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2章 有我無敵(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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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鳥的休眠艙在第37次星震中嗡鳴著蘇醒。吳迪睜開眼時,艙壁的舷窗正映著片詭異的星雲——紫羅蘭色的氣體在暗物質流中翻湧,像幅被打翻的墨畫。腕上的魚形印泛著刺目的紅光,這是自柯伊伯帶戰後從未有過的強度,仿佛有燒紅的烙鐵正貼著皮膚。
    “是‘回魂星雲’,”幼核的聲音從艙頂傳來,它的左翼覆蓋著層新的玄鳥岩鎧甲,是用柯伊伯帶回收的碎片鍛造的,“星圖上標記為‘禁忌航線’,裏麵的暗物質會扭曲時間流速。我們的躍遷引擎出了故障,偏離航線至少三光年。”
    吳迪掙紮著坐起身,休眠艙的營養液順著艙壁滴落,在地麵匯成細小的水窪,映出他眼底的紅血絲。全息屏幕突然自動亮起,上麵跳動著組混亂的坐標,終點指向回魂星雲的中心,標注著個熟悉的符號——是爺爺日記裏反複出現的玄鳥蛋圖騰,隻是蛋殼上布滿了裂紋。
    “這坐標……”吳迪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指尖的溫度讓那些裂紋狀的紋路泛起金光,“是爺爺的筆跡。”
    幼核突然振翅撞向舷窗,金色的羽毛在星雲的映照下泛出詭異的紫“小心!星雲裏有東西在靠近!”
    星鳥的外部攝像頭捕捉到個龐然巨物——艘半埋在暗物質流中的戰艦,艦身的玄鳥紋已被紫羅蘭色的星雲腐蝕成黑色,甲板上的炮管扭曲如枯骨,唯有艦艏的青銅麵具還保持著完整,雙眼的凹槽裏燃燒著暗紫色的火焰。
    “是‘玄鳥號’,”吳迪的呼吸驟然停滯,全息檔案裏的影像在腦海中炸開——那是玄鳥族最古老的旗艦,傳說在三千年前的星係戰爭中墜毀,殘骸從未被發現,“它怎麽會在這裏?”
    戰艦的通訊頻道突然被強行接入,段嘶啞的電流聲後,響起個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小迪,來接爺爺回家啊……”
    是爺爺的聲音,卻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扭曲。吳迪猛地看向屏幕,青銅麵具的雙眼突然轉向星鳥的方向,暗紫色的火焰中映出張蒼老的臉,額頭上的魚形印正被黑色紋路吞噬。
    “爺爺還活著?”周船長的聲音從醫療艙傳來,他的腿在柯伊伯帶的戰鬥中被暗物質侵蝕,此刻正拄著玄鳥骨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來,“不可能,歸墟島的能量爆炸……”
    “不是活著,是被‘回魂霧’寄生了,”幼核的羽毛根根倒豎,“這星雲裏的暗物質能保存生物的意識碎片,卻會扭曲成執念。玄鳥號的殘骸裏一定有玄鳥族的意識核心,被爺爺的執念喚醒了。”
    星鳥突然劇烈搖晃,玄鳥號的主炮射出道暗紫色光束,擦著星鳥的側翼飛過,擊中片漂浮的隕石。隕石在光芒中沒有爆炸,而是化作團蠕動的肉球,表麵伸出無數根觸須,朝著星鳥的方向伸展——是被回魂霧改造的太空生物,與海溝裏的海煞有著相同的能量特征。
    “它們怕玄鳥岩的金光,”吳迪將星鳥的能量全部注入裝甲,玄鳥岩的碎片在艦身表麵亮起,形成道金色的屏障,“幼核,幫我定位玄鳥號的意識核心!”
    幼核俯衝飛出星鳥,金色的翅膀在暗物質流中劃出弧線。它避開那些蠕動的肉球,用喙啄擊玄鳥號的甲板,每次接觸都迸發出金色的火花。玄鳥號的青銅麵具突然張開嘴,噴出股紫羅蘭色的霧氣,瞬間將幼核包裹其中。
    “幼核!”吳迪的心猛地揪緊。
    霧氣中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光,幼核的身影破霧而出,左翼的鎧甲已被腐蝕出個缺口,卻叼著塊發光的晶體——是玄鳥號的意識核心,表麵刻滿了與歸墟島祭壇相同的符文。
    “核心在駕駛艙!”幼核將晶體拋向星鳥,“裏麵有爺爺的意識碎片,還有……三千年前的戰爭真相!”
