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街頭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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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頭高懸,街市熱鬧非常。
    街邊一處空地上,一場街頭比武正引得眾人紛紛圍觀。
    左邊錦衣男子,身形一挺,抽出寶劍,神色傲慢,鼻孔朝天喊道:“小子,給我聽好了!我叫黃虎,待會兒你可別輸得稀裏糊塗,連敗在誰的劍下都不知道。”
    黃虎靈力附於劍上,劍身之上,鋸齒葉般的靈力呈擴散之勢,煞是唬人。
    而眾人再將目光投向簡林楓手中之劍,隻見那劍上不過淡薄一層靈力,不禁紛紛搖頭。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這二人靈力深淺,簡直是天壤之別,這場比試,勝負似乎早已毫無懸念。
    黃虎劍斜身後,腳下一蹬,直衝向簡林楓。
    簡林楓不慌不忙,虛步立劍,麵色平靜,眼中竟隱隱透著幾分興奮之色,全無懼意。
    黃虎殺至跟前,正麵突刺,劍身鋸齒葉靈力陡然旋轉起來,竟形成一道靈力尖錐。
    這尖錐鋒利無比,若是被刺中,非得絞得血肉橫飛不可。
    簡林楓見狀,腳尖輕點,側身靈巧躲避。
    黃虎一擊未中,招式突變,劍刃下切,直取簡林楓腰身。
    簡林楓反應極快,足尖猛地發力,身形一轉,貼身欺近黃虎,手肘如鐵,重重擊中其手腕。
    這一下,直接斷了黃虎連招。
    黃虎驚怒,暴喝一聲,揮劍回削。
    鋸齒靈力劍氣瞬間變成扁平葉狀,好似一片利刃,向著簡林楓橫削而去。
    簡林楓本想著趁其回劍不及,反手劍刺其腋下,可沒料到黃虎劍氣突變如此之快,劍未回勢,劍氣卻已先至。
    無奈之下,他隻好打消念頭,撤步後退,暫避鋒芒。
    人群之中,有那見多識廣之人,不禁高聲讚道:“這是神劍宗的《百葉劍法》啊!這黃虎不簡單呐,劍氣幻化竟如此爐火純青,運靈水準當真高妙。”
    “可惜啊,對手太弱了,恐怕下一招就得落敗咯。”另一人附和道。
    另外兩個神劍宗的錦衣男子,此刻正傲立在路旁,臉上掛著自信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黃虎攻勢不停,刺劍而出。
    簡林楓舉劍欲格擋。
    黃虎手腕一抖,靈力劍氣再度變化,竟化出無數針葉。
    劍至眼前,針葉劍氣好似炸毛般蓬起,活似一朵盛開的蒲公英。
    如此淩厲的劍招,簡林楓哪還能格擋得住?無奈之下,隻好再次選擇退避。
    黃虎得勢不饒人,乘勝追擊,劍招如狂風暴雨般,一股腦攻向簡林楓。
    簡林楓一退再退,一連退出十餘丈,手中之劍,竟是一劍未出。
    “哼!你屬泥鰍的啊?這麽能躲。”黃虎掃了一眼簡林楓身後的圍牆,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下看你還能躲到哪兒去?”
    “那位兄台要遭殃咯。”人群中,一個白衣男子搖頭歎道。
    男子身邊,一個年約十五六的稚氣少年,卻不以為然,反駁道:“倒也未必。”
    “拂曉,你說什麽?”白衣男子一臉錯愕,轉頭看向少年問道。
    少年目光靈動,嘴裏咬下一顆手中的冰糖葫蘆,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說那位兄台不一定會輸。”
    白衣男子滿臉疑惑,追問道:“莫非他扮豬吃老虎,隱藏了實力?”
    少年連連搖頭,認真說道:“倒沒有,他的靈力修為確實遠不及神劍宗的那人。不過王師兄,你注意到沒?剛才他躲避百葉劍招時,下盤穩健,一退一讓有條不紊,恰到好處,而且神色從容,不慌不亂,分明是個擅戰之人。”
    白衣男子聽了,不禁笑道:“那又能怎樣?靈力不如人,終究還是要吃虧的。”
    少年卻一臉認真,說道:“師父說過,一個擅長作戰的武者,可不會輕易落敗。”
    白衣男子一愣,看了一眼少年,轉頭看向高牆下的簡林楓,他不相信簡林楓能反敗為勝,但他不能忽視身邊少年的判斷,因為這個少年是雨城楊培成的關門弟子——丁拂曉。
    “沒想到神劍宗入聖城的立威一戰,竟是由我黃虎出手,哈哈,今日之後,我黃虎也算揚名了。”黃虎心中綺念橫生,目光緊緊鎖定簡林楓,手中寶劍劍氣淩人,蓄勢待發,準備施展製勝一擊。
    簡林楓輕輕一笑,側身站立,臂劍一線,做出刺劍架勢。
    二人劍芒相對,刹那間,同時動身。
    黃虎劍芒之盛,絢麗奪目,好似天邊驕陽,簡林楓劍芒微弱,似暗夜螢火,兩者相較,懸殊極大。
    黃虎大喝一聲,一劍斬出,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道上石板瞬間沿路炸裂,碎屑飛濺,劍威直穿城牆。
    那城牆之上,頓時出現一個大洞,碎石嘩嘩滾落。
    這一劍之威,震驚四座,圍觀之人紛紛探頭縮腦,四處尋找簡林楓,生怕他被這爆裂一劍給斬碎了。
    待塵埃落定,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一個藍衣劍客飄飄然立於黃虎身後。
    此人正是簡林楓,此刻他收劍入鞘,反握劍柄,以劍鞘戳向黃虎背後。
    黃虎毫無防備,往前一個踉蹌,狼狽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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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場寂靜無聲!
