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借公主傳信 見女相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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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時間,白羽衣將長寒宮翻了個底朝天,別說玉璽,就連個玉片都沒有找到。
    印文帝盛怒,當朝罷免了白羽衣女相一職。令其閉門思過,不得參政。
    顧衝聽到這個消息,本應高興才對,可不知為何,他卻高興不起來,反而在心中為白羽衣感到一陣可憐與悲哀。
    長寒宮他也沒有必要去了,如果玉璽真的在那裏,白羽衣不可能會找不到。
    那這九龍玉璽,到底被羅維藏在了哪裏呢?
    難道羅維最後留下的字跡隻是為了迷惑眾人?還是他早有料到,白羽衣一定會搶先自己一步。
    顧衝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眯著眼睛仔細回想著羅維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自幼喜愛墨寶,有幾幅得意之作,顧公公可隨意挑選一幅,餘下的就留給皇太後吧……”
    羅維說他自幼喜愛,那這是否可以理解為,時間久遠的意思呢?有幾幅得意之作,就是說他在告訴自己,玉璽的下落在他喜歡的這些作品內隱藏著。
    是了,那新寫的幾個字,絕稱不上是羅維的得意之作。
    羅維讓自己隨意挑選一幅,其餘的留給皇太後……
    這是在告訴自己,在那些以前的書畫中,隻有一幅可以找到玉璽,其餘的都沒有用處。
    顧衝堅信自己所想,隻不過當時自己未曾看出是哪幅書畫之中存有不同,現在若再去,隻怕也是不能了。
    好在白羽衣被限製了自由,別人又不知道這其中秘密,玉璽藏在無人知道的地方,反而更安全。
    或許,寧王會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
    想到這裏,顧衝走進臥房,為寧王寫了一封密信。
    顧衝懷揣密信向宮外走去,到了宮門處,見到那裏守衛眾多,肖克成也在其中。
    “喲,顧公公。”
    顧衝笑著指了指前麵,疑問道:“這是……?”
    肖克成低聲道:“顧公公有所不知,皇上有令,文武百官散朝出宮都要檢查其身,隨身所帶物品都要打開查驗。”
    顧衝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緩緩點了頭。
    肖克成又道:“而且不許宮中之人出宮,顧公公,您可是要出宮嗎?”
    “不,我隻是閑來無事,四處看看。”
    “哦,顧公公,您還是快些回去吧,這幾日查的緊。”
    顧衝點點頭,笑道:“行了,咱家走了,肖統領辛苦。”
    肖克成嗬笑道:“職責所在,顧公公慢走。”
    顧衝原本想出宮將密信交給唐嵐,但現在看來行不通了。若是守衛見到信紙上無字,必會生疑,反而壞了事。
    宮內倒是也可傳信,隻不過送去寧王那裏必會打開查驗……
    忽然間,顧衝想到了一個辦法。隨即轉身,向著擷蘭殿走去。
    顧衝信步走來,在殿門外就瞧見小邊子與小權子兩人正忙碌地清掃著院子。
    隻見他們一人手持掃帚,彎腰仔細地清掃著地麵;另一人則手提水桶,時不時地往地上潑水,以防止揚塵。
    顧衝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然後穩穩地站在了殿門口。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嘿!你們兩個,忙著呐!”
    兩人聽到呼喊聲,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去。當他們看到來人竟是顧衝時,臉上立刻露出驚喜之色,急忙拎起掃帚,一路小跑著奔到了顧衝麵前。
    小邊子恭敬地說道:“顧公公,您來了啊。”
    說話間,還不忘用衣袖擦去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
    小權子則是滿臉堆笑,眼神中透著一絲機靈勁兒,搶著回答道:“顧公公,主子她在屋裏頭呢。這幾日啊,嘴裏可沒少念叨您喲!”
    說罷,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顧衝嗬嗬一笑,拍了拍小權子肩膀:“我這幾日忙的很,這不閑了下來,就來看望你們。倒是你們,也沒一個去我那裏的。”
    小權子委屈道:“顧公公,您那我們又哪裏敢去呢,就算我們想您,也隻能心中默念,對著佛祖保佑,希望您長生不老……”
    “滾一邊去吧,學的油嘴滑舌。”
    顧衝哈哈笑了出來,這小權子倒是有了幾分自己當初的模樣。
    小春子聞聲走了出來,見到顧衝,急忙躬著身子小跑過來。
    “顧公公,您來了。”
    “春公公,可好?”
