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難得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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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們做事,有屬於你們自己的專業流程和規章製度。
    你看時忬,她有可能按常理出牌嗎?
    她不需要遵守這些的,自然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出最多的線索來。
    你不會真以為,邁斯給她買個官當,就是為了讓她做個悠閑自在的小擺設吧?
    人家厲害著呢~”
    那倒也是。
    邢嘉善收回撅著的嘴。
    “我就是沒想到,之前苦哈哈的跟著人家老師傅學了四五年。
    結果到最後,連寶寶個業餘選手都不如,早知道我還拜他做什麽?
    我直接去東城拜時忬不就行了?”
    裴言澈聽完,眼皮一翻。
    “嘉善哥,我師父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全能型才女。
    但你沒發現嗎?每次一讓她教我們真本事的時候,她永遠無從下手。
    不是她不想教,而是她不知該從何教起,她身上許多過人的本領,都是在晝夜不休的特訓中。
    或是沒完沒了的高難任務中,無意間激發出來的,包括驗屍這件事,這你讓人怎麽教呢?
    換我我也沒法教啊。
    所以跟著她,我們三個除了身手功夫突飛猛進外,其他的,隻能是多學多看,積攢她為人處世時的經驗。
    但你師傅就不一樣了啊,人家就是學這個的,他能教給你的東西,肯定都是我師父教不了的。”
    顧勳點頭,所見略同。
    “沒錯,你看這綏隧警局裏的法醫和副局長,不就知道了?
    時忬說話的時候,他倆一個負責記錄,一個負責拍照,恨不得忙到胳膊都掄飛了。
    是因為大家都很清楚,時忬是個低調的人,而她常年低調的個性,就是導致她不愛收徒的原因。
    在她眼裏,她就是個普通人,她沒什麽可教的,隻有我們這些外人,才能看出她特有的優勢。
    所以用邁斯的話說,隻要有機會能跟著時忬一起做事,就算一種難得的修行了。”
    對哈!
    邢嘉善猛地一拍大腿。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隨即一個箭步衝到時忬身後,攬過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帶進懷裏抱著走。
    “哎呀我天!”
    中途還撞的裴言澈原地轉了個圈,氣的直迷糊。
    “你沒事兒吧你?著什麽急啊?”
    “哈哈哈哈哈!”
    笑的這頭的顧勳和那邊的時央、楚盺,簡直是肚子都疼。
    人到門口,邢嘉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顧勳一起,回絕副局長堅決要請時忬共進晚餐的盛情。
    扛起被動的小女人,塞進夜星邁巴赫的副駕裏,幫她係好安全帶。
    開車載著他們,去到下個案發現場。
    “對了寶寶,我還想問問,你為什麽會斷定,凶手的年紀在29歲左右?
    他為什麽不能是個,跟顧勳差不多大的人呢?”
    邢嘉善一邊猛打方向盤,一邊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個沒完。
    並眼神示意後座的裴言澈,幫忙動筆記錄一二。
    時忬想了想。
    “第一,他需要錢,港城又是個高消費城市。
    我說過了,雖然他給這幾個女朋友買的,都是中低端產品,可如果加到一起,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正因中醫按摩,在港城大受有錢人的歡迎,他才會把工作重心,轉移到那裏。
    順便結識更多不同階層的人,再把手頭低價收購的醫療器械,通過他們,倒賣出去。
    第二,同樣的問題,如果剛才我問的是顧勳而不是你,他對此,就不會有太多的了解。
    因為他這個年紀的男士,普遍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升職加薪,或是照顧家庭裏。
    不太會注意,目前年輕人熱衷的事物,到底有哪些。
    故而我推斷,他的年紀應該是跟你差不多大才對。”
    顧勳點頭認同。
    “沒錯,你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隻知道中醫會按摩。
    卻不知道中醫為了賺錢,還會去開那種,趨於世俗的按摩店。”
    哦~
    邢嘉善懂了。
    “那根據寶寶的觀察,死者生前,從事什麽行業?
    有沒有可能,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時忬搖頭。
    “沒有。首先,如果他把殘害對象,定在大戶人家的子女頭上。
    會加重自身暴露的風險。
    畢竟當代有錢人,無論高階、中階或低層,永遠有專屬自家的一套查人方法。
    一旦被揪出,他不僅會被抓,還有可能死在牢裏。
    這麽大的風險,他不會選。
    所以如果我是他,會優先考慮那些,無依無靠的外來單身女子。
    最好是無業跟網癮少女,這種人就算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發現。
    好比剛才那第一位受害者,她就是個網癮少女,25歲,內陸涼城人士。
    之所以這麽說,是我在她右手中指的第一關節,看到了一小塊厚厚的繭,那是常年握鼠標留下的印記。
    而我再三重複‘中低端產品’這幾個字,也是因為這些受害者的日常消費能力。
    都更偏向低端,所以凶手隻用貴了一點點的東西,就能讓她們對自己死心塌地。”
    邢嘉善重重點頭。
    “我們寶寶真聰明~那…你是怎麽知道,他私下販賣醫療器械的事呢?”
    時忬笑笑。
    “還是根據死者身上,遺留的痕跡,她的左側上半臂,有一道淺顯的壓痕。
    那是躺進x光掃描儀自帶的病床時,由外圍護欄,造成的圓柱形摁壓痕跡。
    我不會看錯。
    說明死者生前的房事,是在那裏進行的,而中途意外死亡,才會導致印痕經久不散。
    由此可見,凶手對於針刺殺人的手法,究竟有多麽熱衷,連做那事,都要在醫療器械上度過。
    一個無權無勢,又非西醫的普通人,除了他是個專業倒賣醫療器械的,誰會在自家擺一台x光掃描儀?
    他又不是有病。
    自然,我會了解這些,要歸功於霍九州,從前每次生病,都是你帶我去拍片子的。
    他偶爾上來一陣,被我說生氣了,就直接把我壓在病床上起都起不來。
    你應該記得。”
    聽到這裏,負責記錄的裴言澈‘刷啦’一聲,撕掉最新寫下的一頁。
    霍九州可不配出現在他的筆記裏。
    想想也真是無語,那男人到底有什麽毛病?還帶把他師父壓到病床上欺負的…
    邢嘉善憶起時忬所說的事情,尷尬一瞬。
    “好的寶寶~我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