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將黃浩從昏迷中凍醒。
    睜開眼的瞬間，他以為自己瞎了——眼前是一片絕對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身體下的地麵堅硬如鐵，寒氣透過衣衫直刺骨髓，每次呼吸都像吸入千萬根冰針，刺得肺部生疼。
    "這是...哪裏？"黃浩掙紮著坐起，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傳送過程中遭遇了空間亂流，他拚盡全力保護自己，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運轉靈力驅寒，卻發現連靈力都變得遲滯起來。這裏的寒氣竟然能侵蝕修行者的靈力！黃浩心頭一凜，連忙檢查體內狀況。幸好青銅古塔仍在運轉，不斷產生青色靈力抵抗寒氣。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月光石，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圍。黃浩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冰洞中，四壁都是深藍色的堅冰，地麵布滿尖銳的冰棱。抬頭望去，洞頂垂下無數冰柱，最長的足有數丈，像一柄柄利劍懸在頭頂。
    "寒髓深淵..."黃浩想起玄青子玉簡中的描述。這是玄冰秘境最危險的地方，傳說連金丹修士進入都九死一生。傳送陣居然把他送到了這種絕地！
    取出玉簡查看，果然已經失去了定位功能，隻能顯示這裏是玄冰秘境某處。更糟的是，傳送造成的空間波動引來了不少強大存在，玉簡上標注著周圍有多個紅點正在靠近。
    "必須盡快離開。"黃浩強撐著站起來，隨便選了個方向前進。月光石的光芒在深藍冰壁間反射，形成詭異的藍色霧靄，能見度不足十丈。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黃浩突然停下腳步。前方冰壁上有一大片奇怪的痕跡，像是某種巨大生物爬過留下的。痕跡還很新鮮，冰渣都沒有重新凝結。
    "沙沙..."細微的摩擦聲從背後傳來。
    黃浩猛地轉身，月光石照亮了一個駭人的景象——一條通體透明的巨蛇正從洞頂垂下，蛇身比水缸還粗，鱗片折射著幽藍光芒。最恐怖的是，它沒有眼睛，頭部隻有一張布滿冰錐般利齒的大嘴！
    "冰髓蚺！"黃浩認出了這種玉簡上重點標注的凶獸。成年冰髓蚺相當於築基後期修士，在這極寒環境中更是如虎添翼。
    巨蛇嗅到活物氣息，立刻發動攻擊。黃浩勉強閃避，原先站立的地麵被蛇頭撞出一個大坑，冰渣四濺。
    "不能硬拚..."黃浩邊退邊思索對策。在這種環境下，他的實力最多發揮七成，而冰髓蚺卻能超常發揮。逃是逃不掉的，冰髓蚺在冰層中的移動速度是地麵的三倍。
    危急關頭，黃浩想起《天闕築基篇》中記載的一種秘術——燃靈訣。通過燃燒部分靈力換取短暫的實力提升，代價是之後會虛弱一段時間。
    "拚了！"黃浩一咬牙，運轉秘術。丹田內九個光點同時大亮，青色靈力如火焰般在經脈中燃燒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全身，皮膚上的金色符文再次浮現，在藍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神秘。
    冰髓蚺再次撲來，黃浩不躲不閃，右手成爪直取蛇頭。在燃靈狀態下，他的速度快了一倍有餘，竟然後發先至，一把扣住蛇頭下七寸處。
    "碎！"青色靈力爆發，冰髓蚺最堅硬的鱗片也應聲而碎。黃浩五指如鉤，硬生生撕下一大塊血肉。
    "嘶——"冰髓蚺吃痛狂扭，蛇尾橫掃而來。黃浩躲閃不及，被重重抽在腰間，整個人飛出去撞在冰壁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擊讓他斷了兩根肋骨，但燃靈狀態下的痛感被大幅削弱。黃浩抹去嘴角血跡，眼中戰意更濃。他雙手結印，按照《天闕秘錄》中記載的方法，將部分金色符文引導到右手，形成一層金色光膜。
