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萬龍迷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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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峽穀的入口籠罩在濃稠如墨的瘴氣中,腐葉堆積的地麵下不時傳來詭異的蠕動聲。張會君手持羅盤,指針卻如醉漢般瘋狂旋轉,最終裂成兩半。“不對勁,”他彎腰拾起碎裂的青銅殘片,“這裏的龍脈氣息紊亂得像是煮沸的沸水。”
胡八一翻開從蠱巫寨帶出的古籍,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張獸皮地圖,“書上說,死亡峽穀是昆侖龍脈的‘逆鱗’所在,任何靠近的活物都會被......”話音未落,王凱旋突然指著峽穀深處發出驚叫。
數十條水桶粗的藤蔓破土而出,藤蔓表麵布滿人臉狀的凸起,扭曲的五官不斷開合,發出令人牙酸的啜泣聲。“是不死藤!”阿依朵臨別前的警告在張會君耳邊炸響,“普通攻擊隻會讓它分裂增殖!”
司馬灰扣動獵槍扳機,子彈卻被藤蔓表麵的角質層彈開。那些被擊中的部位迅速裂開,生出更多細小的藤蔓,如同蛛網般向眾人籠罩過來。胡八一揮舞青銅鈴鐺,鎮魂咒音震碎幾根藤蔓,碎片落地後卻瞬間長成新的植株。
千鈞一發之際,張會君突然想起祖父手記中的記載:“逆鱗之處,以血引之,以火焚之。”他咬破指尖,將鮮血甩向最近的藤蔓。奇跡發生了,沾血的部位竟開始發黑潰爛,發出令人作嘔的焦糊味。“用雷鼓!”他大喊著將雷鼓拋向空中。
胡八一抄起鼓槌猛擊,雷霆之力化作金色閃電劈落。藤蔓在雷光中扭曲掙紮,卻在即將灰飛煙滅時突然匯聚成巨大的人臉,五官拚湊成張九霄的模樣:“張家後人,龍脈逆鱗豈是你們能染指的?”
閃電與藤蔓的交鋒中,張會君瞥見峽穀岩壁上的古老壁畫。畫麵中,一群身披獸皮的祭司圍繞著巨大的青銅匣起舞,匣蓋上刻著與雷鼓相似的紋路——那是五方神器的最後一件“地印”。
岩壁突然震動,壁畫中央裂開縫隙,青銅匣緩緩升起。與此同時,不死藤瘋狂增生,將眾人困在直徑不足三丈的狹小空間。張會君感覺體內力量正在被迅速抽離,銅錢劍的光芒也變得黯淡。
“這樣下去不行!”司馬灰掏出僅剩的炸藥包,“老子跟它們拚了!”
“等等!”胡八一突然指向青銅匣,“匣蓋上的紋路在動!”眾人定睛看去,隻見那些紋路竟組成一行古老的苗文:“以命為祭,方顯神器。”
張會君握緊銅錢劍,眼中閃過決然。他將鮫刃、雷鼓與銅錢劍擺成三角陣,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張家血脈在此,懇請先祖庇佑!”三神器同時發出耀眼光芒,五行之力在峽穀中形成巨大的漩渦。
不死藤發出淒厲的尖叫,藤蔓中的人臉紛紛崩解。青銅匣應聲而開,露出一麵刻滿山川河流的青銅印璽——正是地印。張會君伸手觸碰地印的瞬間,無數記憶湧入腦海:上古時期,大禹治水時用五方神器鎮壓惡龍;商周交替之際,神器落入苗疆部落手中;而三百年前,張九霄帶著陰兵血洗苗寨,奪走雷鼓與地印......
“終於集齊了。”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年輕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峽穀上方,他的青銅羅盤已經完全被黑色腐蝕,“可惜,你們沒機會使用它們了。”他抬手召喚出遮天蔽日的烏雲,雲層中隱約可見九條渾身燃燒著幽冥火的巨龍。
“九幽冥龍!”胡八一臉色煞白,“這是隻有在龍脈徹底暴走時才會出現的災厄!”
張會君舉起五方神器,卻發現神器表麵開始出現裂痕。九幽冥龍俯衝而下,所過之處,空氣被灼燒出扭曲的波紋。就在眾人以為必死無疑時,峽穀深處突然傳來悠揚的笛聲。
笛聲空靈縹緲,帶著某種古老的韻律。不死藤的殘枝突然重新生長,纏繞成巨大的屏障,擋住了幽冥龍的攻擊。霧氣中,一個白衣女子踏霧而來,她的麵容與阿依朵有七分相似,額間鑲嵌著一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珠子。
“我是蠱巫寨初代聖女,也是五方神器最初的守護者。”女子的聲音仿佛從遠古傳來,“三百年前,我以自身為封印,將地印藏在此處。張九霄奪走雷鼓時,我就知道,終有一天會有人來完成使命。”
她抬手一揮,九幽冥龍發出痛苦的嘶吼,在空中炸開成黑色煙霧。年輕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可能!你明明已經......”
