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爺,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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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裴知予回來,雪棠連忙走下石階,快步迎上前去:“二爺回來了。”
裴知予低眸看了她一眼,不由微微皺眉,她這身子剛折騰過,又跑出來受凍,若真凍病了,他可沒閑心去管。
裴知予徑自從雪棠身側走過,進了臥房裏頭,隻不過,倒是沒順手關上門。
雪棠默了默,便跟著進去了。
“今日之事,奴婢多謝二爺。”一進屋,雪棠便開口道。
裴知予在桌案前坐下,視線淡淡朝她掃過來。
雪棠立刻乖覺地過來磨墨。
“不是為了你。”裴知予從筆架上取了支狼毫筆,在紙上寫道。
雪棠怔了怔,隨即便明白了裴知予的意思,他肯出手幫她,隻是出於不滿崔老夫人對裴行焉的偏心,若真讓崔老夫人這不光彩的計劃做成,隻怕裴行焉日後更要仗著老夫人的偏心無法無天了。
想來他方才去找崔老夫人,也是為著這個緣故。
雪棠慶幸地想,二爺雖然不問府中之事,但還是看重臉麵的,所以她才能因此得益,逃過今日這一劫。
想到此處,雪棠便輕聲說道:“奴婢身份卑賤,自然不配二爺掛心,奴婢隻是……隻是想謝二爺為奴婢解毒之恩。”
提及解毒之事,裴知予眸色稍動,算她還有良心,還記著是何人為她解的毒,也算沒白費他那麽多的力氣。
想起床榻間少女清眸含春,攀著他脖頸乖順地喚二爺的模樣,裴知予不由又有些意動。
他不動聲色地從懷中取出崔老夫人的解藥,推到雪棠麵前,用眼神示意她吃下。
“烏頭砂的解藥,兩粒一並服用。”宣紙上很快顯出男人遒勁有力的字跡。
雪棠感激地接過,真誠道:“多謝二爺。”
他既已知曉烏頭砂之事,想必對此事的來龍去脈已然清楚,不必她再多費口舌解釋。隻是……這藥丸不比苓香送來的那樣小巧,她喉嚨細,若生吞是定然吞不下去的,必得用水送服。
見雪棠一副躊躇不決的樣子,裴知予皺眉,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雪棠隻得硬著頭皮說道:“二爺可否賞賜奴婢一些水。”
裴知予心想,還真是難養的小東西,他在軍營裏時,吃藥都是一把一把地往喉嚨裏吞。
裴知予神情淡淡地擱下筆,隨手把手邊的茶盞推到雪棠麵前,裏頭是他剩下的一些茶水,還溫著。
雪棠的心不由提了起來,這可是二爺喝茶的器具,她哪裏敢用?
可裴知予已經收回了目光,正慢悠悠地在紙上寫著什麽。
雪棠無法,隻好萬分小心,盡量不碰到那茶盞的邊緣,借著這點溫涼的茶水,將解藥服下去,然後便將茶盞放回了桌上。
裴知予瞥了那茶盞一眼,習慣性地敲響了銅鈴。別人碰過的東西,便不幹淨了,自然要立刻處理掉。
可等霍禮風風火火地進屋時詢問他有何吩咐時,裴知予忽然又改了主意。
與她唇齒纏綿的時候,該碰過的都碰過了,該嚐的滋味也都嚐了。不過同飲一盞茶而已,倒也不必如此計較。
思及此處,裴知予默了默,在紙上寫道:“讓丫鬟們備些熱水。”
霍禮眼珠子轉了轉,哪裏還能不明白其中意思,連忙領命退下了。
雪棠自然也明白裴知予要做什麽,便垂下眸,退行到床榻邊跪了下來,等著服侍裴知予脫衣。
裴知予坐下來,卻沒讓她動作,而是拍了拍自己的腿。
雪棠揣摩著裴知予的意思,素日裏,他若是要她坐在腿上服侍,往往都是直接將她拉到懷裏,而方才卻隻是這般……
雪棠想了想,試探著伸出手,掌心向上,輕輕放在裴知予的腿上,供他寫字。
裴知予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鬟還算聰明,領會得倒快。
他漫不經心地拉住雪棠兩根纖白如蔥根的手指,在她掌心寫道:“可有想過,今日我若不來,你該如何?”
大約是心情不錯,裴知予寫得緩慢,並不難辨認,雪棠愣了愣,沒想到他竟會問這個問題,思緒轉得飛快,神色如常地答道:“二爺會來的。”
見裴知予微微皺眉,似乎是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雪棠便又恭敬地說道:“奴婢命如草芥,幸得二爺憐惜,今日方得全身而退。奴婢會好好侍奉二爺,以報二爺的恩情。”
說著,雪棠便微微仰起臉,那雙清眸落進了燭火的光亮,映著裴知予的影子,讓裴知予不由覺得,她當真是全心全意地依附於他的。
裴知予眸光一動,便握住了少女放在他膝上的手,順勢將她抱到了榻上。
“二爺,輕些……”
雪棠雙臂環住裴知予的脖頸,順從地迎合著他,隻是在裴知予看不到的地方,那雙明眸卻依舊冷靜清醒,沒有沾染半分欲色。
……
已近亥時,侯府裏燈盞漸熄,到處靜悄悄的。
唯有東院裏仍亮著燈,裴行焉背著手,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都這個時辰了,雪棠還沒有過來。他已經差人去惠春院問了好幾次,得到的答複卻都模棱兩可,隻敷衍說老夫人今日累了,早早便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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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祖母一手為他安排的事,怎麽瞧祖母這意思,竟像是要撇清幹係,撒手不管了一般?
裴行焉心裏愈發忐忑,卻又不敢派人去東院看看。
床榻上,早備好了各種新奇的玩意,都是裴行焉特地備好,打算用在雪棠身上的。
那樣絕色的美人,難得嚐一回滋味,可得好好地盡興才行。
裴行焉就這麽在臥房中苦等了一夜,也沒見到雪棠的人影。
他瞪著一雙烏青的眼睛,心中又氣又惱,終究心裏還是惦記著,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他便跑到小廚房,隨手拎起管事剛送過來的半頭還新鮮的羊,往西院去了。
迎接他的人是霍禮。
“大公子怎麽有興致來西院了?”霍禮笑眯眯地說道,“是上次屬下招待得不夠周到嗎?”
這“招待”,自然指的是那紮紮實實的四十板子。
裴行焉幹笑兩聲,轉移了話題:“今日剛得了半頭羊,想著二弟是愛吃羊肉的,便特地給二弟送過來了。不知廚房在哪兒?我好把東西擱下。”
說著,他的一雙眼睛便四下瞟去,尋找著小廚房的方向。
這個時辰,裴知予應當還未起身。聽說雪棠白日裏都是在小廚房做事,他特地尋了個由頭過來,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雪棠,好好問一問她,昨日究竟為何沒有如祖母安排的那樣來東院侍奉,害得他獨守空房,白等了一整夜。
霍禮冷冰冰地說道:“大公子好意,我替二爺心領了,隻是二爺近日吃素,不喜葷腥,大公子還是把這東西拿回去吧。”
裴行焉還要再說些什麽,就聽見一聲吱呀的推門聲響。
雪棠從小廚房出來,垂著眸,用手背拭去唇角殘留的避子湯,然後才抬起頭,看向了站在院中的裴行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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