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章 無畏擒龍(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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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降的寒氣裹著銅屑,落在紅泥坳的每一寸土地上。貨郎的兒子蹲在萬域銅器展的角落,擦拭著塊來自“回聲界域”的銅鏡,鏡麵突然映出片流動的光河,光裏的紋路是串新的匠語,拚出“聲紋藏魂,銅音傳意”。他剛要伸手觸碰,鏡麵突然泛起漣漪,光河從鏡中湧出,在地上匯成條銀色的溪流,溪底的鵝卵石都是銅製的,石上的紋路是不同界域的聲紋,有的像銅鈴震顫,有的像銅錘落砧,最深處的塊銅石上,聲紋正在消散,隻餘下半截野菊旋律。
    “是‘聲紋溪’,”穿工裝的老人裹緊軍大衣走來,銅杖往溪裏一點,杖頭的三足鳥吐出團白霧,霧裏浮出些銅製的音符,“我爹的日記裏夾著張聲譜,說萬域海的中心藏著條‘共鳴脈’,能收集所有界域的銅音,每百年霜降會隨寒氣顯形,溪裏的銅石能儲存聲紋,石上的野菊旋律是紅泥坳的聲紋錨,能讓所有銅音在此共鳴。”老人用銅杖攪動溪流,水麵突然浮出個聲紋圖譜,圖上的九地聲紋與萬域聲紋正在交織,最邊緣的聲紋線卻在斷裂,像有界域的銅音正在消失。
    小菊從聲紋溪裏鑽出來,尾巴纏著塊聲紋銅,銅上的音波紋路正在衰減,紋裏的影像斷斷續續:有個被黑色霧靄籠罩的界域,那裏的銅器發不出任何聲音,霧靄裏的匠語是“失聲”二字;有群人影在界域裏敲擊銅器,銅器卻毫無回響,他們的嘴唇在動,說的卻是紅泥坳的方言“救聲”。
    “共鳴脈的聲紋正在湮滅,”阿鏡舉著藥書趕來,書頁上的聲紋圖譜在褪色,畫著音波的墨跡變得淡不可見,“藥書裏說聲紋會隨銅器的沉默而消散,隻有用九地、萬域的銅音結晶和紅泥坳的野菊聲紋融成的‘和音銅’,才能讓脈息永續。”她往聲紋溪裏撒了把歸宗壇的銅屑,溪底的銅石突然發出清越的響,聲紋線重新連接,在水麵織出個“鳴”字,字的筆畫裏浮出些銅製的聲波粒,粒裏映著不同界域的銅器在歌唱。
    小年帶著村裏的人往聲紋壇走,壇上的銅鍾正在共鳴,鍾下的銅鼎裏沉著各地的聲紋結晶:蜘蛛界域的銅絲震顫晶、天空界域的銅雨滴落晶、冰海界域的銅錨碰撞晶……最上層是紅泥坳的野菊搖曳晶,結晶在鼎裏相互碰撞,發出的和聲在壇上空凝成朵銅花,花瓣的紋路是所有聲紋的融合體。“這是‘萬聲銅’,”小年用銅勺舀起塊結晶,結晶在勺裏化成液態的音波,“守壇人的手記裏寫著,不同界域的銅音融在一起,能讓共鳴脈的聲紋永不消散,就像所有界域的銅器在紅泥坳合唱。”
    貨郎的兒子握著聲紋銅往共鳴脈的源頭走,源頭藏在聲紋溪的盡頭,那裏有座半露的銅製共鳴台,台麵上的銅紋是個巨大的音波符號,符號的中心嵌著顆銅珠,珠裏的野菊旋律正在變弱。他把萬聲銅液倒在共鳴台上,銅珠突然爆發出金光,聲紋溪的水麵掀起浪,浪尖上的銅石開始同步震動,發出的銅音在紅泥坳上空回蕩,九地的銅器、萬域的銅器都跟著共鳴,像場跨越所有地域的音樂會。
    第一個與紅泥坳共鳴的是“失聲界域”,聲紋溪裏的銅石突然亮起,石上的聲紋線與共鳴台相連,界域裏的黑色霧靄開始消散,沉默的銅器重新發出聲響,聲裏的匠語是“謝共鳴”。貨郎的兒子往溪裏扔了塊紅泥坳的銅鈴,鈴在溪裏化成道音波,順著共鳴脈傳到失聲界域,那裏的銅器突然開始演奏野菊旋律,霧靄裏長出野菊形狀的銅苗,苗尖的花苞正在綻放。