“我的魂魄雖被困在逆鱗之地,但隻要神器未全,就總有蘇醒的可能。”聖女將手中的珠子拋向張會君,“這是‘龍魂珠’,集齊五方神器與龍魂珠,才能真正進入昆侖墟核心。但記住,昆侖墟深處不僅有龍母,還有......”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不死藤重新化作泥土,峽穀上方的烏雲也漸漸散去。年輕人發出不甘的怒吼,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天際。
張會君握緊龍魂珠,五方神器的裂痕開始愈合。他望向昆侖墟所在的方向,那裏的天空已經變成詭異的紫色,隱約有龍吟聲傳來。“走吧,”他對同伴們說,“最後的決戰要來了。”
胡八一檢查著武器:“老規矩,我們在你身後。”
司馬灰重新裝填彈藥:“等收拾了張九霄,老子要在昆侖墟擺桌酒!”
王凱旋扛起地印,嘟囔著:“希望這玩意兒別再招來什麽妖魔鬼怪......”
四人踏上前往昆侖墟的道路,身後的死亡峽穀漸漸恢複平靜。而在昆侖墟深處,張九霄望著祭壇上即將蘇醒的龍母,嘴角勾起一抹獰笑。他手中的黑色珠子已經與龍母的心髒產生共鳴,一場足以顛覆天地的災難,正在黑暗中緩緩拉開帷幕......
通往昆侖墟的山道上,積雪終年不化,寒風裹挾著冰礫如刀刃般刮過眾人臉頰。張會君懷中的五方神器與龍魂珠不斷發燙,隱隱有光芒透過衣襟溢出,在雪地上投射出扭曲的龍形暗影。胡八一突然駐足,指著遠處冰川裂縫中若隱若現的黑影:“你們看,那些冰棺......”
百米長的冰壁上嵌著數十具冰棺,棺中之人穿著各異——有身披明代飛魚服的錦衣衛,戴著西洋護目鏡的探險家,還有身著喇嘛服飾的僧人。他們的麵容都定格在驚恐的瞬間,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紫色,胸口處無一例外插著半截斷裂的青銅箭,與羊皮紙上的警告符號如出一轍。
“這些都是試圖闖入昆侖墟的人。”張會君的銅錢劍突然發出嗡鳴,劍身上的符文與冰棺上的咒印產生共鳴,“青銅箭是昆侖墟的鎮墓機關,一旦觸發......”話音未落,冰棺表麵的咒印亮起血光,所有屍體的眼睛同時睜開,皮膚下青筋暴起,竟從冰棺中掙脫出來。
這些“冰屍”行動迅猛,指甲如鐵鉤般鋒利,所過之處留下道道白痕。司馬灰的噴火器在嚴寒中失效,隻能揮舞工兵鏟抵擋。王凱旋被冰屍纏住脖頸,皮膚瞬間結霜,胡八一擲出青銅鈴鐺,鎮魂咒音卻在冰天雪地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危急時刻,張會君將龍魂珠嵌入雷鼓中央,五方神器光芒大盛。地印刻著的山川紋路流轉生輝,化作無形屏障震開冰屍;鮫刃射出的珠光凝結成冰錐,穿透冰屍的心髒;銅錢劍引動天雷,紫色閃電劈開冰壁,露出隱藏其後的青銅門。
青銅門上布滿星圖與龍紋,中央凹陷處恰好能放下龍魂珠。張會君將珠子嵌入的刹那,整座山脈發出轟鳴,門內湧出的寒氣竟將飄落的雪花瞬間凝結成冰晶蝴蝶。“這是......”他突然發現門兩側的浮雕,左側是群神合力封印巨龍的場景,右側則是張九霄跪拜在黑袍人腳下,黑袍人手中托著散發黑霧的萬龍珠。
“原來張九霄背後還有人!”胡八一的聲音被風聲撕碎。青銅門緩緩開啟,門後並非想象中的宮殿,而是一條無盡的階梯,每級台階都刻著不同的卦象,盡頭處懸浮著九盞散發幽藍火焰的青銅燈。
眾人剛踏上台階,第一盞青銅燈突然熄滅,階梯兩側的牆壁上浮現出無數人臉,皆是被封印在此的冤魂。“是‘九幽引魂陣’,”張會君的手記無風自動,顯露出破解之法,“需以五行之力按卦象順序點亮青銅燈。”
司馬灰掏出炸藥包炸碎試圖撲來的冤魂,胡八一對照帛書辨認卦象。當第五盞青銅燈亮起時,階梯突然翻轉,眾人墜入漆黑的深淵。再次落地時,四周是由水晶砌成的甬道,地麵倒映著他們的身影,卻在倒影中多出一個黑袍人。
“張家後人,終於來了。”黑袍人的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他的麵容隱沒在陰影中,唯有手中的萬龍珠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你以為集齊五方神器就能阻止龍脈覺醒?太天真了。三百年前,我讓張九霄偷走神器,就是為了今日......”
話音未落,甬道兩側的水晶突然裂開,無數半人半蛇的怪物湧出,它們的鱗片閃爍著金屬光澤,口中噴出的毒液竟能腐蝕五方神器的光芒。張會君揮舞銅錢劍,卻發現劍鋒所到之處,怪物的傷口迅速愈合。
“這些是‘龍鱗守衛’,尋常攻擊無用!”黑袍人放聲大笑,萬龍珠懸浮空中,吸收著怪物的生命力,“昆侖墟的秘密,就藏在龍母沉睡之處。而龍母蘇醒之時,便是天地重鑄之日!”
