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褚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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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匆匆,十幾日一晃而過,距五行試煉之期已不足三日。
    這幾日京城裏卻是熱鬧了起來,不但城內大大小小的客棧都已客滿,連一些城南的民居,都住進了許多修道弟子。
    隨著試煉日子臨近,不光西城和南城多出不少人,就連府衙眾多的東城,也都比往日喧鬧,入京之人許多在官府裏有舊識的,也乘機來拜師訪友。
    京城的熱鬧傳到書院,這些弟子本在好事之年,不免有人三兩成群的,跑去城中湊熱鬧。
    五行會眾人本在湖邊各自修煉,其間田遠波與童定國二人聊起城內之事,聽說近日京城裏多了不少各地道院的弟子來。
    姬玄坐在一旁聽的好奇,便也打聽起來。
    李曼兒見他們幾人聊的起勁,心下一動,也想去城中看看,畢竟試煉在即,讓他們多了解其他同輩,長長見識也好,便開口道:
    “你們若是想去,我們便也去城中看看,畢竟試煉不隻我們國道書院,見識下其他道院的弟子也好。”
    三人自是紛紛讚同,陸文巧本是不願湊熱鬧的,但是李師姐既然這樣說,自己也不便堅持。
    幾人稍作整理,就一齊出了書院,
    姬玄出得大門,看向二人問道:
    “田兄、童兄,這麽多各地道院的弟子,我們卻是去哪裏看好?”
    田遠波隨口道:
    “聽聞城南眾多民居住進了不少遠道而來的弟子,我們去城南看看吧!”
    童定國卻忙搖頭道:
    “不妥,城南多為宅院民舍,能寄居此處的弟子,怕都是些窮酸平庸之輩。況且去人家中拜訪多有不便,總不如客棧酒肆方便,還是去城西的好!”
    “話雖如此,但在城南透過尋常院落,就可看到他們日常修習,城西的客棧酒肆又如何能看得到?”
    田遠波卻還是覺得去城南好,童定國卻力主去城西。
    二人正爭執不下,卻聽陸文巧細聲細語的道:
    “各地弟子入京,進城首選的必是西門,不如我們先去西門看看,在做定奪如何?”
    眾人看向李曼兒,見師姐也點頭,便一同向西而去。
    一路上但見城內確比往日熱鬧不少,街道兩旁不隻酒樓客棧人聲鼎沸,連一些店鋪攤位也多出不少圍觀閑逛之人,看穿著打扮倒有許多不是京城人士。
    幾人留心之下,倒是也看出一些端倪。
    有些服飾一致的少年,三三兩兩混在人群中,有些則是幾人成群聚首,年齡也大都與姬玄等人相仿,不難看出是其他道院的修道弟子。
    這些弟子不但形貌各異,言行舉止卻也差異極大。
    有的如儒雅書生般頗有書卷氣,交談之時也聲音甚輕;有的則如販夫走卒般粗陋俗氣,大呼小叫吵嚷不絕;也有的稚氣未脫,兀自嬉笑打鬧,亂跑亂鑽;甚至有的男女弟子竟成雙入對,舉止頗為親昵......
    姬玄三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小聲評頭論足,李曼兒一路卻隻是與陸文巧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聲敘話。
    此時卻見一群白衣青年結隊而過,約有三十多人,幾人便閃在路旁駐足觀看。
    這些青年均是一身長衫及地,似做儒生打扮,且個個身形挺拔,相貌俊朗,隊伍最後幾人還身背行李物品,明顯也是剛剛入城。
    他們排成兩隊,彼此並不交談,顯是紀律嚴明,頗具涵養。
    姬玄挨個看去,見他們年紀都在二十多歲以上,並無十幾歲的少年,大感好奇起來。
    待他們剛一過去,便輕聲問田遠波道:
    “田兄,你看這些人也是哪個道院的弟子麽?怎麽年紀都這般大?”
    田遠波也在打量這群白衣青年,聞言收回目光道:
    “應是參加中、高級試煉的弟子吧!”
    童定國卻向著隊尾那幾人歪了歪嘴,道:
    “你看那幾人還背著行李,修為定然不高!或許也是參加初級試煉的,隻是年長些罷了!”
    姬玄對這群白衣弟子很感興趣,想了想道:
    “不如我們跟上去,看看他們住在哪裏,再想辦法一探究竟如何?”
    童定國聽了此話,稍有顧忌的看了看那隊白衣青年方向:
    “姬兄,這恐怕不太好吧......如此跟隨,若被發現似乎不妥。”
    田遠波卻眉頭一揚,道:
    “何須如此麻煩,跟我來!我自有辦法!”
