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1章 有我無敵(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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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裏亞納海溝的海水是墨色的,連探照燈的光柱都隻能穿透五米。吳迪穿著特製的深潛服,頭盔的麵罩映出腕上若隱若現的雙印——玄鳥銜珠紋與魚形印在高壓下泛著微光,像兩尾掙紮的魚。定海珠被他嵌在潛水服的能量槽裏,幼核的虛影在珠子裏蜷縮著,自沉船穀後就沒再醒過,隻有觸碰歸墟島方向的海水時,才會微微顫動。
    “還有三千米到溝底,”周船長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電流的雜音,“深潛服的抗壓時間隻剩四小時,得抓緊。”他的潛水服上焊著塊玄鳥蚌殼磨成的護板,是老蘇留下的,據說能抵禦海溝的暗流,“鴉盟的潛艇就在前麵,聲呐顯示他們停在歸墟島的入口。”
    吳迪的水下燈掃過前方的黑暗,果然看見個金屬輪廓懸在海溝邊緣,艇身印著鴉盟的烏鴉徽章,甲板上的探照燈正對著下方的陰影——那裏有座島嶼的輪廓,被厚厚的海藻覆蓋,隻有頂端的祭壇露出黑黢黢的岩石,像顆埋在海底的牙齒。
    歸墟島比想象中更小,更像塊巨大的礁石。吳迪繞開鴉盟潛艇的聲呐範圍,貼著島壁往下潛,發現岩石上布滿了孔洞,裏麵滲出淡金色的液體,與定海珠的光芒產生共鳴。他用分水刺撬開塊鬆動的岩石,下麵露出玄鳥族的合金,紋路比無名島和西沙的更古老,帶著風化的痕跡。
    “是‘玄鳥岩’,”周船長的聲音帶著驚歎,“歸墟島的本體就是塊巨大的玄鳥岩,這些孔洞是能量通道,淡金色的是‘本源之力’,幼核需要的就是這個。”
    定海珠突然劇烈震動,幼核的虛影衝破珠子,在海水中舒展成半米長的玄鳥,翅膀泛著淡金色的光,朝著島嶼中心飛去。吳迪跟著它穿過片茂密的海草林,眼前出現個圓形的廣場,中央矗立著座石台,結構與無名島的祭壇相似,隻是頂端的凹槽裏嵌著塊黑色的水晶,裏麵裹著團黑霧——是鴉盟的人已經先到了,他們在用某種力量汙染祭壇的能量源。
    廣場周圍站著十幾個穿鴉盟製服的人,為首的是個戴青銅麵具的男人,麵具上的烏鴉紋在探照燈下閃著冷光。他手裏拿著根權杖,頂端鑲嵌著塊紅色的寶石,正往黑色水晶裏注入能量,黑霧隨之越來越濃,侵蝕著周圍的玄鳥岩。
    “是鴉盟的首領,”周船長的聲音發緊,“傳說他戴的麵具是用玄鳥族叛徒的頭骨做的,能吸收本源之力。”
    吳迪的玄鳥幼核突然發出清越的啼鳴,淡金色的翅膀扇出氣流,吹散了部分黑霧。戴麵具的男人猛地轉身,權杖指向幼核“終於來了,玄鳥族的最後血脈。”他的聲音經過麵具過濾,變得嘶啞而沉悶,“把定海珠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幼核的啼鳴引來了海溝裏的生物——無數條半透明的魚從玄鳥岩的孔洞裏遊出來,身體泛著本源之力的金光,衝向鴉盟成員。他們舉起步槍射擊,卻被魚群的金光彈開,子彈打在玄鳥岩上,隻留下淺淺的白痕。
    “是‘玄魚’,歸墟島的守護獸,”吳迪趁機衝向祭壇,“它們能吸收外來能量,快幫幼核淨化水晶!”
    他將分水刺刺入黑色水晶的裂縫,定海珠的光芒順著刺身注入,與幼核的金光匯合,在水晶裏掀起漩渦。黑霧與金光激烈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戴麵具的男人見狀,權杖上的紅寶石突然亮起,射出道紅光,擊中了幼核的翅膀。
    “噗”的聲,幼核的金光黯淡下去,跌落在祭壇上。吳迪想去救,卻被兩個鴉盟成員攔住,他們的製服上縫著特殊的鱗片,能抵禦玄魚的攻擊——是用海煞的鱗片改造的。
    “海煞的能量能克製玄鳥,”戴麵具的男人冷笑,“你以為毀掉海煞本體就沒事了?我們收集了它的鱗片,專門用來對付你們這些‘遺孽’。”
    危急關頭,周船長突然引爆了隨身攜帶的深水炸彈。巨大的衝擊波在海溝裏回蕩,暫時逼退了鴉盟成員。他衝到祭壇前,將玄鳥蚌殼護板貼在黑色水晶上“用這個!老蘇說護板裏有海母最後的能量,能中和汙染!”