胡八一突然指著怪物的腹部:“它們的弱點在逆鱗!”眾人這才發現,每隻怪物的腹部都有一片泛著紅光的鱗片。張會君將鮫刃與雷鼓結合,珠光引動天雷,一道紫電劈開怪物的防禦。當第一隻龍鱗守衛倒下時,黑袍人發出怒吼,萬龍珠爆發出刺目的黑光。
甬道開始崩塌,眾人在碎石中奮力前行。張會君看到黑袍人的真實麵目——那是一張布滿裂痕的臉,皮膚下隱約可見流動的龍血。“你究竟是誰?”他大喊。
“我是誰不重要,”黑袍人舉起萬龍珠,“重要的是,你將親眼見證新的紀元......”他的身體突然膨脹,化作一條千丈巨龍,龍角上纏繞著鎖鏈,正是被封印在昆侖墟的龍母!
五方神器同時發出共鳴,張會君感覺體內的力量被盡數抽空。龍魂珠懸浮空中,與萬龍珠對峙。龍母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火焰竟將空間燒出黑洞。千鈞一發之際,張會君想起聖女最後的警告,將五方神器按五行方位拋向空中。
神器化作五色光柱,與龍魂珠的光芒融合,形成巨大的封印符文。然而龍母的力量太過強大,符文出現裂痕。張會君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符文上,祖父的虛影在血霧中浮現:“會君,記住,龍脈之力需以人心為引......”
胡八一、司馬灰和王凱旋對視一眼,同時割破手掌,鮮血匯入符文。五色光芒大盛,符文化作鎖鏈纏住龍母。黑袍人發出不甘的怒吼,龍母的身體開始崩解,但萬龍珠卻在混亂中飛向昆侖墟深處。
“不能讓它接近龍脈核心!”張會君拾起殘缺的神器,帶著眾人追去。前方,一個巨大的祭壇在黑暗中浮現,祭壇中央,張九霄正捧著萬龍珠,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昆侖墟深處的祭壇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十二根通天石柱上纏繞著早已幹涸的龍筋,每根石柱頂端都鑲嵌著一顆散發著幽綠光芒的夜明珠,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宛如幽冥地府。張九霄站在祭壇中央,萬龍珠在他掌心緩緩旋轉,周圍漂浮著的黑霧中,隱隱可見無數冤魂在哀嚎掙紮。
“終於來了,張家的小崽子。”張九霄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聲響,“你以為集齊五方神器就能與我抗衡?太可笑了!”他猛地一揮手,祭壇四周的石柱轟然炸裂,無數碎石如子彈般射向眾人。
張會君將五方神器交叉護在胸前,地印化作一道金色盾牌,堪堪擋住碎石的攻擊。然而,盾牌表麵卻出現了細密的裂痕。胡八一趁機舉起青銅鈴鐺,鎮魂咒音在祭壇中回蕩,那些漂浮的冤魂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青煙消散。
“沒用的!”張九霄獰笑著,將萬龍珠高高舉起,“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力量!”萬龍珠爆發出耀眼的黑光,整個昆侖墟開始劇烈震動,祭壇下方傳來陣陣轟鳴,仿佛有什麽巨大的存在正在蘇醒。
突然,一道黑影從張九霄身後閃現,正是那個神秘的年輕人。此刻他的雙眼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身上纏繞著黑色鎖鏈,整個人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張九霄,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年輕人的聲音冰冷如霜,“現在,把萬龍珠交給我。”
“你?”張九霄怒極反笑,“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罷了!”他手中的萬龍珠黑光暴漲,一道黑色光柱射向年輕人。年輕人卻不閃不避,任由光柱擊中自己,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就在這時,張會君突然發現年輕人胸前的青銅羅盤正在飛速旋轉,羅盤上的梵文與萬龍珠的黑光產生了共鳴。“不好!他在吸收萬龍珠的力量!”張會君大喊一聲,揮舞著銅錢劍衝了上去。
銅錢劍的金光與萬龍珠的黑光相撞,爆發出強烈的能量波動。張會君感覺自己的手臂仿佛要被震斷,體內的力量也在瘋狂流逝。胡八一、司馬灰和王凱旋見狀,紛紛加入戰鬥。司馬灰的炸藥包、王凱旋的工兵鏟、胡八一的青銅鈴鐺,與張會君的五方神器一起,組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
然而,年輕人的力量遠超眾人想象。他身上的黑色鎖鏈突然暴漲,纏住了眾人的武器。張會君隻覺手中一輕,五方神器竟被鎖鏈奪走,懸浮在了年輕人的身後。“你們太弱了。”年輕人冷冷說道,“三百年前,我就該拿到萬龍珠,可惜被那個老東西壞了好事。不過沒關係,現在一切都將結束。”
張會君突然想起祖父手記中的一句話:“萬龍珠,得之可得天下,失之則天下大亂。唯有以赤誠之心,方能駕馭其力。”他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龍魂珠上,大聲喊道:“大家一起,用心去感受龍脈的力量!”
