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市中統特務處的秘密會議室裏，陸陽正在黑板上畫著示意圖。
    "731部隊的細菌武器投放有個致命弱點，"他用粉筆在黑板上畫了個圈，"必須在48小時內完成三個步驟：運輸、組裝、投放。"
    陳怡君坐在長桌前，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所以我們要在這48小時內找到突破口。"
    會議室裏坐滿了中統的精英特工，都在專注地聽著這對昔日戀人的分析。
    "根據我在731部隊的觀察，"陸陽繼續說，"他們一定會分三批人馬進行。第一批負責運輸，偽裝成普通商隊；第二批負責組裝，會藏在重慶的某個地下工廠；第三批則是"櫻花"特工隊，負責最後的投放。"
    "我們的人已經在排查重慶所有可疑的地下工廠，"陳怡君站起來，走到黑板前，"但範圍太大了。"
    她站在陸陽身邊，若有若無的香氣讓他心跳微微加快。
    "不用排查所有工廠，"陸陽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細菌武器的組裝需要特殊的環境，必須是通風良好，但又相對密閉的空間。最重要的是......"
    "需要大量的冷卻設備，"陳怡君接過話頭，"因為細菌培養需要恒溫。"
    陸陽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麽知道？"
    陳怡君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這三年，我也沒閑著。我派人滲透進了幾個日本細菌研究所，多少了解一些。"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回到了當年在軍校共同研究作戰計劃的日子。
    "報告！"一個特工推門進來，"發現可疑商隊正從江北方向進城！"
    陳怡君立刻下令："跟上他們，但不要輕舉妄動。"
    "等等，"陸陽突然說，"讓我去。"
    陳怡君皺眉："太危險了。"
    "相信我，"陸陽說，"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們的行動方式。而且......"
    他掏出一個證件，上麵赫然是"木村正雄"的照片。
    "我還保留著731部隊的身份。"
    陳怡君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於點頭："好，但我親自帶隊接應。"
    "處長！"幾個老特工想要勸阻。
    "不用說了，"陳怡君打斷他們，"這是命令！"
    特工們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然的神色。誰不知道，三年前陳處長和陸陽的那段未完成的戀情？
    很快，行動計劃製定完畢。
    "記住，"臨行前，陸陽對陳怡君說，"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輕舉妄動。"
    "你也是，"陳怡君遞給他一把勃朗寧，"這是我給你的那把，一直幫我留著。"
    陸陽接過手槍，感受著那熟悉的觸感："你就這麽確定我會回來？"
    "直覺，"陳怡君笑了，"女人的直覺。"
    夜色漸深，陸陽換上了日本軍官的裝束，走進了重慶的夜色中。
    他知道，接下來的48小時，將是一場生死較量。
    而這一次，他不隻是為了國家，也是為了心中那個未完成的承諾。
    "等我回來，"他在心裏默默地說。
    遠處，陳怡君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手中緊握著那個三年前他留下的紙條。
    紙條已經泛黃，但上麵的字跡依然清晰：
    "為了國家，我必須走。但我一定會回來，完成我們的承諾。"
    現在，他終於回來了。
    而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讓他獨自麵對危險。
    重慶的夜雨淅淅瀝瀝，陸陽穿著日軍軍服，站在江北碼頭的陰影處。
    遠處，一支商隊正緩緩駛來。十幾輛卡車，每輛車上都蓋著厚重的防水布。表麵上看，運載的是普通貨物，但陸陽知道，那下麵藏著足以毀滅一座城市的恐怖武器。
    "止まれ！"停下！）陸陽用標準的東京腔走上前。
    商隊立刻停下。為首的軍官跳下車，警惕地打量著他。
    陸陽掏出證件："731部隊特別研究員，木村正雄。"
    軍官接過證件，仔細查看："木村博士？總部說您已經......"