    晶體落入星鳥的分析艙,全息屏幕上瞬間湧出無數影像玄鳥族與鴉盟的祖先在星係間廝殺,玄鳥號的主炮轟碎了鴉盟的母星,卻也被暗物質流卷入回魂星雲。最後畫麵定格在駕駛艙——爺爺的身影正將半塊玄鳥骨塞進控製台,骨頭上的魚形印與吳迪腕上的印記完全吻合。
    “是‘歸巢骨’,”周船長的聲音發顫,“玄鳥族的信物,能定位所有散落的意識核心。爺爺當年不是在歸墟島犧牲的,他的意識被歸巢骨保護,飄到了這裏,與玄鳥號的殘骸融合了。”
    玄鳥號的炮口再次亮起,這次的光束比之前更粗,暗紫色的光芒中夾雜著金色的紋路——是爺爺的意識在操控戰艦,卻被回魂霧的執念扭曲,分不清敵友。吳迪看著屏幕上爺爺痛苦掙紮的臉,突然明白魚形印為何發燙不是警告,是共鳴,是血脈在呼喚他救贖。
    “把歸巢骨給我,”吳迪抓起分水刺,刃口的玄鳥紋在意識核心的映照下亮起,“玄鳥號的動力核心一定還能啟動,我要進去,用雙印的能量淨化回魂霧。”
    星鳥的登船艙緩緩對接玄鳥號的氣閘。吳迪的艙體服外額外裹了層幼核的羽毛,金色的纖維在暗物質流中微微發光。他摸了摸懷裏的歸巢骨,骨頭的溫度與掌心的魚形印漸漸同步,像握著顆跳動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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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鳥號的走廊裏彌漫著紫羅蘭色的霧氣,牆壁上的玄鳥紋在霧中扭曲成烏鴉的形狀。吳迪的水下燈掃過地麵,發現無數具半石化的屍體,穿著玄鳥族的鎧甲,胸口的魚形印都已碎裂——是三千年前的船員,他們的意識被回魂霧囚禁,成了戰艦的能量源。
    “小迪……別過來……”爺爺的聲音在走廊盡頭響起,帶著痛苦的嗚咽,“我控製不住它……”
    吳迪握緊歸巢骨,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霧氣中突然伸出無數根觸須,是那些石化船員的手臂,指甲已化作黑色的利爪。他揮起分水刺,金色的刃光將觸須斬斷,斷口處滲出紫羅蘭色的液體,在地麵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孔洞。
    動力核心艙在走廊的最深處,門是敞開的,裏麵漂浮著個巨大的能量球,暗紫色的霧氣中裹著個透明的身影——是爺爺的意識體,正被無數根能量線束縛在核心上,每根線都連接著具石化的屍體。
    “回魂霧以意識為食,”爺爺的身影在能量球中痛苦地扭曲,“它想借我的意識複活鴉盟的首領,用玄鳥號的主炮摧毀玄鳥之卵……”
    歸巢骨突然從吳迪懷裏飛出,懸浮在能量球上方,骨頭上的魚形印與爺爺意識體額上的印記產生共鳴,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湧向能量球。暗紫色的霧氣在金光中劇烈翻滾,發出刺耳的尖叫。
    “快!用分水刺刺穿能量球的核心!”爺爺的聲音帶著決絕,“隻有雙印的能量能徹底淨化它,但我的意識也會……”
    “我不會讓你消失的,”吳迪的聲音哽咽了,他想起河灣的烏篷船,想起水電站的爆炸,想起歸墟島的金光,“爺爺,我們說好要一起回地球看海的。”
    他縱身躍入能量球,分水刺的玄鳥紋與歸巢骨的金光融合,在能量球的核心處炸開道金色的漩渦。吳迪的魚形印突然離體飛出,與爺爺意識體額上的印記合二為一,化作隻展翅的玄鳥,在漩渦中發出清越的啼鳴。
    暗紫色的霧氣在啼鳴中寸寸消散,石化的船員們紛紛倒下,化作金色的星塵。爺爺的意識體在金光中漸漸清晰,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孩子……玄鳥族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他的身影化作道流光,注入歸巢骨中。骨頭落在吳迪手心,表麵的魚形印已變得完整,泛著溫潤的金光,像塊被血脈浸潤的暖玉。
    動力核心艙突然劇烈震動,整個玄鳥號開始解體。吳迪抓起歸巢骨,轉身衝出核心艙。走廊裏的霧氣已經散去,露出底下的玄鳥岩甲板,紋路在金光中泛著溫暖的光澤,像回到了歸墟島的祭壇。
    星鳥的通訊頻道裏傳來幼核的啼鳴,帶著焦急的催促。吳迪衝出玄鳥號的氣閘時,正看見幼核用身體撞擊塊墜落的艦橋碎片,左翼的鎧甲再次被撞出個缺口。
    “快走!”吳迪將歸巢骨嵌入星鳥的能量槽,星鳥的引擎發出震耳的轟鳴,金色的光芒如利劍般刺破回魂星雲的霧氣,“玄鳥號要爆炸了!”