    往“亂音界域”去時,那裏的銅器發出刺耳的雜音,聲紋線纏繞成亂麻,共鳴脈的銅音傳到這裏,立刻被雜音吞噬。貨郎的兒子用聲紋銅在亂音裏畫了道野菊紋,雜音突然平息,亂麻般的聲紋線重新梳理成有序的音波,界域裏的銅器開始演奏和諧的樂章,聲裏的匠語是“歸序”。
    當貨郎的兒子回到紅泥坳時,聲紋溪已經與共鳴脈連通,溪裏的銅石日夜發出共鳴,九地與萬域的銅音在此交匯,凝成首永不結束的銅樂。孩子們往溪裏扔銅製的哨子,哨子在溪裏化成新的聲紋石,石上的音波紋路會自動與其他聲紋融合,長出野菊形狀的音波枝,枝上的花苞是不同界域的音符,綻放時會發出對應的銅音。
    穿工裝的老人在聲紋溪旁建了座“銅音閣”,閣裏的銅製樂器能演奏所有界域的銅音:用蜘蛛界域的銅絲做的琴弦,能彈出萬域的和聲;用天空界域的銅雨做的笛膜,能吹出九地的旋律;最中央的銅編鍾,鍾體的紋路是聲紋溪的圖譜,敲響時,紅泥坳的銅器都會跟著合唱,聲裏的野菊旋律能讓所有聽者想起家鄉的模樣。
    冬至那天,九地與萬域的銅音使者齊聚紅泥坳,他們帶著各自的銅音樂器,在聲紋溪旁組成個巨大的銅樂隊,演奏的《野菊謠》在共鳴脈裏回蕩,聲紋溪的水麵升起道音波橋,橋上的銅石映出所有界域的景象:蜘蛛界域的銅絲藤在隨音波搖擺,天空界域的銅雨在隨節奏墜落,失聲界域的銅器在隨旋律發光……所有的景象裏都有野菊在綻放,像紅泥坳的聲紋錨從未缺席。
    貨郎的兒子在銅音閣裏鑄了架“萬聲琴”,琴身的紋路是聲紋溪的圖譜,琴弦是用共鳴脈的銅絲做的,琴碼是九地、萬域的聲紋結晶,彈奏時,琴音能傳到所有界域,讓那裏的銅器自動伴奏。有次他彈奏《歸宗謠》,聲紋溪的水麵突然浮出所有守壇人的聲紋影,影裏的人跟著琴音合唱,西晉的守壇人與未來的孩子聲音重疊,像跨越時空的擁抱。
    立春那天,聲紋溪的銅石突然集體發亮,石上的聲紋線在水麵織出幅巨大的聲紋圖,圖上的每個節點都標著個故事:有紅泥坳的孩子教萬域的銅使唱《野菊謠》的歡笑,有九地的銅匠與萬域的銅師合作鑄器的專注,有失聲界域的人第一次聽到銅音的淚目……所有的故事都在聲紋裏流動,像條永遠喧鬧的河。
    穿工裝的老人把自己的銅杖立在聲紋溪旁,杖身的銅紋開始與聲紋線融合,杖頭的三足鳥變成個銅製的留聲機,機裏的銅唱片正在旋轉,播放著從西晉到現在的銅音:有老銅匠爹敲打歸墟鏡的叮當聲,有貨郎的兒子穿越萬域的銅輪轉動聲,有未來的孩子在聲紋溪裏扔銅哨的清脆聲……唱片的最後,是段空白的音軌,旁邊的匠語是“待續”二字。
    貨郎的兒子蹲在聲紋溪旁,看著水麵的聲紋圖不斷擴展,小菊趴在他肩頭,尾巴上的銅珠映著所有界域的銅音,珠裏的聲紋正在融合成新的旋律,旋律裏的野菊紋越來越清晰,像所有的銅音最終都要回到紅泥坳的調上。他突然明白,紅泥坳的銅器從來不是沉默的金屬,是會唱歌的故事,是能共鳴的靈魂,而每個與銅音相遇的人,都是旋律的續寫者,用自己的聲音,在共鳴脈的譜麵上,繼續書寫著關於傾聽、理解與和諧的樂章。
    銅鋪的鍾聲又響了,聲線穿過聲紋溪,往九地的方向飄,往萬域的深處飄,帶著所有界域的銅音,帶著野菊的清響,像在告訴所有的銅魂:紅泥坳的故事是首永遠唱不完的歌,銅是琴弦,菊是音符,我們是唱歌的人,在時光的風裏,繼續唱著讓所有界域都能共鳴的調子,讓銅音永遠回蕩,讓野菊永遠芬芳。
    雪落時,聲紋溪的水麵結了層薄冰,冰裏凍著些銅製的音符,每個音符都刻著野菊紋,像紅泥坳的聲紋錨永遠封存在了這裏。風過時,冰麵發出清脆的響,像所有界域的銅器在同時輕吟,繼續書寫著無人知曉的新樂章,而紅泥坳的銅音,永遠是那最清晰、最溫暖的底色。
    雨水節氣的紅泥坳,霧靄裏浮動著銅器的腥甜。貨郎的兒子蹲在聲紋溪旁調試萬聲琴,琴弦突然震顫,彈出段陌生的旋律,旋律在霧裏凝成串匠語,拚出“魂器共生,銅骨生肌”。他剛要伸手按弦,琴身突然滲出些銀白色的液,液裏浮著些銅製的細胞,細胞上的紋路是九地與萬域的聲紋,最中心的細胞核嵌著野菊紋,像紅泥坳的基因在流動。
