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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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懷夕取出銀針,在幾個穴位上快速下針。
    隨著她的動作,那些青紋漸漸平靜下來。
    “有效!”她鬆了口氣,正要繼續施針,突然聽到林間傳來異響。
    “誰?”
    樹叢晃動,阿蘿從樹叢中出來,“我不是有意到這邊來的,在公司我的蠱蟲…”
    阿蘿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阿蘿局促地站在樹影裏,手指絞著衣角。
    月光照在她驚慌的臉上,映出一雙閃爍不定的眼睛。
    “我、我的蠱蟲跑丟了......”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往沈雲岫心口瞟,“聞到藥香就......”
    許懷夕不動聲色地擋在沈雲岫身前,指尖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銀針。
    “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在山裏找蠱蟲?”
    阿蘿的視線慌亂地遊移:“藥婆婆讓我采夜露草......”
    話音未落,沈雲岫突然悶哼一聲,麵具下的嘴角溢出一縷黑血。
    阿蘿的眼睛瞬間睜大,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滾。”許懷夕的苗刀已經出鞘半寸。
    阿蘿如蒙大赦,轉身就跑,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
    京城。
    “太子殿下,吉時已到!”
    隨著禮官一聲高喊,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太子趙景湛身穿大紅喜袍,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帶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出發了。
    “快看!太子殿下好帥啊!”
    “聽說太子妃是雲州許家的五小姐,長得可漂亮了!”
    街道兩旁的百姓們議論紛紛,小姑娘們更是羨慕得眼睛發亮。
    太子嘴角含笑,心裏美滋滋的。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年了,從喜歡上許雲昭那天就開始盼著。
    雲州將軍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小姐,太子殿下到門口了!”丫鬟春桃急匆匆跑進來。
    許雲昭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盛裝的自己,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她今天戴著沉甸甸的鳳冠,穿著大紅嫁衣,美得像個瓷娃娃。
    “雲姐兒,別怕。”
    許夫人林茹溫柔地給她整理衣領,“太子殿下對你一片真心,你們會幸福的。”
    府門外,太子已經完成了射轎門、跨馬鞍等禮節。
    當他看到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被攙出來時,心跳快得像打鼓。
    “雲昭...”他小聲喚道,伸手接過紅綢。
    紅綢那端傳來輕輕的拉扯,許雲昭也在回應他呢!
    東宮裏,皇帝和皇後早已端坐在高堂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太子小心翼翼地牽著許雲昭行禮,生怕她絆倒。
    當兩人對拜時,太子的額頭不小心碰到了許雲昭的鳳冠,發出“咚”的一聲。
    “噗嗤...”許雲昭沒忍住笑出聲。
    皇帝和皇後也笑了,滿堂賓客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太子紅著臉,卻覺得心裏甜滋滋的。
    新房內,紅燭高燒。
    太子用玉如意輕輕挑開紅蓋頭,許雲昭羞紅的小臉露了出來。
    今天的她格外美麗,杏眼含羞,朱唇微抿。
    “雲昭...”太子輕聲喚道,“我終於娶到你了。”
    許雲昭低著頭,聲音細如蚊呐:“太子殿下...”
    “還叫太子殿下?”太子假裝生氣,“該改口了。”
    “煊...哥哥...”許雲昭的聲音越來越小。
    太子高興地握住她的手:“我讓人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要不要嚐嚐?”
    許雲昭眼睛一亮,但馬上又害羞地搖頭:“不合規矩...”
    “在東宮,我就是規矩。”
    太子霸氣地說,親自拿起一塊糕點喂到她嘴邊。
    第二天一早,太子夫婦來給皇帝皇後請安。
    皇後看著許雲昭走路不太自然的樣子,會心一笑:“好孩子,快起來吧。”
    皇帝滿意地點頭:“看來朕很快就能抱上皇孫了。”
    許雲昭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太子卻驕傲地挺起胸膛:“兒臣一定努力!”
    東宮花園。
    “景湛哥哥,你看我養的兔子!”
    許雲昭抱著雪白的兔子,笑得眉眼彎彎。
    太子放下奏折,溫柔地看著她:“喜歡就多養幾隻。”
    “不行不行,養太多會耽誤你處理政務的。”
    太子把她摟進懷裏:“什麽都沒有我的雲昭重要。”
    許懷夕接到京城來信,知道雲昭在東宮過得不錯,她也就放心了。
    沈雲岫知道後也隻是點點頭,“那邊就麻煩你了。”
    他離不開雷公山,與朱煊隻見過兩次,但他們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而許雲昭上山來過兩次。
    年輕時候的她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
    “我們真不幹預他們?”
    沈雲岫沒有接話,隻是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溫暖幹燥,指腹的薄繭摩挲著她的手背,帶來細微的癢意。
    “你的蠱王分離得如何了?”許懷夕轉移了話題。
    “還差最後一步。”沈雲岫鬆開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巫祝令需要的引已經準備好了,隻差一個合適的時機。”
    許懷夕點點頭,沒有多問。
    這一年半來,沈雲岫的身體雖然穩定了,但每月十五還是會發作一次。
    每次看到他疼得冷汗涔涔的樣子,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
    都怪那該死的寧王。
    隻是如今還未找到他的下落。
    如今黑水寨和烏雲寨都乖乖地呆著。
    黑水寨的地下都排查了一遍,尤其是當初寧王的那個地下祭台。
    可惜沒有抓到他。
    這人金蟬脫殼不是一次兩次。
    替身也不少。
    抓住了也不一定是他。
    許懷夕在這一年查了不少蠱王的信息,就是奢夫人對此的了解都不多,還是藥婆婆說了不少。
    要從人體剝離很難,幾乎沒有可能。
    蠱王培養多年,從數以萬計的蠱王中脫穎而出,它本身就不同尋常。
    若是蠱王離體,其宿主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這一年半,許懷夕才沒有取出。
    隻是巫祝令的事,這東西有些難辦。
    是夜,許懷夕又在雷公山上找曇幽花,隻是尋了一年也沒有結果。
    也許真的該去南召看看。
    那邊有曇幽花的傳說。
    許懷夕計劃好,第二日就收拾好了行禮。
    “雲岫,我下山回家一趟,大概七天回來這幾天你在家裏好好待著。”
    月圓之夜之前她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