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救出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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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的手。
已經摸到了勃朗寧。
但他沒有開槍。
這不是最好的選擇。
"山佐少佐?"
門外的聲音更近了。
"您在查什麽案子?"
陸陽深吸一口氣。
突然笑了起來。
"進來說話吧。"
他鬆開了勃朗寧。
拿起一份檔案。
若無其事地翻看。
門開了。
三個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大佐。
陸陽認得他。
是憲兵隊的鈴木。
最討厭特高課的人。
"山佐君。"
鈴木冷笑著說。
"深夜查案。"
"很辛苦啊。"
陸陽合上檔案:
"為天皇效力。"
"不分晝夜。"
鈴木的眼睛眯起:
"是為了那個共黨?"
"我看您很感興趣。"
陸陽心裏一動。
原來他們不知道。
自己的真實身份。
隻是懷疑他要插手。
審訊泰山的事。
這倒是個機會。
"鈴木大佐。"
陸陽站起身。
"您說對了。"
"我們特高課。"
"懷疑這個共黨。"
"和滿鐵有關係。"
鈴木的臉色變了:
"這是我們的案子。"
"特高課無權幹涉。"
陸陽冷笑:
"那您知道嗎?"
"他身上的名單。"
"可能涉及到。"
"滿鐵的高層。"
鈴木愣住了。
陸陽繼續說:
"所以我建議。"
"暫時不要處決他。"
"等我們查清楚。"
"背後的關係。"
鈴木咬著牙:
"您這是在教我辦案?"
陸陽搖搖頭:
"我隻是提醒您。"
"如果處決了他。"
"結果發現。"
"真有滿鐵高層。"
"參與其中。"
"您擔得起這個責任?"
檔案室安靜了。
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鈴木的手在發抖。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得罪了滿鐵的人。
就等於斷了前程。
"那您的意思是?"
鈴木的語氣軟了。
陸陽踱著步:
"給我三天時間。"
"讓我親自審訊。"
"如果查不出東西。"
"您愛怎麽處置。"
"我絕不幹涉。"
鈴木思考了一會:
"兩天。"
"我隻能給您兩天。"
"再拖下去。"
"上麵會問責的。"
陸陽點點頭:
"足夠了。"
他拿起檔案。
從鈴木身邊走過。
忽然停住腳步:
"對了。"
"最好派人。"
"盯著滿鐵總部。"
"看看這兩天。"
"有誰坐立不安。"
鈴木眼睛一亮:
"好主意。"
走出檔案室。
陸陽長出一口氣。
他贏得了時間。
但隻有兩天。
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
救出泰山。
還要找到那份名單。
這可真是個。
難解的方程。
走廊盡頭。
平田還在等他。
像條搖尾巴的狗。
"山佐少佐。"
"要我送您回去嗎?"
陸陽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審訊室在哪?"
平田點點頭:
"在地下二層。"
"要去看看嗎?"
審訊室的燈。
像隻昏黃的眼睛。
泰山就關在裏麵。
陸陽透過玻璃。
看見一個消瘦的人。
低著頭。
手腳都被銬著。
身上有血跡。
看來已經受過刑。
"他很硬氣。"
平田在旁邊說。
"什麽都不肯說。"
陸陽點點頭:
"你們用什麽刑?"
"老一套。"
平田聳聳肩。
"電刑、水刑。"
"還有竹簽。"
陸陽的手攥緊了。
但臉上依然平靜:
"明天我來審。"
"你們準備點東西。"
"什麽東西?"
平田好奇地問。
陸陽冷笑:
"嗎啡。"
"還有煙。"
"最好是上等貨。"
平田愣住了:
"這是要......"
陸陽打斷他:
"特高課的手段。"
"不是你們能懂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
平田連連點頭:
"我這就去準備。"
等平田走後。
陸陽又看了眼泰山。
他在用手指。
輕輕敲擊椅子。
那是摩斯密碼。
"堅持住。"
"明天我來救你。"
泰山的手指頓了頓。
然後輕輕回了兩下。
"明白。"
走出審訊室。
陸陽的背後全是汗。
他看了看表。
還有三十六個小時。
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
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他需要幫手。
需要內應。
需要一個。
天衣無縫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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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了。
陸陽走在街上。
影子被路燈拉長。
像條漆黑的蛇。
他掏出電報機。
發了個暗號。
"老鼠進了籠子。"
"需要釣餌。"
很快。
收到了回複。
"明天早上。"
"碼頭見。"
陸陽抬頭。
看見滿天繁星。
像無數隻眼睛。
在注視著這座城市。
注視著每個人。
演著各自的戲。
他突然想起。
特高課的教官說過:
"做特工。"
"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一個不小心。"
"就會血濺當場。"
碼頭的晨霧中。
一個老婦人在賣豆漿。
陸陽走過去。
要了一碗。
"今天的豆子。"
"是新磨的。"
老婦人說。
這是暗號。
陸陽喝了一口:
"是家鄉的味道。"
老婦人遞給他。
一個油紙包。
裏麵是警察局的圖紙。
和值班表。
還有一把鑰匙。
"這是後門的。"
"我兒子偷印的。"
"他在警察局掃地。"
陸陽點點頭。
把鑰匙藏好。
"還有個消息。"
老婦人壓低聲音。
"今晚有行動。"
"日本人要抓人。"
"警力會分散。"
"是個機會。"
陸陽眯起眼睛。
這是組織的安排。
回到憲兵隊。
平田已經等在那裏。
像條搖尾的狗。
"山佐少佐。"
"東西都準備好了。"
陸陽點點頭:
"帶我去審訊室。"
泰山還在那裏。
像塊朽木。
但眼神依然銳利。
陸陽讓人把他解開。
遞給他一支煙。
泰山沒接。
陸陽笑了:
"不想活了?"
