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發現/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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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旻已命喪黃泉,那些倒戈相向的禁衛軍被發配至邊疆,家人的罪責並未牽連。紀胤禮得知端王寶藏被發現的情報後,初時不信,親自探查一番後,麵色慘白如紙,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
夜幕低垂,紀胤禮草草結束公事,匆匆離開官署。他策馬加鞭,一路疾馳,連夜離開了這座充滿權謀與變數之城。
獨自一人,踏入了隱藏端王寶藏的秘境,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荒涼空寂。
手握火把,目光掃過四周散落一地的腳印和雜亂的馬蹄印。
他曾以為,在藏匿寶藏之際,已經將所有知情者一一滅口,無人能泄露天機。
但眼前這一切,莫非意味著他的行動,自始至終都在唐旻的嚴密監控之下?
唐旻將寶藏轉移至梁國舅的莊園,卻意外被青龍衛發現並擒獲?
眾人皆自詡為黃雀,卻不料最終都落入了皇帝的掌控之中!
此刻,他尚不知曉,真正的幕後黑手,並非皇帝,而是沈文淵。
紀胤禮額頭汗水淋漓,脊梁卻透著一股寒意。
唐旻原本是梁國舅的親信,如今唐旻已命歸黃泉,梁國舅是否知曉他藏匿端王寶藏的秘密?
紀胤禮心驚肉跳,翌日拂曉,沐浴著晨露回到紀府。
晏芙蕖此時剛剛起身,洗漱完畢,正細致地在臉頰上塗抹著從傾城坊購置的珍貴護膚品,如香粉、麵霜等奢侈品。
對於紀胤禮一夜未歸,晏芙蕖雖然有些微慍,但考慮到紀胤禮身負重任,她並未過多幹涉。
此刻,紀胤禮匆匆歸來,麵容冷硬而陰沉,“所有人退下!”
“遵命,將軍。”正在等候請安的侍女和婆子見狀,連忙退出,不敢有絲毫延誤。
晏芙蕖頭戴金簪,妝容精致,身穿繡有團彩金線的襦裙,盡顯華貴之氣!
見紀胤禮歸來,她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微笑,“郎君,昨夜你未歸,定是勞累了。”
平日裏,紀胤禮或許還會讚賞晏芙蕖的容顏,但此刻他心中隻有一件事,“咱們藏匿的寶藏,已被青龍衛發現!”
聞言,晏芙蕖瞳孔急劇收縮,心跳如鼓,“郎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快告訴我!”
藏匿端王寶藏,乃是大逆不道之罪!
晏芙蕖內心懊惱不已,為何每次都能搶占先機,但最終的結果卻總是不盡如人意?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呢?
紀胤禮廣袖帶起的勁風掃落案上茶盞,晏芙蕖踉蹌著撞上多寶架,青玉貔貅鎮紙骨碌碌滾到腳邊。“該滅口的都埋進亂葬崗了,我還能問誰?“他眼底血絲密布,像極了前世被圍困在房陵時的模樣。
晏芙蕖扶穩鎏金燭台,火苗在銅雀燈罩裏亂顫:“錢帛動人心,既是從梁國舅莊子進了陛下的私庫......“她忽然頓住,前世端王起兵時抬出的八十箱金錠,此刻正刺痛她的記憶。
簷角銅鈴被夜風撞得亂響。紀胤禮抓起案上密報,雲紋箋紙簌簌作響:“唐旻帶人劫了栗子溝,三百青龍衛押著車隊進了梁家莊子。“他猛地將密報擲向炭盆,火舌舔上“端王印鑒“四字,“隔日陛下就召梁國舅進宮賞畫!“
“不可能......“晏芙蕖指甲掐進掌心,前世端王分明靠著這批軍餉撐到臘月,“難道因著端王入詔獄,這才......“
紀胤禮突然逼近,龍涎香混著鐵鏽味:“夫人倒是說說,梁國舅如何未卜先知?“他指尖掠過她發間金步搖,“還是說,夫人與國舅爺另有默契?“
晏芙蕖倒退半步,珊瑚耳墜掃過頸間紅痕:“妾身若真與梁氏勾結,何苦典當嫁妝填府中虧空?“她突然轉身推開雕花窗,夜色裏賬房先生正提著燈籠挨個鎖庫房,“芒種!“
侍女提著裙角小跑進來,鬢發散亂:“夫人,東街綢緞莊說咱們訂的雲錦......“
“全退了!“晏芙蕖扯下腕間翡翠鐲子,“再去當鋪把這......“
“慢著。“紀胤禮突然扣住她手腕,玉鐲在他掌心裂成兩半,“我紀胤禮還沒落魄到要女人典當首飾!“碎玉濺進炭盆,炸起幾點火星。
晏芙蕖望著他拂袖而去的背影,忽然想起前世房陵城破那日,他也是這般決絕踏入箭雨。她抓起案上算盤,翡翠珠子撞得劈啪響:“把西郊別院的地契找出來,明日去錢莊......“
“夫人!“芒種撲通跪下,“那是您最後的體己......“
更漏聲裏,晏芙蕖摸到算盤底部的暗格。前世她臨死前塞進去的房陵布防圖,此刻空空如也。
晏芙蕖跌坐在酸枝木圈椅裏,鎏金香爐騰起的青煙模糊了她的眉眼。菱花窗外掠過夜梟的啼叫,驚得她攥緊了袖中絹帕——若是陛下知曉紀胤禮私吞端王寶藏,或是梁國舅察覺這樁欺上瞞下的勾當......
她忽而想起晏菡茱。若是那個前世執掌中饋、周旋商賈的晏家長女在此,當如何破局?可轉念自嘲苦笑,此時的晏菡茱尚在深宅與婆母較勁,哪知朝堂風雲詭譎?
“砰!“
紀胤禮一掌拍在黃花梨案幾上,震得燭台銀釭裏的火苗倏地一跳:“三番五次功敗垂成!上月漕運司那批鹽引,這回端王地宮的八箱金錠......“他喉結滾動如困獸,眼底映著燭火癲狂的光。
“夫君......“晏芙蕖指尖掐進掌心,“不如向梁國舅請罪?“
“請罪?“紀胤禮猛地攥住圈椅扶手,指節泛白如霜,“若唐旻已密報梁國舅,此刻國舅府的死士怕是已在路上!若是未報......“他忽然低笑,笑聲浸著冰碴,“自承私藏貢品,豈不是將刀柄遞與虎狼?“
晏芙蕖望著窗欞投下的碎月光斑,想起三日前梁府夜宴。梁國舅把玩著西域貢來的血玉扳指,笑吟吟將犯事屬官的家眷賞給親衛的模樣,脊背竄起寒意。
“那便坐以待斃?“她聽見自己聲音似從水底傳來。
紀胤禮霍然起身,袍角掃翻案頭青瓷筆洗。墨汁潑濺在雪浪箋上,蜿蜒如毒蛇:“還有條險路——投靠能與梁黨抗衡之人。“
“太子尚在,梁國舅聖眷正隆......“晏芙蕖話音未落,忽見紀胤禮眼底迸出異彩。
“太子?“他撫過腰間魚龍佩,玉紋硌得掌心發疼,“東宮與梁氏早是血脈相連。可若是......“語聲漸低,化作了唇邊一抹森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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