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燈火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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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礦的碼頭上,燈火零星。
陸陽帶著幾個人,悄悄靠近岸邊。
"小心腳下,"鐵牛叔說,"全是煤渣。"
葉婉如指著前方:"看,那些箱子。"
月光下,一排排木箱整齊碼放。
"是被劫的軍火,"陸陽說,"都在這裏。"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有人,"葉婉如低聲說。
幾個人影走過,說著日語。
"...明天晚上,"其中一個說,"大船就到。"
"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陸陽說。
鐵牛叔指著礦洞:"他們的據點在裏麵。"
"先看看地形,"陸陽說,"葉婉如,你去..."
話沒說完,一聲哨響劃破夜空。
"不好,"葉婉如說,"被發現了。"
黑暗中突然亮起幾束燈光。
"什麽人!"有人用日語喊道。
"行動!"陸陽一聲令下。
槍聲在碼頭上響起。
"往礦洞撤!"陸陽喊道。
幾個人借著箱子的掩護,向礦洞移動。
"小心瓦斯,"鐵牛叔說,"別開槍。"
礦洞裏漆黑一片,隻有明礬發出微光。
"站住!"身後傳來喊聲。
葉婉如轉身,甩出一根繩索。
繩子纏住追兵的腳,將人絆倒。
"這邊,"鐵牛叔指著一條岔道,"通向主坑。"
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們在這裏!"有人喊道。
陸陽突然停下:"等等。"
"怎麽了?"
"你們聞到了嗎?"他說,"煤氣的味道。"
鐵牛叔臉色一變:"瓦斯泄露了。"
"往回走,"陸陽說,"快!"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
礦洞深處傳來爆炸聲。
"趴下!"陸陽撲倒葉婉如。
氣浪夾著煤塵撲麵而來。
"撤出去!"陸陽喊道。
礦洞裏一片混亂,追兵也在往外跑。
"那是..."葉婉如指著前方。
一個人影站在洞口,手裏拿著火把。
"鬆本!"陸陽認出了那個身影。
"好久不見,"鬆本冷笑,"陸警官。"
礦洞裏彌漫著濃重的瓦斯。
"鬆本,"陸陽說,"你想和我們同歸於盡?"
"不,"鬆本舉著火把,"隻是想請你們看場戲。"
葉婉如悄悄移動位置:"什麽戲?"
"大戲,"鬆本說,"重慶的江麵上,很快就要熱鬧了。"
陸陽眯起眼睛:"你是誘餌。"
"聰明,"鬆本笑了,"可惜晚了。"
鐵牛叔突然說:"不好,水位在上漲。"
眾人低頭,發現腳下已經有了水。
"漲潮了,"鬆本說,"整個礦洞都會被淹。"
陸陽明白過來:"所以你們要轉移。"
"對,"鬆本說,"貨已經在路上了。"
葉婉如握緊手中的繩索:"往哪裏去?"
"你們猜不到的地方,"鬆本晃了晃火把。
瓦斯的味道越來越濃。
"投降吧,"陸陽說,"外麵都是我們的人。"
"是嗎?"鬆本冷笑,"你確定?"
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
"那是..."
"你們的船,"鬆本說,"已經沉了。"
水位在迅速上漲,已經到了膝蓋。
"還有兩分鍾,"鬆本說,"這裏就會被淹沒。"
就在這時,鐵牛叔突然扔出一塊煤。
煤塊擊中鬆本的手,火把掉在地上。
"抓住他!"陸陽喊道。
葉婉如的繩索飛出,纏住鬆本的腿。
"跑!"鐵牛叔喊道,"我來擋住火把!"
"不行!"陸陽說,"太危險了!"
老人回頭笑了笑:"我這輩子,就是跑船的命。"
話音未落,他縱身撲向火把。
"走!"葉婉如拉著陸陽,"再不走來不及了!"
兩人拖著鬆本,向洞口衝去。
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鐵牛叔!"葉婉如喊道。
"別回頭,"陸陽說,"完成他的心願。"
洞口已經能看見星光。
"最後一段了,"陸陽說,"屏住呼吸!"
三人衝出礦洞,重重摔在地上。
身後的礦洞轟然坍塌。
碼頭上,水警已經控製了局麵。
"老大!"周青跑過來,"大船抓住了!"
陸陽喘著氣:"在哪?"
"在銅鑼峽口,"周青說,"一艘軍艦。"
鬆本癱坐在地上,臉色灰白。
葉婉如望著坍塌的礦洞,眼中含淚。
"鐵牛叔,"她輕聲說,"您放心。"
江麵上,晨光初現。
而這個夜晚,注定會被重慶永遠記住。
老板娘的麵館裏,多了一幅畫像。
是鐵牛叔的照片,旁邊放著一盞長明燈。
"這是他最後一次來店裏時照的,"老板娘說。
陸陽看著照片,沉默不語。
葉婉如端來一碗麵:"他最愛的陽春麵。"
"案子結了,"周青說,"軍艦上繳獲了大批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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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本招供了嗎?"陸陽問。
"招了,"周青說,"他們打算炸毀長江大橋。"
老板娘擦了擦眼淚:"虧得鐵牛叔發現了。"
"是啊,"陸陽說,"要不是他對江水的了解..."
