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燕園的鍾樓上
字數:7091 加入書籤
燕園的鍾樓上,晨光初現。
"學者"的西裝已經褪去了往日的光鮮,那條深藍色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他手中的柯爾特手槍已經放下,目光停留在那張泛黃的老照片上。
"那個密電,"他輕聲說,"究竟是什麽內容?"
老校長的長衫在晨風中輕輕飄動,蘇綢上繡著的梅花若隱若現。他的手輕撫著那台古老的發報機,黃銅齒輪在晨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
"是一個警告,"老校長說,"關於日本人的計劃。"
陸陽站在一旁,破損的西裝上沾滿了灰塵。他的手中握著那本教職工名冊,封麵上的燙金字在晨光下閃爍。
"但為什麽不說出來?""學者"問。
"因為,"老校長說,"說出來的人都死了。"
鍾樓下,葉婉如和徐晨曦已經疏散了所有的學生。那些炸藥包被一一拆除,像是拆除了某種命運的枷鎖。
"夜鶯"的唐刀依然抵在"學者"的後心,刀身上的花紋在晨光下如同流水。她的男裝已經被汗水浸透,但眼神依然銳利。
"十年前,"老校長繼續說,"你接到了一個任務。"
"滲透軍統,""學者"說,"成為一個雙麵間諜。"
"但你不知道的是,"老校長說,"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
就在這時,周青從樓下跑上來:"日本人撤退了!"
"學者"苦笑:"原來一切都是局。"
"不,"陸陽說,"這是一次救贖。"
他打開那本名冊,裏麵夾著一張電報。那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密電,紙張已經發黃,但字跡依然清晰。
"這是...""學者"的手在顫抖。
"你父親的遺言,"老校長說,"他是為了保護你才死的。"
晨光中,"學者"的眼中終於有了淚光。
那個在黑暗中潛伏了十年的特務,終於找回了自己的人性。
"結束了,"他說,把名單交給了陸陽。
"夜鶯"收起了唐刀,那把承載著太多故事的利刃終於可以休息。
而在這個終於迎來黎明的早晨。
一個關於背叛與救贖的故事,畫上了句點。
老校長的竹杖輕輕點地,鍾樓的機關緩緩關閉。
這座承載著無數秘密的鍾樓,將繼續守護著燕園的故事。
"走吧,"陸陽說,"該回家了。"
晨光中的北平城,已經被鮮血染紅。
陸陽站在軍統北平站的秘密據點,手中的電報剛剛收到。他脫下那件破損的西裝,換上了一身筆挺的軍裝。腰間的勃朗寧手槍擦得鋥亮,槍套是上等牛皮製成。
"清理名單,"他下達命令,聲音冰冷,"一個不留。"
"夜鶯"已經換回了那身旗袍,但衣襟下藏著鋒利的短刀。她手中拿著一份名單,上麵全是日本特務機關的內線。
"三十六人,"她說,"分布在北平各個要害部門。"
葉婉如整理著武器,一排勃朗寧手槍在晨光下泛著寒光。她的青布長衫下,藏著足夠的子彈。
"分組行動,"陸陽說,"天黑前必須完成。"
周青已經換上了便裝,手中拿著幾份證件。那是軍統特製的假證,可以自由出入各個部門。
"第一個目標,"他說,"警察局的張科長。"
徐晨曦在擦拭那支裝在竹掃把裏的手槍,眼神冰冷:"他每天早上都去同一家茶館。"
"學者"被關在地下室,等待軍統的審判。那身西裝已經皺巴巴的,曾經優雅的外表蕩然無存。
"行動,"陸陽說。
北平城的各個角落,頓時展開了一場無聲的獵殺。
茶館裏,張科長最後喝了一口茶,永遠倒在了茶杯旁。
銀行的金庫中,一個日本特務被發現吊死在房梁上。
醫院的太平間裏,多了一具穿著西裝的屍體。
火車站的站台邊,一個提著皮箱的商人突然倒地。
鼓樓前的小巷中,槍聲響起又迅速消失。
每一個目標,都在不知不覺間悄然倒下。
這就是軍統的手段,快準狠。
"還剩最後一個,"葉婉如的聲音從無線電傳來。
"誰?"
"日本領事館的參讚,"她說,"正在往使館區逃。"
陸陽冷笑:"那裏是他們的地盤。"
"要放棄嗎?"