    “是‘生肌銅’,”穿工裝的老人拄著銅杖走來,杖頭的三足鳥對著琴身鳴叫,液珠裏的細胞突然分裂,“我爹的日記裏夾著片銅製的肌膜,說共鳴脈的深處藏著條‘生息脈’,能讓銅器與生靈共生,每百年雨水會隨霧顯形,液裏的銅細胞能修複殘缺的軀體,膜上的野菊紋是紅泥坳的生命錨,能讓共生體不迷失本性。”老人用銅杖蘸了些液,液在杖頭凝成個小銅人,銅人身上的肌紋正在生長,胸口的野菊紋與貨郎的兒子胸口的胎記完全吻合。
    小菊從生肌銅的液裏鑽出來,皮毛上沾著些銅細胞,細胞在它身上長成銀色的斑紋,紋裏的影像在流動:有個半銅半人的身影在萬域海邊緣行走,銅製的肢體上長著野菊藤,生靈的軀體上嵌著銅片,手裏舉著塊生肌銅,銅上的匠語是“共生”二字;有片被銅雨滋潤的土地,上麵的植物都是銅與生靈的混合體,葉脈是銅絲,花瓣是血肉,根須纏著野菊紋。
    “生息脈的細胞在衰竭,”阿鏡舉著藥書趕來,書頁上的生息圖譜正在褪色,畫著銅細胞的墨跡變得淡不可見,“藥書裏說生肌銅的靈氣會隨共生體的消逝而衰減,隻有用九地、萬域的共生體銅屑和紅泥坳的生靈血壤融成的‘共生銅’,才能讓細胞永續。”她往生肌銅的液裏撒了把歸宗壇的土,液裏的銅細胞突然活躍,在地上織出個“活”字,字的筆畫裏浮出些銅製的生命粒,粒裏映著不同共生體在紅泥坳生活的場景。
    小年帶著村裏的人往生息壇走,壇上的銅鼎裏沉著各地的共生體銅屑:半銅半獸的“銅鱗獸”脫落的銅片、半銅半植的“銅葉花”凋零的花瓣、半銅半人的“銅肢者”換下的銅肢……最上層是紅泥坳的野菊血壤,壤裏的生靈氣息與銅屑交融,凝成團跳動的銅液,液裏的細胞正在分裂,像團活著的銅生命。“這是‘萬生銅’,”小年用長勺舀起銅液,液珠在空中凝成顆跳動的銅心,“守壇人的手記裏寫著,銅器與生靈的共生體融在一起,能讓生息脈的細胞永續,就像紅泥坳的銅器永遠與土地共生。”
    貨郎的兒子握著生肌銅往生息脈的源頭走,源頭藏在生息壇的地脈深處,那裏有個搏動的銅製心髒,心壁的紋路是生息脈的圖譜,每個血管分支都連著不同的共生體,最細的血管正在枯萎,管裏的銅細胞變成灰色,像有共生體正在消逝。他把萬生銅液注入心髒,心髒突然劇烈搏動,生息脈的血管重新充盈,灰色的銅細胞變回銀色,在血管裏流動,像條複活的生命河。
    第一個與紅泥坳共生的是“銅肢者”界域的使者,他的銅臂在生息脈的滋養下長出新的肌紋,紋裏的野菊藤與他的血脈相連,舉起時,紅泥坳的銅器都會跟著發亮。貨郎的兒子往他的銅肢裏嵌了塊生肌銅,銅肢突然能感知情緒,使者開心時,銅肢會開出野菊花;難過時,銅肢會流出銅淚,淚裏的聲紋是紅泥坳的安慰旋律。
    往“銅鱗獸”界域去時,那裏的銅鱗獸正在蛻皮,蛻下的銅鱗沒有再生,鱗片上的野菊紋正在模糊。貨郎的兒子往它們的飲水裏摻了些生肌銅液,銅鱗獸突然發出歡快的嘶鳴,新的銅鱗從皮膚裏鑽出,鱗上的野菊紋與紅泥坳的銅樹紋交織,像兩個物種的生命密碼在融合。
    當貨郎的兒子回到紅泥坳時,生息脈已經與九地、萬域的共生體相連,霧裏的銅細胞在空氣中飛舞,落在生靈身上就長成銅製的斑紋,落在銅器上就長出生靈的肌理。孩子們往生息壇裏扔銅器碎片,碎片在壇裏與生靈的毛發、植物的枯葉融合,變成新的共生體:有會開花的銅壺,壺嘴長出野菊;有會奔跑的銅盒,盒底長著獸爪;每個共生體都有自己的意識,會用銅音和動作表達情緒,像群新的生命融入紅泥坳。
    穿工裝的老人在生息脈旁建了座“共生閣”,閣裏的展品都是銅與生靈的共生體:有阿鏡培育的“藥銅草”,葉片是銅製的,能吸附瘴氣,根莖是草木的,能開出治病的花;有小年鑄造的“銅心鳥”,骨架是銅製的,能發出九地的銅音,羽毛是生靈的,能隨情緒變色;最中央的展櫃裏,放著個半銅半人的共生體模型,模型的胸口嵌著顆跳動的銅心,心壁上的野菊紋正在與生靈的血脈紋融合,像紅泥坳的生命錨從未缺席。
