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9章 有我無敵(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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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裏的空氣混著硝煙味,吳迪踩著碎磚往前跑,礦燈的光柱在搖晃中劈開黑暗。懷裏的玉哨不知何時分開了,骨哨的魚紋泛著冷光,定河玉的龍紋卻在發燙,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貼著肋骨,像揣著冰與火。
通道盡頭的微光越來越亮,隱約能聽見流水聲。吳迪衝出密道,發現自己站在水電站的泄洪口,湍急的河水正順著閘門往下湧,在下方的深潭裏砸出雪白的浪花。對岸的山坡上,幾棵燒焦的鬆樹還冒著青煙,是剛才爆炸的痕跡。
“三叔!”他對著對岸大喊,聲音被水流吞沒,隻換來空蕩蕩的回響。泄洪口的鐵架上掛著塊染血的布料,是三叔背包上的,邊緣還沾著碎木屑——看來三叔沒能逃出來。
吳迪的指甲掐進掌心,血珠滴在定河玉上,龍紋突然亮起紅光,映出水麵下的影子。他低頭看去,隻見深潭裏漂浮著個黑色的物體,形狀像個潛水頭盔,正是爺爺當年用的那款。
他脫下外套,縱身跳進潭裏。河水比預想中冷,刺骨的寒意順著毛孔往裏鑽。水下燈的光柱掃過頭盔,發現上麵刻著個“吳”字,鏡片的裂縫裏卡著半張照片——是爺爺和年輕的三叔,站在水電站的門口,兩人都穿著潛水服,笑得露出白牙。
照片背麵寫著行字“祭壇下有暗河,通河伯廟舊址”。
吳迪心裏一動,爺爺早就知道祭壇和河伯廟相通!他握著照片往深潭底遊,果然在一塊巨石後發現個洞口,水流正往裏麵灌,帶著股鐵鏽味——是暗河的入口。
洞口的岩壁上刻著玄鳥紋,與祭壇的符文一模一樣。吳迪把定河玉貼上去,紅光閃過,洞口突然拓寬,足夠一人通過。他遊進暗河,發現這裏的水流很緩,顯然是人工開鑿的。
暗河兩側的岩壁上有不少鑿痕,偶爾能看見嵌在石縫裏的電纜,說明703研究所當年利用過這條通道。吳迪的水下燈掃過一處轉角,突然照見前方漂著個東西,是個防水袋,上麵印著“703”的標誌。
他追上去抓住防水袋,打開後發現裏麵是台筆記本電腦,還在運行,屏幕上顯示著份加密文件,文件名是“玄鳥計劃”。
電腦的電池快沒電了,吳迪趕緊找到個幹燥的石洞,用備用電源插上。文件需要密碼,他試了爺爺的生日、三叔的名字,都不對。最後想起手心的魚形印,輸入“河伯01”,文件竟然解開了。
“玄鳥計劃”是703研究所的絕密項目,始於五十年前。文件裏說,他們在河伯廟發現了玄鳥族的基因序列,能讓人在水下呼吸,甚至與水生生物融合。爺爺吳嘯天是第一個成功融合的實驗體,編號“玄鳥7號”。
後麵的內容讓吳迪渾身發冷研究所不僅改造人,還想利用玄鳥基因製造“水戰部隊”,控製整條河流。爺爺發現真相後,帶著定河玉和玉哨逃走,卻因為基因排斥開始瘋癲,最後被河伯廟的水眼困住,成了活體樣本。
文件的最後附著張地圖,標注著暗河的盡頭是座廢棄的潛艇基地,屬於703研究所的分支,裏麵藏著“玄鳥計劃”的核心數據。地圖旁寫著行批注“王教授在基地,他是玄鳥1號,最早的融合體”。
吳迪猛地想起那個半人半魚的標本,01號樣本胸口的魚形印和他手心的一樣——王教授就是從那個樣本裏提取的基因!難怪他對定河玉如此執著,他想徹底融合玄鳥基因,成為真正的“河伯”。