    "再來！"
    一人一蛇在冰洞中激戰。黃浩仗著身形靈活，專門攻擊冰髓蚺的傷口，金色光膜對冰係生物有額外傷害，每一擊都能帶走大片血肉。冰髓蚺則依靠蠻力和環境優勢，不斷用蛇尾和冰錐攻擊。
    一刻鍾後，冰髓蚺終於支撐不住，想要鑽入冰層逃走。黃浩哪肯放過，全力一躍騎上蛇頭，金色光膜覆蓋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直到將蛇頭砸得稀爛。
    "呼...呼..."戰鬥結束，黃浩癱坐在蛇屍旁，燃靈狀態消退後的虛弱感潮水般湧來。他連忙取出療傷丹藥服下，又割下幾塊冰髓蚺最嫩的肉收入儲物袋——這種凶獸的肉蘊含豐富靈力，是絕佳的補給品。
    正準備離開，黃浩突然注意到冰髓蚺腹部有一處不自然的隆起。用匕首剖開，裏麵竟是一塊巴掌大小的藍色晶體，散發著驚人的寒氣。
    "冰髓精魄？"黃浩又驚又喜。這是冰係至寶，可用來煉製高階冰屬性法寶，也能輔助修煉冰係功法。雖然他用不上，但拿到外界絕對價值連城。
    剛收起精魄，黃浩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心悸。青銅古塔在腦海中劇烈震動，塔身綻放出前所未有的青光。與此同時，冰洞深處傳來一陣奇異的共鳴聲，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呼喚古塔。
    "難道..."黃浩心跳加速，"碎片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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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忍虛弱，他朝著聲源方向前進。越往裏走，寒氣越重，連月光石的光芒都被壓製到隻剩周身三尺。黃浩不得不持續運轉靈力抵抗，消耗極大。
    走了約莫一裏，冰洞豁然開朗，變成一個巨大的冰窟。窟頂垂下無數冰棱，地麵則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冰淵，寒氣正是從淵底湧上來的。
    共鳴聲來自冰淵對麵。黃浩正想尋找過淵的方法，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轉頭看去，冰壁上不知何時出現了數十條裂縫，緊接著"砰"的一聲，一隻巨大的冰爪破壁而出！
    "冰魔傀儡？"黃浩臉色大變。玉簡中提到過，這是玄冰秘境特有的守衛者，由萬年玄冰構成，實力堪比築基巔峰，而且極難徹底摧毀。
    一隻接一隻的冰魔傀儡從冰壁中鑽出，轉眼間就有七八隻圍了過來。它們形態各異，有的像熊，有的像狼，但都有鋒利的冰爪和獠牙。
    黃浩暗叫不好。以他現在的狀態，對付一隻都勉強，更別說一群了。退路已經被堵死，唯一的生路就是...
    "跳！"黃浩一咬牙，衝向冰淵邊緣，縱身躍下！
    下墜的瞬間，他運轉全部靈力在體表形成防護罩。冰淵壁上突出的冰棱不斷刮擦防護罩，發出刺耳的聲響。下落了足足十幾息，黃浩終於看到底部——那是一片幽藍的冰湖！
    "噗通！"
    刺骨的冰水瞬間淹沒全身。防護罩勉強抵消了衝擊力，但寒氣立刻侵蝕進來。黃浩感到四肢開始麻木，意識也逐漸模糊。
    就在這生死關頭，青銅古塔再次發威。塔身青光大盛，在黃浩體外形成一個橢圓光罩，不僅隔絕了寒氣，還提供了一絲溫暖。更神奇的是，光罩在水中產生浮力，帶著他緩緩上浮。
    "嘩啦！"破水而出，黃浩大口喘息。光罩托著他漂到岸邊，這才消散。檢查了一下，這一下又消耗了他近三成靈力。
    冰淵底部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央就是那片冰湖，四周是光滑如鏡的冰壁。黃浩抬頭望去，上方黑洞洞的，根本看不到頂。那些冰魔傀儡似乎不敢下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休息片刻後，黃浩開始探索這個地下世界。古塔的共鳴感依然存在，指引他沿著冰湖邊緣前進。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光。