    護板與水晶接觸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藍光,與定海珠的金光、幼核的淡金色融合,形成道三色光柱,直衝海溝深處。黑色水晶裏的黑霧發出淒厲的尖叫,被光柱一點點淨化,露出底下原本的模樣——是顆與無名島相似的玄鳥之心,隻是體積更大,表麵刻滿了祖地特有的符文。
    “是玄鳥祖心的核心!”吳迪激動地大喊,“他們沒能完全汙染它!”
    戴麵具的男人見狀,突然摘下青銅麵具,露出張與吳迪有幾分相似的臉,隻是眼角的皺紋裏爬滿了黑色的紋路,像是被本源之力反噬。“你以為這就能贏了?”他獰笑著將權杖插入自己的胸口,紅色寶石與他的心髒融為一體,“我已經與烏鴉寶石融合,能暫時掌控本源之力!”
    他的身體突然膨脹,皮膚覆蓋上烏鴉羽毛般的鱗片,背後長出對黑色的翅膀,變成了個半人半鴉的怪物。玄鳥岩的孔洞裏湧出更多本源之力,卻被他的翅膀吸走,轉化成黑色的能量波,掃向吳迪和周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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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瘋了!”周船長推開吳迪,自己卻被能量波擊中,潛水服的護板瞬間碎裂,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他在透支生命強行融合能量,快……快毀掉他胸前的寶石!”
    吳迪抱起受傷的幼核,定海珠的光芒與幼核的金光再次亮起。他發現戴麵具男人的黑色翅膀上有塊白斑,那裏的鱗片比別處薄——是烏鴉寶石能量無法完全覆蓋的地方,也是他的弱點。
    玄魚群突然組成道金光屏障,擋住了男人的下一波攻擊。吳迪趁機衝向他,分水刺的玄鳥紋在定海珠的加持下亮得驚人,狠狠刺入翅膀的白斑。
    “啊——”男人發出痛苦的嘶吼,黑色翅膀瞬間瓦解,露出底下的紅色寶石。幼核突然飛起,用喙啄向寶石,寶石應聲碎裂,裏麵流出黑色的液體,是被汙染的本源之力。
    沒有了寶石的支撐,男人的身體開始崩潰,黑色紋路迅速蔓延全身。他看著吳迪腕上的雙印,眼神裏閃過絲複雜的情緒,像是悔恨又像是不甘“玄鳥族……終究還是逃不過……宿命……”說完,他的身體化作無數黑色的光點,被玄鳥岩的孔洞吸收,徹底消失在歸墟島。
    鴉盟的成員見首領已死,紛紛撤退,被玄魚群追得四散奔逃,很快消失在海溝的黑暗裏。
    祭壇上的玄鳥祖心核心徹底淨化,發出溫暖的金光,籠罩了整個歸墟島。玄鳥岩的孔洞裏湧出更濃鬱的本源之力,幼核沐浴在金光中,翅膀變得越來越豐滿,淡金色的羽毛上漸漸浮現出玄鳥銜珠的紋路——它終於完全成熟了。
    “它長大了……”吳迪的眼眶有些發熱,掌心的定海珠化作光點,融入幼核的身體,成為它能量的一部分。
    周船長捂著傷口走過來,潛水服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我們得趕緊離開,深潛服快撐不住了,而且……你看那邊。”
    吳迪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歸墟島的玄鳥岩開始震動,無數道金光從孔洞裏噴出,在海溝上方組成個巨大的玄鳥虛影,翅膀展開幾乎覆蓋了整個海溝入口。虛影的眼睛亮起,與吳迪腕上的雙印產生共鳴,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湧入他的腦海——
    那是玄鳥族的完整曆史他們起源於歸墟島,靠本源之力繁衍生息,後來因為內部紛爭,一部分人帶著玄鳥之心遷徙到內陸和西沙,留下的人則守著祖心,卻漸漸被貪婪的欲望腐蝕,誕生了鴉盟的叛徒。而吳迪的爺爺吳嘯天,當年並非單純的實驗體,他是玄鳥族主支派來歸墟島的使者,目的是阻止鴉盟獲取祖心,卻因意外被703研究所捕獲,才有了後來的一係列故事。
    信息流的最後,是幅星圖,標注著宇宙中某個遙遠的星係,旁邊寫著行古老的文字,翻譯成現代漢語是“玄鳥歸巢之日,群星指路之時”。
    “玄鳥族的起源……不在地球?”吳迪震驚得說不出話。
    玄鳥虛影突然發出震耳的啼鳴,海溝裏的海水開始旋轉,形成道向上的漩渦。周船長指著漩渦中心“它在送我們出去!快!”