石洞外的暗河突然傳來水聲,像是有東西在快速靠近。吳迪關掉電腦塞進防水袋,抓起分水刺躲到岩石後。水下燈的光柱掃過去,隻見條黑影從暗河深處遊來,速度極快,身後拖著道白色的水痕。
是王教授!他沒死,反而因為基因原液的刺激,徹底變成了半人半魚的怪物,皮膚覆蓋著青灰色的鱗片,手指間長著蹼,眼睛在黑暗中發著紅光,正死死盯著石洞的方向。
“定河玉……給我……”王教授的聲音嘶啞,像水泡過的木頭摩擦,“我知道你爺爺在哪……他在基地的休眠艙裏……”
吳迪的心猛地一跳,爺爺還活著?他握緊分水刺,慢慢後退“你騙我!他被關在河伯鼎裏二十年,早就……”
“鼎裏的隻是意識投影,”王教授突然加速遊到洞口,爪子拍在岩石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的身體在基地,我用玄鳥基因吊著他的命……隻要你把玉給我,我就讓你見他最後一麵。”
吳迪看著他胸口的魚形印,和自己手心的紅印在水下燈的光線下產生共鳴,隱約能感覺到股熟悉的氣息——是爺爺的氣息。他咬了咬牙,王教授的話雖然不可信,但潛艇基地必須去,無論爺爺是死是活,他都要找到真相。
“我可以跟你去基地,”吳迪緩緩拿出定河玉,紅光在他掌心跳動,“但你得保證不耍花樣。”
王教授的眼睛亮了起來,鱗片下的嘴角咧開個詭異的弧度“放心,我隻要玉,對你的血沒興趣……現在的你,還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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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跟著王教授往暗河深處遊,水下的光線越來越暗,隻能靠定河玉的紅光辨認方向。暗河兩側的岩壁上漸漸出現金屬管道,上麵印著“703基地”的字樣,說明潛艇基地不遠了。
突然,王教授猛地轉身,爪子帶著水花拍向吳迪的咽喉。吳迪早有防備,側身躲開,分水刺反手刺向他的胸口。“噗”的一聲,分水刺刺穿了鱗片,帶出股墨綠色的血液,在水裏散開。
“你果然騙我!”吳迪怒吼著拔出分水刺,準備再次攻擊。
王教授卻捂著傷口後退,眼神裏閃過絲恐懼“你的刺……為什麽能傷到我?”
吳迪這才發現,分水刺的尖端沾著定河玉的紅光,像是被玉的力量加持過。他握緊分水刺,突然明白爺爺留下這把武器的用意——它能克製融合了玄鳥基因的生物。
“基地就在前麵,”王教授突然轉身往深處遊,“你自己去找答案吧……玄鳥基因的排斥反應快殺死我了,定河玉對我來說,隻是續命的藥。”
吳迪沒有追,他知道王教授說的是實話,剛才那一刀已經傷到了他的核心。他跟著紅光繼續往前,暗河的盡頭果然出現個圓形的閘門,上麵刻著玄鳥與龍的圖案,和定河玉、玉哨的紋路完美契合。
他把定河玉和骨哨分別嵌進圖案的凹槽,閘門發出“嗡”的一聲輕響,緩緩沉入水底,露出後麵的巨大空間——是潛艇基地的船塢,裏麵停著艘黑色的潛艇,艇身印著“703”的標誌,像頭蟄伏的巨鯨。
船塢的燈光突然亮起,照得如同白晝。吳迪走上碼頭,發現這裏的設備竟然還在運行,控製台的屏幕上顯示著潛艇的狀態“休眠中,等待激活”。
屏幕旁的架子上放著個玻璃罐,裏麵泡著塊淡藍色的晶體,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旁邊的標簽寫著“玄鳥之心,能量源”。
“這才是定河玉的本體,”爺爺的聲音突然從揚聲器裏傳來,帶著電流的雜音,“你手裏的隻是碎片,用來引導能量的。”
吳迪猛地抬頭,隻見船塢的監控攝像頭正對著他,鏡頭在微微轉動。“爺爺?是你嗎?”