    星鳥衝出回魂星雲的瞬間,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玄鳥號的殘骸在金光中化作無數星塵,與星雲的紫羅蘭色霧氣交織,形成道璀璨的光帶,像條跨越時空的紐帶。
    吳迪趴在舷窗前,看著歸巢骨在能量槽中緩緩旋轉,骨頭上的魚形印與腕上的雙印遙相呼應。他知道,爺爺沒有真正消失,他的意識化作了歸巢骨的一部分,永遠守護著玄鳥族的血脈。
    周船長拄著拐杖走來,指著全息星圖上新出現的航線“是回玄鳥之卵的捷徑,爺爺的意識為我們指引的方向。”
    吳迪的目光落在星圖邊緣的個小點上,那是地球的坐標,旁邊用新浮現的字跡寫著“海未枯,鳥未歸”。
    星鳥的引擎再次轟鳴,朝著玄鳥之卵的方向飛去。舷窗外,回魂星雲的光帶在視野中漸漸遠去,卻在星空中留下道永恒的印記,像個未完的逗號。
    吳迪摸了摸懷裏的歸巢骨,又看了看腕上的雙印,突然明白這場跨越星係的旅程從未有過終點——玄鳥族的血脈在哪裏,哪裏就是家園;守護的信念在哪裏,哪裏就是歸巢。
    而在回魂星雲的深處,那片被金色與紫羅蘭色交織的光帶中,塊碎裂的青銅麵具突然微微顫動,麵具的內側,行新的紋路正順著裂痕緩緩蔓延,與歸巢骨上的魚形印形成了詭異的呼應。
    新的羈絆,在時間與空間的夾縫裏,悄然滋生。
    星鳥的能量艙在躍遷結束時發出刺耳的嗡鳴。吳迪盯著主控台的全息屏幕,上麵的星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原本清晰的玄鳥之卵坐標被團灰霧籠罩,周邊殖民星的光點像被掐滅的燭火,接二連三地消失。腕上的雙印燙得驚人,魚形印與銜珠紋交織的地方滲出細密的血珠,在艙體服上暈開淡紅的印記。
    “是‘灰潮’,”幼核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它正用喙啄擊能量艙的觀測鏡,鏡麵映出片翻滾的灰色雲靄,正以超光速向81星係蔓延,“比暗巢的幹擾波更詭異,所過之處所有能量源都會失效,包括玄鳥之心的恒星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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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船長的殖民船信號突然接入,全息影像裏的他正趴在搖晃的控製台前,背景是不斷閃爍的紅色警報燈。“小迪,快避開第三旋臂!灰潮裏有‘蝕星蟲’,它們在啃食恒星的能量層!”他的聲音突然中斷,影像定格在片刺目的白光裏——那是殖民船自爆的光芒,為了掩護星鳥爭取時間。
    吳迪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珠滴在歸巢骨上。骨頭突然發燙,表麵浮現出段立體星圖,標注著81星係邊緣的顆矮行星,那裏的玄鳥岩礦脈閃爍著金色的光點,像片埋在黑暗中的火種。“是爺爺留下的坐標,”他握緊歸巢骨,“那裏的玄鳥岩能屏蔽灰潮的侵蝕,我們可以在那裏建立防線。”
    星鳥的引擎突然震顫,主控台的警報燈全部亮起。吳迪衝到舷窗前,隻見灰潮中鑽出無數條銀色的蟲子,體長足有百米,口器張開時露出環形的利齒,正朝著星鳥的能量艙撲來——是蝕星蟲,它們的外殼泛著與鴉盟戰艦相似的暗物質光澤,顯然是被改造過的生物武器。
    “它們怕歸巢骨的能量,”幼核突然抓起歸巢骨,用翅膀將其舉過頭頂,金色的光芒順著骨頭蔓延,在星鳥周圍織成道屏障,“但屏障撐不了多久,灰潮在增強它們的活性!”
