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又端詳了司晚檸半晌，這才悠悠開口：“起來吧，上前幾步到我身邊來。”
    司晚檸便碎步上前，站在她右側。
    鄭氏掃過她小臉蛋，見她眼下有黑青，心下頓時就好幾個念頭來回。
    有心想問她是否和慎哥兒同房了，又覺得這種事不好問的太直接，隻能按捺下去。
    她親昵地拉過司晚檸的手。
    這個舉動差點沒把司晚檸嚇得後退。
    便聽她問道：“那新換過去小丫頭，可有好好伺候你？”
    司晚檸微怔。
    本以為鄭氏喚她來，是要問謝惟之的事。
    沒想到她忐忑了半天，鄭氏卻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她慢了半拍道：“回夫人，蘭兒很機靈也很細心。”
    “如此便好，一個小丫鬟，若是不知分寸，那便留不得。”
    司晚檸聽不出這話是不是在敲打她，是以不敢輕易搭話。
    就聽鄭氏道：“之前那迎冬的事，我已經聽慎哥兒說了。也是我太過著急，反倒給慎哥兒送了個惹禍精。”
    司晚檸聽不出鄭氏是不是在借迎冬的事提醒她，但也隻能裝傻道：“夫人是擔心世子才著急，終歸是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你是這麽想的？”
    “自然，不止婢這般想，府中上下皆是如此。隻有世子好，侯府才能昌盛繁榮！”
    這番馬屁拍得悅耳，鄭氏眉眼都舒展開來。
    “你懂得這麽想就好，慎哥兒乃定北侯府的世子，將來亦是謝家的當家。唯有他好，闔府上下才能安然。”
    司晚檸連聲道是。
    心下卻不免嘀咕，這鄭氏到底是喚她來作甚？莫非就隻是為了讓她表忠心？
    這麽想著的時候，就聽鄭氏說：“今日我喚你來，是有些事要交給你做的。”
    “夫人請說。”
    “過些日子府上要辦個小宴，來的都是謝家其他幾房的人，但我最近身子不舒服，楊嬤嬤她們年紀也大了，所以想讓你從旁協助，你可願意？”
    司晚檸意外地懵了一下，隨即道：“婢願意。”
    頓了頓，又關切道：“夫人身子不適，可請府醫瞧過了？”
    楊嬤嬤道：“夫人隻是近來有些勞累，不是什麽大事，所以夫人不願世子知道。”
    司晚檸了然地應是。
    鄭氏便朝楊嬤嬤使了個眼色。
    楊嬤嬤轉身取來一本小冊子。
    鄭氏擺了擺手，待司晚檸接過後，道：“上麵都是謝家旁支的喜好和習性，你回去背下來，明日起你便跟著楊嬤嬤還有張嬤嬤一同操辦這次的家宴。”
    司晚檸垂頭：“婢定當盡心盡力。”
    鄭氏滿意點頭。
    但隨即想到萬一她一心撲在家宴上，反倒冷落了她兒子怎麽辦。
    便又提醒道：“當然，慎哥兒那裏才是最重要的，莫要本末倒置了。”
    嗯，這才鄭氏會說的。
    司晚檸安了心：“婢懂得的。”
    鄭氏越發滿意。
    待人走了，鄭氏才道：“倒是個好性子的，就是不知道這待人接物會如何了。”
    楊嬤嬤恭維道：“夫人善心，借著這次家宴讓她先練練手，迎春姑娘會曉得夫人的用心良苦。”
    “我倒是不需要她明白，倘若她不精於此道，是個扶不上牆的，我可還要再勸一勸慎哥兒。總不能真將這麽大一個家業交到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手上。”
    “夫人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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