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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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阿凡·洛泰,你做出了符合帝國利益的選擇。
    審判官的聲音在禁閉室中回蕩,冰冷空洞。
    她轉身,軍靴敲擊地麵,有節奏的聲響漸行漸遠。
    隻留下阿凡,跪倒在金屬地板上,身體顫抖。
    他緊握雙拳,指甲嵌入掌心。
    很快,幾名黑製服士兵進來,麵無表情,粗暴地將阿凡拽起。
    冰冷鐐銬再次銬上他的手腕,金屬與皮膚摩擦。
    他被押著,穿過幽暗走廊,周圍是沉默士兵和冰冷牆壁。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金屬的混合氣味,壓抑。
    最終,這名飽經風霜的老兵被帶上前往泰拉的運輸船。
    引擎轟鳴,船體震動,他知道,自己正遠離故土,前往未知命運。
    透過舷窗,最後看一眼那顆灰暗星球,心中迷茫不安。
    阿凡知道,等待他的是靈魂綁定儀式,那是成為星語者的必經之路。
    也是將他徹底打造成帝國工具的最後一步。
    抵達泰拉,阿凡·洛泰被直接帶往皇宮深處。
    那裏聳立著帝國象征——黃金王座,散發著金色光芒。
    他被命令跪在王座前,周圍是寂靜修會的修女和禁軍,他們沉默站立,如同雕像。
    空氣中彌漫著古老熏香,混合著金屬和血腥味,氣氛莊嚴。
    靈魂綁定儀式比預想的還要殘酷。
    這名老兵被固定在金屬台上,四肢被特殊力場束縛。
    周圍環繞著數十名白袍技術神甫,他們低聲吟唱古老經文。
    手中的儀器閃爍幽藍光芒,發出嗡嗡聲響。
    一名技術神甫走到麵前,手中拿著細長金屬針,針尖閃爍寒光。
    沒有任何解釋,直接將金屬針刺入阿凡·洛泰頭顱,深入大腦皮層。
    劇烈疼痛,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這名預言家忍不住發出壓抑嘶吼。
    那不僅僅是肉體痛苦,更是靈魂深處的撕裂感。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被無形力量拉扯、扭曲、重塑。
    他感覺到,自己正與某種龐大存在連接。
    那是帝皇的偉力,浩瀚無垠。
    那是種無法形容的體驗,仿佛整個宇宙的重量都壓在身上。
    那是帝皇本人,以及他所承載的人類命運。他看到無數星辰在眼前閃耀,明滅不定。
    他聽到億萬生靈的祈禱與哀嚎,匯聚成洪流,在意識中回蕩。
    阿凡的意識,在虛空中漂流,被信息碎片衝擊,幾乎要被這信息洪流吞噬。
    他感覺到了帝皇痛苦與孤獨,被困在黃金王座上,承受折磨。
    他感覺到了帝皇對人類的愛與責任,即使身處絕境,依然守護人類未來。
    阿凡的身體劇烈顫抖,汗水浸透衣衫,他緊咬牙關,抵抗這股力量。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被一點點撕裂,又一點點重組。
    不知過了多久,儀式終於接近尾聲。
    阿凡·洛泰的靈能,被強行穩定。原本洶湧的亞空間烈焰,此刻雖然被壓製,卻更加純淨。
    他的力量,雖然被削弱,但那持續不斷的低語聲,暫時消失。
    在儀式的最後,他用盡力氣,睜開眼睛。他看到了黃金王座上,帝皇那模糊的身影,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但那強光,如同利劍般刺入了他的雙眼,灼燒著他的視網膜。
    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徹底失去了視力。
    這名預知者瞎了。
    但這僅僅是開始。
    痛苦遠未結束。
    技術神甫們並沒有因為這名星界軍老兵的失明而停止,他們如同對待一件毫無生命的器物,繼續著冰冷的
    改造他們取出一個顱骨形狀的裝置,銀灰色金屬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上麵布滿了細小的尖刺和閃爍的符文,像是某種古老而邪惡的刑具。
    神聖縛魂顱骨,植入開始。
    一個機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冰冷而無情,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像是某種機械造物的宣告。
    阿凡已經無法掙紮,甚至連恐懼的力氣都沒有了,在靈魂綁定儀式的摧殘下,他已經耗盡了所有的意誌。
    他隻能任由那些技術神甫將那恐怖的裝置,緩緩壓向他的頭頂,像是一場無法反抗的噩夢。
    尖刺刺穿頭皮,深入顱骨,帶來難以忍受的劇痛,像是無數把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大腦。
    阿凡·洛泰感覺自己的頭骨仿佛要被壓碎,每一次尖刺的深入,都伴隨著一陣靈魂深處的撕裂感,比之前的靈魂綁定儀式更加殘忍。
    他知道,這是在將他的靈能與某種裝置綁定,將他徹底變成一台機器,一台沒有思想、沒有情感的通訊工具。
    他聽到一陣低沉的機械嗡鳴聲,那是顱骨內的裝置開始運作的聲音,像是某種邪惡的生命在蘇醒。