    兩人被漩渦裹挾著上升,歸墟島的輪廓在下方越來越小,玄鳥祖心的金光卻越來越亮,與虛影的光芒融合,在海溝入口形成道能量屏障,徹底封鎖了這座島嶼,也守護了本源之力的秘密。
    浮出海麵時,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遠處的海平線上,艘漁船正在等待——是“破浪號”,玄魚群幫他們把船拖到了這裏。吳迪的潛水服已經失效,腕上的雙印卻異常清晰,泛著與玄鳥祖心相同的金光。
    幼核落在他的肩膀上,已經長成隻半米長的玄鳥,淡金色的翅膀在陽光下閃著光澤,眼睛裏映著星海的圖案。它輕輕蹭了蹭吳迪的臉頰,發出親昵的啼鳴。
    “星圖……”周船長望著天空,“玄鳥族的歸宿,可能在宇宙深處。”
    吳迪撫摸著幼核的羽毛,突然明白爺爺當年的選擇。他不是在逃避,是在等待——等待玄鳥族的最後血脈覺醒,等待歸墟島的秘密重見天日,等待前往群星的那一天。
    海麵上突然掠過一群海鷗,它們的影子在陽光下組成玄鳥的形狀,朝著星係圖指引的方向飛去。吳迪的雙印再次發燙,與幼核的光芒產生共鳴,仿佛有個聲音在耳邊呼喚“歸巢……歸巢……”
    他知道,歸墟島的故事結束了,但玄鳥族的旅程才剛剛開始。鴉盟的殘餘勢力可能還在宇宙的某個角落等待,祖心的秘密或許還有更深層的含義,而那片遙遠的星係,才是玄鳥族真正的家園。
    “破浪號”的引擎重新啟動,朝著星圖指引的方向駛去。吳迪站在甲板上,望著無垠的大海和深邃的星空,幼核在他肩頭啼鳴,聲音清越,仿佛能穿透大氣層,飛向遙遠的星辰。
    新的征途,在群星深處等待著他們。
    “破浪號”的雷達在第七個星夜突然發出尖嘯。吳迪趴在控製台前,看著屏幕上那個跳躍的綠點——它懸在海平線以上三千米,既不是飛機也不是衛星,輪廓在雷達波裏呈現出玄鳥展翅的形狀,與歸墟島上空的虛影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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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星鳥’,”周船長把望遠鏡遞給吳迪,鏡片裏映著個銀灰色的物體,正懸浮在雲層邊緣,表麵流淌著與幼核相同的淡金色紋路,“玄鳥族的母船,星圖上標注的‘歸巢信標’。”他指著海圖上被紅筆圈住的坐標,“它在等我們,就在馬裏亞納海溝的正上方。”
    幼核突然從吳迪肩頭飛起,在甲板上空盤旋三圈,翅膀拍擊出金色的氣流,在海麵上組成道螺旋狀的光梯,直通向星鳥的底部。吳迪摸了摸腕上的雙印,那裏的溫度與光梯的能量場漸漸同步,像是在確認某種身份。
    “深潛服改造好了,”周船長拖著兩個金屬箱走來,箱子裏是套覆蓋著玄鳥鱗片的艙體服,頭盔的麵罩嵌著塊定海珠磨成的鏡片,“老蘇留下的玄鳥蚌殼融進去了,能抵抗大氣層外的輻射。幼核說星鳥的能量需要雙印才能激活,你得親自去駕駛艙。”
    光梯的觸感像流動的黃金,踩上去時會泛起漣漪。吳迪和周船長順著光梯上升,穿過雲層的瞬間,星鳥的輪廓突然清晰起來——它比想象中更龐大,足有三艘航母那麽寬,腹部的艙門正緩緩打開,露出裏麵泛著藍光的通道,牆壁上的符文與歸墟島祭壇的紋路完全吻合。
    通道盡頭是間圓形的駕駛艙,中央的石台上嵌著塊半透明的晶體,裏麵漂浮著無數星點,正是玄鳥族星圖的實體化投影。吳迪的雙印突然亮起,與晶體產生共鳴,星點瞬間散開,在艙內組成條璀璨的航線,終點是片螺旋狀的星雲,旁邊標注著古老的文字“玄鳥之源”。