    說完已朝那群青年快步追去......
    二人急忙跟隨,尚不清楚他要怎麽做。
    眼見快要追上隊尾之時,田遠波突然口中大喊:
    “麻煩各位借過一下!勞駕讓下!”
    同時身子撲向隊尾一個背著行囊的青年......
    姬玄與童定國還沒反應過來,卻聽得“砰砰”幾聲,他已與那青年撞在一起,更是手抓那青年所背行囊,用力一扯......
    那青年的行囊被抓得散落在地,“叮叮當當”倒是摔出不少雜物來......
    田遠波順勢跌坐在地,手中兀自緊抓住對方行囊包布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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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青年想是也有些根基,被撞一下倒是並無大礙,隻是身子被他拽得歪斜踉蹌了幾步。
    姬玄此時已恍然,張口喊道:
    “田兄,慢點......慢點......”
    緊跟著與童定國一起上前,假意要去扶持那青年,實則攔阻。
    這番舉動,倒是引起了隊尾一小陣騷亂,後麵幾人也隨即停步,回頭查看。
    姬玄此時裝作一臉關切,攙扶著那白衣青年,嘴裏卻連聲道:
    “這位兄台,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田遠波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他見那青年行李中雜物已散了一地,知道已成功拖住此人,便坐在地上抱頭呼痛,嘴裏“哎呦、哎呦”的亂喊,卻不肯起身。
    那青年初時臉現怒氣,尚未發作,卻見兩個錦衣少年上前攙扶賠禮......
    再看地上還倒著一個少年抱頭痛呼,想必是這幾個孩子間打鬧,卻也不好與他們計較。
    此時雖怒氣稍斂,卻仍是緊皺著眉頭。
    其他人見是三個稚嫩少年,料想隻是追逐嬉鬧時不小心撞到,更不以為意,都轉身離去。
    隻留下一人幫那青年撿拾物品。
    姬玄又是賠禮,又是幫那青年去撿地上雜物......
    童定國這邊也乘機扶起田遠波,背對那青年時,他二人卻是得意的擠眉弄眼一番。
    李曼兒與陸文巧正在輕聲閑話,一不留神間,卻見他們跑去追那群白衣青年,便落在後麵。
    此時看到三人做戲,田、童二人更是裝模作樣,不免相對苦笑,並不上前。
    眾人一陣忙亂,待那青年重新收拾好行囊,數了數物品都在,不曾少了,隻是其中一塊硯台被摔成了幾瓣,幾本書卷有些許破損,卻也無礙。
    這時,田遠波才上前,看了看那摔壞的“硯台”,眼珠一轉,忙臉現愧疚賠禮道:
    “這位仁兄,實在是過意不去......這樣好的一方“硯台”,竟毀在我手裏,我一定賠償!”
    那青年手拿幾塊硯台碎片用布包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都是些粗淺俗物,也不打緊......這位小兄弟沒有傷到吧?”
    他這一開口,倒是聲音悅耳,頗為溫和。
    姬玄等人在旁,見這青年眉清目秀,麵上靦腆,語氣甚是和善,心裏不免又多了幾分愧意。
    田遠波怕他不要自己賠硯台,心中有些焦急,忙道:
    “我沒事,不知這位仁兄高姓大名,府上哪裏?這“硯台”必是兄台心愛之物,我定是要尋一方同樣的來賠償!”
    姬玄見那硯台極為尋常,怕是二錢銀子都不值,田遠波這話說的誇大其詞,又見那青年眉頭稍展,似要推辭離去,連忙搶著道:
    “我觀這位兄台言語不俗,莫非也是來京都參加五行試煉的麽?我們幾人也是這京城國道書院的弟子,也要參加試煉的!不如由我們做東,請兄台去一旁酒樓小坐片刻,略盡地主之誼可好?”
    見他尚在猶豫,另一個青年卻開口道:
    “褚師弟,我先隨師兄們去找客棧落腳,不急在這一時。你去隨這三位小兄弟坐一坐也好,正好可以請教這次試煉之事,師兄那裏我去知會一聲便是。”
    那褚姓青年見他這般說,知他有意讓自己去打聽,便點頭應道:
    “師兄說的是!”
    隨即又轉頭對姬玄三人施禮道:
    “那就勞煩各位了,不知幾位小兄弟如何稱呼,在下褚良人,是南郡欽州隱靈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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