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級何在,秩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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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來了,你們這些人可真是有趣。”
    此話一出,朱
    當視線移到之前朱政注視的方向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佇立在那裏。
    朱栴等人本能地望了過去,刹那間,全都如中石化般愣住!
    緊接著,一股徹骨的涼意從尾椎迅速竄至頭頂,讓人渾身汗毛倒豎。
    那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皇帝朱元璋!
    而此時,站在朱栴等人的後方、步伐略緩的朱權,則滿臉困惑:這是鬧哪樣?臭弟弟們怎麽還不動手?一個個站在那裏發傻,是抖得太厲害動不了了嗎?
    朱權心裏一陣懊惱,暗自腹誹:“到了節骨眼上還這麽猶豫,哎……一群不中用的軟骨頭!”
    他一邊抱怨著,一邊皺著眉快步跨過拱門,準備上前訓斥這群笨蛋弟。
    然而,話還未出口,他也瞥見了前方那個令人心驚膽戰的身影——
    刹那間,朱權的表情凝固,眼睛瞪得溜圓,雙腿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顫。
    下一秒,他就跟前麵的朱栴他們沒什麽兩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熟練得像練了幾千遍似的:
    “兒……兒臣參見父皇!”
    聽到動靜,朱栴等人也立刻回過神來,紛紛叩拜行禮,齊聲道:
    “參見父皇!”
    “兒臣見過父皇!”
    朱元璋眯著眼睛掃視一圈,眾兒子跪伏一地,好一幅孝順景象。
    目光稍稍在朱栴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早些時候劉和匯報過朱政與朱栴之間的衝突,當時自己聽了就怒不可遏,本想找朱栴過來狠狠收拾一頓。
    但後來聽聞朱政並沒有吃虧,反而是朱栴吃了大虧、鼻青臉腫,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覺得不過是孩子間的打鬧,不必在意了。
    可是眼前的情況,似乎另有隱情。
    這位乖戾的好兒子朱栴,是不是找幫手報複了?
    朱元璋臉色一沉,冷哼出聲:“怎麽有空跑到這裏來,不在自己的宮殿裏念書?今天的功課都做完了?”
    幾個孩子聽得此言,臉色瞬間白若死灰,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還好朱權稍微爭氣些,鼓起勇氣回答道:
    “回……回父皇,兒子們把書念完了,閑著無事,所以前來賞園散心。”
    “哦?”朱元璋冷笑著追問道,“那剛剛你們氣勢洶洶地跑到朱政麵前又是幹什麽?難道想要打架不成?”
    朱權剛想答話,就被朱元璋揮揮手打斷:“朱權,輪不到你說話,還沒問你呢。”他轉向眾人裏的朱栴,語氣更加嚴厲,“朱栴,你自己說,適才咱們看著你就最躍躍欲試了,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朱栴嚇得差點靈魂出竅,跪在原地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大聲道:
    “回父皇!兒子隻是想去叫麟兒玩……就是這樣!沒錯!我們是看他一個人,想讓他一起參與遊戲……兒子們都喜歡跟他在一塊兒!”
    其他幾個兄弟趕忙附和點頭,仿佛真有這麽一回事。
    見這副模樣,一旁的朱政不由得暗暗好笑:看來這家子皇子對老爺子的畏懼,已然深入骨髓。
    他搖了搖頭,目光卻轉向帶頭的朱權,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接下來的表現。
    對於這位日後的寧王,他的名號早就如雷貫耳。
    燕王以勇猛聞名,而寧王則長於謀略——這後半句說的就是朱權。
    目前來看,他還並未展露出多少鋒芒,但單憑能夠在朱元璋麵前應對自如這一點,便已經勝過其他幾位兄弟許多。
    怪不得朱元璋對這個兒子另眼相看。
    此刻,朱元璋冷笑一聲,事情他心裏一清二楚,隻是懶得與這些兒子們計較太多。
    不過,還是要給這群年輕人敲敲警鍾:“你們最好安分點,以後和麟兒相處要和睦。
    若是讓朕發現你們聯合起來欺負他,我就打斷你們的腿,聽明白了?”
    “是,父皇放心!”
    朱權等人聞言,紛紛鬆了一口氣,擦掉額頭上的冷汗趕緊應下。
    接著朱權看了看朱元璋的臉色,適時開口請辭:“既然父皇在此,我們就先告退了……”朱元璋揮了揮手示意無妨,朱權等人立刻逃也似的退了出去,好似多待一刻都可能有性命之憂。
    望著離去的背影,朱政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他心知朱權等人的目的何在,但他對此態度倒是幹脆利落:如果就此作罷,那便罷了,畢竟大家同為朱元璋的兒子,又年紀尚幼,犯不著太過較真;可若執意糾纏報複不止,他也絕不會客氣!畢竟,在這皇宮之中生存下去,僅僅依靠朱元璋的寵愛是遠遠不夠的,朱元璋的一句話讓他記憶猶新——即便身為天子,也有必要在合適時機展現出獠牙!
    朱政明白自己的處境特殊,在宮中確實應當表現得低調些,但這種低調絕非低能,而必須具備隨時展現實力的本錢!否則這所謂的低調就變成了懦弱……
    另一邊,朱橞與其他皇子聚集一處,唉聲歎氣議論紛紛:“剛剛那情況好險啊……見著父皇我當時整個人都傻了,心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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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提了……把我給嚇死了,兩條腿都不聽使喚抽筋了!”
    “我都不敢直視父皇的目光。”最年幼僅三歲的朱楹奶聲奶氣道:“還有我呢,我都尿褲子了!”果然眾人瞅去,隻見朱楹褲上已沾些許尿漬,一時皆感無奈。
    有人提議道:“現在咱們可怎麽辦呢?總不能還去找那小子的麻煩吧?父皇可是明令警告過了,要是敢欺負他,就把咱們的腿打折!”
    “沒錯啊!我是絕不敢違背父皇旨意的。”
    “或者就這麽算了吧,恐怕咱們還真是招惹不起那個人啊!”一些人開始打退堂鼓。
    但朱
    常言道,聽聞之事不足為外人道,親眼所見方為信實。
    之前眾人僅僅聽說老朱對朱政青眼有加,卻並無明確的認知。
    經曆這次事件後,方才深刻體會到。
    這樣的寵溺哪裏像是對待撿來的孩子...
    即便是宮裏的親生皇子,怕也難以企及如此厚待。
    世間之人憂慮的並非所得稀少,而是分配不均。
    這又怎能不讓朱
    話說之間,朱權臉上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繼續說道:
    “說不定呀,咱們還能借這個機會,靠著大侄子之力,把那小子趕出宮去呢!”
    果真是人稱智囊的朱權,心思靈動得緊,片刻工夫就盤算出了一個借力打力的主意來。
    但這招數一出,顯然是拿朱允炆當做了棋子,自己反倒是在岸邊觀火的閑人。
    然而,對於此般安排,朱
    等級何在?秩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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