    “是81星係,”周船長指著星圖邊緣的標注,“距離地球一千兩百萬光年,玄鳥族的發源地。”他突然指向晶體下方的凹槽,那裏的形狀與幼核的輪廓嚴絲合縫,“把幼核放進去,它是啟動母船的鑰匙。”
    幼核似乎早已知曉,主動跳進凹槽。晶體瞬間亮起,星圖上的航線開始流動,星鳥的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表麵的金色紋路如血管般搏動起來。吳迪的腦海裏突然湧入無數畫麵玄鳥族人駕駛星船穿越星雲的場景、歸墟島作為殖民前哨的奠基儀式、還有鴉盟祖先戴著青銅麵具登上母船的畫麵——他們曾是玄鳥族的“守巢人”,卻在三千年前背叛了族群,偷走了半張星圖。
    “雷達有新動靜,”周船長的聲音突然繃緊,屏幕上跳出十幾個紅點,正從月球背麵高速駛來,輪廓呈現出烏鴉展翅的形狀,“是鴉盟的艦隊,他們跟著星鳥的能量信號追來了!”
    駕駛艙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的光點在星圖上炸開,覆蓋了通往81星係的半條航線。吳迪的雙印劇烈發燙,晶體裏的星點突然黯淡下去,像是被某種力量汙染——是鴉盟的幹擾波,它們的戰艦表麵覆蓋著海煞鱗片改造的裝甲,能吞噬玄鳥族的能量。
    “幼核說有備用航線,”周船長指著星圖邊緣的條虛線,“穿過獵戶座的星雲帶,能繞開他們的伏擊圈,但需要穿過片隕石雨,星鳥的防護罩可能撐不住。”
    吳迪的目光落在晶體下方的個凹槽裏,那裏刻著玄鳥銜珠的圖案,與他的玉哨形狀完全吻合。他突然想起爺爺日記裏的最後一句話“雙印藏陰陽,玉哨分虛實”。當玉哨嵌入凹槽的瞬間,星圖突然翻轉,露出背麵的紋路——那是片被刻意隱藏的暗物質區域,能屏蔽所有雷達信號。
    “是‘暗影航道’,”幼核的聲音直接在駕駛艙響起,這是它第一次開口說話,語調裏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滄桑,“玄鳥族的逃生通道,隻有主支血脈能開啟。”
    星鳥突然劇烈震動,艙壁的警報燈瘋狂閃爍。吳迪衝到舷窗前,隻見鴉盟的戰艦已經突破大氣層,最前方的旗艦正發射著黑色的光束,擊中星鳥的左翼,那裏的金色紋路瞬間黯淡下去,露出底下的金屬骨架。
    “他們在用海煞能量侵蝕防護罩,”周船長把艙體服的頭盔扣在吳迪頭上,“幼核說駕駛艙有個‘星核炮’,需要雙印的能量才能啟動,能摧毀暗物質區域的所有物體。”
    吳迪的手指撫過駕駛台的凹槽,那裏的紋路突然亮起,與他掌心的血融合成道紅光,注入星核炮的發射口。星鳥的腹部突然裂開道縫隙,露出根由無數金色光絲組成的炮管,瞄準了鴉盟的旗艦。
    “就是現在!”幼核的聲音帶著急促。
    紅光穿透炮管的瞬間,化作道金色的洪流,擊中旗艦的瞬間沒有爆炸,而是讓它像冰塊般消融,黑色的碎片在暗物質區域裏化作星塵。其餘的戰艦見狀紛紛後退,卻被星鳥突然展開的翅膀困住——那對翅膀在太空中延伸出千米長,金色的羽毛組成道巨大的光網,將整個艦隊籠罩其中。
    “是‘玄鳥陣’,”周船長的聲音帶著敬畏,“歸墟島的本源之力被放大了,能淨化所有被汙染的能量。”
    光網裏的鴉盟戰艦開始劇烈震動,表麵的黑色裝甲紛紛剝落,露出底下的金屬船體,上麵刻著的烏鴉徽章漸漸淡化,顯露出被覆蓋的玄鳥紋——原來它們的戰艦也是用玄鳥族的技術改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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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駕駛艙的星圖突然亮起,備用航線的終點閃爍著紅光。吳迪的雙印與晶體產生強烈的共鳴,腦海裏浮現出幅畫麵81星係的玄鳥之源正在坍塌,那裏的恒星正在熄滅,玄鳥族的母星被片暗物質雲包裹,正是鴉盟祖先當年留下的陷阱。
