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毒婦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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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匆匆,一個月後,東京城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徽宗皇帝已經下旨,為茂德帝姬趙福金與駙馬武植舉行大婚,舉國同慶。
    聖旨一出,全國震動。特別是清河縣,得知曾經的穀樹皮三寸丁居然成為了駙馬,大家驚訝得嘴巴都能塞下鵝蛋!
    街頭巷尾的百姓們議論紛紛,茶樓酒肆的說書人更是編出了新段子,將武植從三寸丁穀樹皮,逆襲娶了美嬌妻,遇到了神仙傳授仙法,變成了貌勝潘安的帥氣男子,行俠仗義,救下了獨龍崗扈三娘等等,最後到京城救駕、平叛等等。
    武植的故事成為了傳說,被說書人添油加醋地傳唱,甚至一度成為了無數人的偶像。
    所謂時勢造英雄,這個世界需要救世主,大家都期待著武植能夠給這個世界帶來不一樣的光芒。
    “聽說那武駙馬身高八尺,力能扛鼎,當日帶著五百壯士就殺得叛軍丟盔棄甲!”
    “可不是嘛!我還聽說他文采風流,寫的那首‘問世間情為何物’,至今都在傳唱!”
    一時間,眾說紛紜。
    而此時,蔡京府上卻是一片陰雲密布。
    “爹!您就這麽看著那個武植風光大婚?”蔡鞗咬牙切齒,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蔡京眯著老眼,慢條斯理地捋著胡須:“急什麽?為父自有計較。”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已經沒有辦法。不就是一個女人麽,瞧你這點出息。
    後院內,蔡夫人——梁中書之妻蔡氏,正對鏡梳妝。銅鏡中的美人兒杏眼含煞,朱唇緊抿。
    “好一個唐寅……不,武植!”她咬牙切齒地低語,“你騙得我好苦!”
    丫鬟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您真要……”
    “閉嘴!”蔡氏猛地將梳子拍在妝台上,“去準備馬車,我不會讓他順利拜堂的!”
    駙馬府,武植新得到封賞的宅子。曾經是劉太後宮外的私宅,相當氣派。
    紅綢高掛,喜氣盈門。武植正在試穿大紅喜服,武鬆、時遷等兄弟圍在一旁嘖嘖稱奇。
    “大哥,你這身打扮,活脫脫一個狀元郎啊!”武鬆打趣道。
    時遷擠眉弄眼:“要我說,駙馬爺今晚可要小心了,帝姬殿下金枝玉葉,您這……”
    “滾滾滾!”武植笑罵著踹了他一腳,心裏卻美滋滋的。
    雖然早就是老夫老妻,也舉辦過一次婚禮。但與這舉國同慶的婚禮相比,之前的拜堂就像是過家家。
    沒辦法,誰叫她是徽宗最寵愛的公主,大宋第一美人兒。不舉辦一次“正式”的婚禮,他皇帝的麵子往哪放?
    就在此時,一個仆人手裏拿著一封信,急衝衝跑了過來。
    “大當家,有人送來這封信,說是蔡府的!”
    眾人不由得臉色一變,武植皺起眉頭打開信一看,頓時歎了一口氣。
    “哎,該來的始終要來!”
    時遷和武鬆看見信的內容,都張大了嘴巴。
    武鬆趕緊說道:“大哥,你可不能去。就算你不去,蔡夫人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時遷想了想:“要不,大哥你就把蔡夫人娶了算了。”
    武植瞪了他一眼,又歎了口氣:“我就去見她一見,也了結這一段孽緣。”
    ……
    汴河上,畫舫停靠在岸邊。蔡夫人獨坐的這艘“醉仙舫”,風景如畫,卻無心欣賞。
    她第三次調整了案幾上的酒具——鎏金轉心壺偏左三寸,白玉杯向右挪半指。就是這段時間在梁府養成的習慣,她總要在吃飯前,把轉心壺放在最趁手的位置。
    “夫人,駙馬爺的轎子到了。”丫鬟在簾外低聲稟報。
    蔡夫人猛地攥緊了袖中的瓷瓶,瓶身還帶著她胸口焐出的溫度。這是她花重金從西夏商人手裏買的“三日斷腸散”,據說中毒者前兩日如常,第三日才會腸穿肚爛而死。
    舫外傳來靴子踏過木板的聲響,她迅速將藥粉抖入轉心壺中。青瓷碰撞的脆響裏,武植已經掀簾而入,帶進一陣微涼的雨氣。
    “這喜袍還沒換下?”蔡夫人盯著他衣襟上金線繡的麒麟,聲音像淬了冰,“明日就要當新郎官的人,也敢來赴我這毒婦的約?”
    武植解下被雨打濕的披風,露出裏麵大紅色的禮服:
    “剛從禮部試完明日流程,來不及更衣。”他目光掃過案幾,突然笑了,“夫人今日準備與我小酌幾杯?”
    蔡夫人指尖一顫,但很快鎮定下來,給武植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酒。
    “第一杯,賀駙馬平步青雲。”她將酒杯推過去,指甲上的鳳仙花汁紅得像血。
    武植卻沒有立即飲下,從懷中取出了玉佩:“物歸原主。”
    蔡夫人呼吸一滯,這可是僅次於帝王玉的玉佩,價值連城,當時她毫不猶豫送給武植,可見對他用情至深。
    “其實今日……”武植摩挲著杯沿,“我是來告罪的。”
    船外的鳥兒,竟然不合時宜地鳴叫起來,守在外麵的丫鬟趕緊去驅趕。
    蔡夫人微微顫抖,極力冷靜道:“不急,先喝了這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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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植沒有再猶豫,與蔡夫人同時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他聲音很輕,卻像鈍刀割著她耳膜:“之前梁府初見,我說傾慕夫人,是為了逃走,說了謊。”
    “芳華園偶遇述相思,是為了救駕,說了謊。”
    “就連隨身攜帶夫人贈送的玉佩……”他苦笑著搖頭,“也是謊。”
    蔡夫人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珠釵亂顫,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那你可知,這壺裏裝的是什麽?”
    她猛地拎起轉心壺,琥珀色酒液在壺中晃蕩:“轉心壺,一杯正常,一杯毒藥。你那杯,乃是西域的三日斷腸散,如果不及時吃下解藥,神仙難救!”
    武植靜靜看著她癲狂的模樣,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縷鮮血從他嘴角溢出,在雪白的衣領上綻開刺目的紅。
    “隻要你求我,並答應之後娶我!好好待我,我不介意成為你的小妾!”蔡夫人麵目猙獰地說著。
    武植又咳出一口血,卻笑了起來:“若我的死能消夫人心頭之恨,倒比活著騙你強。”
    “你……你真的寧死也不與我在一起?”蔡夫人渾身顫抖起來。
    武植搖了搖頭道:“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算娶你過門,反而是害了你。”
    蔡夫人猛地掀翻桌子,杯盤砸在地上粉碎,那壺毒酒全潑在了織金地毯上,洇出大片暗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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