“是我,小迪,”揚聲器裏的聲音歎了口氣,“我在潛艇的主控室,快進來,時間不多了。王教授雖然跑了,但他啟動了基地的自毀程序,三十分鍾後這裏會爆炸。”
吳迪按照爺爺的指引,找到潛艇的入口。艙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和水電站地下室的氣味一模一樣。潛艇內部很寬敞,走廊兩側的房間裏放著各種儀器,有的屏幕上還顯示著玄鳥基因的序列圖。
主控室在潛艇的最深處,門是打開的,裏麵坐著個熟悉的身影——是爺爺,但比照片上蒼老了許多,頭發全白了,臉上布滿皺紋,正坐在控製台前,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爺爺!”吳迪衝過去,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爺爺轉過身,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孩子,你長大了。”他指著屏幕上的地圖,“這潛艇能沿著暗河開到入海口,我們可以從那裏逃出去。”
“王教授說你在休眠艙裏……”
“是騙你的,”爺爺的笑容有些苦澀,“我當年逃出水眼後,躲進了這個基地,用玄鳥基因維持生命,同時破壞他們的計劃。王教授一直想找到這裏,奪取玄鳥之心,完成他的‘河伯夢’。”
吳迪突然注意到爺爺的手腕上有個疤痕,和三叔虎口的月牙形疤痕一模一樣。“三叔……他是你救的?”
爺爺的眼神暗了下去“是,當年他為了幫我擋子彈,被研究所的人抓住,我以為他死了,直到去年才在河灣發現他,他已經被改造成了‘水鬼’,靠著玉哨的力量才沒完全失去意識。”
“那他剛才……”
“是為了掩護我們,”爺爺的聲音哽咽了,“自毀程序啟動後,他引爆了暗河的炸藥,把王教授的追兵擋在了外麵。他說,欠我的該還了。”
吳迪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裏。他終於明白,三叔為什麽對河伯廟那麽熟悉,為什麽知道那麽多秘密——他一直活在痛苦裏,卻從未放棄守護。
主控室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的燈光開始閃爍“自毀程序倒計時,10分鍾。”
“快,啟動潛艇,”爺爺把一把鑰匙遞給吳迪,“插入玄鳥之心,它會能量。”
吳迪接過鑰匙,走到玻璃罐前,小心翼翼地取出玄鳥之心。晶體入手溫熱,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跳動,與他手心的魚形印產生共鳴,紅印的光芒與晶體的藍光交織在一起,形成道美麗的光柱。
他把玄鳥之心插入潛艇的能量槽,潛艇突然震動起來,引擎開始運轉,發出低沉的轟鳴。船塢的閘門緩緩打開,暗河的水流開始湧入,推動潛艇緩緩駛出船塢。
“我們成功了,”爺爺看著屏幕上的航線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玄鳥計劃徹底結束了,703研究所的秘密會隨著基地的爆炸永遠埋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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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站在潛艇的舷窗前,看著外麵的暗河快速後退,基地的輪廓越來越小。他知道,爺爺說的結束隻是暫時的,王教授還活著,玄鳥基因的秘密可能還有其他人知道,他們的逃亡之路才剛剛開始。
潛艇駛出暗河,進入寬闊的河道,兩岸的景色漸漸變得熟悉——是河灣的方向。吳迪的手心突然發燙,魚形紅印再次亮起,這次映出的不是地圖,而是幅畫麵王教授躺在河底的淤泥裏,胸口插著分水刺,手裏卻握著塊玄鳥基因的碎片,眼睛裏閃著不甘的紅光。
“他還沒死,”吳迪的聲音有些發緊,“他在吸收基因碎片的能量。”
爺爺走到他身邊,看著舷窗外的河麵,眼神變得凝重“我早該想到,玄鳥基因一旦融合,就很難徹底殺死。他現在變成了真正的‘河伯’,能操控整條河的水。”
潛艇突然劇烈震動,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控製台的警報聲再次響起“水下有巨大生物靠近,速度極快!”
吳迪的水下燈掃向舷窗外,隻見條巨大的黑影正在潛艇周圍盤旋,身體覆蓋著青灰色的鱗片,長度足有潛艇的兩倍——是王教授!他徹底變異了,變成了條真正的水怪!