    “他們的真正目標不是星鳥,是玄鳥之源,”吳迪握緊拳頭,“他們想徹底斷絕玄鳥族的根基。”
    幼核從凹槽裏飛出,翅膀拍擊出金色的星塵,在星圖上組成道新的航線,穿過81星係邊緣的片星雲,終點是顆散發著藍光的行星,旁邊標注著“玄鳥之卵”。
    “是備用母星,”幼核的聲音帶著釋然,“玄鳥族早在萬年前就發現了母星的危機,在鄰近星係培育了新的家園。這條航線需要穿過暗物質帶,隻有星鳥的能量能開辟通道。”
    星鳥突然加速,光網中的鴉盟戰艦被甩在身後,金色的翅膀劃破大氣層,朝著81星係的方向飛去。吳迪站在舷窗前,看著地球在視野裏漸漸縮小,變成顆藍綠色的寶石,歸墟島的位置閃爍著微弱的金光——那是玄鳥祖心的能量,正在守護著那片海域的平靜。
    周船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星圖上的玄鳥之卵“老蘇的海母、你爺爺的犧牲、三叔的日記……原來所有人都在為這一天鋪路。”他從懷裏掏出個用油布包著的東西,打開後是半塊青銅鏡,與吳迪的喚珠鏡嚴絲合縫,“是在星鳥的儲藏艙找到的,你爺爺留的,說‘雙鏡合璧,能照見玄鳥之源的真相’。”
    雙鏡合璧的瞬間,鏡麵上突然浮現出段影像玄鳥族的長老們將半顆星核埋入歸墟島,另一半藏在81星係的玄鳥之源,隻有雙印持有者能將兩者合一,讓新家園的恒星重新點燃。而鴉盟的祖先偷走的,正是指向星核埋藏地的地圖。
    “原來這才是‘歸巢’的真正含義,”吳迪望著鏡中的影像,腕上的雙印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與星鳥的引擎產生共鳴,“我們不是去逃難,是去複興。”
    星鳥穿過暗物質帶的瞬間,艙內的星圖突然亮起,玄鳥之卵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那顆藍色的行星表麵覆蓋著與地球相似的海洋,北極的冰蓋呈現出玄鳥展翅的形狀,大氣層外漂浮著無數小型飛行器,表麵的紋路與幼核的羽毛如出一轍。
    “是玄鳥族的先遣隊,”幼核在吳迪肩頭興奮地啼鳴,“他們早就抵達了,正在等母船帶來星核。”
    駕駛艙的晶體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半顆星核,表麵的紋路與歸墟島的玄鳥祖心完全吻合。吳迪的雙印與星核產生共鳴,半顆星核瞬間飛起,在艙內化作道金色的氣流,注入星鳥的引擎。
    “另一半在玄鳥之卵的地核裏,”周船長指著行星的北極,“我們需要把這半顆送進去,才能讓恒星重新啟動。”
    星鳥開始降低高度,穿過玄鳥之卵的大氣層。吳迪趴在舷窗前,看著下方的景象——海岸線的形狀與地球的西沙群島驚人地相似,陸地上的建築群鑲嵌著玄鳥鱗片,街道上的行人額頭都有與雙印相似的印記,他們抬起頭,朝著星鳥的方向跪拜,像是在迎接久違的王。
    就在星鳥即將抵達北極冰蓋時,雷達突然再次發出警報。吳迪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紅點——它從玄鳥之卵的地核深處升起,輪廓呈現出烏鴉與玄鳥的混合形態,表麵流淌著黑色與金色交織的能量,正是鴉盟的最後一艘戰艦,艙體上印著個熟悉的徽章青銅麵具與玄鳥紋的結合體。
    “是他,”吳迪握緊了腰間的分水刺,“戴麵具的男人,他沒死,藏在了星鳥的貨艙裏,跟著我們到了這裏。”
