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程芙看著大鳳凰同手同腳，彷佛跟機器人一樣，走向她的姿勢僵硬得可以。
    ……感覺都能聽見關節沒上夠油的僵硬轉動聲。
    程芙眼裏帶笑，靜靜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
    當蕭晚亦蹲下，撈起程芙散在水中的長發時，蕭晚亦才逐漸回過神來：“……你故意的？”
    程芙往後仰了仰，幾乎將頭都壓在蕭晚亦掌中，反問他：“你說呢？”
    可她笑容卻是狡黠，眼睛都因為眯眼笑著彎了起來，就像隻狡詐的狐狸。
    好像承認了，又好像沒承認。
    蕭晚亦看她露出那樣的表情，能拿程芙有什麽辦法？
    他無奈歎氣，最後還把程芙的頭擺好，嘟囔道：“小心水流進眼裏去……我開始了啊。”
    蕭晚亦穩穩托著她的後腦勺，雖然發尾已經被池水浸得濕了，但發頂部分卻還是幹的。
    所以蕭晚亦用手舀起池裏的溫水，將她的頭發小心翼翼浸濕，並控製好水量，不讓過多的水往前流，刺了程芙的眼。
    程芙仰頭，避著眼睛，很是享受。
    她能感覺到蕭晚亦的指腹輕輕在她發間揉按，還能聞見洗發水的香氣。
    蕭晚亦的指腹打著圈，從上往下，一直到她耳後還有後頸，每個部位都被蕭晚亦細心抹上泡沫。
    程芙其實還是有些小意外的：“沒想到你頭洗得還挺好。”
    以為蕭晚亦那樣衝動的性子，可能會粗手粗腳，洗著洗著扯了她的頭發也不一定。
    但蕭晚亦的動作雖然生疏，可卻是一次都沒有扯疼程芙過。
    被程芙誇讚，蕭晚亦緊張氣惱的情緒這才和緩，勾起嘴角，甚至都還有閑心用泡沫往程芙鼻尖上一點：“你才知道啊？”
    程芙睨了他一眼，把沾上的泡沫刮掉，扭頭看著蕭晚亦：“你膽子肥了啊大鳳凰。”
    說著，卻是趁蕭晚亦不備，把那點泡沫轉身抹在他額上：“嘿！”
    程芙都做好了蕭晚亦會反擊的準備，誰料，蕭晚亦又跟被誰施了定身術那般，動也不動。
    程芙往下一瞧，很快就明白原因。
    “啊。”
    她剛剛都浸在水裏，還是背對著蕭晚亦，就隻露出肩頭。
    但是這會兒為了把泡沫往蕭晚亦臉上抹，程芙不僅轉過身，手還撐著地麵，把身子往上撐了點，蕭晚亦眼睛都直了，滿臉爆紅。
    程芙見他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不是，又不是沒見過，你怎麽是這樣的反應？”
    蕭晚亦話都不會說了，急忙將眼神撕開：“那能一樣嗎？”
    神情窘迫得可以，程芙把自己滿是泡沫的頭往他懷裏頂了頂：“好了，衝掉吧。”
    蕭晚亦還穿著衣服，被程芙這一拱，本來就微濕的衣服越發濕透，他扶著程芙濕潤的肩膀，無奈說道：“好，我尊貴的雌主大人，您行行好，好好待著，就別玩我了成不？”
    一個頭還沒洗完，兩個人就已經全身濕透，這算個什麽事？
    幸好，後半程芙還真的相當配合，蕭晚亦很滿意看著程芙柔亮滑順的發絲垂落，讚道：“完美！”
    不愧是他！
    當蕭晚亦正準備起身，他的手腕卻被程芙拉住。
    蕭晚亦：“？”
    “既然都洗完了，那你也一起下來吧。”
    說完，程芙一扯，蕭晚亦本就沒有防備，又是處在蹲下即將站起的姿勢，加上地板的濕滑，程芙幾乎沒費什麽勁，就把蕭晚亦扯進水中。
    “誒──”
    “嘩啦啦啦──”
    浴池水麵激蕩，水花四濺，蕭晚亦成落湯鳳凰，長長的紅發都有幾縷黏在臉上，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你還真是夠讓人猝不及防的……”
    不管做什麽都是。
    蕭晚亦總覺得隻要和程芙獨處，他就總是被她耍得團團轉。
    下一秒，程芙的身子貼上，雙手勾住他脖頸，額頭抵著蕭晚亦的，一雙明亮的眼望著他：“你要是討厭的話，那下次我就不這麽玩了。”
    說著，鼻尖蹭了蹭蕭晚亦的，還湊上前，可就在將要親上之際，程芙退開，蕭晚亦眼眶一緊，急忙追了上去，又把人緊緊按在自己懷中：“我什麽時候說過討厭了？就是總是這麽突然，襯得我特別拙，可是……我也想在你麵前表現表現。”
    想在程芙麵前展現自己自信強大的樣子，而不是總是被逗得慌張失措。
    程芙環著他的腰身，緊抱著他：“可你什麽樣子，我都挺喜歡的啊？”
    蕭晚亦心頭一熱，呼吸都慢了好幾拍。
    這是程芙第一次對他說出“喜歡”二字。
    曾經那麽計較她對別人說過的話，還以為自己在聽見這兩個字時會是敷衍端水的場景，可等實際真的聽見以後，蕭晚亦才真正明白，他有多開心。
    “我也……喜歡你……”
    喜歡到，想據為己有，想藏起來，隻有自己能見到對方。
    可是不行。
    所以蕭晚亦隻能將說不出口的後半句話化為行動，一字一句化為親吻，來表達自己內心的真正念頭、真正渴望。
    他們都碰過水，唇上都帶著濕熱的水氣。
    一次次的親吻，也一次次地擁緊彼此。
    程芙原先摟住他腰身的手將腰帶輕輕一勾，沒耽誤接吻，更沒耽誤解下濕透的衣。
    蕭晚亦身上衣服全浸濕，幾乎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的身型。
    近乎黏在身上的布料，要除下，難度比幹爽的衣服難度要高上許多。
    可明明就是較為困難的事，但程芙和蕭晚亦卻誰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好不容易終於除掉蕭晚亦身上的衣物，蕭晚亦直接將程芙抱起，一步一步踏出池子。
    這個過程裏，他們彼此的唇就沒有分開超過一秒的時候。
    程芙哼哼：“頭發沒擦幹……會著涼……”
    一小句話，還得分兩次才能說完。
    “小意思。”
    蕭晚亦本就擁有火係異能，倆人身上的水珠很快就蒸發，幹幹爽爽地一同倒臥在床鋪上。
    沒有水氣，鼻端隻餘剛出浴的香氣。
    和第一次的時候不同，今天的蕭晚亦終於成將主導權握在自己手中，能夠俯身看著程芙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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