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4章 師出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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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上所述,嫌疑人側寫如下:
    內陸華人,單身男性,有一定的從醫功底,但不算特別多。
    年紀約摸29歲左右,有穩定的收入和經濟來源。
    這個人或許身材一般,長相也不夠突出,但他討好女人的手段,絕對不一般。
    畢竟能同時交往四五個女朋友的男人,並不常見,除非他是富二代。
    可據我所知,目前除了我身邊這位,能想到用針灸殺人的男子並不多。
    所以你們接下來,可以從死者常去的按摩院入手。
    我猜這位嫌犯,不但是個半吊子按摩師,還是個違法倒賣醫療器械的黃牛。”
    在場眾人,被時忬井然有序的推理,驚的一愣一愣的。
    而中途被她點到的邢嘉善,更是聽的目瞪口呆。
    “寶寶,你從前學過驗屍嗎?師出何人啊?”
    時忬搖頭。
    “沒有啊。”
    邢嘉善:???
    “那你到底是怎麽看出這些來的?
    還有,為什麽殺害她的凶手,不能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中醫呢?
    你不是也說過,被害人是死於針刺硫酸嗎?
    據我所知,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手法,唯有從業數10年以上,或是家族世代行醫的人,能夠做到。
    最後,會想到用針灸殺人的人的確不多,可我身邊就有好幾個富二代朋友,他們都是學中醫的。
    那你怎麽知道,他一下交往了四五個女朋友,還不能是我們熟悉的富家子弟呢?”
    對於邢嘉善提出的種種質疑,時忬並不意外,耐著性子回答。
    “沒錯,可我也說了,傷口呈現斜向垂直狀。
    你認為一個常年從醫的行家裏手,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嗎?
    連個針都紮不直,他還能幹到今天?早被患者家屬打死了好吧?
    另外,你們身邊的確有很多,在家裏長輩的脅迫下,學習中醫的富二代。
    可從死者稀疏的毛發,以及散發的體味看來,她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用的都是同一個品牌——露水香砂。
    據我說知,該品牌屬於國貨裏的中低端產品,最便宜的一種,甚至價格每瓶不會超過200塊。
    你確定一個富二代,會舍得讓自己的女朋友,用這麽o的產品?
    就算是對她們沒感情,交往隻為了殺人,他總得顧及自己的顏麵吧?
    好,如果你的想象力再豐富一點,也可以說成是:
    反正她們早晚都得死,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袒露自己是位富家公子的事實呢?
    那我還告訴你,每個有頭有臉的世家男女,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品味。
    而能跟他們同床共枕,甚至過夜的人,對於身上的味道,更會格外挑剔。
    類似這種低俗難聞的氣味,我想作為你來說,就受不了吧?不信你再好好聞聞?”
    邢嘉善聽勸地俯身聞了聞,隨即尷尬的咳嗽兩聲。
    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即便這女子死亡多日,體表散發著嗆人的屍臭,那也沒能掩蓋,這股子爛大街的‘假香水味’。
    見他啞口無言,時忬接著說。
    “這就證明,以他目前的消費水平,隻能給她們買得起這些。
    至於我怎麽會知道,他同時交往了四五個女朋友。”
    時忬小手一伸。
    “請看她隔壁躺著的4位女屍,跟這第一位,幾乎死於相同的手法。
    唯一的不同,除了死亡時間,便是針刺液體的原材料和位置,各有不一。
    我要是沒猜錯,第二個該死於針刺水銀,孔洞在脊椎;第三個死於針刺甲醇,孔洞在肺管。
    第四個死於針刺農藥,孔洞在心髒;最後一個最特殊,她死於針刺麻醉劑,孔洞在靜脈。
    除此之外,她們每個人身上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都來自同一個品牌。
    所以我敢斷定,她們皆是死於一人之手,且生前都有過不同程度的性生活,卻都沒有強行進入的痕跡。
    結合我剛才說過的話,拋開未婚男友不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邢嘉善隔著麵前的口罩,張著個大嘴,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將探究的眼光,挪到站在一旁同樣瞠目結舌的法醫頭上,見他頻頻點頭,表示時忬說的全對。
    邢嘉善簡直驚呆了!
    “寶寶,你不會是瞞著我,悄悄開了個透視什麽的吧?”
    時忬無語。
    “就這麽點事兒,我還用的著透視?”
    都不夠浪費功夫的…
    邢嘉善這下,是真的不幹了。
    “那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嘛?”
    時忬兩手掐腰,說的頭頭是道。
    “難道你進門之前,沒有看到貼在門對麵的牌子嗎?
    他們警局,會把所有死法相似的人,放在同一間停屍房裏。
    並且死亡順序,是根據我剛才提到的那本古書說的。
    這就表示,凶手也看過那本古書,並且對於上邊,針刺殺人的手法,異常熱衷。
    可他又不太擅長中醫這個行業,所以隻能現學現賣,一邊在中醫按摩院,跟著正經的老師傅虛心求教。
    一邊不停用倒賣醫療器械賺來的錢,結交女友,趁著行房的時候,在她們身上做實驗。
    死了直接拉走棄屍,循環往複啊,你咋這麽笨呢?”
    “噗嗤~”
    裴言澈、顧勳被時忬理直氣壯的可愛模樣,逗的竊竊私笑。
    邢嘉善卻不信邪地奔出停屍房一看,大門對麵,還真就貼著時忬口中,所說的掛牌。
    對於小女人心細如發的觀察能力,邢嘉善佩服的五體投地。
    可向來勇往直前的男人,還是不願輕易服輸。
    “最後一個問題。”
    時忬點頭。
    “說。”
    邢嘉善好奇地湊了個腦袋過去。
    “你怎麽知道,他一定是身在按摩院維持生計?
    萬一是個小型中醫院,或者正骨推拿門診什麽的呢?”
    時忬徹底無語。
    “這位公子,敢問港城當地,眼下最受有錢人歡迎的娛樂項目是什麽?”
    邢嘉善想都沒想。
    “中醫按摩啊!正好有空,我還想去跟他們學學,回來給你按呢~”
    時忬笑笑。
    “很好,再見。”
    說完就走了,獨留當場被自己蠢哭的邢嘉善,一個人風中淩亂。
    “哈哈哈哈~”
    眼看男人心有不甘地嘴巴一撅老高,裴言澈、顧勳用力憋笑。
    再一左一右,推著邢嘉善走出停屍房。
    “行了,我知道你過去,也曾拜過一位堪稱‘鬼眼神通’的大法醫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