    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某種力量束縛、禁錮,如同被囚禁在一個無形的牢籠之中,無法逃脫。
    他對帝皇的忠誠,被這冰冷的機械強行放大、扭曲,變成了一種盲目的、狂熱的信仰,如同被洗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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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絲對帝國、對審判庭的質疑與不滿,都會被這裝置無情地鎮壓、抹殺,如同雜草般被連根拔起。
    那些曾在戰場上閃耀的、對戰友的關懷,對帝國未來的擔憂,對自身命運的掙紮,都被無情抹去。
    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徹底沉寂,被冰冷的機械取代。
    阿凡·洛泰,曾經的星界軍老兵,曾經的預言者,現在成為一個沒有思想,沒有情感,隻會執行命令的工具
    從強大的戰鬥靈能者,到如今被縛魂顱骨徹底控製的星語者,這是帝國對靈能者的殘酷壓榨的縮影。
    他被強行賦予了新的身份——隸屬於懲戒號戰列艦的首席星語者,一個聽起來光鮮,實則悲哀的頭銜。
    懲戒號戰列艦是隸屬於帝國海軍的一艘報應級戰列艦,一艘在無數次戰鬥中傷痕累累的巨獸。
    這名靈能者的職責,除了負責戰艦與艦隊之間的星際通訊,還要在必要時提供靈能支援,用那被扭曲的靈能為帝國作戰。
    以及……在最絕望的時刻,成為戰略性犧牲的燃料,為帝國的勝利獻出自己的生命和靈魂。
    他被告知,這是榮耀是奉獻是為人類之主盡忠的最好體現,是每一個帝國臣民都應該追求的最終歸宿。
    嶄新的製服,熨燙得筆挺,深藍色的麵料上點綴著金色的雙頭鷹標誌,象征著帝國無上的權威。
    全新的裝備,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爆彈槍,經過精密調試的激光手槍,以及……那頂沉重而冰冷的縛魂顱骨。
    全新的束縛,不再是簡單的鐐銬,而是深入骨髓、直達靈魂的控製。
    阿凡站在一麵巨大的穿衣鏡前,鏡麵光潔如新,映照出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飽經風霜的臉,此刻顯得異常蒼白,毫無血色,如同被抽幹了生機的蠟像。
    而縛魂顱骨,則像一道無形的枷鎖,一道由冰冷的機械和狂熱的信仰編織而成的牢籠,時刻監控著阿凡的思想,壓製著他那反抗不屈的意誌,抹殺著他那殘存的人性。
    它讓阿凡無法反抗,無法思考,無法質疑,隻能像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機械地執行著命令,重複著那些被灌輸的
    神聖經文,麻木地釋放著被扭曲的靈能。
    在一次次殘酷的戰鬥中,阿凡·洛泰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機械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為友軍提供星語通訊,將戰艦之間的信息傳遞,確保指揮官的命令能夠準確無誤地傳達到每一個角落。
    為巨炮指引方向,用那被扭曲的靈能鎖定敵人的坐標,讓帝國的怒火精準地傾瀉在那些異端和叛徒身上。
    阿凡看到無數生命在爆彈槍的怒吼和激光炮的轟鳴中灰飛煙滅,化為一堆堆焦黑的殘骸。
    他聽到無數靈魂在亞空間的侵蝕下痛苦哀嚎,被混沌的邪惡力量所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他對這一切感到麻木,對戰爭的殘酷、對生命的脆弱、對帝國的冷漠,都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
    甚至……有些厭倦,一種對無盡殺戮和無謂犧牲的厭倦,一種對自身命運無法掌控的厭倦。這厭倦中,又夾雜著深深的悲觀,一種對未來的絕望,一種對人類命運的悲觀。
    為了人類之主……
    他機械地重複著這句禱詞,聲音空洞而麻木,毫無感情,如同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
    這名老兵知道,自己不過是帝國這台龐大戰爭機器上,一顆微不足道的螺絲釘,一顆隨時可以被替換,被犧牲,被遺忘的螺絲釘。
    在某一次對抗混沌叛軍的戰鬥中,情況突變。
    阿凡·洛泰體內的靈能力量,那股被靈魂綁定儀式和縛魂顱骨雙重壓抑的、如同火山般積蓄已久的能量,突然失控爆發。
    他感覺到,那股被禁錮在靈魂深處的火焰,正在瘋狂地燃燒,試圖衝破一切束縛,將周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痛苦地跪倒在地,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那是對命運不公的呐喊,也是對自身無力的絕望。
    身體開始出現可怕的異變,皮膚上浮現出暗紅色的、扭曲的紋路,那是亞空間能量失控的征兆,是混沌腐化的痕跡,像是某種邪惡的生命在他的體內蔓延,試圖將他徹底吞噬。
    異端!淨化他!
