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誤入宗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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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起失足墜入懸崖,千鈞一發之際,幸有金剛護體,安然無恙。
落地之後,他心有餘悸,又滿心憤懣,一腳踢在那摔死的赤眼閃電豹屍身上,啐道:“小花貓!光動作快有何用?還得身子硬才行!”
抬眼望去,深淵兩側絕壁千仞,仰頭不見其頂,足有數百丈高。
前方唯有一條蜿蜒小道,不知通往何方。
伍起長歎一聲:“這般境地,如何報信?”無奈之下,隻能順著道路前行。
約莫行了一裏地,瞧見一條曲折陡峭的上山小徑。
伍起疾奔了半個時辰,豈料前方道路斷絕,一座巍峨山峰驟然映入眼簾。
但見峰上鬆柏蒼蒼,樓閣錯落,正是碧霄峰!
“竟到了碧霄峰後側,隻是這可如何上去?”伍起又驚又喜,哭笑不得。
眼前的碧霄峰近在咫尺,然而後側卻是斷壁懸崖,猿猱難攀。
正左顧右盼間,忽然瞥見斜上方崖壁處有一個山洞。
“嘿!這碧峰山裏莫不是也有尺遊獸?”伍起好奇心起,高高躍起,雙手穩穩撐住洞口,一個翻身便進了洞中。
洞中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伍起趕忙取出靈明珠,借那瑩瑩微光,矮身前行。
這洞呈斜向上之勢,並無岔路。
走著走著,腳下突然一絆,險些摔倒。
他忙將靈明珠放低一瞧,竟是一件藍色宗服!
那宗服尚且嶄新,沾染的塵土極少,瞧這模樣,應是剛被扔下不久。
伍起滿心疑惑,加快了腳步。
不知行了多久,終於看到前方有光亮透入,正是洞口。
他迫不及待地鑽出洞去,隻覺脖頸酸痛不已。
“這是何處?”伍起舉目四望,周圍景致全然陌生,他從未到過此地。
百步之外,有一座樓閣依著山壁而建,樓中隱隱傳來對話之聲。
“夫人隻需行個方便,打開此門,在下保證絕不傷害夫人。”樓中傳來一男子聲音,透著幾分威逼利誘。
“閣下可知此地乃是碧峰宗宗廟?我夫君若知曉閣下硬闖,定不會輕饒!”婦人聲音傳來,雖是恫嚇,卻因嗓音柔和,少了幾分威懾力。
伍起瞧去,隻見那婦人相貌平平,眉宇間透著和善,即便故作凶狠,也毫無惡相。
“哈哈,宗主此刻自顧不暇,哪有閑工夫管我?夫人還是速速開門,再拖延下去,可別怪我不客氣,不再憐香惜玉了!”男子張狂大笑。
“既然如此,你便動手吧!”婦人說罷,順手從牆上取下一柄宣花斧,擺開架勢。
男子見狀,輕輕一笑:“傳聞夫人當年也是水斧門最具天賦的弟子之一,隻可惜嫁入碧峰宗後便疏於修煉,也不知這斧頭,如今還拿得穩否?”
話音未落,他挺劍直刺,劍勢淩厲,直取婦人要害。
中年婦女揮斧抵擋,動作卻明顯生疏,看得出來久未練武。
男子攻勢不停,接連數劍,逼得婦人連連後退,險象環生。
伍起在門外聽得真切,竟有人膽敢硬闖碧峰宗宗廟,還妄圖傷害宗主夫人
當下再不遲疑,猛地衝了進去,一記重拳從背後襲向那男子。
男子察覺背後拳風呼嘯,反應極快,轉身便是一腳,踢開伍起的衝拳。
“伍起!”男子驚道。
伍起看清對方容貌,同樣震驚不已:“羅師兄!你竟沒死?”
