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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到來七天當中，專門提供給這些術士和尚道士用的高台也做好了，名字不說什麽看法台鬥法台，反正就是一個大高台矗立如樓閣。
    它早早就已經被建造出來，還專門開在了人流最多的一個大廣場中心，三丈高台平地起，中心的鬥法擂台更是有好幾個，除去鬥法擂台，還有什麽煉丹煉符的，還有專門獻上祥瑞的……
    而有些人臉色如常，有些人又歎氣。
    當今天子不少人都喚他是明君。
    不過在諸多外來這些方士看來，這種說法儼然有些偏頗了，是君，但明不明，這一點也就不好說了。
    隻能說一聲中庸，至少心頭沒有皇權的術士群體來看，皇帝天子他們並不十分畏懼，他們在意的隻有這方王朝本身給出的天師位置。
    這也是為何哪怕心頭有傲氣，略帶著幾分看待世俗凡人的不屑，但吸引過來的方士人數也遠遠超過獻策者的預料。
    幸好還有學宮本身吸引了一些注意力，各地都在趕著去廣源府的新的學宮，京都這裏兩者的時間暫時還沒有撞上。
    但這也不是說廣源府的學宮一開，京城這裏的大齊學宮也就沒有了用處。
    這自然不是，今年秋考本身就延長了時間，到時候會不會和這個鬥法時間撞上，也依然不清楚，畢竟皇帝也還沒有說話。
    實際上，這些天，皇城本地百姓也感覺到了外地入京的麵孔越來越多， 同樣地，治安也出現了不少問題。
    逼得一些禁軍也不得不插手在皇城平日的日常護衛當中。
    之所以還有人歎氣，自然就是有些本身就是大齊中人，前麵幾十年人生塑造出來的人，後麵雖然被帶上修行路，但那股鄉土故國情結也是依然存在的，歎氣就是因為這次搞出來的天師，實則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一般來說，上麵幾代也是明君，大齊開國太祖那種經曆不能複製，當時麵臨的情況也不同。
    上幾代沒有尋天師，這一代皇帝的資質其實隻能算得上是中庸，不算最出挑，但也不能說是昏君暴君，這種程度下，一些文人墨客誇讚一聲明君，也不能義憤填膺說他說錯。
    一旦接觸到這些術士，也難保不會想要長生不死，其中人心之可怖，也是一些自詡有正道立場的術士擔憂的地方。
    但更多的卻是不在乎那麽多，長生不死，他們也想要長生不死啊，天底下哪裏有那麽好的事。
    但香火這些他們雖說不能瞧見，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有各種各樣的廟宇設立出來，讓人供奉。
    這次為了天師位置過來，本身就是有極強的目的。
    這個是一方王朝啊，當上天師，其他各種玄妙不說，至少皇家寶庫裏頭的東西，也真沒有幾個術士瞧清楚過。
    之前是沒有這個機會，畢竟終究還是一個皇帝，那身上曆來被妖怪們忌憚的龍氣，雖說看不見摸不著，但對妖的傷害也是有的。
    對他們修行來說，插手進去，也要承擔一定的後果，但這個後果， 在壽元將要沒了的前提下，也就顯得不那麽可怕了。
    馬豐自己也想爭取，但入了這裏之後，發現還真不是爭能夠爭到的。
    “你真是少見多怪了，送禮也不準備，人家哪裏能記得你是誰。”
    “是我想多了，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外戚身上。”
    馬豐也是歎為觀止，他著實沒有料到，沒有真正鬥上一場，一些人已經出了盤外招。
    天師是隻有一個。
    但架不住來這裏的人多啊，三教九流都有，甚至還有一部分精怪已經化形而出，隱藏著人氣光明正大走在京城這裏頭。
    天師一個，但又沒有說天師下麵不需要人手嗎？
    設一個天師，還不如再設立一個天師監。
    這樣一來，也方便做一些不是凡俗人做的事。
    他們見不到皇帝，但皇帝也不是一個人，有朝臣有妃子有近人，這種情況下，天師監的出現基本可以說是滿足了絕大多數人的要求。
    “真要是當了天師，還要對付底下的人呢。”
    左良老道：“你要是高人，也就不用這樣了。”
    馬豐道長黑臉：“師叔，有你這樣打擊人的嗎？”
    “這也是實話，免得你一頭熱，就撞上了裏頭，我原本也想著爭的，但那一日過後，思來想去，又覺得有點不對，來了這裏看得清楚後，反倒是沒有了這種心思。”
    馬豐道長知道自己這個師叔也是想當天師的，和自己一樣，兩人本來就是黃雲觀派出來的人選。
    成了天師，黃雲觀的香火肯定也是會迎來一波大收獲。
    在見到陸清之前乃至當天，左良老道的意願其實一直是沒有變動的。
    但也就是路上趕來的時間裏頭，還有入了這座皇城，察覺到其中的各種氣息，反倒是失去了那股想要爭博的心氣。
    倒是馬豐，始終沒有變動，他知道自己道行不夠，想要香火那就隻有這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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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良老道也沒有繼續多說，多說也是惹人煩，而且也想不明白。
    “你自己做出的選擇，隻要不會後悔就好。”
    “當然也要記住心障的可怕。”
    左良老道也是想著自己之前一腔熱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一些心障的影響。
    說到後麵的提點，神情也是變得肅然起來。
    旁邊的清風也跟著馬豐一起點頭。
    他們按道理來說是師兄弟。
    雖說入門晚，可左良老道輩分擺放在這裏，清風也就成為了師兄。
    陸清的想法其實也和左良老道想的差不多，隻不過他看得更深入一些，隱約已經瞧見了一些術士頭頂中堂都有一股黑氣凝聚。
    為了方便觀察，陸清幹脆一直走在路上，正好聽到了前麵出現了爭執聲。
    “誒誒誒！大家過來評評理啊！”
    “這人偷吃了我的果子，居然不付錢！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我給了！”書生不忿。
    “去你的！你自己看看，這些哪裏是錢啊！分明就是死人錢！死人錢能拿來用的嗎？！”
    前麵一個賣李子的小推車出現在陸清麵前。
    李子小販捉住那不給錢的人，一個瘦弱書生，麵紅耳赤， 瞧見了那一堆黃色的圓錢幣也是一個啞呐無言，說不出話來。
    “對啊，還真是死人錢啊！”
    “誒呀，真倒黴，今天出門還碰到這種事。”
    “太晦氣了吧。”
    “瞧他那樣還是讀書人呢， 怎麽讀書人居然還拿死人錢出來騙人啊。”
    “就是就是，讀的書都吃進狗肚子裏去了。”
    外頭的人瞧見這人贓並獲的一幕，立馬開始討伐起來，雖聲音不大，但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場麵也是頗為熱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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