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冰火雙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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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時分的冰淵底部,幽藍的冰晶折射出夢幻般的光暈。
    黃浩跟隨銀玥穿過一條狹窄的冰縫,來到一處隱秘的洞穴。洞內中央是一池不斷翻湧的乳白色液體,表麵蒸騰著淡淡寒氣,四周牆壁上鑲嵌著無數藍色晶石,構成一幅浩瀚星圖。
    "玄冰靈乳?"黃浩認出池中液體,這是玉簡中記載的冰係至寶,一滴就價值連城,這裏居然有一整池!
    銀玥點點頭,指著靈乳池說了幾句話,又比劃了一個"修煉"的手勢。她走到池邊,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捧靈乳,示意黃浩喝下。
    黃浩猶豫片刻,還是接過飲下。靈乳入口冰涼,滑入喉嚨後卻化作一股暖流擴散全身,最後匯聚在丹田,讓九個光點同時亮了起來。
    "好奇妙的感覺..."黃浩驚訝地發現,這一口靈乳蘊含的靈力堪比他苦修三日。更重要的是,靈力中蘊含的特殊寒氣與他體內的青色靈力產生了某種共鳴,皮膚上開始浮現淡淡的藍色紋路。
    銀玥看到紋路出現,眼中閃過欣喜。她指了指靈乳池,又指了指黃浩,做了個"進去"的手勢。
    "直接進去?"黃浩有些遲疑。玄冰靈乳寒氣逼人,直接浸泡恐怕連金丹修士都承受不住。
    銀玥似乎看出他的顧慮,輕輕搖頭。她脫下冰絲外袍,隻穿著一件貼身的銀色小衣,率先踏入池中。靈乳沒到她腰間時,她身上開始浮現出那些藍色紋路,形成一個複雜而美麗的圖案。
    "原來如此..."黃浩恍然大悟。這些紋路能幫助抵禦寒氣,而靈乳則能促進紋路形成。他不再猶豫,脫去上衣踏入池中。
    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直衝頭頂,黃浩差點叫出聲來。他咬牙堅持,全力運轉《天闕築基篇》,引導靈力抵抗寒氣。漸漸地,皮膚上的藍色紋路越來越多,寒意也隨之減弱。
    銀玥遊到他身邊,雙手按在他背上,開始吟唱一首古老的歌謠。她的聲音清澈空靈,在冰洞中回蕩,牆壁上的晶石隨著歌聲亮起,投射出無數光點,如同星空降臨。
    黃浩感到一股溫和的力量從銀玥手掌傳來,幫助他引導靈乳中的能量。在這股力量的輔助下,體內九個光點開始加速旋轉,貪婪地吸收著靈乳轉化的靈力。
    三天過去,黃浩已經完全適應了靈乳池的寒意。他現在能潛入池底修煉,每次浮出水麵,身上的藍色紋路就更加清晰一分。銀玥大多數時間都在池邊守護,偶爾也會進入池中,用那種奇特的歌謠幫助他引導能量。
    第七天清晨,黃浩感到丹田內的九個光點已經飽和,開始自發地互相吸引、靠近。這是築基的前兆——九竅歸一,形成"九竅玲瓏基"。
    "是時候了。"黃浩向銀玥比劃著解釋自己需要開始正式築基。
    銀玥點點頭,表情變得嚴肅。她取出一塊深藍色的晶石放在池邊,又用指甲在冰麵上刻下一個複雜的符文。做完這些,她退到洞口,做了個"我會守護"的手勢。
    黃浩深吸一口氣,沉入靈乳池底,開始最後的衝刺。他按照《天闕築基篇》所述,將意識沉入丹田,引導九個光點相互融合。
    起初很順利,九個光點形成一個環形,緩緩旋轉。但隨著時間推移,光點之間的排斥力越來越強,每次靠近都會被彈開。黃浩額頭冒出冷汗,靈力消耗巨大,卻遲遲無法完成最後一步。
    "為什麽不行?"黃浩心中焦急。按照功法描述,九竅歸一應該水到渠成才對。
    就在他即將支撐不住時,青銅古塔突然震動,傳遞出一道信息:"極寒環境...靈力變異...需調整..."
    黃浩恍然大悟。原來在玄冰靈乳的影響下,他體內的靈力已經發生了變異,單純的《天闕築基篇》不再適用。必須找到新的平衡點!