“他想搶玄鳥之心,”爺爺快速敲擊鍵盤,“我啟動了防護罩,但撐不了多久。小迪,你拿著玉哨去武器艙,那裏有枚‘玄鳥彈’,能淨化基因能量,隻有你的血能激活它。”
吳迪握緊玉哨,轉身衝向武器艙。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徹底終結玄鳥計劃,為爺爺,為三叔,也為所有被703研究所傷害的人。
潛艇的防護罩在王教授的撞擊下發出刺耳的響聲,艙壁開始出現裂縫,河水從縫隙裏滲進來,滴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新的戰鬥,在河灣的深處等待著他。
武器艙的金屬門在撞擊聲中震顫,吳迪擰開門鎖的瞬間,一股機油味混著海水腥氣撲麵而來。艙內整齊碼放著魚雷狀的武器,最中央的支架上躺著枚銀灰色彈頭,表麵蝕刻著玄鳥展翅的紋路——正是爺爺說的“玄鳥彈”。彈頭底座連著根透明軟管,裏麵流動著淡藍色液體,與潛艇能量槽裏的玄鳥之心同源。
“用掌心的血按在彈頭上,”爺爺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電流的雜音,“玄鳥基因能引導能量,瞄準他的心髒——就是胸口那團綠光。”
吳迪割破掌心,將血按在玄鳥彈的紋路中心。血液滲入金屬,玄鳥紋瞬間亮起紅光,與軟管裏的藍光交織,彈頭發出輕微的嗡鳴,像是蘇醒的活物。他抱起彈頭塞進發射軌,瞄準器的十字準星透過舷窗,牢牢鎖定了外麵那條巨影。
王教授的鱗片在水下燈的折射下泛著冷光,原本的人形輪廓已徹底消失,化作條近十米長的水怪,背脊上生著骨刺,尾鰭拍擊潛艇外殼的力道越來越猛,防護罩的藍光在撞擊中層層碎裂,艙壁的裂縫滲出更多海水,滴在地板上匯成細流。
“還有三分鍾爆炸!”爺爺的聲音帶著急促,“他在吸收河水的能量,防護罩撐不住了!”
吳迪扣下發射扳機。玄鳥彈拖著藍紅交織的尾焰衝出炮口,穿透海水的瞬間炸開道光網,將王教授的身體牢牢罩住。水怪發出刺耳的嘶吼,綠光組成的心髒在光網中劇烈跳動,像是要掙脫束縛。
“就是現在!”爺爺大喊。
吳迪猛地拉動引爆杆。光網突然收縮,淡藍色的能量順著王教授的鱗片滲入體內,與綠光心髒碰撞的刹那,爆發出刺眼的白光。整個河道都在震顫,潛艇被衝擊波掀起,貼著水麵顛簸了數米才穩住。
舷窗外,王教授的身體在白光中寸寸瓦解,鱗片化作細小的光點,融入河水。最後消散的是那團綠光,在空中凝聚成個模糊的人臉,似乎是他未變異前的模樣,對著潛艇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徹底融入水流,隻留下圈漣漪在河麵緩緩擴散。
“結束了……”吳迪癱坐在發射軌旁,掌心的傷口還在滲血,但魚形紅印已經淡到幾乎看不見,像是完成了使命。
潛艇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控製台的屏幕閃了幾下,徹底黑了下去。“怎麽回事?”吳迪抓起對講機,裏麵隻有沙沙的雜音。
他衝出武器艙,主控室的門歪斜地掛在合頁上,爺爺不在控製台前,隻有一把椅子倒在地上,旁邊的地板上有灘血跡,延伸向潛艇深處的逃生艙方向。
“爺爺!”吳迪的心沉到穀底,跟著血跡追到逃生艙,發現艙門敞開著,裏麵的救生筏不見了,隻有牆上貼著張字條,是爺爺的筆跡
“小迪,玄鳥之心的能量過載,潛艇撐不了多久。我帶它去深海引爆,徹底淨化基因殘留。別找我,你該有自己的人生。河灣的老槐樹下,埋著你三叔的東西,是他想告訴你的真相。”
字條的末尾畫著個簡單的玄鳥圖案,旁邊用紅筆圈著個“海”字。
吳迪衝出逃生艙,潛艇的傾斜角度越來越大,海水已經沒過腳踝。他撲到舷窗前,隻見爺爺的救生筏正拖著枚發光的物體往深海漂去,玄鳥之心的藍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像顆墜落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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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他嘶吼著捶打艙壁,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救生筏越來越遠,最終在海平麵上炸開道藍光,照亮了半邊夜空,隨即歸於沉寂。