泰山抬起頭:
"你們日本人。"
"就這點手段?"
陸陽給他點上煙。
湊近他耳邊:
"今晚行動。"
"配合演戲。"
泰山的手抖了一下。
但臉上依然倔強。
"我什麽都不會說。"
陸陽冷笑:
"那就用點特別的。"
他掏出針管。
裏麵是清水。
但在燈光下。
泛著詭異的光。
"這是我們特高課。"
"最新的審訊藥。"
"打進去。"
"你想說什麽。"
"就會說什麽。"
泰山的眼神變了。
他明白了。
這是一場戲。
"你們日本人。"
"真是卑鄙。"
他咬牙切齒。
但眼神裏。
卻帶著感激。
陸陽把針管推進去。
泰山開始顫抖。
然後癱軟在椅子上。
"我...我說。"
"名單在......"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
最後暈了過去。
"看來劑量太大。"
陸陽搖搖頭。
"先讓他睡一覺。"
"明天再審。"
平田有些失望:
"要不要叫醫生?"
陸陽冷笑:
"死不了。"
"你派人看著。"
"我去休息。"
走出審訊室。
陸陽看了看表。
還有十二個小時。
他得準備一場。
更大的戲。
夜色籠罩了城市。
像一塊黑色的幕布。
突然。
警笛聲劃破長空。
"抓到共黨了!"
"在北區活動!"
警察局的大門。
像張巨獸的嘴。
不斷吐出警車。
陸陽站在暗處。
看著警力漸漸抽空。
這是組織的計劃。
故意製造騷動。
調虎離山。
他摸了摸口袋。
那把鑰匙還在。
像塊燒紅的鐵。
燙著他的心。
平田跑過來:
"山佐少佐!"
"北區出事了!"
"要不要去看看?"
陸陽搖搖頭:
"你去吧。"
"我要審犯人。"
平田走後。
陸陽來到後門。
鑰匙插進鎖孔。
像一把手術刀。
切開了黑夜。
審訊室裏。
隻剩一個看守。
正在打瞌睡。
陸陽走過去:
"我來接班。"
"你去休息吧。"
看守揉揉眼:
"可是......"
"這是命令。"
陸陽冷冷地說。
看守立刻離開。
泰山還在椅子上。
像具屍體。
但眼睛卻亮著。
陸陽解開他的繩子:
"能走嗎?"
泰山站起來:
"死不了。"
突然。
腳步聲響起。
越來越近。
陸陽的手。
按在了勃朗寧上。
門開了。
是個老婦人。
推著清潔車。
"打掃衛生。"
她輕聲說。
陸陽鬆了口氣。
是早上的接頭人。
泰山鑽進車底。
蓋上白布。
老婦人推著車。
慢悠悠地走。
像推著一堆垃圾。
陸陽跟在後麵。
穿過走廊。
穿過院子。
穿過後門。
黑暗吞噬了他們。
警笛聲更遠了。
陸陽知道。
北區的行動。
已經結束。
他趕緊扔下一顆自己設計好的定時炸彈,走了出去。
隻有一分鍾。
...
警察很快就會回來。
發現少了個人。
他得趕快離開。
但剛要轉身。
一個聲音響起:
"山佐少佐。"
是鈴木。
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您這是......"
"要去哪兒?"
陸陽沒有回頭。
他的手在發抖。
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那顆。
藏在審訊室的炸彈。
還有四十秒。
就要爆炸。
"鈴木大佐。"
"這麽晚還不休息?"
鈴木的聲音。
像塊冰一樣冷:
"我在找人。"
"您猜是誰?"
陸陽轉過身。
臉上帶著笑:
"找我?"
"有什麽事?"
還有三十秒。
鈴木走近一步:
"剛才北區抓到的。"
"是個假共黨。"
"是個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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