破壞陣眼,就能斷它的糧?"
    "理論上是。"林修遠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
    他平時總架著金絲眼鏡,此刻卻摘下擦了擦,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但這符文陣是活的,陣眼位置會變。
    剛才那三個節點閃紅光時,我用機關羅盤測了,它們的能量波動比其他節點強七倍。"他突然把眼鏡重新戴上,指尖快速敲了敲石桌,"如果能做個陷阱,引它攻擊特定方向,陣眼位置就會固定——"
    "我來引。"我抓過桌上的骨笛,這是之前在古墓裏撿到的,刻著鎮魂咒,"它現在盯著我,我動,它肯定追。"
    "不行。"任仁的聲音突然發啞。
    他攥著我手腕的手在抖,我能摸到他脈搏跳得快得離譜,"你傷口還在滲血,再動......"
    "再不動,等它吸夠了我的命,咱們全得交代在這兒。"我抽回手,指腹蹭過他虎口的薄繭——那是他練琴時磨的,"阿仁,我要是倒下了,你記得把我埋在京大考古係後邊的銀杏樹下。"
    他突然用力把我拽進懷裏。
    我能聽見他心跳撞在我耳邊,一下比一下急:"要埋也得等我先死。"
    柳清霜的鈴鐺聲突然拔高。
    我抬頭,正看見邪影君主的黑霧凝成一隻巨手,朝著玄風長老的方向拍下來。
    玄風長老甩出三張符紙,符紙在半空炸成金芒,卻隻讓那隻手頓了頓。
    "沒時間了。"林修遠把一個巴掌大的銅盒塞給我,"這是機關蜂,能模擬活物的氣息。
    你帶著它往西南角跑,它會引邪影君主攻擊。
    我和玄風長老調整陣眼的機關鎖,等它撲過來時......"他指了指祭壇邊緣的青銅柱,"柱子裏有我新布的引雷陣,能把它的力量反衝回陣眼。"
    柳清霜的鈴鐺聲突然變了節奏。
    我聞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是她在換《鎮陰訣》的調子了。
    這曲子我跟她學過,每七個音節一重,能擾亂邪物的感知。
    "走!"任仁抄起桃木劍護在我身側。
    他的劍穗是我親手編的,紅繩在風裏掃過我手背,像團燒不起來的火。
    我攥緊骨笛,朝著西南角狂奔。
    後背的傷口被顛得生疼,青紫色的紋路已經爬上耳後了。
    邪影君主的嘶吼近在咫尺,我甚至能聽見黑霧裏骨節摩擦的聲響——它追上來了。
    "放機關蜂!"林修遠的聲音從身後炸開。
    我把銅盒往地上一扣,上百隻拇指大的銅蜂"嗡"地飛起來,閃著冷光往更南邊的石牆撞去。
    邪影君主的黑霧果然轉向,像條巨蟒般纏住那些銅蜂。
    "陣眼定位!"玄風長老的聲音裏帶著狂喜。
    我看見祭壇中央的符文突然全部轉向,西北角的三個節點亮得刺眼,連石板都在發燙。
    "引雷陣啟動!"林修遠按下腰間的機關扣。
    祭壇邊緣的青銅柱同時迸出電弧,銀蛇般竄進邪影君主的黑霧裏。
    它發出刺耳的尖叫,黑霧被劈出個大洞,露出裏麵裹著的——一具幹屍?
    不,那不是幹屍。
    它的皮膚像被剝了又縫上的羊皮,布滿細密的針腳,眼眶裏的紅光卻比之前更盛了。
    我突然想起任仁奶奶的遺照——她年輕時戴的珍珠耳環,此刻正掛在這東西的耳垂上。
    "是任奶奶!"任仁的桃木劍"當啷"掉在地上。
    他踉蹌著往前撲,卻被我死死拽住:"那不是她!
    那是皮屍,被邪影君主奪了殼的皮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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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影君主的黑霧突然收縮,裹著皮屍衝向西北角的節點。
    林修遠的機關蜂還在幹擾它,但它的速度快得離譜,眨眼間就要撞上那三個亮紅的陣眼。
    "用骨笛!"柳清霜的鈴鐺聲急得發顫,"吹《破妄曲》,打亂它的節奏!"
    我把骨笛湊到唇邊。
    血從後頸滴在笛身上,腥甜的味道湧進鼻腔。
    《破妄曲》需要氣沉丹田,可我每呼吸一次,後背就像被刀割。
    但我還是吹了——第一聲嗚咽剛出口,邪影君主的動作頓了頓。
    "離月!"任仁突然撲過來,用後背替我擋住一記黑霧。
    他的白襯衫瞬間被腐蝕出個大洞,露出背上猙獰的傷疤——那是之前為了救我被邪物抓的。
    我喉嚨發緊,笛聲陡然拔高。
    第二重音節響起時,邪影君主的黑霧開始翻湧,皮屍的手指深深掐進石板裏,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就是現在!"林修遠的吼聲蓋過一切。
    我看見他按下最後一個機關,青銅柱的電弧凝成一束,精準地劈在邪影君主和陣眼之間。
    "轟——"
    爆炸聲震得我耳膜發疼。
    等視線重新清晰時,西北角的三個節點已經裂成了碎片,碎石裏還冒著焦黑的煙。
    邪影君主的黑霧淡了一半,皮屍的胸口被轟出個大洞,露出裏麵糾纏的黑絲——那是它的本體?
    "成功了?"任仁抹了把臉上的血,眼睛亮得像星子。
    我沒說話。
    盯著那團殘留的黑霧,我後頸的青紫色突然又開始蔓延。
    剛才被壓製的灼痛卷土重來,比之前更凶。
    邪影君主的紅光還在跳,隻是更弱了,可它的節奏......和我心跳的錯位感,反而更明顯了。
    "沒徹底殺了它。"我擦掉嘴角的血,"它的核心還在。"
    "那怎麽辦?"林修遠扶了扶眼鏡,額角全是汗,"剛才那下已經用了任家傳了三代的機關術,再想......"
    "還有辦法。"玄風長老突然翻開懷裏的古籍,泛黃的紙頁被他捏出褶皺,"古籍裏說,要徹底封印邪影君主,得用......"
    "用活人的血祭。"我替他說完。
    後背的疼痛讓我幾乎站不住,可我還是笑了,"剛才我就猜到了。
    它吸我的命,因為我是最合適的容器。"
    任仁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指節白得嚇人:"不行。
    上次靈媒用了十年陽壽,這次......這次要的是命!"
    "但這是唯一的辦法。"我抬頭看他,看見自己在他瞳孔裏的倒影,蒼白得像張紙,"阿仁,你記得嗎?
    我第一次直播鑒寶,你在彈幕裏刷了滿屏的"月姐最棒"。
    那時候我就想......要是能和你一起,就算下地獄,也值了。"
    他突然低頭吻我。
    帶著血味的吻落在我唇上,比任何靈力都溫暖。
    我聽見柳清霜的鈴鐺聲輕了,玄風長老的歎息,林修遠調整機關的響動。
    然後,邪影君主的紅光突然暴漲,它的黑霧重新凝聚,朝著我直撲過來。
    "動手!"我咬著牙喊。
    任仁的眼淚滴在我臉上,燙得我心慌。
    他舉起桃木劍,劍尖對準我心口——那是封印陣的最後一個節點。
    就在這時。
    祭壇的符文空間邊緣,突然泛起一層漣漪。
    像水麵被石子砸中,又像有人撕開了一層看不見的幕布。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道黑影,穿著老式的立領長衫,站在陰影裏,正對著我們的方向。
    他的臉藏在帽簷下,可我能感覺到,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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