    清明那天,九地與萬域的共生體代表齊聚紅泥坳,他們在生息壇前舉行“共生禮”,往壇裏放了各自的共生體樣本:銅肢者的銅屑、銅鱗獸的鱗片、銅葉花的花瓣……樣本在壇裏融成塊巨大的共生銅,銅上的紋路是所有共生體的生命圖譜,圖譜的中心長出顆銅製的種子,種子破土而出,長成棵巨大的“共生樹”,樹幹是銅製的,枝葉是生靈的,花是野菊形狀的,一半是銅,一半是血肉,綻放時,整棵樹都在發出生命的共鳴。
    貨郎的兒子發現,現在紅泥坳的銅器能自主選擇共生對象,銅鋪的天工圖譜每天都多出新的共生體樣式:有與蜜蜂共生的銅蜂箱,銅製的箱壁能聽懂蜂群的舞蹈;有與水稻共生的銅犁,銅製的犁頭能感知土壤的肥力;每個新樣式上的野菊紋都在流動,像紅泥坳的生命錨在為共生體導航。他往生息脈裏扔了塊自己的銅鑰匙,鑰匙在脈裏與條魚融合,變成條銅鱗魚,魚鰓能過濾銅毒,魚尾能發出紅泥坳的銅音,遊回紅泥坳時,嘴裏銜著顆萬域的共生種子。
    小滿那天,共生樹突然結果,果實的形狀是所有共生體的混合體,果皮一半是銅,一半是生靈的皮膚,果肉裏嵌著顆銅核,核裏的影像正在流動:有共生體在紅泥坳的田埂上勞作,有銅器與生靈在聲紋溪旁合唱,有未來的共生體往生息脈裏注入新的生命液……最後幀影像裏,紅泥坳的天空飄著銅製的雲,雲裏的共生體正在編織張覆蓋天地的網,網眼的形狀是野菊紋,像紅泥坳的生命錨將所有存在連在了一起。
    穿工裝的老人把自己的銅杖插進共生樹的根部,杖身的銅紋與樹的脈絡融合,杖頭的三足鳥變成個共生體,銅製的翅膀上長著生靈的羽毛,生靈的軀體上嵌著銅片,胸口的野菊紋正在與樹的根須相連,像個永恒的守護者。他撫摸著共生體的翅膀,翅膀突然展開,映出所有共生體的心聲:“我們都是紅泥坳的孩子,銅是骨,生靈是肌,野菊是魂。”
    貨郎的兒子推著獨輪車往山外送貨時,車裏總裝著些生肌銅的樣本,樣本裏的銅細胞能隨環境變化,在九地就長成適應九地的共生體,在萬域就長成適應萬域的共生體,但無論怎麽變,胸口的野菊紋永遠不變。買樣本的共生體說夜裏能夢見自己站在生息脈裏,左手牽著銅器,右手拉著生靈,腳下的紅泥坳正在發芽,每個新芽都是銅與生靈的混合體,像所有的存在都在紅泥坳找到了歸宿。
    芒種的雨落在紅泥坳時,共生樹的果實突然炸開,爆出的銅核在空中凝成個巨大的共生體,體上的銅與生靈肌理正在快速交換,最後變成紅泥坳的模樣:四海鑄坊的銅牆長著草木的根須,歸宗壇的銅輪嵌著生靈的眼球,聲紋溪的銅石長著魚鰓,源脈泉的泉眼是顆跳動的銅心……整個紅泥坳都成了個巨大的共生體,在雨裏呼吸,在霧裏生長,胸口的野菊紋正在與九地、萬域的生命紋共振,像首活著的史詩。
    孩子們在共生體的紅泥坳裏奔跑,他們的指尖能與銅器對話,掌心能讓草木開花,胸口的野菊胎記正在發燙,與共生體的生命脈相連,像新代的生命錨正在覺醒。他們往生息脈裏扔自己的銅器,銅器在脈裏與生靈的細胞融合,變成新的共生體,帶著他們的笑聲遊向九地、萬域,像紅泥坳的生命種子在遠方紮根。
    貨郎的兒子蹲在共生樹旁,看著雨裏的紅泥坳正在蛻變,小菊趴在他肩頭,皮毛上的銅斑紋與共生體的肌紋完全吻合,尾巴上的銅珠映著所有共生體的笑臉,珠裏的野菊紋正在旋轉,像紅泥坳的生命錨在時光裏永恒跳動。他突然明白,紅泥坳的故事從來不是靜態的存在,是場永不停歇的共生:銅與生靈共生,過去與未來共生,此地與遠方共生,而每個參與其中的存在,都是這場共生的書寫者,用自己的生命,在生息脈的紙頁上,繼續書寫著關於融合、生長與永恒的篇章。