羅乙仁冷笑一聲:“你不也沒死嗎?你小子還真是命大,兩次都能死裏逃生。”
“兩次?”伍起滿心疑惑,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麽?忘了去年押送賜銀之事?”羅乙仁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壞笑著提醒。
“是你?”伍起臉色驟變,眼前這人,再不是從前那個和善的羅師兄,麵目竟如此可憎。
羅乙仁一臉滿不在乎,聳聳肩道:“沒錯!就是我泄露了押送賜銀的消息。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若不是我,你哪能立功被選入內宗?”
“你為何要這般做?為何要當叛徒?”伍起痛心疾首,眼眶泛紅,怒聲質問。
“想知道為何?”羅乙仁步步緊逼,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那你就下去問閻王吧!”說罷,挺劍直刺,寒光一閃,快劍刺向伍起腹部。
“小心!”婦人驚恐呼喊。
這一劍又快又狠,瞬間刺中伍起
婦人不忍直視,別過頭去。
然而,羅乙仁卻麵露詫異之色,隻見劍尖抵在伍起腹部,竟無法再進分毫。
伍起趁勢一個前踢腿,逼退羅乙仁。
“難怪!難怪你能活著走出尺遊獸巢。”羅乙仁心中暗自思忖,收起劍,臉上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問道,“伍起,你可知道這是何處?”
“你們不是說這裏是碧峰宗宗廟嗎?”伍起警惕地盯著他,冷冷回道。
羅乙仁點點頭,又問:“那你可知《周靈流體》功法?”
伍起搖了搖頭:“你到底想說什麽?少在這裏故弄玄虛!”
羅乙仁一陣狂笑:“你不知道也正常,這《周靈流體》功法,隻有武姓弟子才有資格修煉,像我們這些外姓弟子,隻配去練武閣練那些劣等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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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盯著伍起,眼中滿是怨毒,妄圖從伍起臉上看到不滿與憤怒,可伍起神色平靜,並未如他所願。
羅乙仁接著道:“不過,那些武姓弟子修煉的《周靈流體》功法,並非真正的《周靈流體》。真正的《周靈流體》分為虛、實兩篇,他們練的不過是實篇簡化修改後的版本。”
“你究竟是何人?從何處聽來這些?”中年婦女大驚,忍不住插話問道。
“當年武道淵與楊培成一戰,驚天動地。武道淵憑借《周靈流體》功法,竟能與劍神楊培成戰成平手,震驚武林,旁觀者中,自然有有心人記下了這一切。”羅乙仁避而不答,答非所問。
“媽的!少在這東拉西扯,有話快說!”伍起怒不可遏,大聲罵道。
羅乙仁不怒反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伍起,你是個人才,何必在這碧峰宗裏低人一等?不如助我得到《周靈流體》功法,我帶你離開這鬼地方。你不是一直想做人上人嗎?我帶你去一個能讓你飛黃騰達、做人上人的地方。”
“人上人?”伍起喃喃自語,自幼他吃苦受罪,受盡旁人冷眼欺辱,心中一直立誌要出人頭地,做人上人。
“那武嘯常年在這宗廟內閉關修煉,《周靈流體》功法十有八九就藏在這宗廟之中。隻要咱們找到功法,還愁不能平步青雲、成為人上人?”羅乙仁繼續蠱惑,眼中滿是貪婪。
“原來你是為《周靈流體》而來,可惜你打錯了算盤,功法並不在此處。《周靈流體》何等重要,我夫君一直貼身攜帶。閣下若想要,不如當麵向他索要!”婦人冷冷諷刺,毫不畏懼。
羅乙仁怎會輕信,冷笑道:“若真如此,夫人何不打開這扇門,讓在下進去搜個明白?若功法當真不在裏麵,在下立刻離去,絕不食言,如何?”
“宗廟乃重地,豈容你隨意翻找?這門內所存,不過是曆代宗主遺物。你若不信,我也無可奈何。”夫人麵色一冷,嚴詞拒絕。
羅乙仁耐心耗盡,臉色一沉:“夫人如此冥頑不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伍起,你是要助我,還是要攔我?”
