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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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皮據點外圍,審判官卡莉婭·維恩特站在高處,黑色的動力甲反射著昏暗的天光,像一尊冰冷的雕像。她的聲音通過通訊器,清晰地傳達到每一個抵抗軍士兵耳中,帶著金屬般的質感,不容置疑:“抵抗軍,聽我命令。正麵強攻,吸引綠皮火力。務必牽製住他們的主力部隊,為特工小隊創造機會。”
    艾莉森·馮·克魯格站在最前麵,臉色白得嚇人,牙關緊咬。 麵對密密麻麻的綠皮據點,艾莉森·馮·克魯格心中絕望,但仍有一絲決絕。這就是送死,用抵抗軍的命去填綠皮的槍口,給審判庭的行動爭取時間。但死也要死得有價值,要為克魯格iv的未來多爭取些機會……她要用這次衝鋒,給抵抗軍的後續行動打開一條路。
    艾莉森清楚,審判庭隻關心“萬機之眼”,那件機械教的聖物。在那些冷血的審判官看來,克魯格iv和抵抗軍的命運,根本不值一提。
    “為了克魯格!”艾莉森拔出指揮劍,聲音嘶啞而堅定,“為了逝去的英雄!為了我們的家園!衝鋒!
    號角聲響起,低沉而悲涼。如同臨終的哀鳴。抵抗軍士兵們明知是死路一條,卻依然邁開了沉重的步伐。老兵巴洛緊握著爆彈槍,槍身冰冷,一如他布滿皺紋卻依舊銳利的眼神。年輕戰士的鏈鋸劍微微顫抖,恐懼寫在他的臉上,卻無法掩蓋他對家園的渴望。
    即使衣衫襤褸,武器老舊,他們眼中的光芒也未曾熄滅。克魯格iv的淪陷,親人的逝去,家園的破碎,都化作他們戰鬥的動力。
    綠皮據點炸開了鍋,嚎叫聲震天,綠皮小子像潮水一樣湧出來,揮舞著砍刀,露出獠牙怪叫。戰爭卡車咆哮著,引擎噴著黑煙,掛滿戰利品的車身瘋狂衝鋒。掠奪者炮沉悶怒吼,炮彈拖著火焰砸向抵抗軍陣地。
    戰場上,爆炸聲、慘叫聲和槍炮聲混成一片,血肉橫飛,殘肢四散,焦土已被鮮血染透。抵抗軍士兵一批批倒下,,抵抗軍像麥子一樣被收割,但剩下的人沒有退縮,繼續用血肉之軀阻擋綠皮的進攻。這是一場沒有希望的戰鬥,但為了克魯格iv,為了那飄渺的未來,他們甘願犧牲。
    抵抗軍正麵強攻,炮火連天,吸引了綠皮主力。
    另一邊,李明跟著審判庭特工小隊,借著夜色,悄無聲息地摸進了綠皮據點後方。
    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和綠皮的嚎叫,攪成一鍋粥,吵得人腦仁疼。
    特工小隊像一群幽靈,在戰場邊緣的陰影裏穿梭,沒發出一點聲音。
    戰場亂成這樣,李明的預知能力就顯得格外重要。
    綠皮巡邏隊在哪,陷阱埋在哪,都逃不過他的預知。
    他就像個活地圖,帶著小隊繞開那些要命的地方,快速朝綠皮據點深處摸過去。
    隊伍裏,那個外號叫“刀疤臉”的卡特忍不住瞥了李明一眼,眼神複雜。這家夥是巢都幫派出身,身手跟野貓似的,最擅長鑽陰溝、爬牆頭,總能找到最隱蔽的路。李明的能力讓他感到不安,也有一絲嫉妒。他知道,這種能力在審判庭眼裏,很可能被視為異端。
    李明察覺到了卡特的目光,但他沒有理會。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他集中精神,預知能力全力運轉,尋找著綠皮的破綻。
    雷諾,星界軍老兵,經驗豐富,打起仗來也有一套,總能在關鍵時候做出正確的判斷。他低聲警告:集中精神!審判官的命令是奪取聖物,誰要是壞了事,下場你們自己清楚。”
    小隊成員互相看不順眼,甚至恨不得對方去死,但在審判官的淫威和共同的目標下,隻能勉強合作。