    靠近後發現，那是一個半圓形的冰洞入口，裏麵透出柔和的藍光。黃浩警惕地靠近，剛到洞口就愣住了——
    冰洞內是一個精致的小型居所，桌椅床鋪全由冰雕而成，角落裏燃燒著一簇幽藍火焰，既不融化冰家具，又提供了足夠溫暖。最令人驚訝的是，一個銀發少女正背對洞口，俯身在冰桌上擺弄什麽。
    少女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猛地轉身。黃浩這才看清她的樣貌——肌膚如雪，銀發及腰，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湛藍的眼眸，顏色竟與青銅古塔釋放的青光一模一樣！
    少女看到黃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作警惕。她右手一揮，洞內溫度驟降，十幾根冰錐在空中凝結，直指黃浩要害。
    "等等，我沒有惡意！"黃浩連忙舉起雙手示意，雖然不確定對方能否聽懂。
    少女沒有放鬆警惕，口中說出一串音節，音調起伏如冰棱碰撞，清脆卻陌生。見黃浩一臉茫然，她皺了皺眉，又換了幾種語言，最後似乎放棄了，用冰錐比了個"進來"的手勢。
    黃浩小心翼翼地走進冰洞，發現桌上擺著幾塊冰晶，上麵刻著精細的地形圖。少女見他盯著冰晶看，突然說了一個詞："玄冰。"
    "玄冰...秘境？"黃浩試探著重複。
    少女眼睛一亮，點點頭，又指著自己說："銀玥。"
    "黃浩。"黃浩指了指自己，露出友善的笑容。銀玥似乎放鬆了些，揮手散去冰錐。她好奇地打量著黃浩，目光在他腰間的儲物袋上停留片刻，突然伸手一指，說了幾個音節。黃浩會意，打開儲物袋取出幾樣物品：丹藥、靈石、衣物...當拿出那塊冰髓精魄時，銀玥眼睛一亮，急切地說了一串話，還指了指桌上的地圖冰晶。
    "你想要這個？"黃浩晃了晃精魄，又指指冰晶，"交換？"
    銀玥點頭，將一塊冰晶推過來。黃浩接過細看，上麵刻著精細的地形，中央有一個紅點標注著塔形圖案。
    "這是...天闕塔碎片的位置？"黃浩心頭一跳。他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找到了線索，連忙點頭同意交換。
    銀玥接過冰髓精魄，露出開心的笑容。她將精魄放在掌心，口中念念有詞，精魄竟慢慢融化，被她吸收進體內。隨著吸收完成，她身上的氣息明顯強了一分。
    交易完成，銀玥對黃浩的態度友善了許多。她指著冰晶地圖說了幾句話，又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
    "你要帶我去那裏？"黃浩指著紅點問道。
    銀玥點頭，又搖搖頭，指了指洞外，做了個危險的手勢，然後指著黃浩，做了個"虛弱"的表情。
    黃浩明白她的意思——那裏很危險，以他現在的狀態去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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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恢複。"黃浩比劃著打坐的姿勢，又取出幾顆丹藥示意。
    銀玥會意，指了指角落的冰床，示意他可以在那裏修煉。她自己則坐到冰桌前，繼續研究其他冰晶。
    黃浩走到冰床邊盤膝而坐，取出療傷和恢複靈力的丹藥服下。剛準備運功，突然發現銀玥身上隱約有藍色紋路浮現，與他在靈力暴走時出現的金色符文極為相似，隻是顏色不同。
    "她到底是什麽人？"黃浩心中疑惑，但現在最要緊的是恢複實力。他閉目入定，開始按照《天闕築基篇》修煉。