潛艇的爆炸聲緊隨其後,巨大的衝擊波將吳迪掀飛,他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看到的,是片翻湧的浪花,裏麵似乎有無數玄鳥的虛影在盤旋,發出清越的啼鳴。
不知過了多久,吳迪在片柔軟的沙灘上醒來。晨霧籠罩著海麵,遠處的漁船傳來馬達聲,鹹腥的海風拂過臉頰,帶著陽光的暖意。他摸了摸胸口,定河玉的碎片還在,玉哨的骨紋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澤。
沙灘上散落著些潛艇的殘骸,證明昨晚的一切不是夢。他站起身,望著爺爺犧牲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轉身往內陸走去。
回到河灣鎮時,已是三天後。鎮子比離開時平靜了許多,河邊的老槐樹下圍著幾個釣魚的人,沒人再提起水怪或研究所的事,仿佛那些恐懼從未存在過。
吳迪在老槐樹下挖了不到半米,就碰到個鐵盒。打開後裏麵是本日記,是三叔的,封麵已經被水泡得發皺,第一頁貼著張照片年輕的三叔抱著個嬰兒,站在爺爺和個陌生女人的中間,背景是703研究所的大門。
日記裏記錄著三叔被抓後的經曆他並沒有被改造成水鬼,而是被王教授當作“備用容器”關押,期間偷偷記錄了研究所的實驗數據,包括玄鳥基因的弱點和玄鳥之心的控製方法。最後幾頁寫著“小迪是玄鳥7號的直係後代,他的血能中和基因副作用……王教授的真正目的是找到玄鳥族的海底祭壇,喚醒沉睡的先祖……”
日記的最後夾著張地圖,標注著太平洋深處的一座無名島,島上畫著玄鳥銜日的圖案——正是三叔提到的海底祭壇。
吳迪合上日記,手心的魚形紅印突然又亮了起來,這次不再是微弱的紅光,而是化作隻栩栩如生的玄鳥虛影,在他掌心盤旋片刻,隨即衝天而起,消失在雲層裏。
他知道,爺爺和三叔用生命換來的平靜隻是暫時的。王教授雖死,但玄鳥族的秘密還在,海底祭壇的存在意味著還有更多未知的危險,或許比703研究所的實驗更可怕。
河灣的水麵泛起漣漪,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麵上,像撒了把碎金。吳迪摸出定河玉和玉哨,將它們重新拚合在一起。玉哨發出聲清越的鳴響,河麵上突然躍起無數條魚,朝著同一個方向遊去,像是在指引前路。
他站起身,朝著海邊的方向走去。玄鳥族的海底祭壇,爺爺未說完的話,三叔日記裏的謎團……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座無名島。
新的征程,在波濤洶湧的大海深處等待著他。
船行至第七天時,太平洋的浪開始變得黏稠,像融化的瀝青。吳迪趴在甲板上,望著海圖上那個被紅筆圈住的無名島,坐標旁寫著三叔日記裏的一句話“玄鳥歸巢時,海眼開”。船是從漁港租來的二手漁輪,船長是個皮膚黝黑的老漁民,姓周,據說年輕時見過“海火”,死活不肯靠近無名島二十海裏內,隻肯在這裏拋錨。
“那島邪性得很,”周船長往嘴裏灌著米酒,酒液順著下巴滴在油布上,“三十年前有艘科考船去探島,從此沒出來過。後來有漁船迷航靠岸,說島上的石頭會發光,夜裏能聽見鳥叫,可那片海域根本沒鳥。”他指著遠處的海平麵,那裏的空氣像是被扭曲了,海天相接處泛著詭異的綠光,“你看那‘鬼霧’,隻要靠近,指南針就亂轉,發動機準熄火。”
吳迪摸出懷裏的玉哨,骨哨與定河玉的碎片拚合成的物件在陽光下泛著微光,龍紋與魚紋交織的地方隱隱發燙。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霧氣,是玄鳥族祭壇散發的能量場,和河伯廟水眼、水電站地下室的能量同源。
“我自己劃小艇過去,”吳迪背起防水包,裏麵裝著潛水服、水下燈和那把分水刺,“麻煩您在這兒等我三天,三天後我沒回來,您就走吧。”
周船長歎了口氣,從艙底拖出艘橡皮艇“別逞強,那島的沙灘是‘吃人沙’,看著結實,一腳下去能陷到腰。要實在不行,就吹這哨子,我年輕時聽老輩人說,玄鳥怕鯨鳴哨。”他遞過來個黃銅哨子,哨口刻著螺旋紋。