    出人意料的是,這幫人湊一塊兒,幹起活來還挺利索。
    綠皮據點裏麵,比李明想的還要亂,還要髒。
    垃圾、廢料、爛肉,混著綠皮身上那股子特有的臭味,各種怪味兒混一塊兒,熏得人想吐。
    綠皮就跟野獸一樣,隨便抓起什麽東西就往嘴裏塞,扯著嗓子嚎叫,互相罵罵咧咧,亂糟糟的。
    特工小隊小心翼翼地在迷宮一樣的通道裏穿梭,躲著成群結隊的綠皮,時不時會碰上幾個落單的巡邏兵。
    這些巡邏兵大多是些小嘍囉,但數量不少,稍不留神就會暴露。
    一旦被發現,肯定會引來一大群綠皮圍攻。
    “左邊,通道盡頭,倆綠皮小子。”
    李明壓低聲音提醒,做了個手勢,讓小隊慢點。
    卡特悄無聲息地摸了上去,手裏那把鏽跡斑斑的匕首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冷光。
    兩聲悶哼,兩個綠皮小子地倒在地上。
    卡特熟練地擦幹淨匕首上的血,嘴角咧開一個嗜血的笑容。
    小隊繼續往裏走,通道越來越窄,越來越黑,還潮乎乎的,讓人覺得喘不過氣。
    地上全是積水和爛泥,黴味兒熏得人頭暈
    李明隱隱約約覺得,他們正往地下走。
    綠皮據點下麵,好像藏著更複雜、更危險的東西。
    空氣中開始有金屬摩擦的聲音,刺耳得很,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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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李明聲音很低,卻很肯定。他盯著地麵,眉頭緊鎖。
    雷諾立刻停步,身體下沉,進入警戒。他不質疑李明,老兵的直覺加上李明這段時間的表現,證明他的預知值得信賴。
    “什麽情況?”雷諾壓低聲音問,目光掃視周圍。
    “地雷,就在前麵。”李明指著前方地麵,“綠皮的詭雷,埋得很淺,引線和地麵齊平。”
    雷諾從背包裏拿出探雷器,小心翼翼地探測前麵的路,都跟緊我。”他親自探路,每一步都格外謹慎。
    卡特撇了撇嘴,手裏匕首不停地敲著地麵,輔助探查。
    小隊放慢了速度,小心地繞開地雷,繼續往深處走。
    通道越來越深,氣悶得慌,也越來越冷。
    “萬機之眼’就在下麵。”審判庭軍官冷冰冰的聲音,從通訊器裏滋啦滋啦地傳出來,像是催命符。“務必奪取聖物,不惜一切代價。”李明額頭冒汗,黏膩的汗水混合著恐懼,浸濕了衣領。不惜一切代價,又是這句話,李明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知道,這所謂的“不惜一切代價”,包括他們這些炮灰的命。果然,審判庭從來不會把他們這種人當人看。
    真正的考驗,開始了。
    特工小隊沒廢話,直接衝進了黑洞洞的洞穴。
    這洞穴裏頭,比外麵瞧著還要大。
    借著頭燈那點兒光,李明勉強能看清周圍。
    四周全是奇形怪狀的石頭,地麵坑坑窪窪,到處都是碎石頭和積水。
    洞穴中間,懸著個巨大的機械裝置,正閃著詭異的光。
    那玩意兒,就是審判庭心心念念的“萬機之眼”。
    它由無數零件組成,像個巨大的眼球,中間嵌著塊發藍光的晶體。
    “萬機之眼”周圍,空氣都有些扭曲,金屬物品嗡嗡直響。
    特工小隊剛想靠近“萬機之眼”,地麵突然開始晃。
    緊接著,四麵八方傳來綠皮的鬼哭狼嚎。
    黑暗中,無數綠油油的身影,像潮水一樣湧出來,把特工小隊圍了個水泄不通。
    “格拉卡!格拉卡!為了格魯姆老大!”
