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栽贓曹德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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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
陸陽翻開。
鈴木留下的檔案。
石川熊。
滿鐵調查部教授。
專門研究。
中國古董文物。
"山佐君。"
田中敲門進來。
"聽說您要見。"
"石川教授?"
陸陽合上檔案:
"是啊。"
"鈴木生前。"
"一直在查他。"
田中壓低聲音:
"那個老家夥。"
"最近迷上了。"
"漢代的青銅器。"
"聽說砸了重金。"
"買了不少贗品。"
陸陽眼睛一亮。
這是個機會。
第二天。
陸陽帶著。
一個木盒。
來到滿鐵調查部。
石川熊的辦公室。
堆滿了古董。
像個小型博物館。
"山佐少佐。"
石川推了推眼鏡。
"您找我。"
"有什麽事?"
陸陽放下木盒:
"聽說教授。"
"喜歡青銅器?"
石川的眼睛。
立刻發亮。
"這是......"
他打開木盒。
倒吸一口冷氣。
"漢代的青銅劍?"
陸陽點點頭:
"家父收藏的。"
"可惜他去世了。"
"我不懂這些。"
"想請教授鑒定。"
石川小心翼翼。
捧起青銅劍。
像在抱著情人。
"好東西!"
"真是好東西!"
他的聲音都顫抖了。
"教授若喜歡。"
陸陽淡淡地說。
"可以換些。"
"別的東西。"
石川警惕起來:
"比如?"
"比如......"
陸陽看著窗外。
"一些文件。"
"或者名單。"
石川的臉色變了:
"什麽名單?"
陸陽站起來:
"鈴木死前。"
"不是在查。"
"滿鐵的事嗎?"
石川擦擦汗:
"這個......"
"不太方便吧?"
陸陽轉身要走:
"那就算了。"
"青銅劍。"
"我再找買家。"
石川急了:
"等等!"
"也不是不能談!"
陸陽回過頭:
"教授想好了?"
石川咬咬牙:
"三天後。"
"我請您喝酒。"
"細談如何?"
陸陽點點頭。
這條魚。
已經上鉤了。
夜色籠罩警察局。
曹德勝坐在辦公室,麵前攤著一份舊檔案。
他盯著檔案上模糊的照片 。
山佐少佐怎麽這麽像?
但玄天英男明明死了,他親眼看到了內部通報。
隻能問問滿鐵的人了,因為他的女友和野櫻子就是當年滿鐵出來的。。
曹德勝摸著下巴,這事得問問石川熊。
野櫻子是滿鐵的人,檔案一定在那裏。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石川熊的號碼。
"教授,打擾了,我是曹德勝。"
"哦?曹局長深夜找我,有什麽事?"
"想請教授幫個忙,查查三年前一個叫野櫻子的檔案。"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為什麽突然查這個?"
"最近遇到一個人,總覺得和那個案子有關。"
"是山佐少佐嗎?"
曹德勝心裏一驚。
"教授也覺得像?"
石川熊的聲音變得謹慎:"這事不簡單,明天你來我辦公室。"
放下電話,曹德勝望著窗外。
月光下,警察局的影子像條蟄伏的蛇。
他想起那天的審訊室,和野櫻子從荒野那裏救下玄天英男。
和野櫻子,華夏派遣軍參謀長的侄女,說一不二,而且玄天是土肥圓的密探。
這些畫麵像幽靈一樣,在黑夜裏遊蕩。
但後期有傳言,說玄田在津京一代鬧的挺歡。
好像一直沒死。
這些疑問像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而此刻,在軍官宿舍。
陸陽正對著鏡子,檢查臉上的傷疤。
這是他最後的偽裝。
也是最危險的把戲。
他知道,曹德勝一定會起疑心。
但這正是他要的效果。
讓曹德勝去查,去懷疑。
去觸動那些塵封的秘密。
去驚動那些潛伏的人。
這是一場棋局。
他要把所有的棋子,都逼到明處。
大東亞共榮圈是個幌子。
派往國府當臥底的那份名單才是主要的。
一定是土肥圓和石川熊的傑作。
窗外傳來蛙鳴。
像是某種警示。
陸陽放下鏡子,躺在床上。
回想著石川熊看到青銅劍時的表情。
貪婪是最好的誘餌。
但也是最危險的陷阱。
三天後的飯局。
不知道會是鴻門宴。
陸陽來到滿鐵調查部。
石川熊的辦公室裏,還有一個人。
是曹德勝。
兩人正在看一份檔案。
看見陸陽進來,慌忙合上。
"山佐少佐,"石川熊推了推眼鏡,"沒想到您來得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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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掃了一眼桌上的檔案袋。
是滿鐵的內部文件。
"聽說教授找我有急事?"
石川熊看了眼曹德勝:"是關於青銅劍的事。"
"我找到個買家,出價很高。"
陸陽搖搖頭:"我隻和教授交易。"
石川熊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少佐對滿鐵很感興趣?"
"隻是對某些文件感興趣。"
曹德勝插話:"說起文件,最近抗聯活動很猖獗。"
陸陽心裏一動。
這是個機會。
"曹局長很了解抗聯?"
曹德勝臉色微變:"都是道聽途說。"
陸陽走到窗前:"我聽說,抗聯在城裏有關係網。"
"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石川熊看看曹德勝,又看看陸陽。
像是在看一場默劇。
"山佐少佐,"曹德勝擦擦汗,"這事我一定嚴查。"
陸陽轉過身:"不用查了。"
"我已經有些線索。"
"隻是證據還不夠。"
"需要滿鐵配合。"
石川熊明白了。
這是要他選邊站。
"少佐需要什麽幫助?"