胡八一、司馬灰和王凱旋對視一眼,同時閉上眼睛。他們的腦海中浮現出崗崗營子的炊煙、大興安嶺的森林、南海的波濤、苗疆的蠱寨,還有那些為了守護龍脈而犧牲的人們。這些畫麵化作一道道光芒,匯入龍魂珠中。
龍魂珠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與年輕人手中的萬龍珠形成了激烈的對峙。張會君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空間,在這裏,他看到了三百年前的那場大戰:祖父張九衣與初代蠱巫聖女聯手,將萬龍珠封印;張九霄背叛師門,偷走部分神器;年輕人原本是守護昆侖墟的使者,卻因對力量的渴望而逐漸墮落。
“原來如此......”張會君喃喃自語。他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意識與龍魂珠融為一體。五方神器感受到他的心意,掙脫了黑色鎖鏈的束縛,飛回他的手中。
“不可能!”年輕人瞪大了眼睛,“你怎麽可能......”
張會君高舉五方神器,大聲說道:“龍脈之力,本應守護蒼生。你卻為了一己私欲,妄圖毀滅一切。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五方神器與龍魂珠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柱,射向萬龍珠。張九霄和年輕人在光柱中發出痛苦的慘叫,他們的身體開始逐漸透明。最終,萬龍珠被光柱擊碎,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中。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昆侖墟深處傳來了更加恐怖的震動。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升起,那是一條比龍母還要巨大的巨龍,它的身體上布滿了古老的傷痕,每一隻眼睛都閃爍著毀滅的光芒——這才是真正的昆侖墟守護者,也是張九霄和年輕人妄圖喚醒的終極存在。
“不好,這是......”張會君的臉色變得慘白,“龍脈之靈!我們必須在它完全蘇醒之前,重新封印昆侖墟!”
巨龍張開血盆大口,一道足以吞噬天地的火焰噴薄而出。張會君帶領眾人再次舉起五方神器,準備迎接這場真正的終極之戰......
龍脈之靈的火焰如天幕般壓下,所過之處空間扭曲成漩渦。張會君將地印拋向空中,山川紋路化作金色屏障,卻在接觸火焰的刹那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胡八一突然拽住他的手腕:“看龍鱗!那些傷痕裏嵌著東西!”
眾人定睛望去,巨龍鱗甲縫隙間插滿斷裂的青銅劍,劍身刻著與五方神器同源的符文。張會君的《堪輿手記》無風自動,空白頁浮現血字:“龍脊藏鋒,以舊迎新,破而後立。”他心頭劇震,猛地將銅錢劍刺入地印——這把傳承張家數百年的法器,本就是從初代守護龍脈的青銅劍殘片所鑄。
當銅錢劍與地印融合的瞬間,祭壇下的古老陣圖亮起。十二根石柱殘骸中升起十二道鎖鏈,纏繞在龍脈之靈身上。但巨龍隻是微微震顫,眼中毀滅的光芒更盛,第二波火焰已在喉頭凝聚。司馬灰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繪製的北鬥七星陣:“會君!用雷鼓引天雷,我來當陣眼!”
話音未落,他抄起鼓槌猛擊雷鼓。轟鳴聲中,烏雲在昆侖墟上空翻湧,紫色閃電劈落。張會君將鮫刃拋向閃電,珠光與雷光交融,化作一柄百丈長的光劍。然而光劍斬在龍角上,僅留下一道白痕。巨龍暴怒甩尾,掀起的氣浪將眾人掀飛,王凱旋為保護胡八一,後背重重撞在石柱上,咳出大口鮮血。
“這樣下去不行!”胡八一掙紮著爬起,從懷中掏出從歸墟帶回的神秘貝殼。貝殼中突然傳出鮫人女王的聲音:“五方神器需以眾生願力為引!還記得那些因龍脈受難的人嗎?”她的話如醍醐灌頂,張會君望向同伴們染血的臉龐,又想起崗崗營子的村民、蠱巫寨的阿依朵,以及所有因萬龍珠紛爭逝去的生命。
他高舉龍魂珠,大喊:“大家閉上眼睛,想那些我們要守護的人!”胡八一想起了犧牲的父親,司馬灰憶起胡同裏一起長大的夥伴,王凱旋則惦記著遠在老家的母親。眾人的思念化作縷縷微光,匯入龍魂珠。珠子懸浮到高空,綻放出柔和卻堅定的光芒,照亮了巨龍眼中的暴戾。
此時,消失的年輕人突然出現。他的黑袍破碎,露出胸口與巨龍如出一轍的傷痕。“我曾是它的守護者。”年輕人聲音沙啞,“三百年前張九霄偷襲時,我用最後力量將它封印,自己也被萬龍珠的黑暗侵蝕......”他顫抖著取出半塊玉佩,與胡八一的玉佩合二為一,玉佩上浮現出完整的昆侖墟地圖,“真正的封印核心,在龍脈之靈的心髒!”