    戰艦的主炮突然發射,黑色的光束擊中星鳥的右翼,那裏的金色紋路瞬間剝落。吳迪的雙印劇烈發燙,與星核的能量產生共鳴,星鳥的腹部再次展開星核炮,這次的紅光比之前更盛,在玄鳥之卵的大氣層裏劃出道璀璨的軌跡。
    “結束了,”吳迪扣下發射扳機的瞬間,看著舷窗外的北極冰蓋——那裏的冰層正在裂開,露出底下泛著金光的地核入口,與歸墟島的海眼如出一轍,“玄鳥族的未來,該由我們自己守護了。”
    星核炮的紅光與戰艦的黑光在冰蓋上方碰撞,爆發出足以照亮整個行星的光芒。吳迪的雙印突然化作兩道流光,注入玄鳥之卵的地核與星鳥的星核,半顆星核在空中合一的刹那,北極的冰蓋下升起道金色的光柱,直衝向星係中心的恒星。
    恒星的光芒在瞬間複蘇,金色的光輝灑遍整個星係,玄鳥之卵的海洋開始泛起漣漪,陸地上的植被抽出新芽,街道上的人們歡呼著擁抱在一起。吳迪站在駕駛艙裏,看著幼核在舷窗前展開翅膀,與星空中無數玄鳥的虛影匯合,發出清越的啼鳴。
    周船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屏幕上新出現的星圖——那裏標注著條從玄鳥之卵通往地球的航線,旁邊寫著行新的文字“玄鳥不孤,雙星係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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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迪摸了摸腕上淡去的雙印,那裏還殘留著星核的溫度。他知道,玄鳥族的旅程還遠未結束,地球與玄鳥之卵的守護需要代代相傳,而他和周船長,隻是這場漫長征途的開始。
    星鳥的艙門緩緩打開,玄鳥之卵的居民們捧著鮮花走來,他們的額頭都印著玄鳥銜珠的印記,與吳迪的雙印如出一轍。幼核突然飛向人群,落在個小女孩的肩頭,女孩的眼睛像定海珠般清澈,手腕上也有個淡淡的魚形印。
    “是西沙分支的後代,”周船長的聲音帶著笑意,“老蘇當年說過,玄鳥族的血脈會在宇宙各處開花結果。”
    吳迪走下星鳥,踩在玄鳥之卵的土地上,腳下的土壤泛著與歸墟島相似的金色光澤。他抬頭望向星空,地球的方向閃爍著微弱的藍光,那是“破浪號”的信標,也是他永遠的牽掛。
    新的故事,在這片陌生的星係裏,剛剛開始。
    玄鳥之卵的極光總在午夜時分化作翅膀的形狀。吳迪坐在北極冰蓋的觀測站裏,看著全息屏幕上緩緩旋轉的星圖——81星係的恒星“玄鳥之心”已恢複穩定輸出,金色的光帶像血管般纏繞著整個星係,將玄鳥之卵與周邊殖民星串聯成網。定海珠磨成的鏡片嵌在觀測儀上,反射著極光的幽藍,與腕上若隱若現的雙印產生細碎的共鳴。
    “第73次能量校準完成,”幼核的聲音從觀測儀裏傳來,它如今已長成翼展三米的成年玄鳥,羽毛間流淌著星核的淡金光澤,正棲息在觀測站頂端的信號塔上,用喙梳理著被極光染藍的尾羽,“但‘暗巢’的幹擾波還在增強,坐標鎖定在柯伊伯帶邊緣。”
    吳迪調出暗巢的監測數據,屏幕上的幹擾波呈現出扭曲的烏鴉輪廓,與鴉盟旗艦的能量特征完全吻合。自玄鳥之卵的恒星重啟後,這種幹擾波就從未消失,像是某種警告,又像是在標記坐標。他指尖劃過屏幕上的時間軸,幹擾波的峰值總出現在地球與玄鳥之卵的引力連線重合時——下一次就在三天後。
    “周叔的殖民船快到了,”吳迪切換到星際航線圖,艘梭形飛船正穿過81星係的 asteroid belt(小行星帶),船身印著熟悉的玄鳥蚌殼標誌,“他帶了西沙的珊瑚樣本,說能改良玄鳥之卵的土壤。”
    觀測站的警報突然尖銳地響起,紅色的數據流如瀑布般衝刷屏幕。幼核的啼鳴從塔頂傳來,帶著罕見的急促“暗巢動了!它們在拆解柯伊伯帶的小行星,組成‘鴉陣’!”