    運轉功法時，黃浩驚訝地發現這裏的靈氣雖然冰寒刺骨，但經過青銅古塔轉化後，竟然比外界的靈力更加精純。更神奇的是，隨著修煉進行，他體內逐漸產生了一種抗寒的靈力特性，皮膚上開始浮現淡淡的藍色紋路，與銀玥身上的如出一轍。
    三天過去，黃浩不僅傷勢痊愈，修為還略有精進。丹田內的九個光點更加明亮，靈力也比之前凝實了許多。睜開眼時，發現銀玥正坐在對麵好奇地看著他。
    見黃浩醒來，銀玥指了指他手臂上浮現的藍色紋路，說了幾句話，表情既驚訝又欣喜。
    "這些紋路...和你的很像？"黃浩指了指她身上隱約可見的紋路。
    銀玥點頭，又搖頭，似乎不知如何解釋。她想了想，取出一塊空白冰晶，在上麵刻畫出簡單的圖案：一座九層高塔從天而降，落入冰原，然後是一些小人圍著塔跪拜。
    "天闕塔！"黃浩脫口而出。
    銀玥聽到這個詞，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她又刻畫了幾個場景：塔後來破碎了，碎片散落各地；一些小人守護著其中一塊碎片；再後來守護者逐漸與冰原環境融合，形成了現在的"冰族"——也就是她的族人。
    "你是天闕塔守護者的後代？"黃浩震驚不已。難怪銀玥的眼睛顏色與古塔青光一樣，她體內流淌著守護者的血脈！
    銀玥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微笑著點頭。她指了指黃浩，又畫了一個小人手持塔形物品，然後是一連串問號。
    "我也在尋找天闕塔碎片。"黃浩決定坦誠相告。他取出青銅古塔的虛影展示給銀玥看。看到古塔虛影的瞬間，銀玥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虛影，又害怕地縮回。最終，她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古老的大禮，口中念念有詞。
    黃浩連忙扶起她："不必如此..."
    銀玥起身後，看黃浩的眼神完全變了，充滿了敬畏和...期待？她急切地說了一串話，見黃浩不懂，又畫了一幅新圖：一個巨大的冰封王座，上麵坐著一個人形生物，胸口插著一塊塔形碎片。
    "那裏封印著什麽？碎片就在它體內？"黃浩猜測道。
    銀玥點頭，又畫了幾筆，表現出那個人形生物非常危險。
    黃浩陷入沉思。看來下一塊碎片被用來封印某個強大存在，要想得到碎片，就必須麵對那個存在。以他現在的實力，確實如銀玥所說，是去送死。
    "我需要先築基。"黃浩下定決心。他指了指冰晶地圖上的紅點，又做了個"等待"的手勢。
    銀玥理解地點頭。她突然想到什麽，拉著黃浩來到洞外，指向冰淵另一側的一個洞口，做了個"修煉寶地"的手勢。
    "那裏有助於築基？"黃浩眼前一亮。
    銀玥點頭，又嚴肅地比劃了一個"小心"的動作，似乎那裏也有危險。
    "多謝。"黃浩真誠地道謝。雖然語言不通，但銀玥給他的幫助已經遠超預期。
    回到冰洞，銀玥取出一套冰絲編織的衣服遞給黃浩。入手冰涼但柔軟，穿上後竟然能自動調節溫度，既不覺得冷也不會太熱。
    "這太貴重了..."黃浩有些不好意思。
    銀玥搖搖頭，說了幾個音節，又指了指他身上的古塔虛影，表情虔誠。
    黃浩明白，她是因為天闕塔才對他這麽好。這讓他更加好奇天闕塔與這些守護者後裔之間的故事，可惜語言障礙暫時無法深入了解。
    夜深了，銀玥在冰床上鋪了一層柔軟的白色毛皮，示意黃浩休息。她自己則蜷縮在冰桌旁，很快入睡。
    黃浩躺在冰床上，思緒萬千。今天獲得的信息量太大了——銀玥的冰族是天闕塔守護者的後代；下一塊碎片被用來封印某個強大存在；冰淵另一側有適合築基的地方...
    就在他即將入睡時，青銅古塔突然輕微震動，傳遞出一段模糊信息："冰族...純血...鑰匙..."
    黃浩猛地睜大眼睛，看向熟睡中的銀玥。月光石的光芒照在她精致的臉龐上，銀發如瀑散開，藍色紋路在肌膚下若隱若現。
    "她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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