張會君還未回應,巨龍突然發出悲愴的長吟。它身上的青銅劍殘片同時震動,脫落的劍刃在空中重組,化作一把散發古樸氣息的巨劍。年輕人見狀,眼中閃過決然:“讓我來!”他縱身躍起,握住劍柄,卻在接近龍心時被龍爪拍落。
千鈞一發之際,張會君將五方神器全部拋向空中。地印化作盾牌擋住龍爪,雷鼓引動天雷麻痹巨龍,鮫刃切割鱗片,銅錢劍斬斷龍筋,龍魂珠則持續釋放安撫的光芒。年輕人趁機再次躍起,巨劍刺穿龍心的瞬間,昆侖墟劇烈搖晃,無數記憶碎片湧入眾人腦海。
原來上古時期,龍脈之靈曾是守護人間的祥瑞,卻因吸收太多戰爭戾氣而逐漸失控。初代守護者們無奈將其封印,留下五方神器作為鑰匙,每百年選出新的守護者。然而張九霄的貪婪,打破了千年的平衡。
龍心被刺穿的刹那,巨龍的身體開始消散,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大地。年輕人也支撐不住,倒在張會君懷中:“替我守護好昆侖墟......”他的身體同樣化作星光,隻留下完整的玉佩。
本以為一切塵埃落定,突然,祭壇中央的萬龍珠碎片重新聚合,形成一個黑色漩渦。張九霄的身影從中走出,他的麵容扭曲,身上纏繞著黑色鎖鏈:“你們以為結束了?太天真了!龍脈之力,本就該屬於我!”他手中出現一把漆黑的權杖,杖頭鑲嵌的寶石與萬龍珠同源。
胡八一翻開古籍,臉色大變:“是‘幽冥權杖’!傳說能操控死者靈魂,是上古邪神的武器!”話音未落,昆侖墟地底傳來陣陣哀嚎,無數白骨從地麵鑽出,組成一支龐大的骷髏軍團。
張會君握緊五方神器,卻發現力量正在流失——經過與龍脈之靈的戰鬥,神器損耗極大。司馬灰撿起地上的鼓槌:“管他什麽妖魔鬼怪,來一個打一個!”王凱旋揮舞工兵鏟,大笑道:“老子還沒殺夠呢!”胡八一則將青銅鈴鐺係在腰間,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五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骷髏軍團。張九霄站在軍團後方,發出得意的狂笑:“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而我,將成為新的龍脈之主!”他揮動幽冥權杖,骷髏軍團的攻擊更加猛烈,而更可怕的是,天空中的黑色漩渦還在不斷擴大,仿佛要將整個昆侖墟吞噬......
幽冥權杖揮動的刹那,昆侖墟的天空徹底淪為幽冥血海。無數慘白的人臉在血雲中扭曲嘶吼,地麵的骷髏軍團如同被注入了活氣,手中鏽跡斑斑的兵器泛起幽藍毒光。張會君感覺手中的五方神器傳來陣陣震顫,雷鼓表麵的雷紋竟開始黯淡,如同垂死之人的脈搏。
“這些骷髏的關節處有符咒!”胡八一的青銅鈴鐺震碎撲來的骨爪,“會君,用銅錢劍斬其符印!”張會君旋身躍起,劍刃劃破虛空,金光所到之處,骷髏身上的符咒紛紛爆裂。但更多的骷髏從地底鑽出,它們堆疊成塔,頂端的巨型骷髏張開三丈長的下顎,噴出帶著腐臭的黑霧。
司馬灰突然扯開上衣,露出纏滿雷管的腰身:“老胡!引開那玩意兒,我給它來個狠的!”他點燃引線,朝著巨型骷髏狂奔而去。胡八一揮舞鈴鐺,鎮魂咒音化作音波長槍,刺向骷髏塔的關節處。就在司馬灰即將衝到塔下時,張九霄手中的幽冥權杖突然指向天空,一道黑色閃電劈落,將司馬灰炸得倒飛出去。
“司馬灰!”王凱旋嘶吼著衝過去,卻被骷髏群纏住。張會君瞳孔驟縮,隻見司馬灰胸前的北鬥七星朱砂陣正在急速黯淡,而那些本應炸開的雷管,竟被黑霧腐蝕成廢鐵。幽冥權杖的力量,遠比想象中恐怖——它不僅能操控死者,更能扭曲生死規則。
千鈞一發之際,張會君懷中的《堪輿手記》突然燃燒起來。灰燼中浮現出祖父最後的留言:“幽冥現,陰陽亂,唯有以命引命,方能破局。”他猛地抓住胡八一:“還記得在苗疆時,阿依朵說過的話嗎?五方神器的終極形態,是......”