    全息星圖上,柯伊伯帶的邊緣突然亮起無數紅點,像撒入墨池的火星。這些紅點以極快的速度排列組合,最終形成個直徑光年的巨型陣法,陣眼的能量特征與歸墟島被汙染的玄鳥祖心如出一轍——是鴉盟用小行星的內核模擬出的偽星核,正通過暗物質通道汲取玄鳥之心的能量。
    “它們想製造‘星蝕’,”吳迪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屏幕上的模擬推演顯示,一旦鴉陣完成,玄鳥之心的光芒將被完全遮蔽,整個顯示的能量網會在七十二小時內崩潰,“周叔的船正好在鴉陣的軌跡上!”
    幼核突然振翅起飛,金色的翅膀在極光中劃出弧線“我去攔截!星鳥的主炮能暫時撕裂鴉陣的能量場。”
    “不行,”吳迪抓住它的尾羽,掌心的雙印在接觸的瞬間亮起,“偽星核周圍有暗物質漩渦,星鳥的防護罩扛不住。還記得歸墟島的本源之力嗎?玄鳥岩能吸收外來能量——柯伊伯帶的小行星裏也有玄鳥岩,是當年玄鳥族殖民時留下的。”
    他調出塵封的殖民檔案,全息影像裏出現群身披玄鳥鱗片的先民,正將玄鳥岩的碎片埋入顆顆小行星。檔案的最後頁畫著個符文,與吳迪腕上的魚形印完全吻合“玄鳥岩的能量需血脈引導,方能共振。”
    幼核的瞳孔驟然收縮“你想親自去?暗物質漩渦會撕裂艙體服!”
    “但能激活玄鳥岩,”吳迪點開星鳥的武器庫,艘微型穿梭機的藍圖在屏幕上展開,機體覆蓋著從歸墟島帶回的玄鳥岩碎片,“這是爺爺當年設計的‘歸巢號’,專門用來穿越暗物質帶。”
    穿梭機的引擎在發射井裏發出低沉的轟鳴,玄鳥岩的碎片在能量激發下泛著淡金光澤。吳迪的艙體服外額外覆蓋了層玄鳥蚌殼護板,是老蘇留下的那塊,邊緣還留著黑潮侵蝕的痕跡。周船長的通訊突然接入,全息影像裏的他正站在顛簸的船艙裏,背景是不斷閃爍的警報燈。
    “小迪,別管我們!”周船長的聲音因幹擾而斷斷續續,“殖民船的貨艙裏有玄鳥之乳,能……能暫時抵擋鴉陣的能量場……你專心激活玄鳥岩!”
    話音未落,影像突然中斷,隻剩下片雪花。吳迪的拳頭重重砸在控製台,穿梭機的發射架緩緩升起,北極冰蓋的極光在舷窗上投下流動的光影,像無數雙注視的眼睛。
    “歸巢號”衝出大氣層的瞬間,吳迪感覺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舷窗外,柯伊伯帶的鴉陣已初具規模,偽星核的暗紫色光芒如心跳般脈動,每次閃爍都有無數小行星碎片被吸附過去,化作陣法的骨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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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梭機貼著顆矮行星的表麵滑行,吳迪用分水刺撬開地表的冰層,塊泛著金屬光澤的岩石露了出來——正是玄鳥岩,表麵的符文在艙體服雙印的映照下亮起紅光。他將玄鳥之乳的殘餘液體滴在岩石上,紅光驟然暴漲,順著冰層的裂隙蔓延,整顆矮行星都在能量的衝擊下微微震顫。
    “第一顆激活!”吳迪拉升穿梭機,朝著下顆小行星飛去。他的手腕開始發燙,雙印的光芒透過艙體服映在玄鳥岩上,形成道金色的能量流,像條連接天地的臍帶。
    當第七顆小行星的玄鳥岩被激活時,鴉陣的能量場突然劇烈波動。偽星核的暗紫色光芒中泛起金色的漣漪,是玄鳥岩在吸收它的能量。吳迪的通訊器裏突然傳來幼核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星鳥的傳感器顯示,鴉陣的能量正在流失!周叔的船衝出包圍圈了!”