    黃虎茫然翻身,瞪著簡林楓,難以置信,顫聲道:“你!你怎麽做到的?”
    簡林楓神色平靜,朗聲道:“閣下劍招威猛,卻傲慢自大,須知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閣下一味想以華麗招式擊敗在下,身後卻完全不設防,此乃交戰大忌。方才觀察閣下出招,我料定閣下並未完全掌握這門上乘劍法,起勢間有片刻滯停,致使右路出現短暫空門,露出了致命破綻。”
    黃虎聽了,目眥欲裂,本想著一戰成名,沒想到卻成了眾人的笑柄。
    他惱羞成怒,持劍抵地,劍身迸發磅礴劍氣,嘶吼道:“去死吧!”說罷,使出殺招。
    輪生!
    磅礴劍氣化做一條長藤,藤分節生出無數劍葉。
    鋸齒劍葉旋轉成錐,針尖劍葉尖銳犀利,闊葉薄似刃,厚葉堅似錘,各類劍葉環列長藤,直取簡林楓。
    簡林楓麵色陡然沉重,長藤來勢洶洶,轉瞬即至,根本無處閃避。
    他吃力擋下幾片劍葉後,便覺體力不支,再無力招架。
    兩片劍葉立刻夾住簡林楓,針劍葉橫插,刺穿其腹部,而後,錐劍釘向眉心。
    眾人見狀,紛紛驚呼出聲。
    忽然,一道劍芒轉瞬即逝,切斷長藤,破除了黃虎的劍招。
    “這位兄台剛才手下留情饒了你,你卻恬不知恥,痛下殺手,實在不應該。”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白衣男子。
    “是大師兄!”少年丁拂曉激動得跳了起來,高聲喊道。
    “是你出的劍?”為首的錦衣男子,正是唐桂山,他看向白衣男子,眼神中滿是忌憚,質問道。
    “唐兄,大家都是修靈聯盟弟子,何必要自相殘殺呢?”白衣男子苦笑著說道。
    “你認識我?”唐桂山一臉疑惑。
    白衣男子輕輕一笑,道:“在下未曾見過唐兄,卻識得唐兄手中的神劍喜厭。”
    “神劍喜厭?他莫非就是劍尊唐弋?”人群中有人猜測道。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反駁道:“怎麽可能?劍尊成名都三十年了,這人這般年輕,怎麽會是劍尊?”
    “他是唐桂山!”
    “唐桂山是誰?”
    “劍尊的兒子不就叫唐桂山嗎?”
    “原來是他啊!”
    人群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道出了唐桂山的身份。
    唐桂山哼了一聲,道:“你是何方神聖?在這多管閑事。”
    白衣男子拱手行禮,道:“神聖不敢當,在下葛青。”
    “葛青!他是葛青!”
    “劍神的弟子葛青?”
    “他也來了啊!”