    他立刻改變策略,不再強行融合九個光點,而是嚐試讓它們保持一定距離,形成一個立體結構。五個光點在下,四個在上,中間留出空間。
    這一改變立刻見效。九個光點不再排斥,反而開始互相呼應,形成一個穩定的係統。更神奇的是,下方的五個光點逐漸變成藍色,上方的四個則保持金色,兩種顏色的靈力在中間區域交融,產生出全新的青色靈力。
    "這是...冰火雙極基?"黃浩又驚又喜。雖然古塔中沒記載這種變異,但直覺告訴他,這比普通的九竅玲瓏基更加強大。
    隨著築基成功,黃浩體表的金色與藍色紋路也開始交融,形成一種青金色的複雜圖案。靈乳池劇烈翻湧,大量靈力被吸入體內,在丹田中形成一片靈力的"星雲"。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整個冰洞突然劇烈震動,洞頂的冰棱紛紛斷裂墜落。遠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那聲音中蘊含著無盡的憤怒與痛苦,聽得人毛骨悚然。
    黃浩從池中躍出,驚訝地看到銀玥跪倒在地,雙手抱頭,表情痛苦。她身上藍色紋路瘋狂閃爍,口中喃喃自語,反複說著同一個詞——從口型看,似乎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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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玥!"黃浩衝過去扶起她,卻發現她眼神渙散,似乎陷入了某種幻境。更糟的是,冰洞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隨時可能坍塌。
    顧不上多想,黃浩一把抱起銀玥,抓起那塊深藍色晶石衝出洞穴。剛離開不久,身後的洞口就"轟"的一聲被墜落的冰塊封死。
    回到銀玥的冰屋,黃浩將她放在冰床上,嚐試用靈力探查她的狀況。靈力剛進入銀玥體內,就被一股強大的寒意反彈回來,差點凍傷他的經脈。
    "這是...封印的力量?"黃浩想起銀玥畫的那幅畫——被封印的存在胸口插著天闕塔碎片。難道那聲咆哮來自被封印者?而銀玥與之有血緣關係?
    正當黃浩思索對策時,銀玥突然睜開眼睛。那雙湛藍的眸子此刻變成了冰藍色,散發著刺骨寒意。她直挺挺地坐起來,看向黃浩的眼神陌生而冰冷。
    "鑰...匙..."銀玥口中吐出一個生硬的詞,是大陸通用語!
    黃浩一驚:"你會說我們的語言?"
    "不是...她...是借用..."銀玥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有另一個人在借她之口說話,"塔主...候選...速離...危險..."
    說完這句話,銀玥眼中的冰藍色褪去,重新變回熟悉的湛藍。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後目光落在黃浩身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沒事吧?"黃浩小心地問。
    銀玥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又指了指遠方,做了個"記憶模糊"的手勢。她似乎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
    黃浩沒有追問,轉而展示自己築基成功的改變。他運轉靈力,體表立刻浮現出青金色紋路,九個光點在丹田內熠熠生輝。
    銀玥驚喜地伸手觸碰那些紋路,當她的手指接觸到黃浩皮膚時,兩人同時感到一陣電流般的觸感。銀玥身上的藍色紋路與黃浩的青金色紋路產生了共鳴,發出淡淡的光芒。
    "共鳴..."黃浩內視青銅古塔,發現第二層已經完全開啟,裏麵懸浮著一本青銅書冊,封麵寫著《天闕煉器篇》。更令人驚喜的是,塔身表麵多了一些藍色紋路,與銀玥身上的極為相似。
    銀玥突然想到什麽,拉著黃浩來到屋外。她指著遠方說了幾句話,表情凝重。雖然聽不懂,但黃浩明白她的意思——剛才的震動和咆哮引來了麻煩。
    果然,不一會兒,冰淵各處開始出現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接一隻的冰魔傀儡從冰縫中鑽出,數量之多令人頭皮發麻。它們似乎被某種力量驅使,正朝這個方向集結。
    "準備戰鬥。"黃浩沉聲道。築基成功後,他正想試試現在的實力。
    銀玥卻搖搖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些冰魔傀儡,做了個"交給我"的手勢。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吟唱那首古老的歌謠。
    隨著歌聲回蕩,奇妙的事情發生了——衝在最前麵的幾隻冰魔傀儡突然停下腳步,茫然地站在原地。銀玥的歌聲越來越高亢,那些傀儡竟然調轉方向,開始攻擊同類!