    綠皮小子們揮著砍刀、斧頭,嗷嗷叫著衝上來。
    “小心!陷阱!”李明突然大吼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他的預知能力已經捕捉到了一群潛伏在暗處的綠皮,正準備發動突襲。
    卡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向後猛退,身體緊貼著洞穴的石壁,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一隻從陰影中撲出的綠皮小子。那綠皮小子手中的砍刀,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劃過。
    “媽的!差點就交代了!”卡特咒罵一聲,手中的匕首反手刺出,精準地刺入了綠皮小子的喉嚨。“這幫綠皮,鼻子真他娘的靈!”
    雷諾迅速切換到戰鬥模式,爆彈槍“砰砰砰”地噴著火舌,在李明的預知指引下,精準地點射著那些試圖從暗處偷襲的綠皮,將它們在發動攻擊前就撕成碎片。“穩住陣型!不要亂!注意李明的預警!”他吼道,槍口火光四射,試圖壓製住綠皮的攻勢。
    特工小隊成員們,在李明的預知指引下,迅速調整站位,互相掩護,形成了一個緊密的防禦圈。有人用鏈鋸劍將試圖靠近的綠皮攔腰斬斷,有人用熱熔槍將衝在前麵的綠皮燒成焦炭,還有人投擲出破片手雷,在綠皮群中炸開一片血肉。
    李明全神貫注,預知能力全力運轉。綠皮的動向、攻擊路線,甚至它們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在他的腦海中纖毫畢現。他不斷地發出預警,指引著隊友們躲避攻擊,尋找最佳的射擊位置。
    “三點鍾方向!兩個綠皮小子!”
    “雷諾!小心你左邊!有綠皮要繞後!”
    “卡特!別追太深!注意腳下!”
    在李明的預知指引下,特工小隊雖然麵對著數量眾多的綠皮,卻始終沒有陷入被動。他們像一台精密的機器,高效地運轉著,將一波又一波的綠皮擊退。
    綠皮實在太多,殺了一批又來一批,沒完沒了。爆彈槍的轟鳴、鏈鋸劍的嘶吼、綠皮的嚎叫,還有人被撕碎的聲音,混在一起。即使在李明的預知下,特工小隊也開始出現疲態。
    卡特雖然身手靈活,但在連續躲避和反擊中,也逐漸感到力不從心。他身上多了幾道口子,血流不止,動作也漸漸遲緩。一個綠皮小子趁機撲了上來,鋒利的砍刀直奔他的脖子。
    “卡特!小心!”李明大吼一聲,但已經來不及阻止。
    千鈞一發之際,雷諾及時趕到,一槍托砸飛了撲向卡特的綠皮小子。但他自己也因此暴露在了另一個綠皮壯漢的攻擊範圍內。那綠皮壯漢揮舞著巨大的鐵錘,朝他當頭砸下。
    “雷諾!向後閃!”李明再次發出預警。
    雷諾幾乎是本能地向後翻滾,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鐵錘的攻擊。但他手中的爆彈槍也因此脫手,掉落在地上。
    “掩護我!”雷諾大吼一聲,抽出軍刀,準備和綠皮壯漢肉搏。
    李明迅速調整預知,將注意力集中到雷諾身上。他“看”到了綠皮壯漢的攻擊路線,以及雷諾的應對方式。
    “刺它腹部!然後向左閃!”李明大聲喊道。
    雷諾毫不猶豫地執行了李明的指令,軍刀精準地刺入了綠皮壯漢的腹部。然後,他迅速向左側翻滾,躲過了綠皮壯漢抓向他胳膊的巨爪。
    “頂住!我們必須堅持下去!”李明不斷地發出指令,引導著隊友們戰鬥。
    終於特工小隊暫時擊退了綠皮的進攻,每個人都大口喘著粗氣,抓緊時間檢查傷勢,更換彈匣。洞穴裏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突然從洞穴深處傳來。陰影像潮水般湧動。
    一個巨人般的綠皮獸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手裏的動力錘嗡嗡作響。
    厚重的裝甲,幾乎覆蓋了全身。
    他的眼睛裏,隻剩下野獸般的凶狠。
    綠皮boss,來了。
    特工小隊的人,心都涼了半截。
    一場血戰,看來是躲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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