    “劍尊之子唐桂山,劍神弟子葛青,都是什麽神仙人物啊!”有人興奮地喊道。
    “兩個人都長得好俊!”幾個女子擠在一起,細聲議論,臉色緋紅。
    人群中頓時騷動起來。
    “大師兄名聲真大!”少年丁拂曉滿臉羨慕地說道。
    身邊的白衣男子笑道:“你要是肯專心練劍,以後也能和大師兄一樣。”
    “額~”丁拂曉撇嘴道,“練劍太苦,我還是不揚名了。”
    “你這小懶鬼!”白衣男子笑罵道。
    唐桂山眼神一凜,放聲大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雨城劍神最傑出的弟子來了,真是失敬失敬。”可那舉止間,卻盡是不屑之意。
    葛青不以為意,微笑道:“最傑出算不上,該說年紀最大才是。”
    唐桂山冷哼一聲,道:“葛兄方才出劍是何意?若看不過我師兄弟行事,不如也出來比劃幾招,正好讓我見識見識劍神弟子的高招。”
    葛青搖頭道:“在下資質愚鈍,從師多年,不過學了家師些許皮毛,不敢隨意賣弄。再則,此次雨城弟子應召前來參選吏衛,意在匡正除邪,而非爭勇鬥狠。”
    “行了!你們雨城的人就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嗎?不敢打就閃一邊去,別在這礙眼。”唐桂山囂張跋扈,闊步向前,直接撞開葛青。
    路過重傷倒地的簡林楓身邊時,他更是故意一重腳踩在其膝蓋上。
    簡林楓頓時失聲慘叫,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滾落。
    “你!”葛青大驚,沒想到唐桂山竟如此狠毒。
    “哎呀!抱歉,沒注意到,兄弟你往邊上挪一挪啊,別擋住道了呀。”唐桂山一臉無賴,囂張道。
    “二師兄!二師兄!”蘇浩從人群中擠出來,看著地上慘不忍睹的簡林楓,眼眶瞬間紅了,趕緊上前。
    見他腹部鮮血淋漓,左腿歪曲變形,心中悲憤不已。
    “你為什麽下此毒手!”蘇浩淚眼模糊,怒視唐桂山,質問道。
    唐桂山拍手笑道:“嘿!阿貓的師弟阿狗來了,怎麽?你要替你師兄報仇?”
    蘇浩怒眼猩紅,心中雖有萬般怒火,卻又無可奈何。
    他深知,簡林楓都不是唐桂山的對手,更何況自己呢。
    就在這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一隊銀甲衛隊如疾風般迅速而至,分列道路兩旁。
    “喵!”
    城牆上,一隻肥大的橘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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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牆高數丈,橘貓卻毫無懼色,探足一躍而下。
    不知何時,牆下出現一個勁裝女子,身姿輕盈,穩穩接住橘貓,抱於懷中,纖手輕輕撫摸。
    這女子身材玲瓏有致,勁裝勾勒出曼妙身姿,笑靨如花,嘴角顯露淺淺梨渦,美麗動人。
    “黎大人!”
    各派弟子認出女子,正是人稱美姬夜叉的吏將黎大人。
    黎大人埋頭逗玩橘貓,隨口問道:“是誰在這私鬥呢?”聲音軟糯婉轉,如黃鶯出穀,盈盈動聽。
    唐桂山劍眉一挑,大步上前,恭敬說道:“回稟黎大人!我師兄弟三人漫步此間,這人突然出劍偷襲,我師弟不得已出手抵擋,不想收手不及,將其打傷。”
    各派弟子聞言,皆在心中暗罵其無恥。
    可一來不願招惹是非,二來確是簡林楓先動手,無奈之下,隻好保持沉默。
    葛青怒道:“抵擋防禦還是蓄意謀殺?唐桂山,你好能顛倒是非!”
    唐桂山一臉茫然,裝模作樣道:“葛兄何出此言?我等應召前來參選吏衛,意在匡正除邪,哪能爭勇鬥狠?”說罷,他背對黎大人,向著葛青壞笑,將葛青的話原話奉回,一臉得意。
    黎大人瞥了一眼重傷在地的簡林楓,柔聲道:“行啦,抵擋防禦也好,蓄意謀殺也罷,先挑事的人已經受到懲罰,便且作罷。若再讓我發現有人私鬥,全帶到我武場去慢慢兒鬥。”
    隨著一聲貓叫,黎大人身影一閃,消失原地。
    銀甲衛隊也整齊劃一地撤去。
    各派弟子心頭不禁一顫,這黎大人夜叉之名在外,去過她武場的人,都把那兒稱為人間煉獄。
    如今受到警告,各派弟子紛紛散去。
    神劍宗三人更是得意洋洋,大搖大擺地離去。
    “大師兄!”丁拂曉快步走來,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遞給葛青。
    葛青接過藥瓶,微微一笑,寵溺地摸了摸丁拂曉的腦袋,再將藥瓶送到蘇浩手中,道:“這是雨城的金瘡藥,可生肌斂瘡,快給這位兄台敷上。”
    “多謝葛兄!”蘇浩擦拭眼淚,解開簡林楓腰帶,準備上藥。
    楚玉闌看著悲傷的蘇浩,勸慰道:“浩哥,你別傷心了,你師兄會沒事的,我姐那有五合療骨膏,我回去給你取來。”
    “五合療骨膏?你是燕南楚氏子弟?”葛青問道。
    “葛…葛兄,久仰!在下楚玉闌。”楚玉闌見到大名鼎鼎的葛青,頗有些緊張。
    葛青道:“有楚氏的五合療骨膏,這位兄台的腿傷應該無大礙了。”突然,他話鋒一轉,向楚玉闌問道,“敢問小兄弟,楚攜人來了嗎?”
    楚玉闌沉默一陣,堅定道:“攜人哥會來的。”
    葛青麵色一喜,點點頭,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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