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縣令哭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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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在雍州的陸序之收到了裴宛白要跟沈奕澤一起來徐州的消息,彼時他正站在營帳外,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山脈,神色凝重。
    手中那封密信被他不自覺地攥緊,信紙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似在低訴著他此刻內心的波瀾。
    “修建堤壩……”陸序之喃喃自語,眉頭緊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來人!”陸序之下令,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多時,一名精悍的將士疾步而來,單膝跪地,“將軍有何吩咐?”
    “即刻點齊五十輕騎,隨我星夜兼程趕往徐州方向。”
    “將軍,雍州軍務繁忙,您若此時離去……”那將士麵露難色。
    “無妨,我已有所安排。徐州之事刻不容緩。”陸序之打斷他的話。
    徐州和雍州之間就隔了一個極小的台州,若是泠江決堤,大批徐州難民將會自台州湧入雍州。
    而雍州又接壤邊境,若是湧入如此多的難民,怕是會生事端。
    是夜,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
    陸序之率領著五十輕騎,如黑色的洪流般奔騰在夜色之中,馬蹄聲如雷,劃破寂靜的夜空。
    而此時,行進在前往徐州途中的裴宛白,對陸序之的舉動一無所知。
    她坐在馬車裏,透過車窗看著沿途不斷變換的風景,心中默默盤算著應對之策。
    徐州水患,看似天災,實則人禍。
    她必須趕在局勢惡化之前,阻止沈奕澤,以防泠江決堤的悲劇上演。
    實在不行,最壞的打算便是直接結果了沈奕澤,隻是貿然對沈奕澤下手,不僅會打草驚蛇,還可能引發皇帝的猜忌,屆時事情會變得更加麻煩。
    “阿九。”裴宛白輕聲喚道。
    阿九迅速撩開馬車簾子,探進頭來,“小姐,您吩咐。”
    “你暗中留意沈奕澤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與外界的聯絡。若有任何異常,即刻告知我。”
    裴宛白目光清冷,神色嚴肅。
    “是,小姐。”阿九應下,又悄然退了出去。
    另一邊,陸序之率領著輕騎一路疾馳,馬不停蹄。
    他們隻在必要時稍作休息,更換馬匹,便又繼續趕路。
    陸序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趕到徐州,確保裴宛白的安全。
    數日後,陸序之等人已接近徐州地界。
    他勒住韁繩,望著前方隱隱可見的城池,對身旁的將士說道:“放緩速度,進城後切莫聲張,先尋個隱蔽之處落腳。”
    眾人點頭,悄然進入徐州蒙縣。
    數日後,而裴宛白的車隊也已抵達蒙縣。
    沈奕澤撩開馬車簾子,對裴宛白說道:“夫人,徐州已至,進城後,本侯會安排好住處,夫人可安心休息。”
    裴宛白微微點頭。
    隨車隊緩緩駛入蒙縣,明明水患已經過去三月有餘,城中景象令她心中一沉。
    街邊商販寥寥無幾,攤位稀稀拉拉地擺放著,貨物也大多陳舊匱乏。
    僅有的幾個商販,臉上滿是無奈與疲憊,眼神中透著對生計的擔憂。
    隨處可見的是用茅草和破布搭建的簡易窩棚,裏麵擠著一家老小,他們望著過往的車隊,眼神中既有好奇,又帶著深深的戒備。
    裴宛白看到一位老婦人,正坐在窩棚前,手中拿著針線,試圖縫補一件破舊不堪的衣服。
    她的雙手布滿老繭,因長期勞作而關節粗大變形,每一針每一線都縫得極為吃力。
    裴宛白心中一陣酸楚,輕聲對身旁的阿九說道:“去,拿些銀子給那位老人家。”
    阿九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將銀子遞到了老婦人手中。
    老婦人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湧出淚水,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些感謝的話,卻因激動而哽咽難言,隻能不斷地鞠躬作揖。
    沈奕澤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低聲對裴宛白說道:“夫人,這徐州城如今水患嚴重,這般景象隨處可見,你若個個都施以援手,怕是幫不過來。”
    “還是先隨本侯去住處安頓下來,莫要沾染了這些晦氣。”
    裴宛白心中惱怒,冷冷地瞥了沈奕澤一眼,“侯爺,百姓們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何來晦氣之說?”
    “侯爺身負皇命,前來主持修建,當慎言。”
    說罷,不再理會沈奕澤,徑直走向街邊一位正在哄孩子的年輕母親。
    那年輕母親懷中的孩子麵黃肌瘦,哭聲微弱。
    裴宛白蹲下身子,輕聲詢問:“孩子這是怎麽了?”
    年輕母親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哭訴道:“夫人,孩子已經幾日沒吃飽飯了,家裏能吃的都吃完了,我們可怎麽活啊……”
    裴宛白心中一陣揪痛,她站起身來,“去把我們車上帶的幹糧都拿下來,分給這些百姓。”
    沈奕澤臉色陰沉,卻也不好發作,隻能冷哼一聲,轉身走向馬車。
    阿九得到裴宛白的示意,趕忙去取幹糧,開始分發給周圍的百姓。
    百姓們紛紛圍攏過來,眼中滿是感激,不斷地說著感謝的話語。
    這些人雖麵色疲憊,卻並未不管不顧上來搶東西,倒讓裴宛白覺得詫異。
    裴宛白跟著沈奕澤去了縣衙,縣令帶人在外麵畢恭畢敬地迎接。
    那縣令身形微胖,一身官服略顯陳舊,卻打理得極為整齊,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見到沈奕澤,趕忙上前躬身行禮:“侯爺一路勞頓,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沈奕澤微微點頭,神色倨傲,目光從縣令身上一掃而過,便徑直朝縣衙內走去。
    裴宛白跟在後麵,留意到縣令在直起身時,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進入縣衙大堂,眾人分賓主落座。
    裴宛白環顧四周,大堂內的布置簡單樸素,桌椅雖有些陳舊,但擦拭得幹幹淨淨。
    隻是牆壁上的幾處水漬,無聲地訴說著不久前那場水患的肆虐。
    呂明嵩忙不迭地命人奉上茶水,而後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侯爺,徐州水患方才結束,如今城內百廢待興,若有怠慢還請見諒。”
    沈奕澤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挑眉道:“本侯此次前來,便是奉了皇命,主持修建堤壩,以解徐州水患之苦。”
    “呂大人,你在這徐州任職多年,對當地情況最為了解,且說說情況如何。”
    呂明嵩眼珠子一轉,“侯爺,下官實在是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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