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白晝下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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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時間的指針往回撥動,
摩羅斯與德墨忒爾剛剛拿著打包的早餐離開餐廳時。
……
一道身影跟在二人身後,
靜靜地走著。
許久,
他忽然一愣,低頭擋住麵部,藏在厚大衣下轉身離開。
……
走廊前方,
摩羅斯默默將懷表收起,對著德墨忒爾輕輕搖頭:“沒事了。”
德墨忒爾鬆了口氣,冰藍色的替身從一側的房間內飛出,回到身後隱去。
“剛才的是誰?”
“不知道,為了偷襲他,我們都沒有回過頭,但還是被他發覺了。”摩羅斯的手指在懷表的鏈條上摩挲片刻,最終還是鬆開了。
懷表的鏈條隨意耷拉在西裝左胸,隨著摩羅斯邁步的行動微微晃動,發出輕響。
摩羅斯歎了口氣:“真是束手束腳……既然我們已經被神父的傀儡盯上過了,那麽我們的任務估計也快被莫奈克斯單方麵取消了。”
“那要不等下了船就把什麽魔盒什麽合作全丟了算了?”德墨忒爾皺眉。
摩羅斯無奈地搖頭:“肯定不行啊,身為賞金獵人的信譽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們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下船呢。”
“喂!你的意思不會是在說,那個魔盒就是在船上被打開的吧!?”德墨忒爾神情震驚,她抓住摩羅斯的肩膀猛烈搖晃。
摩羅斯連忙掙脫出來,將手裏的飯盒拿好:“我可沒有這麽說!具體時間我是不清楚的,隻要沒有人莫名其妙去貨艙開魔盒就不會有事。”
“……你應該還沒忘吧?”德墨忒爾頓時癟著臉,惱道。
“忘什麽?”
“那個溫青,可還在貨艙裏呢,要是他餓得昏頭的時候隨便亂翻,把魔盒打開了怎麽辦?”德墨忒爾一臉的不爽,果然就不該接這個任務。
那個溫青,麻煩得要死。
又要上船,又不願意買票,說是怕被誰誰發現。
什麽亂七八糟的。
摩羅斯輕輕搖頭,倒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不會,魔盒隻有被神之箭認可但卻對替身毫無察覺的、僅僅隻是有潛能卻沒有替身的替身使者接觸,才會顯露出開關。
而且打開魔盒還需要按特定的順序啟動機關,不至於那麽巧合正好就是溫青。
那個溫青……怎麽說呢,總感覺不像人,反正我感覺他應該不會這麽容易死在貨艙裏。
——好吧,準確地說,我認為他的身上沒有替身的痕跡。”
“……嘖,行行,聽你的。
給你,拿著,等我一下。”
德墨忒爾將手裏的飯盒一股腦都塞給摩羅斯,扭頭就走。
“啊?你幹什麽去?”摩羅斯一愣。
“……”德墨忒爾無言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指向頭頂的標牌,走進了門內。
——“女士洗手間”。
“……”摩羅斯在原地尷尬地拎著飯盒,左右看看沒人,便默默走遠兩步。
拎著飯盒在洗手間門口……
這場麵多少有點奇怪。
……
拐角處,
男人將帽簷略微抬起,輕蔑地一笑。
“還真是天真的二位啊,信譽能當飯吃嗎?”
他瞥向身旁已然昏迷的船員,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片刻,找出個工作證,隨手放進了口袋裏。
末了,男人輕拍船員的臉,假意呼喚,見對方沒反應,索性拖著人隨意找了個門進去,把人甩在洗手間裏鎖好。
淡淡的紅色染在洗手間的地板上,
被放開的花灑淋下冷雨,將腥氣當作顏料暈染開來,一股腦流向地漏。
男人擦了擦手指,低沉地笑了笑,推開門離去。
……
“好冷……”
昏暗的天空下,
男人坐在隔間的一角,渾身無力且冰涼至極,幾乎失去了感知。
在冰冷的雨裏,他勉強借著雨水間的縫隙呼吸空氣,抬手摸索,卻摸到一個開關。
“哢噠~”
“雨水”隨之停下。
——原來是花灑淋下的水。
男人意識到這一點,便努力起身,艱難地嚐試著睜眼,
然而,不管如何掙紮,眼前卻隻是漆黑。
就連四肢,都不再給予他反饋,
沒有了視覺和觸覺,他連自己做了什麽都不知道。
終於,在下一刻,身體已經無法支撐,逼迫他睡去。
“……誰……是誰把我……”
“丟在……”
“這……裏……”
斷斷續續的呢喃後,一句話延至十秒才說完。
安靜的小隔間裏,血紅的手掌抱著冰冷的自己,
倒黴蛋終究還是失去了意識,轟然倒下,砸在積水的磨砂地板上,濺起無數的水花。
救命二字停在咽中,耗盡了力氣。
淡淡的、缺乏生氣的液體仍舊試圖從身體內逃逸,
可逐漸冰冷的軀體已然漸漸失去推動氧氣的能力。
漆黑,是整個隔間內留給男人最後的顏色,掩蓋住了猩紅的猙獰,卻也隔絕了生機。
……
“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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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
貨艙門口處正一點一點地晃著腦袋、差點睡著的夜班船員被腳步聲驚醒。
他迅速抬起頭,假裝自己一直在工作,並非鬆懈。
許久,腳步聲停頓,一個男人從樓梯下方走來,
黑色的帽子,寬而厚的風衣,
底下隱約能看見的紅色內襯映得那巨大傷痕是那樣駭人。
船員咽了口口水,左右看看,又抬起手數了數時間,有些緊張。
“快到換班時間了……他人呢……”
男人慢慢走來,從口袋裏取出了一份工作證。
船員一愣,接到手裏,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男人笑了笑,用沙啞的聲音道:“知道嗎?這世上有兩種人。”
“呃……啊?”船員低著頭看清楚工作證的名字,是隻見過幾麵的年輕船員,一時間更加摸不清眼前乘客的意思了。
他呆呆地歪了歪頭,一頭霧水。
“嗬……準確地說,是在我看來有兩種人。”男人帽簷下的雙眼泛著淡淡的反光,一側的窗戶忽然照下刺眼的日升之光,晃得船員不得不後退一步。
突然,一隻手抓在船員肩膀,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一種,是你們,而另一種,是我。”
“哢——”
男人任由船員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一隻手輕撫其後領,一隻手捏住對方的另一隻手,仿佛跳著雙人舞。
一曲短奏罷,
男人隨手將船員請到一旁的座位上,替他蓋好帽子,順便搜出了鑰匙,笑了笑。
“或許你聽懂了,祝你睡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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