葉婉如放下筷子:"我去了他家。"
"見到家人了?"
"嗯,"她說,"給他們送去了撫恤金。"
"他兒子說什麽?"
"說他爹這輩子,最愛這條江,"葉婉如說,"死得其所。"
門口的風鈴響了,陳怡君走進來。
"總部來電,"她說,"要追授鐵牛叔烈士稱號。"
老板娘點燃一炷香:"他泉下有知,一定欣慰。"
"對了,"周青說,"他留下的那張手繪圖..."
"我裝裱好了,"老板娘說,"掛在這裏。"
牆上,一張發黃的宣紙被鑲在鏡框裏。
"這是他一生的心血,"陸陽說,"得永遠保存著。"
葉婉如看著圖上密密麻麻的標注。
每個暗礁,每處漩渦,都凝聚著老人的心血。
"他最後說的話是什麽?"老板娘問。
"他說,"陸陽輕聲道,"這輩子,就是跑船的命。"
麵館裏安靜下來,隻有風鈴的聲音。
窗外的江麵上,一艘船駛過。
船上飄著白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這條江,"陸陽說,"永遠會記得他。"
葉婉如舉起茶杯:"敬鐵牛叔。"
"敬英雄!"大家一起說。
老板娘的麵館,從此多了個傳說。
傳說江上的船家,總能在迷霧中,聽見一聲銅鑼。
那是鐵牛叔的召喚,永遠指引著方向。
而這個故事,會一直流傳下去。
就像長江的水,永遠向東流。
深秋的重慶,細雨綿綿。
老板娘的麵館裏,飄著熱氣。
"最近碼頭上,"周青說,"有個奇怪的說書人。"
陸陽抬頭:"怎麽奇怪?"
"他講的都是近期的案子,"周青說,"很多細節都對得上。"
葉婉如放下筷子:"會不會是..."
話沒說完,門口的風鈴響了。
陳怡君匆匆走進來:"出事了。"
"什麽事?"
"昨晚有個商人被殺了,"她說,"就在碼頭附近。"
陸陽皺眉:"什麽商人?"
"絲綢商,"陳怡君說,"叫沈遠山。"
"我知道他,"老板娘說,"常來吃麵的。"
"怎麽死的?"陸陽問。
"很奇怪,"陳怡君說,"是被一根琴弦勒死的。"
葉婉如眼睛一亮:"那個說書人..."
"對,"周青說,"他前天還講過一個類似的故事。"
"什麽故事?"
"說一個商人,"周青回憶道,"會在月黑風高時死在碼頭。"
陸陽站起身:"帶我去看看。"
"等等,"老板娘說,"那說書人還提到一件事。"
"什麽事?"
"他說這個月,"老板娘說,"會有三個商人遇害。"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
"走,"陸陽說,"去碼頭看看。"
雨中的碼頭,籠罩著一層薄霧。
角落裏,支著一個破舊的茶棚。
"說書人就在這裏講書,"周青說。
陸陽看著地上的茶漬:"還有別的線索嗎?"
"有,"葉婉如說,"你看這個。"
她指著茶棚的柱子,上麵刻著幾個字。
"三更死,五更埋,"陸陽念道,"七更..."
話沒說完,遠處傳來一聲驚叫。
"又出事了!"有人喊道。
雨中的屍體,麵色發青。
"又是琴弦,"陳怡君說,"和上次一模一樣。"
陸陽蹲下身:"死者是誰?"
"布商李福生,"周青說,"和沈遠山是同鄉。"
葉婉如檢查死者的衣袋:"你們看這個。"
一張字條,被雨水浸濕。
"三更死,五更埋,"陸陽念道,"七更魂歸來。"
"和茶棚上的字一樣,"周青說。
這時,一個碼頭工人跑來。
"那說書人,"他喘著氣說,"昨晚講了個故事。"
"什麽故事?"
"說一個布商,"工人說,"會在雨天喪命。"
陸陽看著屍體:"死了多久?"
"大約三個時辰,"驗屍官說。
"三更死,"葉婉如說,"果然如此。"
陸陽站起身:"查查兩個死者的關係。"
"已經查過了,"周青說,"他們都是十年前..."
"十年前?"
"對,"周青說,"都是從蘇州來的。"
陸陽眼睛一亮:"還有誰是那時來的?"
"正在查,"陳怡君說,"但有個發現。"
"什麽發現?"
"說書人的茶棚,"她說,"是租的。"
"租誰的?"
"一個瞎眼老人,"陳怡君說,"據說會算命。"
雨越下越大。
"去找那個瞎眼老人,"陸陽說。
茶棚已經空了,隻剩下一把破琴。
"這琴..."葉婉如仔細看著。
"怎麽了?"
"是蘇州的老琴,"她說,"很少見了。"
陸陽摸著琴弦:"和凶器是同一種。"
突然,一陣琴聲傳來。
"在那邊!"周青指著遠處。
濃霧中,隱約有個人影。
"站住!"陸陽喊道。
人影消失在雨中。
地上,留下一張紙條。
"明日午時,"陸陽念道,"綢緞鋪。"
葉婉如臉色一變:"第三個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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