"不,"他說,"軍統要讓他們知道,北平城裏沒有安全的地方。"
夜幕降臨時,使館區傳來一聲槍響。
那個參讚倒在了自己家的門口,胸前的勳章上還沾著鮮血。
"清理完畢,""夜鶯"報告,"一個不留。"
陸陽站在城牆上,看著這座古城的燈火。
"告訴重慶,"他說,"北平站的賬,已經清了。"
而在這個血色的黎明後。
一個新的任務,正在等待著他們。
"東北,"陸陽看著電報,"該收網了。"
奉天站台上,寒風刺骨。
陸陽穿著一身灰色長衫,外罩著貂皮大衣,看起來像個北方富商。他的手中提著一個紅木箱子,那是特製的暗格箱,裏麵藏著槍支和電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到了,"他看著站台上的日文站牌,"比預想早了半天。"
葉婉如已經換上了一身旗袍,外麵披著狐皮披肩。她的發髻高高盤起,戴著一頂貴氣的珍珠發釵,完美地扮演著闊太太的角色。
"滿洲國"憲兵正在檢查過往行人,他們身著筆挺的軍裝,腰間佩著軍刀,目光銳利如鷹。
"有意思,"周青輕聲說。他裝扮成隨行管家,但西裝口袋裏藏著一支柯爾特手槍。
站台盡頭,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正在等候。
"藤田小姐,"陸陽用日語打招呼,"好久不見。"
這是"夜鶯"的新身份,一個在"滿洲國"經商的日本女商人。她的和服上繡著精致的櫻花,但腰帶裏藏著鋒利的短刀。
"陸先生,"她用標準的東京腔回應,"請隨我來。"
一輛黑色的雪鐵龍轎車停在站外。這是"滿洲國"權貴常用的座駕,車身鋥亮,車窗卻裝著防彈玻璃。
"情況怎麽樣?"上車後,陸陽問。
"很不好,""夜鶯"說,"關東軍有了新動作。"
她從和服袖中取出一份情報:"他們在建新工廠。"
"什麽工廠?"
"表麵上是軍工廠,"她說,"實際上..."
話沒說完,車窗突然傳來敲擊聲。
一隊憲兵攔住了去路。
"例行檢查,"為首的軍官用日語說。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新工廠,""夜鶯"說,"爆炸了。"
陸陽看了看表:"徐晨曦幹得不錯。"
憲兵們立刻上車離去,警笛聲響徹街道。
"計劃開始了,"陸陽說,"我們有多少時間?"
"三天,""夜鶯"說,"關東軍的"731部隊"要轉移了。"
車廂裏突然安靜下來。
那是一個所有人都知道,卻無人敢提的名字。
"終於等到了,"陸陽的聲音冰冷,"該算總賬了。"
雪鐵龍駛入奉天城,消失在紛飛的雪花中。
而在這個白雪紛飛的下午。
一場關於複仇與正義的行動,正要開始。
"告訴重慶,"陸陽說,"獵狐行動,啟動。"
奉天城外,一座廢棄的軍工廠矗立在風雪中。
陸陽站在暗處,望著那座灰色的建築。廠房的外牆斑駁,鋼筋外露,但地下卻傳來隱約的機器轟鳴。他的貂皮大衣上落滿雪花,手中的望遠鏡對準了廠區大門。
"發現什麽了?"葉婉如的聲音從無線電傳來。
"每天淩晨三點,"他說,"會有一輛軍用卡車進出。"
卡車是日本陸軍標配的九四式,車廂上蓋著厚重的防水布。每次進出,都有全副武裝的憲兵護送。
"夜鶯"穿著和服,站在附近的茶屋裏。她手中的茶杯冒著熱氣,但眼神冰冷:"那些卡車,運的都是活人。"
"什麽人?"
"流浪漢,囚犯,"她說,"甚至還有孩子。"
周青裝扮成工人,混在廠區附近。他發現地下水道裏經常飄出刺鼻的氣味,像是某種化學藥劑。
"更可怕的是,"他說,"進去的人,從沒有出來過。"
徐晨曦已經潛入了廠區,藏在通風管道裏。她看見地下室有大量的實驗設備,全是最新的德國貨。
"他們在研究什麽?"陸陽問。
"生化武器,""夜鶯"說,"最新的細菌武器。"
就在這時,一輛不尋常的車駛入廠區。
那是一輛奔馳轎車,車牌是關東軍司令部的。
"石井少將,""夜鶯"認出了車上的人,"731部隊的負責人。"
陸陽的目光變得銳利:"他為什麽來這裏?"
答案很快揭曉。
徐晨曦從通風管道傳來消息:"他們要轉移了,今晚。"
"為什麽這麽急?"
"因為這個,"她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份實驗報告,蓋著關東軍的密印。
"天皇,"陸陽看著報告,"要來視察。"
"不對,""夜鶯"突然說,"這是陷阱。"
"什麽意思?"
"他們故意放出消息,"她說,"要引我們上鉤。"
就在這時,廠區的警報突然響起。
"不好,"周青說,"徐晨曦暴露了!"
陸陽立刻起身:"行動,顧不了那麽多了。"
他脫下貂皮大衣,露出裏麵的軍裝。腰間的勃朗寧手槍已經上膛。
"告訴重慶,"他說,"計劃提前。"
而在這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一場關於人性與邪惡的較量,即將開始。
"無論如何,"陸陽說,"這個地獄之門,必須關閉。"
喜歡民國諜戰,臥底巔峰請大家收藏:()民國諜戰,臥底巔峰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