    霧散時,共生樹的頂端開出朵巨大的花,花瓣一半是銅,一半是生靈的皮膚,花心嵌著顆旋轉的銅核,核裏的匠語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拚出“未完待續”四個字。風過時,花瓣發出生命的輕響,像所有的銅器、生靈、共生體在同時低語,繼續書寫著無人知曉的新傳奇,而紅泥坳的生命錨,永遠是那最溫暖、最堅定的底色,讓所有存在都能在此紮根、綻放、共生。
    大暑的熱浪裹著銅腥,炙烤著紅泥坳的每一寸土地。貨郎的兒子蹲在共生樹的濃蔭裏,觀察著片半銅半木的葉子,葉尖突然滲出滴金色的液,液裏的紋路是串新的匠語,拚出“虛實相生,銅影顯形”。他剛要伸手去接,液滴落在地上,立刻炸開團金霧,霧裏浮出個與紅泥坳一模一樣的虛影,虛影裏的銅器在發光,光影的邊緣纏著野菊絲,絲上的反光能穿透實體,照亮牆後的銅器碎片。
    “是‘影銅液’,”穿工裝的老人搖著銅扇走來,扇麵上的三足鳥對著虛影鳴叫,霧裏的銅器影突然活了,“我爹的日記裏夾著張影圖,說生息脈與共鳴脈的交匯處藏著片‘虛實景’,能讓銅器的影子具現化,每百年大暑會隨熱浪顯形,液裏的野菊絲是虛實的界標,能讓影子不脫離本體,不迷失在虛實縫裏。”老人用銅扇在虛影上劃了道線,線的兩側突然分離:左側的虛影裏,貨郎的兒子正在鑄器;右側的實體中,他的手指正跟著虛影的動作起落,像兩個自我在同步呼吸。
    小菊從金霧裏鑽出來,爪子攥著塊影銅片,片上的紋路是虛實交織的網,網眼的形狀是實體與虛影的重疊處,有的是四海鑄坊的銅樹虛影開著實體的花,有的是歸宗壇的實體碑映著虛影的紋,最密的網眼處,虛實正在混淆,影裏的野菊紋與實體的胎記重疊,分不清哪是影哪是真。
    “虛實景的界標在淡化,”阿鏡舉著藥書趕來,書頁上的虛實圖譜在蒸騰,畫著界標的墨跡正在氣化,“藥書裏說影銅液會隨虛實的混淆而失效,隻有用九地、萬域的虛實銅影和紅泥坳的野菊實體融成的‘顯影銅’,才能讓界標穩固。”她往影銅片上撒了把聲紋溪的銅屑,片上的野菊絲突然變長,在地上織出個“映”字,字的筆畫裏浮出些銅製的虛實粒,粒裏映著實體與虛影在紅泥坳共舞的場景。
    小年帶著村裏的人往虛實爐走,爐裏的銅水泛著金紅兩色光,裏麵沉著各地的虛實銅影:“鏡界域”的銅鏡映出的虛影碎片、“影界域”的影子凝結的銅塊、“空界域”的虛空生的銅影……最上層是紅泥坳的野菊實體,花瓣的紋路正在與銅影交融,凝成團流動的金紅銅液,液裏的虛影與實體正在快速切換,像場永不落幕的幻戲。“這是‘萬影銅’,”小年用長勺舀起銅液,液珠在空中凝成麵銅鏡,鏡裏的虛影與實體同時行禮,“守壇人的手記裏寫著,銅器的虛影與實體融在一起,能讓虛實景的界標永續,就像紅泥坳的記憶永遠映在銅器裏。”
    貨郎的兒子握著影銅片往虛實景的中心走,中心藏在共生樹的樹洞裏,那裏有麵巨大的銅製虛實鏡,鏡麵的紋路是虛實脈的圖譜,每個光斑都連著不同的虛實影,最暗的光斑正在熄滅,斑裏的虛影正在消散,隻餘下實體的銅器在獨自震顫,像被影子拋棄的孤兒。他把萬影銅液澆在鏡上,鏡麵突然泛起漣漪,虛實景的光斑重新亮起,熄滅的光斑裏,虛影從實體中湧出,與本體手拉手旋轉,虛實的邊緣長出野菊紋,像界標在重新生長。
    第一個與實體共鳴的是“影界域”的虛影,那裏的銅影正在消散,影民們隻能在虛空中遊蕩。貨郎的兒子往影界域的入口倒了些影銅液,虛影突然具現化,影民們的銅影身上長出野菊實體,實體的腳踩著虛影的地,終於能踏實地行走,他們對著紅泥坳的方向鞠躬,影裏的匠語是“謝紮根”。
    往“空界域”去時,那裏的虛空正在吞噬銅影,實體的銅器扔進虛空,連影子都留不下。貨郎的兒子用影銅片在虛空裏畫了道野菊紋,紋裏突然湧出紅泥坳的虛影,虛影與實體的銅器結合,在虛空中凝成座銅製的橋,橋上的虛實影正在共舞,舞到盡頭,都長著野菊的根,像在虛空裏紮下了紅泥坳的錨。
