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為他們籌劃未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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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玉目前得到的有關現世的最新消息,源於玩家尤裏臨下線前的飛鴿傳書。
——這位玩家不僅泄露了師父的任務內容,連pvx歌舞團的動向都寫得詳盡,甚至連師父叮囑他不要外傳的對話也交代得一清二楚。
字裏行間就差直接寫明‘新劇情必須帶我玩’幾個大字。
好家夥,當其他玩家還在四處等npc發任務時,尤裏已經學會給親近的友善npc發任務了!
這般倒反天罡的行徑,倒也算別出心裁。
也不是不行。作為一個與遊戲ai正式簽約的npc,滿足玩家的需求本就是npc的職責之一。
正玉反手就把信的內容私聊發給管家們,心想若消息屬實,帶尤裏一起玩也未嚐不可。
以後玩家觸發遠行客後,隻要給我提供信息,就觸發新獎勵和新劇情。
這才是完美的正向循環。
不過在紅塵客棧驗證消息真偽前,他決定先按自己的節奏行事:
休憩、閱讀、陪護那些受傷的孩子們。
為了便於陪護,他當日下午便換下華服,穿上質樸的冒險者套裝。
嗯,他打算就陪床這個理由來說服管家們,少準備點外觀吧。
他就一個人,真穿不了那麽多款式。當了十年外觀黨的他,竟因管家們過度熱情,而被迫務實起來。
想當初他玩19個成男號,挨個套刀盒子都沒現在這麽累。
光是從背包裏加載外觀到商城的過程,就讓他搓加載條搓得手酸。
劍三什麽時候出一鍵互動的功能?
他真想一鍵全選穿戴啊。
然而這份務實很快就被現實打破了。
當他穿著冒險者套裝出現在病房時,引發了一陣小小的窸窣討論。
“怎麽換了…”
“神使明明喜歡穿得很漂亮!”
“難道是因為……”
之後,一位狀態好轉的患者突然拉住他的衣角。
“請不要因為我們穿上這種衣服。”少女泛紅的指尖微微發抖,“我們並非完全不能自理的孩童...見您裝扮,我們也會為您感到欣喜。”
這句話讓他怔了一下,隨後微笑應下。
這些孩子遠比他想象的更為堅強,也更為敏感。
次日,當他重新換上華服時,果然發現孩子們開始嚐試自理,但同時也延伸出一些奇異的迷戀。
但這些孩子對他的情感,已經稱不上人對人的迷戀,而是人對課題、謎題、神明的迷戀。
他們暗自探尋他的習慣、愛好、過去與內心,就像學者研究古籍,信徒揣測神諭。
正玉心知肚明卻不動聲色。
他給予的反應,都是根據當前情景給出的正常回應。隻不過因為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導致得到的答案會有細微差別。
可到頭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被特殊對待,又都嫉妒他人獲得的特殊待遇。
這就是我不曬委托約會內容,隻一味發站樁手辦自拍的原因。
正玉暗自感慨,明明是委托人自己要求的,卻因為在別人的約會內容中發現了不同待遇而委屈...認為自己被特別苛待。
沒想到在此處也能夠共通呢...
在這微妙的氛圍中,他們最終達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隻要正玉還在視線範圍內就可以,哪怕他隻是安靜地看書也無妨。
這份依存關係被正玉默認。
同時也讓他有更多時間,觀察貝蒂女士每日留下的痕跡——就像在玩一場持續的找不同遊戲。
通過日夜輪轉的陪護,他逐漸讀懂了兩人的本質分歧:
貝蒂給予金錢、時間和空間,讓受害者憑借自身力量重新站起,這種尊重甚至連對方放棄治療也一並默許;而他救人就是從他人的好轉中驗證自己的正確,因此則會強行阻止對方的自傷行為,合適的話,也會為每個人尋找合適的出路。
也許正因為這種理念差異,讓貝蒂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連魔法陣都刻意劃在牆角。
她似乎生怕與他也像純白聖女那樣,在一次不體麵的爭吵後,徹底分道揚鑣。
正玉有心要與貝蒂談談孩子們的未來,可她謹慎極了,總在他靠近時消失。
於是正玉對其進行了數次有意蹲守,甚至化蝶閃現破門而入,卻始終無法與貝蒂女士碰麵。
“看來得換個方法。”
燈下的神使垂眸掩去算計,他合起書微微勾手,在他身邊玩耍的貓湊上前來。
他對湊近的貓族獸人問:“想不想去看真正的星空?”
貓族獸人的眼睛亮了起來,尾巴不自覺地纏上正玉的手腕。
正玉對其耳語一番。
——避著我?
沒關係,她馬上就要先來主動找我了!
誘餌比預期更有效。
第二天,地圖上的綠點落地後突然高速移動。
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貝蒂女士看到正玉,非但沒躲,反而迎麵堵了上來。
意識到正玉已經看到自己後,貝蒂女士更是迅速靠近,黑色魔法袍在走廊中獵獵作響。
最後,貝蒂女士直接把他摁在牆角。
正玉舉起書,在她額頭上輕敲一下:“幹什麽?”
“談談!”貝蒂女士被敲地低了下頭,身子依然巍然不動。
“行,就在這?就以這個姿勢?”
“你等著!來,走這邊!”
黑袍法師氣勢洶洶地將他‘請’到露台,一個靜音結界瞬間籠罩四周。
“您到底想談什麽?”正玉故作無辜地規矩坐好,將書放在膝上。
“你知道那些孩子在做什麽嗎?”貝蒂麵色發青,“貓科獸人對著你緩慢眨眼,犬科少年含手指看你,翼人姑娘在你經過時跳舞——你以為這是什麽?野生動物表演?”
“他們需要情感宣泄的渠道。“正玉睜眼說瞎話。
”這是求偶!”貝蒂女士氣急敗壞幾乎抓狂,“你以為隻有說出口的我愛你才是表白嗎?”
“我都知道。”
“知道還縱容?!”
“不然呢?”他歪頭,“挨個拒絕?說謝謝喜歡但不行?”
“嘖!你知道我看見那群孩子在你麵前又唱又跳時有多害怕嗎?”貝蒂女士響亮地嘖了一聲,而後在露台裏來回踱步,“我說過了!我早就說過了!你肯定沒有將我的話記在心上!總是不把別人的感情放在心上,你總有一天會遭反噬!”
正玉卻倚在露台的圍欄之上,笑彎了腰:“學者大人,您沒發現他們唱的調子都是同一首童謠嗎?我請孩子們做了場戲,就為了引某位躲著我的女士上鉤。”
貝蒂抓扯頭發的動作僵在半空。
她發出疑問的聲音:“啊?”
“不然您打算躲到什麽時候?”正玉笑得像隻偷腥的貓,“不管方法如何,反正您來了,不是嗎?”
“你就為了這個?你怎麽跟那群異界客學啊!他們到處傳謠,你也到處傳謠,還傳自己的謠!”貝蒂粗魯地伸入自己兜帽內抓著頭發。
她此時還穿著隱藏身形與麵部的魔法袍,因此正玉的視角裏,就像是黑袍人自插雙目一樣。
——更好笑了。
這讓他笑得更大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