    小春子苦著臉,尷尬道:“顧公公,您還是喚我小春子吧,在您麵前,我哪敢稱公公啊。”
    “哈哈,我要見九公主。”
    “顧公公,您請。”
    小春子急忙在前麵引路,將顧衝帶去了後院。
    九公主也知道最近宮中發生了很多事情,較之以往安分了許多。
    見到顧衝前來,也沒了嬌縱的脾氣,“小顧子,你怎麽來了?”
    顧衝微微欠身,“公主,奴才來看看您。”
    九公主臉上略顯憂鬱,歎氣道:“還好你有良心,這幾日可是悶死我了。”
    “公主若是悶了,可以去愉太妃那裏坐坐,或者……“
    “我自然去了,隻是母妃不知何故,這幾日總是低沉,對我也不理不睬,若是二哥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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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衝心中暗自竊喜不已,因為就在他尚未開口提及之時,九公主竟然率先談論起了寧王!
    “公主若是對寧王心懷思念之情,何不親手寫下一封書信呢?然後再將其交與官驛之人代為傳遞過去即可啊。”
    說罷,他目光灼灼地望向九公主,期待著她的回應。
    九公主眨動著眼眸,似是在思考著什麽。片刻之後,她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嗯……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隻是本宮主許久不曾動筆寫信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下筆才好。”
    “這有何難,公主隻需寫些宮中趣事,再寫上一些思念話語即可。”
    “也好,你來為本公主研墨。”
    “奴才願為公主效勞……”
    這九公主說著不知該如何寫,可是真若寫起來卻是有著說不完的話兒。眼看著已經寫滿了兩頁紙張,卻絲毫沒有停下來之意。
    顧衝輕咳了兩聲,訕笑道:“公主,寧王日理萬機,咱們還是少言為好。依我看,不如就寫到這裏吧。”
    九公主抬頭看看顧衝,嘟嘟小嘴:“好吧,那就隻寫這些。”
    說罷,九公主便停下了筆。
    顧衝一看這哪行啊?你寫滿了兩頁,我往哪裏寫呀?
    “要不公主您再寫上幾句?”
    “啊!”九公主詫異問道:“怎麽又讓我寫了?”
    “奴才的意思是,您既然去了書信,總要問候一下寧王妃吧。”
    九公主恍然道:“哎呀,可不是,你若不說我卻給忘記了。若是雪燃姐姐看到,必會埋怨於我。”
    顧衝忙不迭地又遞上一張信紙,“少寫幾句便可……”
    拿著九公主的書信,顧衝急忙返回了敬事房。
    隨即,在書信的第三頁空白處,顧衝沾著白醋,寫下了給寧王的密信。
    書信送到了官驛,驛官果然打開查看,隨後便將書信重新封好。
    “顧公公請放心,書信七日內便可送到。”
    顧衝點點頭,囑咐道:“一定不要出了差錯,九公主那裏,咱家可得罪不起。”
    驛官跟著點頭,“是,小的明白。”
    辦完這件事情,顧衝再次回到住處,從櫃子中將白羽衣的玉牌取了出來。
    白羽衣端坐在琴案前,玉手輕抬,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般優雅地落在那冰冷的琴弦之上。
    隨著她指尖的舞動,一段低沉而幽怨的琴聲如潺潺流水般從她的指間緩緩流淌而出。那琴聲仿佛帶著無盡的哀愁與思念,又如泣如訴,似乎在向人們默默地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顧衝悄無聲息走了進來,白羽衣專注在琴曲中,竟未能發現他的到來。
    此曲終了,白羽衣緩緩抬起頭來,眼眸之中竟含著點點淚光。
    “一曲離愁,兩地相思。猶如心頭愁雲縈繞,又似寂空低聲啜泣。你可是心中有怨?才能彈奏出如此哀傷之曲。”
    白羽衣猛然回首,見是顧衝,轉身將眼角淚痕拭去。
    “你來作何?難道隻是為了取笑於我?”