    當貨郎的兒子回到紅泥坳時,虛實景的界標已經穩固,金霧裏的虛影開始幫實體做事:虛影的小年在幫實體的他拉風箱,虛影的阿鏡在幫實體的她翻藥書,虛影的老人在幫實體的他擦拭銅杖,每個虛影的胸口都有野菊影,與實體的胎記呼應,像兩個世界的愛在此交融。
    孩子們發現,現在紅泥坳的銅器能儲存虛影,往銅盒裏放塊實體銅,就能取出對應的虛影;往虛影裏塞塊銅屑,就能凝成實體的器。他們最愛玩“虛實迷藏”,實體的孩子躲在共生樹後,虛影的孩子在聲紋溪旁呼喊,彼此的笑聲穿透虛實界,在紅泥坳的上空織成張歡樂的網。
    立秋那天,九地與萬域的虛實使者齊聚紅泥坳,他們帶來各自的虛實銅影,往虛實景的中心扔去,銅影在空中炸開,凝成個巨大的虛實球,球裏的實體與虛影正在快速切換,最後變成幅流動的畫:西晉的守壇人虛影與實體的貨郎兒子擊掌,萬域的影民虛影與紅泥坳的實體孩子擁抱,未來的共生體虛影與現在的銅器共舞……所有的畫麵裏,野菊紋都是不變的界標,像紅泥坳的靈魂在虛實間永恒閃耀。
    貨郎的兒子在四海鑄坊裏鑄了麵“虛實鏡”,鏡麵能同時映出九地、萬域的實體與虛影,轉動鏡鈕,就能讓兩地的虛實相連:紅泥坳的實體銅器能通過鏡影送到萬域的虛影中,萬域的虛影銅音能透過鏡麵傳到紅泥坳的實體裏。有次他轉動鏡鈕,鏡裏突然映出百年後的紅泥坳,虛影的孩子們正在教實體的銅器影唱《野菊謠》,調子與現在的聲紋完美重合,像時光從未改變虛實的共鳴。
    秋分那天,虛實景的金霧突然變成七彩的,霧裏的虛實影開始交換身份:實體的銅樹結出虛影的果,虛影的聲紋溪流出實體的音,實體的歸宗壇刻著虛影的紋,虛影的共生樹開著實體的花。最神奇的是,所有交換後的存在都長出了雙重野菊紋,一邊是實體的金,一邊是虛影的銀,在陽光下閃著和諧的光,像虛實終於在此合一。
    穿工裝的老人把自己的銅杖立在虛實鏡旁,杖身的實體銅與虛影銅開始交融,杖頭的三足鳥變成個虛實共生體,實體的鳥身披著虛影的羽,虛影的鳥喙銜著實體的菊,它對著紅泥坳鳴叫,聲線同時穿透虛實兩界,所有的實體與虛影都停下動作,傾聽這跨越界域的呼喚,像在回應個古老的承諾。
    貨郎的兒子推著獨輪車往山外送貨時,車裏總裝著些影銅液的樣本,樣本裏的虛實影能隨心意切換,在實體世界就顯虛影,在虛影界域就現實體,但無論怎麽變,野菊紋的界標永遠清晰。買樣本的使者說夜裏能夢見自己站在虛實景的中心,左手牽著實體的親人,右手拉著虛影的故友,腳下的紅泥坳正在生長,每個新芽都結著虛實的果,像所有的思念都在此成真。
    白露的露水落在紅泥坳時,虛實鏡突然發出巨響,鏡麵的虛實影同時湧出,在紅泥坳的上空凝成個巨大的圓,圓裏的實體與虛影正在融合,最後變成幅流動的畫:從西晉的守壇人鑄第一塊銅,到未來的孩子與虛影共舞,所有的故事都在圓裏循環,沒有起點,沒有終點,隻有野菊紋在不斷生長,像紅泥坳的靈魂永遠在虛實間綻放。
    貨郎的兒子蹲在虛實鏡旁,看著圓裏的故事流轉,小菊趴在他肩頭,實體的尾巴纏著虛影的鏈,鏈上的野菊紋正在與他胸口的胎記共鳴,像在說:虛實本無界,心之所向,即為真實。他突然明白,紅泥坳的故事從來不是單一的存在,是實體與虛影的共舞,是記憶與想象的交織,是此地與彼方的映照,而每個與銅影相遇的靈魂,都是這場共舞的舞者,用自己的存在,在虛實景的舞台上,繼續書寫著關於真實、虛幻與永恒的詩篇。
    暮色降臨時,虛實鏡的圓裏浮出行匠語,在實體與虛影間交替閃現,最後定格在紅泥坳的方言:“銅器會老,影子會散,但紅泥坳的野菊,永遠在虛實間綻放。”風過時,圓裏的故事開始新的輪回,像所有的過往與未來,都在紅泥坳的虛實影裏,繼續生長,繼續交織,繼續書寫著無人能料的新篇章,而那朵野菊,永遠是照亮一切的光。