    "她能控製冰魔傀儡?"黃浩震驚不已。看來銀玥作為守護者後裔,對秘境中的冰係生物有特殊影響力。
    戰鬥持續了約莫一個時辰。在銀玥的影響下,約三分之一的冰魔傀儡倒戈,與剩下的同類廝殺。最終,所有入侵者都被消滅,冰淵暫時恢複了平靜。
    回到冰屋,銀玥顯得疲憊不堪。她指了指黃浩,又指了指自己,做了個睡覺的手勢,意思是兩人都需要休息。
    黃浩點點頭,在角落盤膝而坐,開始鞏固築基境界。意識沉入丹田,九個光點穩定運轉,不斷產生新的靈力。這些靈力分為兩種屬性——金色靈力熾熱剛猛,藍色靈力冰寒綿長,二者交融後形成的青色靈力則兼具兩種特性,質量遠超普通築基修士的靈力。
    意識進入青銅古塔,第二層的《天闕煉器篇》已經可以翻閱。粗略瀏覽後,黃浩發現這是一套完整的煉器體係,從最基礎的法器到傳說中的靈寶都有詳細記載。更令人驚喜的是,書中提到天闕塔本身就是最頂級的煉器爐,可以煉製出帶有特殊"天闕紋"的法寶。
    "試試看..."黃浩心念一動,取出幾塊在戰鬥中收集的冰魔傀儡核心,按照《天闕煉器篇》記載的方法,在塔內虛幻丹爐中嚐試煉製。
    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冰魔核心在丹爐中融化重組,最終形成一枚通體湛藍的戒指,表麵有一道淡淡的青金色紋路。黃浩將其命名為"寒髓戒",戴在手上後,發現它能小幅增強冰係法術的威力。
    "不錯的小玩意。"黃浩滿意地點頭。這隻是開始,隨著煉器技藝提升,他能煉製出更強大的法寶。
    第二天清晨,黃浩被一陣急促的敲擊聲驚醒。睜眼看到銀玥站在麵前,手裏拿著那塊深藍色晶石,表情焦急地說著什麽。
    "怎麽了?"黃浩揉揉眼睛。
    銀玥將晶石塞給他,然後指向屋外。透過冰壁,黃浩看到遠處有光芒閃爍,隱約還有人影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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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進入秘境了?"黃浩心頭一緊。難道是柳家派來的追兵?
    銀玥搖搖頭,指了指晶石,做了個"看"的手勢。黃浩會意,將靈力注入晶石。晶石立刻投射出一幅畫麵——三個身穿白色皮袍的修士正在冰淵上方搜尋,他們胸口都有一個雪花狀徽記。
    "玄冰門?"黃浩想起玉簡中的信息。玄冰門是北境最大的修行門派,掌控著玄冰秘境的部分區域。看這架勢,他們很可能是被昨天的築基異象吸引來的。
    銀玥比劃著表示這些人很危險,必須盡快離開。她指了指冰晶地圖上的紅點,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帶黃浩去那裏。
    "現在就去封印之地?"黃浩有些猶豫。以他剛築基的實力,麵對能需要天闕塔碎片封印的存在,勝算渺茫。
    銀玥似乎看出他的顧慮,指了指晶石,又畫了個簡單的圖:一個冰封的王座,上麵的人形生物胸口插著碎片,周圍有三個玄冰門修士正在試圖拔出碎片。
    "他們想取走碎片?"黃浩臉色大變。如果碎片被拔出,被封印的存在就會蘇醒,後果不堪設想!
    銀玥嚴肅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說了幾個音節,又指了指自己心髒位置,最後指向遠方。
    黃浩突然明白了——銀玥要帶他去阻止玄冰門的人,因為被封印的可能是她的父親!
    "我們走。"黃浩不再猶豫,收拾好物品準備出發。
    銀玥卻攔住他,從冰屋角落取出一把通體晶瑩的長弓和九支藍色箭矢遞給他。弓身刻滿古老紋路,入手冰涼但輕若無物。
    "給我的?"黃浩驚訝地問。
    銀玥點頭,做了個拉弓射箭的動作,又指了指玄冰門修士的方向。
    黃浩試著拉弓,發現以他築基期的力量竟然隻能拉開一半。弓弦上自動凝結出一支冰箭,箭尖寒光閃爍,威力不容小覷。
    "好弓!"黃浩讚歎道。有了這把弓和寒髓戒,他的遠程攻擊能力大增。
    準備妥當,兩人悄悄離開冰屋,沿著一條隱蔽的冰縫前進。銀玥對這裏了如指掌,帶著黃浩避開所有巡邏的冰魔傀儡和玄冰門修士。
    越往裏走,寒氣越重。黃浩不得不持續運轉靈力抵抗,而銀玥卻如魚得水,身上的藍色紋路越來越亮。
    經過半天的艱難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冰晶地圖上標注的紅點位置——一個巨大的冰封殿堂。殿門已經被人強行破開,裏麵隱約傳來說話聲。
    黃浩和銀玥潛伏到殿門附近,偷聽裏麵的對話。
    "...掌門說得沒錯,這裏果然有寶物!"
    "小心點,這冰封的家夥看起來很危險。"
    "別管那麽多,趕緊把這塊青銅碎片挖出來,掌門重重有賞!"
    黃浩探頭望去,隻見殿內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冰封王座,上麵坐著一名銀發男子,胸口插著一塊青銅碎片。三名玄冰門修士正用特製工具試圖撬動碎片,已經撬開了一角。
    銀玥看到這一幕,渾身顫抖,眼中滿是痛苦和憤怒。她拉了拉黃浩的衣袖,指了指碎片,又指了指黃浩的眉心,做了個"必須阻止"的手勢。
    黃浩會意,取下長弓,搭上一支藍箭。築基後的靈力源源不斷湧入箭矢,箭尖亮起刺目的寒光。
    "為了天闕塔,為了銀玥...這一箭,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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