橡皮艇在鬼霧中穿行,能見度不足五米,周圍的海水泛著淡淡的熒光,像是有無數發光生物在水下聚集。吳迪劃了約摸兩小時,突然感覺船底撞上了什麽東西,像是塊礁石。他探頭往下看,隻見水下沉著半截船體,甲板上的鏽跡裏嵌著些白骨,船舷上印著模糊的編號——“70302”,是當年失蹤的科考船。
玉哨突然劇烈震動,骨紋的綠光與水下的熒光產生共鳴,照亮了沉船的駕駛艙。吳迪的水下燈掃過去,隻見裏麵坐著具骷髏,手指還搭在方向盤上,胸口插著根斷裂的玄鳥骨,和玉哨的材質一模一樣。
“是玄鳥族的祭品,”三叔日記裏的記載閃過腦海,“擅闖祭壇範圍的人,會被玄鳥骨刺穿心髒,成為海眼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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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多留,加快速度劃向無名島。越是靠近,空氣中的能量場越強,玉哨燙得幾乎握不住。終於,橡皮艇撞上了沙灘,吳迪跳下去時才發現,沙子果然如周船長所說,踩上去軟綿綿的,腳踝瞬間陷下去半寸。
島上的植被異常茂密,參天的古木上纏著發光的藤蔓,葉片在風中搖曳,灑下斑駁的綠光。空氣裏彌漫著股奇異的香氣,像是檀香混合著海水的鹹味,吸入後讓人頭腦發沉。吳迪趕緊戴上防毒麵具,玉哨的震動卻更加劇烈,指向島中心的方向。
穿過密林,眼前出現片開闊的空地,中央矗立著座巨大的石台,由無數塊黑色的岩石堆砌而成,頂端刻著玄鳥銜日的圖案,正是三叔日記裏的海底祭壇——隻是它不在海底,而在島的中心。
石台周圍的地麵上刻著複雜的符文,與潛艇基地發現的玄鳥基因序列圖驚人地相似。符文的凹槽裏流淌著淡藍色的液體,像是玄鳥之心的能量殘留,在綠光中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吳迪的玉哨突然飛了出去,吸附在石台頂端的圖案上。骨哨與玉片自動分離,分別嵌進玄鳥的翅膀和太陽的紋路裏,發出震耳的鳴響。石台開始震動,符文的液體順著凹槽流動,組成個巨大的陣法,將整個空地籠罩其中。
地麵裂開道縫隙,海水從底下湧上來,很快淹沒了腳踝。吳迪這才明白,所謂的“海底祭壇”不是指在海底,而是祭壇本身連通著海眼,此刻海眼正在打開。
縫隙中突然升起個青銅棺槨,懸浮在半空中,棺身刻滿了玄鳥族的壁畫,描繪著他們從陸地遷徙到海島,再沉入海底的過程。最頂端的壁畫上,玄鳥之心被供奉在祭壇中央,周圍跪著無數族人,胸口都有個魚形印記——和吳迪手心的紅印一模一樣。
“是玄鳥族的王族棺槨,”吳迪握緊分水刺,他能感覺到棺槨裏有生命的氣息,微弱卻堅韌,“裏麵躺著的,可能是玄鳥族的最後一位首領。”
青銅棺槨突然發出“哢噠”的聲響,棺蓋緩緩打開,裏麵沒有屍體,隻有個水晶容器,裏麵盛放著團淡藍色的光,形狀像顆心髒,比潛艇基地發現的玄鳥之心大了數倍,散發的能量讓周圍的空氣都在震顫。
“這才是真正的玄鳥之心,”爺爺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裏響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703研究所找到的隻是碎片,用來研究能量轉化的。真正的玄鳥之心,是玄鳥族用來維持海眼穩定的核心,一旦被取出,整個海域都會掀起巨浪。”
吳迪這才明白,爺爺帶走的玄鳥之心碎片根本不足以引發爆炸,他是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能量,暫時穩住了海眼的能量場。而王教授的真正目標,從來不是潛艇基地的碎片,而是這顆完整的玄鳥之心。
就在這時,海眼的縫隙裏突然伸出無數根觸手,卷著黑色的淤泥,直撲水晶容器。吳迪的水下燈掃過去,隻見觸手的盡頭是個巨大的陰影,藏在海眼深處,形狀像隻沒有殼的烏賊,卻長著無數雙眼睛,正死死盯著玄鳥之心——是被玄鳥族封印在海眼深處的“海煞”,和河伯廟的血煞、羅布泊的血煞同源,都是玄鳥族的叛徒所化。
“海煞靠吞噬玄鳥之心的能量生存,”爺爺的聲音帶著焦急,“快用分水刺刺穿它的眼睛,那裏是它的弱點!”