    秋分的晨露在紅泥坳的虛實鏡上凝成珠鏈,貨郎的兒子蹲在鏡前,看著自己的虛影與實體在鏡中重疊,胸口的野菊胎記突然發燙,鏡麵上的珠鏈同時炸開,濺出的液珠在空中織出張透明的網,網眼的紋路是串新的匠語,拚出“輪回鑄世,銅憶續章”。他剛要伸手觸碰,網突然沉入鏡中,鏡裏的紅泥坳影像開始倒流:共生樹縮回種子,聲紋溪變回銅石,歸宗壇拆成碎片,最後定格在西晉守壇人埋下第一塊銅的瞬間,銅上的野菊紋正在發芽,像所有故事的起點。
    “是‘輪回網’,”穿工裝的老人拄著銅杖走來,杖頭的三足鳥對著鏡麵鳴叫,鏡裏的時光突然暫停,“我爹的日記裏夾著塊網狀銅片,說虛實景的深處藏著個‘輪回爐’,能熔煉所有時代的銅憶,每百年秋分會隨晨露顯形,網裏的匠語是輪回的路標,能讓銅憶在重生時不丟失本質。”老人用銅杖在鏡麵上劃了個圈,圈裏浮出三個影像:過去的銅匠在鑄器,現在的人在傳藝,未來的孩子在學紋,三個影像的手上都握著同塊野菊銅,銅上的紋路在循環生長。
    小菊從鏡中鑽出來,爪子攥著塊輪回銅,銅上的紋路是條閉合的環,環上的每個節點都嵌著顆銅珠,珠裏的影像從起點到終點再回起點:有貨郎的兒子往輪回爐裏投銅器的決絕,有未來的守壇人從爐裏取新銅的虔誠,有西晉的銅片在爐裏重熔的坦然……最後顆銅珠裏的影像正在閃爍,隱約能看到紅泥坳的銅器在輪回中不斷新生,每次重生都帶著野菊的印記。
    “輪回爐的火快滅了,”阿鏡舉著藥書趕來,書頁上的輪回圖譜正在褪色,畫著爐火的墨跡變成灰燼,“藥書裏說輪回火會隨銅憶的殘缺而衰減,隻有用過去、現在、未來的銅憶結晶和紅泥坳的野菊銅融成的‘續憶銅’,才能讓爐火永續。”她往輪回銅上撒了把共生樹的銅屑,銅上的環突然轉動,在地上織出個“環”字,字的筆畫裏浮出些銅製的輪回粒,粒裏映著不同時代的銅器在爐中重生。
    小年帶著村裏的人往輪回壇走,壇上的銅爐正在燃燒,爐裏的銅水泛著三色光,裏麵沉著三個時代的銅憶結晶:西晉守壇人的銅刀碎片、現在貨郎兒子的銅盒殘片、未來孩子的銅筆斷尖……最上層是紅泥坳的野菊銅,銅在火中融化,與結晶交融,凝成團旋轉的銅液,液裏的影像正在循環播放,像部永不停歇的輪回劇。“這是‘三世銅’,”小年用長勺舀起銅液,液珠在空中凝成個莫比烏斯環,“守壇人的手記裏寫著,不同時代的銅憶融在一起,能讓輪回爐的火永續,就像紅泥坳的故事永遠在循環中新生。”
    貨郎的兒子握著輪回銅往輪回爐的深處走,爐心藏在輪回壇的地脈盡頭,那裏有個旋轉的銅製星軌,軌上的每個星辰都是塊銅憶結晶,最暗的星辰正在熄滅,星裏的影像變成空白,像有時代的銅憶正在消失。他把三世銅液澆在星軌上,星辰突然集體發亮,輪回爐的火竄起三丈高,爐裏的銅水開始沸騰,過去的銅器碎片在液裏重熔,現在的銅憶在液裏成形,未來的銅影在液裏發芽,像場跨越時空的鑄器儀式。
    第一個在輪回中重生的是西晉的鎮魂碑碎片,碎片在爐裏融成塊新銅,銅上的野菊紋與現在的鎮魂碑完全吻合,隻是多了些未來的匠語,像把未來說的話刻進了過去的銅。貨郎的兒子往爐裏扔了塊現在的銅盒碎片,碎片與西晉的銅融合,凝成個帶著古今紋路的銅匣,匣裏的影像正在循環:西晉的守壇人往匣裏放銅憶,現在的人從匣裏取故事,未來的孩子往匣裏添新憶,像三代人在共用個記憶盒。
    往未來的節點去時,輪回爐的爐壁正在變薄,未來的銅影在爐中忽明忽暗,影裏的孩子正在學鑄器,手裏的銅刀卻總也刻不出野菊紋,像丟失了關鍵的記憶。貨郎的兒子用輪回銅在爐壁上畫了道野菊紋,爐壁立刻變得厚實,未來的銅影裏,孩子的銅刀突然流暢起來,刻出的野菊紋與西晉的如出一轍,影裏的孩子對著現在的方向微笑,像在說“記著呢”。