    顧衝淡淡笑了笑,“我豈是那等齷齪之人。”
    白羽衣轉過身,輕笑道:“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羅維臨終之際要見你必有原因,或許這玉璽失蹤,你也逃脫不了幹係。”
    顧衝挑起眉毛,不屑道:“你很聰明,但是過於自信。若不是這樣,玉璽又何必會丟失?”
    白羽衣冷冷聲道:“終有一日,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但願如此。”
    顧衝撇撇嘴,攤開雙手道:“怎麽咱家前來,你連杯茶水都這般吝嗇嗎?”
    白羽衣微微蹙眉,緩緩走到桌前,為顧衝倒了一杯清水。
    “我不飲茶,清水一杯,不知可否?”
    顧衝勉為其難,來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水。
    “你來究竟何意?”
    白羽衣隨身也坐了下來,她微微蹙著眉頭,一雙美眸緊緊地盯著顧衝,那眼神之中似乎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戒備之意。
    隻見顧衝嘴角微揚,輕聲說道:“我此番前來,乃是特意給你送來一樣東西,隻是不知道你收到之後,會不會對我心懷感激呢?”
    說罷,他緩緩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
    那塊玉牌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顧衝輕輕將其吊起,懸於掌心之中,然後朝著白羽衣緩緩展示過去。
    白羽衣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容在看到這塊玉牌時,突然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她的雙眼瞬間瞪大,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塊玉牌之上,“我的玉牌!”
    白羽衣隨之一聲驚呼,伸手將玉牌從顧衝手上取走,緊緊攥著貼在了身前,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而落。
    顧衝搖了搖頭,賣好說道:“為了這塊玉牌,咱家可是險些丟了性命,輾轉多處,才將它取了回來,也算是兌現了承諾。”
    白羽衣抬起頭,眼含熱淚,緩緩說道:“謝謝你。”
    “謝就不用了,以後別害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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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衝撇撇嘴,端起茶杯,皺眉自語說道:“這清水就是沒有茶水好喝,淡淡無味。”
    白羽衣咬了咬紅唇,含淚起身,去到一旁為顧衝取來了茶葉。
    “你稍待片刻,我為你沏茶。”
    顧衝哈哈笑了起來,笑得白羽衣更加難為情,居然紅了雙頰。
    “我以為再也找不回這塊玉牌了,你又是在哪裏找回來的?”
    白羽衣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帶著好奇問道。
    顧衝故意將臉色沉下來,悲壯說道:“在中州,這塊玉牌落入了大刀盟手中,雙龍會為了幫我奪回它,戰死了數十位兄弟……”
    白羽衣低下了頭,難過說道:“都是我不好,死了那麽多人。”
    “也不全是了,皇上讓我召集雙龍會,也是為了鏟除大刀盟。說起來,也算是無意之中奪回了這塊玉牌。”
    顧衝斜睨了白羽衣一眼,看準時機,幽幽說道:“想當初他們可是為朝廷效力的。隻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大刀盟知道了太多朝廷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結果到了最後,隨便找個罪名,便將這大刀盟鏟除了。唉!終究淪為了皇權手中的一枚棋子。”
    白羽衣挑起眼眸,凝望過來,眼神之中不免有些淒涼之色。
    顧衝的話中之意她何嚐會聽不出來。
    隻是她別無選擇,滿門的血海深仇肩負在她一人身上,她若不去做,又如何報仇雪恨?
    顧衝輕輕拍了一下桌子,緩緩站起身,“好了,咱家也該回去了。”
    白羽衣質疑道:“怎麽這就走了?你不是要喝茶嗎?”
    顧衝若有所指地慢聲道:“你以為咱家真的要喝這口茶,你有這心意,咱家便心滿意足了。”
    白羽衣跟著起身,雖未說話卻將顧衝送到了門外。
    “對了,咱家還忘了一件事。”
    顧衝撓撓頭,回身道:“這幾日宮人不許出宮,咱家待著實在無聊。不知明日你可閑著?”
    白羽衣苦笑道:“我已身無官職,又怎會不閑。”
    “那倒是好得很,明日咱家過來品茶,你來撫琴唱曲,豈不比出宮要強上許多。”
    白羽衣微微惱怒,瞪著顧衝。
    還以為什麽事情,原來他把這裏當成茶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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