    周圍的士兵,立刻調轉槍口,將黑洞洞的爆彈槍對準了這名曾經的戰鬥英雄。
    在他們眼中,阿凡·洛泰已經不再是戰友,不再是同袍,而是一個被混沌腐化的怪物,一個必須被立即消滅的威脅,一個必須被淨化的異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就在阿凡·洛泰即將被爆彈槍撕成碎片的瞬間,縛魂顱骨發揮了作用。
    一股強大的、冰冷的機械力量,從顱骨深處湧出,如同無形的鐵鉗,強行壓製了那股暴動的靈能。
    身體,在痛苦的抽搐中,逐漸恢複了正常,那些可怕的異變,也緩緩消退。
    但那早已千瘡百孔的精神,那被無數次摧殘的靈魂,卻遭受了更加嚴重的打擊,更加深重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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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帝皇……盡忠……
    這名飽經風霜的老兵用盡最後的力氣,擠出了這幾個字,聲音嘶啞而微弱,帶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阿凡·洛泰的聲音嘶啞而顫抖,每個字都像是從被砂紙反複摩擦過的喉嚨深處擠出,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掙紮。
    每個音節,都牽動著植入顱骨的縛魂顱骨,帶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像是要把靈魂都撕裂。
    阿凡知道,自己已徹底淪為工具,一個被帝國牢牢控製,被縛魂顱骨徹底支配的工具,一個被榨幹所有價值的可悲存在。
    為了更好地控製和利用他那不穩定的zeta級靈能,機械神教那些身穿紅袍的技術神甫們,早已對這名星語者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機械化改造。
    他們像是對待一件破損的機器,毫不留情地拆解、替換、升級,將他一點點地變成非人的怪物。
    阿凡的左臂,從肩膀以下,被完全替換成了冰冷的金屬義肢,銀灰色的金屬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上麵安裝了各種用於星語通訊的設備,密密麻麻的線路和接口,像是某種邪惡的觸手,連接著他的神經和血管。
    還安裝了輔助瞄準的裝置,一個紅色的、如同眼睛般的晶體,鑲嵌在機械手掌的中心,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他的內髒,也被部分替換成了人造器官,那些冰冷的金屬和塑料製品,在這個軀殼內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那是機械運作的聲音,也是他生命被逐漸侵蝕的證明。
    這些人造器官,能夠增強他在極端環境下的生存能力,讓他在毒氣、輻射、真空等惡劣環境中,也能勉強維持生命。
    但更重要的,是為了進一步壓製隨時可能失控的、如同火山般狂暴的zeta級靈能,將這名靈能者徹底變成一個可控的工具。
    他越來越不像一個人,甚至連生物都算不上,而更像一個……被帝國強行拚湊起來的戰爭機器,一個可悲的、隨時可以被犧牲的消耗品。
    一個由血肉、金屬、線路和符文組成的怪物。
    在懲戒號戰列艦的星語通訊室深處,一個狹小、陰暗、充滿壓抑感的空間裏,阿凡·洛泰接到了來自艦橋的命令。
    那是一個冰冷、機械、毫無感情的聲音,通過植入顱骨的通訊器直接傳入他的大腦,像是某種無法違抗的指令。
    這名老兵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那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這是他作為首席星語者的最終價值,也是他被縛魂顱骨徹底控製後的……最終歸宿,是他被帝國榨幹最後一絲價值的方式。
    為了……人類之主……
    阿凡的聲音空洞而麻木,像是從一個破舊的留聲機中傳出,帶著一種不屬於人類的機械質感。
    他緩緩走向那個由無數線路和符文構成的冰冷王座,那是為這名囚徒量身定做的處刑台。每走一步,都感覺縛魂顱骨傳來的陣陣刺痛,像是要把頭骨都撕裂,那是對他最後的警告,也是對他命運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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