    當貨郎的兒子回到紅泥坳時,輪回爐的火已經傳遍九地、萬域,每個地方的銅器都開始輪回:萬域的影銅器在爐中重生成實體,九地的舊銅器在爐中長出新紋,紅泥坳的共生體在爐中獲得新的形態,每次重生都帶著完整的銅憶,從西晉到未來的故事在銅上循環,像條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的河。
    孩子們發現,現在紅泥坳的銅器能播放完整的輪回故事,往銅樹的果實裏投塊銅片,果裏就會映出銅片的前世今生:塊來自雲境城的銅磚,前世是西晉的銅刀,今生是橋磚,來世會變成孩子的銅筆;每個故事的結尾,都有個野菊形狀的印記,像紅泥坳在輪回中蓋下的郵戳。
    立冬那天,過去、現在、未來的守壇人魂魄突然在輪回爐前相遇,他們手拉手圍著爐跳舞,腳下的土地長出三色的野菊:金色的屬於過去,銀色的屬於現在,彩色的屬於未來,花瓣上的紋路都是同一個故事,隻是講述的時代不同,語氣裏的虔誠卻一模一樣。最年長的西晉守壇人往爐裏投了塊最初的銅,最年幼的未來孩子從爐裏接出塊最新的銅,兩塊銅的紋路在接觸的瞬間完全重合,像輪回終於在此圓滿。
    貨郎的兒子在四海鑄坊裏鑄了座“輪回鍾”,鍾體的紋路是個巨大的輪回環,鍾錘是用三世銅鑄的,敲響時,鍾聲能讓所有銅器顯露出輪回的印記:九地的銅器上會浮現西晉的匠語,萬域的銅影裏會閃過現在的故事,紅泥坳的共生體上會映出未來的紋路,所有的印記都圍著野菊紋旋轉,像以紅泥坳為中心的輪回星係。
    冬至那天,輪回爐的銅水突然溢出,在紅泥坳的地上織出張巨大的銅毯,毯上的紋路是所有時代、所有界域的故事,從西晉守壇人鑄第一塊銅,到未來的孩子往萬域送銅憶,每個故事的角落都長著野菊,花瓣上的露珠裏映著下一個輪回的預告,像在說故事永遠不會結束,隻會換種方式繼續。
    穿工裝的老人把自己的銅杖插進輪回爐旁的土裏,杖身的銅紋開始與輪回環融合,杖頭的三足鳥變成個銅製的輪回使者,鳥的左翼刻著過去的匠語,右翼刻著未來的紋路,胸口的野菊紋正在與爐火共鳴,像在守護這場永不停歇的輪回。他望著爐裏的銅水,水麵對稱地映出他與西晉守壇人、未來守壇人的身影,三個身影同時舉起銅杖,杖頭的三足鳥同時鳴叫,聲線在紅泥坳的上空匯成個巨大的“續”字,字的筆畫裏浮出所有銅器的歡呼聲。
    貨郎的兒子蹲在輪回爐旁,看著爐裏的銅水不斷沸騰,小菊趴在他肩頭,尾巴上的銅珠映著所有時代的紅泥坳,珠裏的輪回環正在旋轉,每個節點的野菊紋都在發亮,像紅泥坳的靈魂在時光裏永恒跳動。他突然明白,紅泥坳的故事從來不是線性的敘事,是場環形的輪回:過去的銅憶滋養現在,現在的故事孕育未來,未來的新生喚醒過去,而每個參與其中的人,都是輪回中的鑄器者,用自己的生命,在輪回爐的火焰裏,繼續書寫著關於傳承、重生與永恒的史詩。
    銅鋪的鍾聲穿過輪回環,往過去的方向飄,往未來的深處飄,帶著所有時代的銅音,帶著野菊的芬芳,像在告訴所有的銅魂:紅泥坳的銅會永遠輪回,野菊會永遠綻放,故事也會永遠續寫,因為輪回爐的火焰永遠在燃燒,因為每個時代的守壇人都記得,銅器會老,記憶會淡,但紅泥坳的野菊紋,永遠刻在輪回的最深處,讓所有的開始都連著結束,讓所有的結束都藏著新生,在時光的環形路上,永遠有個蹲在銅鋪門檻上的身影,在擦拭銅盒,在等待新的故事,在續寫永不落幕的紅泥坳傳奇。
    爐火跳動時,輪回爐的中心浮出朵野菊,花瓣是過去、現在、未來的三色,花心嵌著顆旋轉的銅珠,珠裏的匠語在火光中閃閃發亮,拚出“永遠在路上”五個字。風過時,花瓣輕輕搖曳,像所有時代的守壇人在同時微笑,像在說:紅泥坳的故事,沒有終點,隻有不斷開始的新篇,在輪回中,在時光裏,在每個愛著銅與菊的人心裏,永遠生長,永遠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