    "死了？"陸陽冷笑，"那是我設的局。為了躲避中國特工的追蹤。"
    說著，他壓低聲音：""櫻花盛開之時，血染長江"。"
    這是731部隊的最高機密暗號，軍官聽到後，立刻行了個軍禮："原來是木村博士！您辛苦了。"
    陸陽點點頭："貨物都齊全嗎？"
    "はい！"是的！）軍官立刻打開其中一輛卡車的後車廂。
    在防水布下，赫然是一排排金屬箱子，每個箱子上都標注著"危險"的字樣。
    陸陽的心跳加快了。這些箱子裏，裝的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細菌培養基。一旦釋放，後果不堪設想。
    "很好，"他說，"按計劃進城。我會在前麵帶路。"
    軍官恭敬地應是。沒人會懷疑木村正雄的身份，畢竟他是731部隊最重要的細菌專家之一。
    商隊重新啟動，緩緩駛向重慶城。
    雨中，陳怡君帶著一隊特工遠遠跟隨。她通過望遠鏡，看到陸陽成功混入商隊，心中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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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長，"副手小聲說，"要不要現在就動手？"
    陳怡君搖頭："不行，我們要找到他們的集散地。這批貨物一定會和其他零件在某個地方組裝。"
    她太了解陸陽了。他一定也是這麽想的。
    商隊在城中七拐八繞，最後駛入了一個廢棄的紡織廠。
    陸陽暗暗記下地形。這裏地處偏僻，又靠近江邊，確實是個理想的秘密基地。
    "木村博士，"軍官恭敬地說，"請跟我來驗收貨物。"
    陸陽跟著他走進廠房。裏麵早已改造成了臨時實驗室，到處都是精密儀器和製冷設備。
    "組裝要多久？"他問。
    "明天晚上就能完成，"軍官說，"然後就等"櫻花"特工隊的行動了。"
    陸陽點點頭，同時在心裏計算時間。還有不到36小時。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跟蹤！"一個哨兵大喊。
    陸陽心裏一驚。不會是陳怡君他們暴露了吧？
    軍官立刻掏出手槍："木村博士，請跟我來！"
    但陸陽已經搶先一步，一記手刀劈在軍官後頸。對方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他迅速摸出那把勃朗寧，貼著牆根前進。
    外麵傳來密集的槍聲。借著閃電的光，他看到陳怡君正帶人與日軍交火。
    "該死！"他低聲咒罵。
    事情超出了計劃。本來他們約定，在確定地點後就撤離，等待增援。但現在......
    "轟！"一聲巨響，紡織廠的大門被炸開。
    "全體撤退！"陳怡君的聲音在雨中格外清晰。
    陸陽明白她的用意。這是聲東擊西，把日軍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正門。
    他迅速轉身，從後門溜出去，同時給藏在箱子裏的追蹤器按下開關。
    現在，就算日軍轉移，他們也能追蹤到位置。
    雨越下越大，子彈在黑暗中劃出道道火線。
    陸陽繞到正門，看到陳怡君正要撤離，突然發現一個日軍狙擊手正瞄準她。
    "小心！"他撲了上去。
    "砰！"
    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帶起一溜血花。
    "文翰！"陳怡君驚呼。
    "走！"陸陽咬牙說，"別破壞計劃！"
    陳怡君咬著嘴唇，終於點頭。她帶著人迅速撤離，消失在雨幕中。
    陸陽則裝作追擊的樣子，跑了幾步就"不小心"摔倒。
    "木村博士！"幾個日軍跑來扶他，"您沒事吧？"
    "我沒事，"他揉著肩膀，"可惡的中國特務！"
    日軍們紛紛附和，沒人注意到他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追蹤器已經啟動，而他還在敵人內部。
    深夜的紡織廠內，陸陽正在給肩膀的傷口消毒。
    "木村博士，要不要叫軍醫來？"一個日軍少尉關切地問。
    陸陽搖頭："小傷而已，不勞費心。倒是貨物......"
    "已經轉移到備用地點了，"少尉說，"多虧博士提醒，否則真讓中國特務得手就麻煩了。"
    陸陽心中冷笑。他故意"提醒"日軍轉移，就是要引他們進入更大的圈套。
    此時，在中統特務處的秘密指揮室裏。
    "追蹤器顯示，他們轉移到了這裏，"陳怡君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嘉陵江邊的地下防空洞。"
    "這地方我知道，"一個老特工說，"日本人占領重慶時修建的，有完整的地下係統。"
    陳怡君點頭："而且那裏有江水降溫，非常適合細菌培養。看來文翰是故意引他們去的。"
    她看著地圖，目光深邃。這個男人，還是這麽擅長布局。
    "處長，"副手遞來一份電報，"戴處長來電，說軍統也會派人配合行動。"
    陳怡君皺眉："軍統？"
    她和陸陽都明白，軍統介入意味著什麽。這是戴雨農的手筆，他想分一杯羹。
    "告訴他們，"陳怡君冷聲說，"行動時間由我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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