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問都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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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鶴前輩看著兩人瞬間忙碌起來的背影,得意地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須,一屁股坐在桌子旁邊的木墩上,發出滿足的喟歎。他瞥了一眼昏迷中但氣息確實平穩了許多的瀾驍,又望了望屋外寒潭清冷的月色,眼神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光芒,但很快又被豪氣取代。
“嘿,這寒潭的水是冷,可架不住人心熱乎啊!”他對著空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某個無形的對手宣告,“天塌下來?塌就塌唄!有老夫在,有這幫小崽子在,塌了也能給它頂回去!再大的事兒,也得等老夫先喝口熱酒,吃頓飽飯再說!” 那語氣,仿佛即將到來的大戰,不過是下酒菜前的一道開胃小點。
幾道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菜肴很快擺上了石屋內那張簡易的木桌。蕭燁的手藝確實沒落下,逸鶴前輩愛吃的幾樣菜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欲大動。桃梓溫好的桃花醉更是被逸鶴前輩迫不及待地一把抓過酒壺,對著壺嘴就“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大口。
“哈——!”他放下酒壺,滿足地哈出一口帶著濃鬱酒香的白氣,粗獷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那動作帶著十足的江湖豪氣。他咂咂嘴,對著桃梓朗聲笑道:“這才叫好酒嘛!桃丫頭,你是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一個人在外,風餐露宿,吃不飽穿不暖的,就連這最解乏的酒也撈不著喝一口啊!嘴裏都快淡出個鳥兒來了!”
他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帶著誇張的訴苦,卻成功地讓桃梓和蕭燁都笑了起來,屋內的氣氛更加輕鬆熱絡。逸鶴前輩也不客氣,抄起筷子,風卷殘雲般掃蕩著桌上的菜肴,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仿佛要把這些日子缺的油水都補回來。
然而,當酒過三巡,菜也吃得七七八八時,逸鶴前輩臉上的豪邁笑容漸漸收斂。他放下筷子,拿起酒壺又灌了一口,但這次的動作沉穩了許多。他抹了把臉,眼中那因美食美酒而升騰的熱氣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曆經風霜的銳利和凝重。他的目光轉向石屋門口。
不知何時,青芸的身影已經悄然出現在那裏。她依舊是一身素淨的青衣,仿佛融入了寒潭的夜色,月光在她身後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輪廓。她沒有進來,隻是靜靜地站著,目光平靜地落在逸鶴前輩身上。
“吃飽喝足了?”青芸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嗯,托這兩個小崽子的福,總算回了點元氣。”逸鶴前輩拍拍肚子,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在石屋內投下厚重的陰影。他拎起酒壺,對蕭燁和桃梓揮揮手:“行了,你們倆小子丫頭該幹嘛幹嘛去,守好外麵,別讓人打擾。老夫和青芸丫頭有正事要嘮。”
蕭燁和桃梓立刻會意,知道接下來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密談,沒有絲毫怠慢,連忙應聲退出了石屋,並小心地帶上了門,守在外麵。
石屋內,隻剩下昏迷的瀾驍、青芸和逸鶴前輩三人。氣氛瞬間從剛才的煙火氣轉為一種沉甸甸的肅殺。
逸鶴前輩走到桌邊,沒有看青芸,而是拿起酒壺又喝了一口,仿佛在借著酒勁驅散某種寒意。
“辛苦了。”青芸的聲音依舊平淡,但這兩個字的分量,逸鶴懂。他知道自己這趟行程的凶險,青芸同樣清楚。隻是青芸似乎並不關心他是否已經尋得混沌鏡帶了回來這件事情,甚至連問都沒有問!
“丫頭!”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語氣帶著點誇張的“不滿”,“辛不辛苦的,老頭子我認了!可你…你怎麽回事?啊?老夫我拚了老命,鑽山入海,差點把骨頭都拆了散在那些鬼地方!好不容易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你這當家的,怎麽連句‘混沌鏡找到了沒有?’都不問一聲呢?合著老夫這趟是出去遊山玩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