話音未落,昆侖墟深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被封印的龍脈殘餘力量突然暴動,五方神器同時脫離張會君的掌控,懸浮在空中。地印化作山嶽鎮壓骷髏軍團,雷鼓引動萬道天雷,鮫刃化為驚濤駭浪,銅錢劍分解成萬千金芒。而龍魂珠,則綻放出照亮幽冥的光芒,在血雲中撕開一道裂縫。
“不好!”張九霄的黑袍被氣浪掀飛,露出胸口與龍脈之靈相似的傷痕,“你們竟敢喚醒龍脈殘魂!”他瘋狂揮動幽冥權杖,骷髏軍團的骨頭開始融合,形成一尊千丈高的骨龍。骨龍張開布滿尖牙的巨口,將雷鼓的天雷與鮫刃的巨浪盡數吞噬。
就在眾人力量即將耗盡時,張會君突然將手按在龍魂珠上,咬破舌尖:“張家後人張會君,願以血脈為祭,借昆侖龍脈之力!”他的身體亮起金色紋路,五方神器發出共鳴,化作流光沒入他的體內。此刻的他,仿佛化身成了人形神器,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開天辟地的威壓。
“給我破!”張會君一拳轟出,拳風撕開骨龍的防禦,直擊其核心。骨龍發出震天怒吼,身上的骨頭開始崩解。但張九霄卻趁機操控幽冥權杖,將昆侖墟深處的黑暗力量全部引出,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中,無數怨靈的麵孔浮現,它們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身影——那是比龍脈之靈更古老、更邪惡的存在。
“這才是真正的幽冥之主!”張九霄癲狂大笑,“三百年前,我就與它定下契約!隻要獻祭昆侖墟,它就賜予我永生之力!”幽冥之主的手掌落下,整個昆侖墟開始塌陷。張會君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被瘋狂抽離,五方神器的光芒也在急速黯淡。
胡八一突然掏出從冰川裂縫中找到的青銅箭,箭身上刻著與五方神器相同的符文:“會君,還記得那些冰棺裏的人嗎?他們都是曆代守護者!這箭,是他們留下的最後手段!”他將青銅箭拋向張會君,箭身化作流光,融入五方神器。
張會君的意識突然進入一個奇異空間,無數身影在他麵前浮現——有初代蠱巫聖女,有冰川冰棺裏的錦衣衛,還有曆代守護龍脈的張家先祖。他們的力量匯入張會君體內,五方神器開始重組,最終融合成一把散發著五色光芒的巨劍。
“以吾等之力,斬盡幽冥!”張會君高舉巨劍,縱身躍上幽冥之主的頭頂。巨劍劈落的瞬間,整個昆侖墟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幽冥之主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張九霄想要逃跑,卻被黑色漩渦反噬,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當光芒散去,昆侖墟重新恢複平靜。張會君跪倒在地,五方神器重新變回獨立形態,散落在他身旁。胡八一、司馬灰和王凱旋連忙跑過來攙扶他。遠處,一道身影緩緩走來——是阿依朵。她的手中捧著一個木盒,盒中躺著最後一塊缺失的神器碎片。
“初代聖女的預言應驗了。”阿依朵將碎片放入龍魂珠,“現在,五方神器真正完整了。但這不是結束......”她指向天空,隻見北鬥七星的位置,出現了一顆陌生的星辰,散發著不祥的紅光。
張會君握緊神器,掙紮著站起來:“無論前方還有什麽,我們都不會退縮。因為,我們是龍脈的守護者。”
四人一女站在昆侖墟的廢墟上,望著遠方的天空。他們知道,這隻是漫長守護之路的一個驛站。而在黑暗的角落,新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嚴峻的挑戰......
北鬥七星旁那抹妖異紅光,如同一滴凝固的血珠懸於天際。阿依朵手中的木盒突然發燙,盒中神器碎片竟化作流光,自動融入重新聚合的五方神器。此時,張會君手中的龍魂珠泛起波紋,映出萬裏之外的景象:在西域荒漠深處,一座布滿蛇形浮雕的古城正在黃沙中緩緩升起,城中矗立著一座黑曜石祭壇,祭壇上的青銅巨蛇口中銜著一顆流轉著暗紫色光芒的珠子。
“那是......”胡八一的聲音有些發顫,“手記裏記載的‘蛇瞳珠’,傳說與昆侖龍脈呈陰陽之勢,若被心懷不軌者利用,足以顛覆已修複的封印。”他展開從冰川裂縫中獲得的殘破輿圖,上麵用朱砂標記的路線,正指向那座神秘古城。
司馬灰拍了拍還纏著繃帶的肩膀,咧嘴笑道:“剛打完大龍,又來新副本?老子的獵槍早就癢癢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工兵鏟,卻發現鏟頭不知何時布滿細密的裂紋,仿佛承受過難以想象的力量衝擊。
五人離開昆侖墟時,張會君特意在祭壇舊址埋下刻有封印咒文的石碑。當最後一抔土覆蓋其上,地底突然傳來沉悶的共鳴,仿佛龍脈在沉睡中發出歎息。然而,這份短暫的安寧很快被打破——他們行至柴達木盆地邊緣時,天空突然降下血色暴雨,雨水落在沙地上騰起陣陣白煙,竟腐蝕出無數詭異的蛇形圖案。
“是蛇瞳珠的氣息!”阿依朵的銀飾發出刺耳的嗡鳴,“有人在強行喚醒它的力量!”話音未落,沙丘下傳來密集的沙沙聲,數以萬計的赤鱗沙蟒破土而出。這些沙蟒的鱗片上布滿咒文,吐信時噴出的霧氣所到之處,岩石瞬間化為齏粉。
張會君將五方神器擺成五行陣,地印化作山巒阻擋沙蟒洪流,雷鼓引動紫色閃電劈向蛇群。但這些受咒文操控的怪物竟前赴後繼,用屍體堆疊成橋跨越屏障。王凱旋的工兵鏟劈開一條沙蟒的頭顱,卻驚恐地發現斷裂處湧出黑色黏液,黏液落地後又孵化出新的幼蛇。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胡八一突然指著遠處的沙丘,那裏有座荒廢的烽燧,牆壁上殘留著漢代的壁畫。壁畫中,一隊手持青銅蛇形劍的士兵與巨蛇戰鬥,最終用鎖鏈將蛇瞳珠封印在古城深處。“古代西域有個‘燭龍部’,他們的鎮族之寶就是能克製蛇類的‘龍鱗甲’!”