    勝利的喜悅尚未蔓延,穿梭機的警報突然瘋狂尖叫。吳迪抬頭望去,隻見偽星核的中心裂開道縫隙,個熟悉的身影從裏麵緩緩升起——是戴青銅麵具的男人,他的身體已與暗物質融合,黑色的紋路如蛛網般覆蓋全身,手裏的烏鴉權杖正對著穿梭機的方向。
    “你逃不掉的,”男人的聲音直接在吳迪腦海裏響起,帶著暗物質的冰冷質感,“玄鳥族的血脈終將被暗物質吞噬,就像當年的叛徒一樣!”
    權杖射出道暗紫色的光束,擊中穿梭機的尾翼。玄鳥岩的碎片在衝擊下剝落,引擎發出刺耳的嘶鳴。吳迪猛地拉升操縱杆,穿梭機擦著顆小行星的邊緣飛過,表麵的冰層被尾焰融化,露出底下成片的玄鳥岩——這裏竟是片未被發現的玄鳥岩礦脈。
    “就是這裏!”吳迪將穿梭機的能量全部注入雙印,腕上的銜珠紋與魚形印同時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金色的能量流如潮水般湧向礦脈。無數玄鳥岩同時被激活,在柯伊伯帶的邊緣組成道巨大的光網,將整個鴉陣籠罩其中。
    偽星核的暗紫色光芒在光網中劇烈掙紮,卻被不斷湧入的金色能量壓製、吞噬。戴麵具的男人發出不甘的嘶吼,身體在光網中寸寸瓦解,青銅麵具墜入顆小行星的深淵,發出清脆的回響。
    當最後縷暗紫色光芒消散時,吳迪的穿梭機已徹底失去動力,漂浮在寂靜的柯伊伯帶。他摘下頭盔,看著腕上的雙印——銜珠紋的光芒漸漸黯淡,隻剩下魚形印還在微微發亮,像枚永不熄滅的火種。
    星鳥的救援信號在遠處閃爍,幼核的身影出現在舷窗外,翅膀上還沾著小行星的塵埃。它用喙輕輕啄擊穿梭機的艙門,發出溫柔的啼鳴,像在安慰,又像在慶祝。
    吳迪望著舷窗外的星空,81星係的玄鳥之心正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將柯伊伯帶的碎片染成金色。他知道,鴉盟的陰影或許還未完全散去,暗物質的深處可能還藏著更古老的秘密,但此刻,在這片被玄鳥岩守護的星域裏,所有的喧囂都已歸於平靜。
    星鳥的牽引光束將穿梭機緩緩拖向船艙,吳迪的目光落在塊從穿梭機殘骸中找到的金屬片上——是爺爺當年刻的玄鳥圖案,邊緣已被暗物質侵蝕得模糊不清,卻依然能看出展翅的姿態。
    他將金屬片貼在胸口,感受著雙印最後的溫度。遠處的殖民船正在返航,周船長的通訊再次接入,這次的影像清晰而穩定,背景裏能聽見西沙珊瑚樣本在培養艙裏綻放的輕響。
    “小迪,玄鳥之卵的土壤改良成功了,”周船長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們在樣本裏發現了新的基因序列,能讓玄鳥岩在任何星球生長。”
    吳迪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金屬片上的玄鳥“周叔,幫我個忙。把歸墟島的坐標輸入星圖,設為最高機密。”
    “為什麽?”
    “因為總有一天,我們要回去看看,”吳迪望著81星係的方向,那裏的玄鳥之心正透過星塵,向宇宙深處投去金色的目光,“看看地球的海,是否還像當年一樣藍。”
    星鳥的引擎發出新的轟鳴,載著他們駛向玄鳥之卵的方向。吳迪的雙印雖然淡了,卻始終與玄鳥之心的光芒保持著微妙的共鳴,像根跨越星係的絲線,一頭係著新家園的極光,一頭牽著故鄉的海浪。
    而在柯伊伯帶的深處,那塊被遺忘的青銅麵具突然微微顫動,麵具的內側,行被暗物質覆蓋的古老文字正緩緩浮現——
    “玄鳥不死,輪回不休。”
    新的輪回,在宇宙的褶皺裏,悄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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