陸陽笑了:"教授果然聰明。"
"我要查查最近的情報往來。"
"看看是誰在泄密。"
曹德勝站起來:"那我先告辭。"
"不急,"陸陽攔住他,"曹局長留下。"
"正好幫我看看這些資料。"
"說不定能認出些熟人。"
曹德勝的手在發抖。
他終於明白了。
這是一張網。
正在慢慢收緊。
而他。
就是網中的魚。
陸陽從公文包裏。
拿出一份文件。
是抗聯和城內聯絡點的來往記錄。
當然是偽造的。
但做得很像。
字跡潦草。
像是匆忙中寫就。
"這是上個月繳獲的。"
陸陽把文件遞給石川熊。
"教授幫我看看。"
"是不是滿鐵的紙張?"
石川熊接過文件。
仔細端詳。
"確實是我們的紙。"
"去年年底的批次。"
曹德勝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知道。
自己確實用過滿鐵的紙。
寫過一些私人信件。
"最有意思的是背麵。"
陸陽翻過文件。
上麵有幾個模糊的印章。
"這些是警察局的印。"
"曹局長要不要看看?"
"是不是你們局裏的?"
曹德勝強裝鎮定:
"山佐少佐。"
"您這是什麽意思?"
陸陽踱步到窗前:
"我的意思是。"
"有人在給抗聯通風報信。"
"用的是滿鐵的紙。"
"警察局的印。"
"教授說是去年的紙。"
"那時候。"
"能接觸到這些的。"
"都是些什麽人?"
石川熊眯起眼睛:
"我可以查查。"
"不過需要時間。"
陸陽點點頭:
"不急。"
"我相信真相。"
"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曹德勝站起來:
"山佐少佐。"
"您這是在懷疑我?"
陸陽轉過身:
"曹局長多慮了。"
"我隻是在查案。"
"不過......"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
"如果曹局長心裏沒鬼。"
"為什麽這麽緊張?"
辦公室裏的空氣。
仿佛凝固了。
曹德勝知道。
自己已經被算計了。
但他還有底牌。
那些年的關係網。
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撕破的。
隻是。
他不知道陸陽。
還有什麽後手。
曹德勝離開後,石川熊點了支煙。
"山佐少佐,你這是在釣大魚啊。"
陸陽接過他遞來的煙:"教授覺得如何?"
"曹德勝在哈爾濱經營多年,根深蒂固,不好動他。"
"所以我需要教授的幫助。"
石川熊吐出一口煙圈:"你想要什麽?"
"滿鐵的內部檔案,特別是去年的交易記錄。"
"這個......"石川熊遲疑了。
"我知道教授在滿鐵的地位,這些檔案對您來說不難。"
"可是......"
"青銅劍還在我手裏,"陸陽笑了笑,"而且不止一把。"
石川熊的眼睛亮了:"你是說......"
"家父的收藏,遠比教授想象的要多。"
石川熊站起來,在房間裏踱步。
陸陽知道他在掙紮。
貪婪和謹慎在他心裏打架。
"給我三天時間,"石川熊終於說,"我要的是真品。"
"那是自然,"陸陽站起身,"不過教授要記住,這事隻能我們知道。"
"當然,當然。"
走出滿鐵大樓,陸陽長出一口氣。
第一步已經走出去了。
曹德勝一定會慌亂。
他會去找他的關係網。
而這些人裏麵。
一定有滿鐵的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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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石川熊去查吧。
自相殘殺是最好的戲碼。
他要的就是這些人自己把那份名單逼出來。
但時間不多了。
三天。
他給自己定了死線。
必須在這三天裏。
完成所有的布局。
找到那份名單。
否則。
就會前功盡棄。
甚至會暴露自己。
他摸了摸臉上的傷疤。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回到憲兵司令部,陸陽叫來了平川。
"去查查曹德勝的關係網,特別是他的親信。"
平川立正:"嗨!我這就去辦。"
陸陽擺擺手:"別打草驚蛇,暗中觀察就好。"
他打開檔案櫃,翻出一份資料。
是曹德勝的履曆。
十年前從巡警做起,一步步爬到局長的位置。
這樣的人,一定有把柄。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山本的號碼。
"山本君,聽說你手裏有不少審訊記錄?"
"是的,山佐少佐有什麽需要?"
"我要近三年來,所有和抗聯有關的口供。"
"馬上送到您辦公室。"
放下電話,陸陽又叫來田中。
"幫我查查滿鐵和警察局的往來記錄。"
"重點查資金走向。"
田中眨眨眼:"您是在查曹德勝?"
"聰明,"陸陽笑了,"不過要小心,別讓人發現。"
等田中離開,他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
是從滿鐵偷來的信箋。
上麵有特殊的水印。
他開始模仿抗聯的筆跡,寫下一份情報。
內容都是真的。
但落款的日期。
正好是去年曹德勝用滿鐵信箋的時候。
然後。
他拿出警察局的印章。
蓋在背麵。
這些印章。
都是他讓人偷偷刻的。
和真的一模一樣。
做完這些,他看了看表。
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他要去軍官食堂。
那裏有他需要的證人。
一個總務科的小職員。
據說和曹德勝的司機很熟。
這些小人物。
才是最好的棋子。
因為他們。
最容易被利用。
也最容易被遺忘。
陸陽整理好衣領。
計劃已經開始。
接下來。
就是等待多米諾骨牌。
一張張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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