眾人且戰且退,終於在烽燧的地窖中找到半副鏽跡斑斑的龍鱗甲。當張會君將龍魂珠的光芒注入甲胄時,鱗片上的紋路突然亮起,散發出令沙蟒畏懼的氣息。趁著蛇群出現片刻的停滯,他們迅速朝著壁畫中古城的方向奔去。
荒漠的夜幕來得格外迅猛,當彎月爬上中天,那座古城已近在眼前。城門前的沙地上,散落著數十具身著現代服飾的屍體,他們的胸口都被挖出空洞,顯然是被用來祭祀。城門上方,一個戴著蛇形麵具的人負手而立,其身後跟著十二名同樣裝束的隨從,每個人手中都捧著刻滿蛇紋的陶罐。
“歡迎來到燭龍古城,龍脈的守護者們。”麵具人聲音低沉而沙啞,陶罐中的液體突然沸騰,化作十二道黑色光柱衝天而起。光柱中,十二尊由流沙凝聚而成的蛇形巨像緩緩成型,每尊巨像的額間都鑲嵌著與蛇瞳珠同源的紫色寶石。
阿依朵突然拽住張會君的衣袖,聲音帶著恐懼:“這些是燭龍部的‘十二地支蛇將’,隻有集齊五方神器與龍鱗甲,才能喚醒與之抗衡的‘天幹應龍’!”她的苗刀指向古城中央的黑曜石祭壇,“但在那之前,我們必須突破蛇將的防線,毀掉祭壇上的蛇瞳珠!”
戰鬥瞬間爆發。張會君揮動融合後的五色巨劍,劍氣所到之處,蛇將的沙質身軀崩解重組。胡八一敲響青銅鈴鐺,鎮魂音波幹擾著蛇將的行動;司馬灰和王凱旋則負責掩護,用炸藥包炸出一道道防線。然而,麵具人突然揭開陶罐,從中釋放出一團團紫色煙霧。煙霧接觸空氣後,竟化作無數細小的蛇形蠱蟲,鑽進眾人的皮膚。
“這是蝕骨蛇蠱!”阿依朵迅速從腰間取出藥囊,“必須立刻用蠱巫寨的解藥......”她的話戛然而止,驚恐地發現藥囊不知何時已被腐蝕出破洞。張會君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被蠱蟲蠶食,五方神器的光芒也隨之黯淡。更糟糕的是,蛇將們抓住機會發動總攻,十二道紫色光束交織成網,將眾人困在中央。
千鈞一發之際,張會君突然想起祖父手記中的記載:“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他閉上眼,回想起從崗崗營子到昆侖墟的種種經曆,想起那些為守護龍脈犧牲的人。心中的信念化作一股暖流,驅散了體內的蠱蟲。五方神器重新綻放光芒,龍鱗甲也發出龍吟般的轟鳴。
“以天幹之應龍,破地支之蛇將!”張會君將五方神器與龍鱗甲拋向空中,五色光芒與龍鱗甲的金光融合,在空中凝聚成一條散發著神聖氣息的應龍虛影。應龍長嘯一聲,衝向十二蛇將。激烈的碰撞中,蛇將們的紫色寶石紛紛爆裂,化作漫天沙礫。
麵具人見狀,發出憤怒的咆哮,他扯下麵具——赫然是那個本該消失的年輕人!此刻的他,皮膚布滿蛇鱗狀的紋路,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你們以為能阻止我?蛇瞳珠的力量,即將讓整個世界重歸混沌!”他縱身躍上祭壇,雙手握住蛇瞳珠,整座古城開始劇烈震動,地底傳來陣陣如同巨獸蘇醒的轟鳴......
古城劇烈震動,黑曜石祭壇上的蛇瞳珠爆發出刺目的暗紫色光芒,整個天空仿佛被撕開一道巨大的裂縫,無數細小的蛇形虛影從裂縫中湧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遮天蔽日的巨網。年輕人的身體在蛇瞳珠的力量侵蝕下發生畸變,他的背後長出三對布滿骨刺的肉翼,皮膚表麵的蛇鱗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嘴裏發出非人的嘶鳴:“感受蛇神的怒火吧!這世界本就該由混沌主宰!”