吳迪沒有猶豫,握緊分水刺衝向海眼。觸手帶著腥風拍過來,他側身躲開,分水刺反手刺向最近的一根觸手。“噗”的一聲,觸手被刺穿,黑色的汁液噴湧而出,落在符文的液體裏,發出滋滋的響聲。
海煞發出刺耳的嘶吼,更多的觸手從海眼深處湧出來,將吳迪團團圍住。他被困在中間,分水刺的攻擊越來越吃力,防毒麵具的濾毒罐開始失效,奇異的香氣鑽進鼻腔,頭腦越來越沉。
青銅棺槨裏突然飛出無數片羽毛,閃爍著綠光,組成道屏障,暫時擋住了觸手的進攻。吳迪趁機跳上石台,發現棺槨的內壁刻著行小字“玄鳥泣血,以命換生”。
他突然明白,要徹底封印海煞,必須有人獻祭自己的生命,與玄鳥之心融合,成為新的能量核心。爺爺當年發現了這個秘密,卻舍不得讓吳迪知道,選擇自己承擔;三叔記錄下真相,卻沒勇氣執行,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小迪,別做傻事!”爺爺的聲音帶著哭腔,“玄鳥族的使命不該由你來承擔,你有自己的人生!”
吳迪摸了摸手心的魚形紅印,那裏的溫度與玄鳥之心的能量場漸漸同步。他知道,自己的血脈裏流淌著玄鳥族的基因,這不是詛咒,是責任。從爺爺偷走定河玉開始,從三叔被囚禁開始,從他撈出河伯鼎開始,這一切就早已注定。
他摘下防毒麵具,深吸一口氣,奇異的香氣讓他的意識變得清明。吳迪縱身跳進海眼的縫隙,分水刺狠狠刺入海煞最中央的眼睛。海煞發出淒厲的慘叫,觸手瞬間失去力氣,化作黑色的淤泥沉入海底。
玄鳥之心的光芒突然暴漲,將吳迪籠罩其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變得透明,與光團漸漸融合,無數玄鳥族的記憶碎片湧入腦海他們的遷徙,他們的犧牲,他們對海洋的守護……
“爺爺,三叔,我做到了,”吳迪在心裏默念,嘴角露出微笑,“現在,輪到我了。”
他的身體徹底融入玄鳥之心,水晶容器自動閉合,飛回青銅棺槨。棺蓋緩緩落下,沉入海眼的縫隙,地麵的裂縫開始愈合,海水退去,符文的液體漸漸消失,隻有石台頂端的玄鳥銜日圖案還在微微發光,像是在訴說著什麽。
無名島的鬼霧漸漸散去,陽光穿透雲層灑下,照亮了這片寧靜的土地。周船長在二十海裏外看到這一幕,對著島嶼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發動漁船,緩緩駛離這片海域。
沒有人知道,無名島的中心,石台之下,一顆新的玄鳥之心正在緩緩跳動,守護著這片海域的平靜。也沒有人知道,一個叫吳迪的年輕人,用自己的生命,延續了玄鳥族的使命。
隻是偶爾在深夜,有漁船經過這片海域時,會看見海麵上掠過無數玄鳥的虛影,發出清越的啼鳴,像是在訴說著一個未完的故事。
新的守護,在深邃的海底,等待著被喚醒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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