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應雪甚至懷疑，程芙下一秒怕不是要對他喊上一句：“變回去！”
    人比豹……不，應當說是，人比毛茸茸不如！
    菲爾看著，幽幽歎了一句：“人怎麽比得過毛茸茸？”
    非毛茸茸的他和席千丞都繃著一張臉，可席千丞向來自信，看了一圈在場獸人後，很快釋懷：“不管是不是毛茸茸，物以稀為貴，但現在看來，珍稀的應當是非毛茸茸類。”
    被席千丞點名，毛茸茸們除了正被程芙攬著的應雪，還有溫更聽和凱萊赫，算起來總共三名。
    蕭晚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歐列努斯怕他又犯蠢，連忙提醒了句：“先說好，我們可不算啊！”
    不管是鳳凰還是天鵝，都不隸屬於毛茸茸和非毛茸茸那類。
    這個哪邊都不屬於，反倒讓蕭晚亦驕傲起來了，他抬起下頷，得意地道：“我們自成一類！”
    聽著好像也沒錯，希格努斯認真點了點頭讚同蕭晚亦的分類法。
    而程芙被應雪突然轉換嚇了一跳，懷裏不再有毛茸茸的觸感，而是人類少年模樣的應雪坐在地上，特別無語又帶著點小埋怨的眼神看她。
    說實話，應雪都覺得下一秒程芙直接鬆手，要他立刻再變回雪豹才肯抱，也不是沒可能。
    可程芙盯著懷中獸人模樣的少年，隻是再次又撲抱上去：“這樣子的我也很喜歡！”
    不管是人還是毛茸茸，隻要是應雪，她都喜歡！
    出乎意料的反應，讓應雪措手不及，再加上其他人都是站著，俯視著自己，盯著自己的眼神要多複雜就有多複雜，最後，應雪自己反倒害羞起來：“別這樣……”
    在其他人麵前卿卿我我的，應雪實在很不習慣。
    可凱萊赫卻毫不留情指出應雪的小動作：“說著別這樣的人，尾巴就別往人手腕上纏，更有說服力，你說是不是？”
    一邊嘴上推拒著，可身體卻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尾巴一下又一下往程芙的腕子上勾去，像是恨不得就牢牢卷著她手腕，求著她別離開。
    菲爾嗬嗬笑著：“嘴上說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今天他也算是親眼拜見了。
    應雪那個尷尬的，平常維持的高冷形象都沒了……雖然這話要是說出來，程芙隻怕都還要問上一句，哪裏高冷了？
    總之，應雪“嗖”地站起身來，並將自己不聽話的尾巴一把搶回抓在手裏：“好了，繼續走吧。”
    他決定無視剛剛的意外，隻要他不尷尬，那尷尬的自有別人！
    程芙一臉惋惜，應雪平日矜持得很，難得有那樣乖乖坐著給擼的時候，就算真的給擼，基本也隻有尾巴肯給她，要想整個抱住應雪，不是兩人獨處的時候，還真沒有發生過。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
    程芙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也跟著應雪的腳步往白虎神殿殿堂行去。
    說來也怪，分明白虎神殿處在冰原位置，整座神殿看著由冰砌成，有股冰雕成的建築之美，但實際走進遺跡之後，不僅感受不到外頭風雪帶來的冷意，就連室內的氣溫，似乎也不像在冰原地帶，而是很舒適的溫度。
    就好像……神殿和外頭的環境，看似在同一個空間，可實際並不在同一個地方，才會有這樣溫度對不上的落差感。
    程芙還在想著，先前兩個神殿的狀況似乎也是如此。
    空中神殿和水下神殿，那也跟如履平地一樣，半點令他們感到不適的地方都沒有。
    溫度、濕度、空氣的味道，都並未因此而有變化。
    想著想著，應雪已經在通往殿堂的門口停下腳步：“到了。”
    從門口往裏看，同樣都有雕像和壁畫，不同的隻有雕像的模樣，以及壁畫中的內容。
    隻是這次他們看見壁畫內容後，除了席千丞、溫更聽和提這三個早就知情的人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色。
    “神獸白虎怎麽……”程芙傻了好一會兒，才能接著開口：“怎麽是隻小白虎的模樣啊？”
    先前神殿裏，不管看見的此星、青龍或是玄武，那都能看見是以人類的姿態被記載在壁畫之上──哪怕蛇身都是隱在水池底下的玄武，壁畫上繪出的他的樣子，也是腰部往上的姿態。
    可白虎神殿呢？
    並無人形不說，還能被星球抱在懷中，說是老虎崽子，那也不為過。
    真要說的話，應雪其實是最錯愕的那個。
    他以為！都是神獸了！起碼也能和青龍玄武一樣帥氣吧？
    但是沒有，應雪簡直想出去神殿在重新進來一趟，看看是不是自己進門的方式有什麽不對。
    “為什麽就我一個不是人啊！”囔完，應雪忽然想到什麽，猛地轉頭看向席千丞：“所以那時候在外麵，你才讓我以獸型姿態現身啊！”
    席千丞點頭：“嗯。”
    畢竟以前白虎就一直是獸型的姿態，也不怪他的神殿正主都站門口了，還認不出他來。
    應雪幻想著可以見到成年姿態的神獸模樣，結果席千丞一句“嗯”，和壁畫上那些證據，都粉碎了他的希望。
    “我突然不想進去殿堂了。”應雪一下失了興致。
    這時候程芙卻牽起他的手，眼睛閃亮亮的：“一起去看看啊！小白虎一定很可愛！我能抱上一整天！”
    程芙看得簡直心花怒放！
    可以抱在懷裏！乖巧的毛茸茸！
    光是想象一下，她的心就快要化了！
    應雪聽程芙說“能抱自己抱上一整天”，加上壁畫也確實畫了她抱自己的模樣，剛剛還堅定頹喪的心情，登時又立刻振奮起來。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去看看以前的自己是什麽樣的，也不是不行。”
    於是，應雪就這麽被程芙牽著踏進殿堂中，老樣子，當他倆踏進去的那一刻，意識便已慢慢被抽離。
    隻是程芙還隱約感覺到，自己牽著應雪的手明明牽得好好的，卻不曉得被誰抱住後挪了位置，牽起的手也跟著鬆開。
    她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誌力睜眼，想看看抱住自己的人是誰。
    然後，看見了白色長發，晃過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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