十二地支蛇將雖被應龍虛影擊潰,但那些散落的紫色寶石碎片突然懸浮起來,在空中重新組合成一條百丈長的沙蛇。沙蛇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紫色毒霧所到之處,地麵瞬間凹陷出深不見底的溝壑。司馬灰舉起獵槍連續射擊,子彈卻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在毒霧之中。
“小心!這些毒霧裏有上古蛇蠱!”阿依朵話音未落,王凱旋已經被毒霧籠罩。他痛苦地捂住喉嚨,皮膚上迅速浮現出青紫色的蛇形紋路,整個人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胡八一急忙掏出從蠱巫寨帶出的最後半瓶解藥,強行灌入王凱旋口中,這才暫時壓製住蠱蟲的侵蝕。
張會君握緊五色巨劍,劍身的五色光芒與應龍虛影產生共鳴。他縱身躍起,試圖斬斷沙蛇的七寸,卻在接近目標時,被年輕人揮動肉翼掀起的颶風阻擋。年輕人發出陰冷的笑聲:“張家後人,你以為憑這點力量就能與蛇神抗衡?太天真了!”說著,他手中的蛇瞳珠光芒大盛,祭壇四周的地麵裂開,無數白骨從地底鑽出,拚湊成一支由蛇形骨架組成的軍團。
千鈞一發之際,張會君突然注意到蛇瞳珠表麵的紋路與昆侖墟萬龍珠的紋路存在某種微妙的關聯。他翻開懷中僅存的半本《堪輿手記》,灰燼中浮現出祖父模糊的字跡:“陰陽相生,蛇龍相克,欲破蛇陣,需尋燭龍真意。”他猛地抬頭,望向古城中央那座布滿裂紋的巨型燭龍雕像——雕像的眼睛處,鑲嵌著兩顆黯淡無光的紅寶石。
“胡八一!司馬灰!你們去吸引沙蛇和蛇骨軍團的注意力!阿依朵,你幫我護法!”張會君大喊一聲,朝著燭龍雕像狂奔而去。胡八一揮舞青銅鈴鐺,鎮魂咒音化作無形的音刃,斬向蛇骨軍團;司馬灰則將僅剩的炸藥包捆在一起,朝著沙蛇衝去,爆炸的火光暫時阻擋住了沙蛇的攻勢。
張會君躍上燭龍雕像,將龍魂珠嵌入雕像的眼睛。刹那間,整座雕像發出耀眼的紅光,沉睡千年的燭龍之力開始蘇醒。雕像的嘴巴緩緩張開,吐出一把燃燒著赤色火焰的長劍——正是傳說中燭龍部的鎮族之寶“燭龍炎劍”。當張會君握住劍柄的瞬間,無數記憶湧入腦海:上古時期,燭龍與應龍聯手封印蛇神,而蛇瞳珠正是蛇神的殘餘力量所化。
“原來如此......”張會君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他將五色巨劍與燭龍炎劍交叉,五色光芒與赤色火焰交融,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陰陽魚圖案。年輕人見狀,臉色大變:“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燭龍的秘密!”他操控蛇瞳珠,釋放出更加強大的力量,整個古城開始分崩離析。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張會君突然感受到體內的龍脈之力與燭龍之力產生共鳴。他高舉雙劍,大聲喊道:“以應龍之正氣,引燭龍之真火,破!”陰陽魚圖案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射向蛇瞳珠。年輕人試圖操控沙蛇和蛇骨軍團阻擋,但在燭龍炎劍的灼燒下,這些由黑暗力量凝聚的怪物紛紛化為灰燼。
蛇瞳珠在光芒的衝擊下劇烈震顫,表麵出現無數裂紋。年輕人不甘心失敗,他將自己的身體融入蛇瞳珠,試圖借助蛇神的力量完成最後的反撲。巨大的蛇形虛影從蛇瞳珠中顯現,它的身體纏繞著古城,張開的巨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大家一起出手!”張會君大喊。胡八一敲響青銅鈴鐺,鎮魂咒音化作鎖鏈,束縛住蛇形虛影的行動;司馬灰和王凱旋將剩餘的炸藥包投向蛇身;阿依朵則施展蠱巫寨的秘術,召喚出無數金色蠱蟲,鑽入蛇身的傷口。張會君抓住時機,將雙劍刺入蛇形虛影的頭部。
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天地,蛇形虛影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年輕人的身影從蛇瞳珠中飛了出來,他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眼中的瘋狂逐漸被恐懼取代:“不......我不甘心......”他的聲音漸漸消失,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中。
蛇瞳珠在失去力量支撐後,轟然炸裂,化作無數碎片散落一地。張會君等人還來不及鬆口氣,突然發現那些碎片正在自動聚合,形成一個巨大的紫色漩渦。漩渦中,傳來一個低沉而古老的聲音:“渺小的螻蟻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蛇神的複蘇,不過是時間問題......”
張會君握緊雙劍,目光堅定:“不管你是誰,隻要敢危害蒼生,我們就一定會阻止你!”他將五方神器、燭龍炎劍和龍魂珠擺成陣勢,準備迎接新的挑戰。而在遠處的天空中,那抹妖異的紅光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明亮,仿佛在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到來......
阿依朵撿起一塊蛇瞳珠的碎片,仔細觀察後臉色大變:“不好!這些碎片裏還殘留著蛇神的意識,一旦重新聚合,後果不堪設想!”胡八一翻開古籍,找到一段被血漬覆蓋的記載:“欲徹底封印蛇神,需將其力量分散於天下五處極陰之地,以五行之力鎮壓。”
司馬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咧嘴笑道:“得,看來咱們的旅程還遠沒結束。下一站,去哪兒?”張會君看著手中重新黯淡下去的神器,心中已有了決定:“先回蠱巫寨,阿依朵的族人或許知道極陰之地的線索。而且......”他望向北方,“我能感覺到,龍脈的波動又出現了異常,恐怕張九霄的餘黨還在暗中活動。”
五人帶著滿身傷痕,踏上了新的征程。而在他們身後,燭龍古城在風沙的侵蝕下逐漸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但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卻永遠銘刻在了他們的記憶中,也預示著他們與黑暗力量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