伍起低下頭,腦海中一一浮現出師父、師姐、蘇浩、大師兄、二師兄等人的麵容,那些與大家相處的溫暖時光,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心中湧起一股濃烈的歸屬感。
再想到曾經的羅乙仁,他既懷念又惋惜,緊接著,怒意湧上心頭,雙手緊緊握拳。
“媽的!羅乙仁,你給老子滾出碧峰山,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伍起眼眶通紅,大喝一聲,右拳如猛虎出山,直向羅乙仁轟去。
“蠢貨!”羅乙仁冷哼一聲,靈力灌注劍身,寒光閃爍,直削伍起右臂。
伍起赤手空拳對抗利劍,瞬間落了下風,身上衣裳被劃得破爛不堪。若不是有金剛附體,怕是早已被肢解成碎塊。
“孩子,接斧!”婦人見狀,急忙將手中宣花斧扔向伍起。
伍起慌亂之中接過斧頭,大喊道:“夫人,我不會用斧頭啊!”
“啊?那你快退過來!”婦人聞言,也是一慌。
伍起趕忙退到婦人身邊。
婦人拿過宣花斧,說道:“我久未練武,氣力不足。但我水斧門斧法,向來所向披靡。你且看我如何與他對戰,我再傳你斧法要領。”
說罷,婦人一招“鳳凰單展翅”,勢大力沉,劈向羅乙仁。
“臨陣磨槍,也想勝我?”羅乙仁不屑一顧,哼了一聲,挺劍刺出。
婦人一邊與羅乙仁纏鬥,一邊轉頭向伍起喊道:“孩子,你慣用何種兵器?”
“刀!”伍起大聲回應。
“刀法、斧法,本就有相通之處。斧口鋒利,猶如刀刃,皆利於劈砍;斧腦堅厚,利於打擊,故而其法又略似於錘。用斧之人,需將全身精氣神貫注於斧口與斧腦兩處。對敵之時,切不可讓敵械碰到斧刃,這是所有有刃兵器的忌諱。不過,別的兵器或許會因此閃避,唯獨斧頭不必。遇到敵械來傷斧刃時,隻需一轉手,以斧腦抵擋敵械,非但刃不會受損,還能趁機攻擊敵人。”婦人一邊拆解招式,一邊耐心講解,手中宣花斧舞動得愈發流暢,虎虎生風。
“斧與刀雖有相似之處,但刀刃終究比斧刃薄。所以在劈砍時,刀不能用全力,還需留有餘力;而斧則可全力施為。即便遇到快要傷到斧刃之時,輕輕一個反掌,便能將斧刃變為斧腦攻擊,無需大費周折變換招式。”婦人邊說邊使出“水斧十三式”,一招一式,盡顯水斧門斧法精妙。
伍起目不轉睛,側耳傾聽,全神貫注地記住婦人傳授的用斧要領和一招一式。
羅乙仁見狀,哈哈大笑:“夫人真是異想天開!就這般傳功,誰能學會?”
說罷,劍招突變,先是佯攻,隨後突然點刺一劍,速度極快,瞬間刺穿婦人胸口。“夫人再不開門,下一劍可就不會留情了。”
婦人胸口鮮血汩汩冒出,刹那間,衣裳上染出一朵觸目驚心的血紅花。
“夫人!”伍起大驚失色,趕忙扶住婦人。
“孩子,我還能再拖住他一陣,你一會兒尋機快逃,知道嗎?”婦人氣息微弱,輕聲說道。
她此刻也明白,自己實在是異想天開,哪有人看一遍就能學會水斧十三式?
“夫人,您在這兒歇著,捂住傷口,我去對付他!”伍起一臉堅毅,撿起斧頭。
“別衝動!你不是他的對手。”婦人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
伍起已然提著斧頭,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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