    吳迪的目光落在能量艙的儲備櫃上,那裏存放著從柯伊伯帶回收的玄鳥岩碎片,還有瓶用玄鳥之乳提煉的能量劑——是老蘇留下的最後遺產,標簽上寫著“應急時用,可催發玄鳥岩的本源之力”。
    他抓起能量劑,將半瓶潑向星鳥的裝甲。玄鳥岩碎片瞬間爆發出刺眼的金光,蝕星蟲撞上屏障的瞬間發出淒厲的嘶鳴,銀色的外殼開始融化,露出底下黑色的血肉,與海煞的組織如出一轍。“是鴉盟的基因技術,”吳迪的聲音發寒,“他們用海煞的基因改造了蝕星蟲,讓它們能吞噬玄鳥族的能量。”
    歸巢骨突然劇烈震動,表麵的星圖指向矮行星的地心。吳迪的雙印與骨頭產生共鳴,段模糊的畫麵湧入腦海玄鳥族的先民在矮行星的地心埋下顆“火種”,那是用玄鳥之心的星核碎片鍛造的裝置,能在危機時刻引爆,釋放出淨化整個星係的能量。
    “是‘星燼’,”幼核的翅膀因激動而顫抖,“爺爺的意識碎片在告訴我,那是玄鳥族最後的底牌。”
    星鳥突破灰潮的包圍,在矮行星的表麵迫降時,玄鳥岩的金光已經黯淡了大半。吳迪和幼核穿過覆蓋著灰霜的森林,腳下的土壤泛著死氣沉沉的灰色,隻有偶爾露出的玄鳥岩碎片還在頑強地閃爍著微光。
    地心的入口藏在片巨大的峽穀裏,岩壁上的玄鳥紋被灰潮侵蝕得隻剩模糊的輪廓。吳迪將剩下的能量劑潑向岩壁,紋路瞬間亮起,露出道通往深處的階梯,台階上布滿了玄鳥族的骸骨,顯然是當年守護火種的先民。
    階梯的盡頭是間圓形的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懸浮著顆拳頭大的晶石,表麵流淌著與玄鳥之心相同的金色紋路——正是星燼。晶石周圍刻著圈符文,與歸巢骨上的魚形印完全吻合,顯然需要血脈之力才能激活。
    “灰潮快到了,”幼核望著石室頂部的裂縫,那裏已經開始滲出灰色的霧氣,“啟動星燼需要雙印的全部能量,你可能會……”
    “我知道,”吳迪的手輕輕撫過星燼的表麵,腕上的雙印突然飛出,貼在晶石上,“爺爺說過,守護不是犧牲,是知道有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
    雙印與星燼融合的瞬間,整個矮行星都在震顫。金色的能量從地心噴湧而出,順著玄鳥岩的礦脈蔓延至地表,灰潮在金光中如冰雪般消融,蝕星蟲的嘶鳴漸漸遠去,81星係的恒星光芒重新穿透雲層,將灰色的天空染成溫暖的金色。
    吳迪的意識在能量的洪流中漸漸模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與星燼的光芒融為一體。最後映入眼簾的,是幼核焦急的臉龐,和歸巢骨上爺爺意識體的微笑——那笑容裏沒有悲傷,隻有釋然。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星鳥的醫療艙裏。幼核趴在艙邊,翅膀上的傷口已經愈合,正用喙輕輕梳理他的頭發。歸巢骨懸浮在艙頂,表麵的魚形印與吳迪腕上的雙印同時閃爍,像兩顆遙相呼應的星辰。
    “星燼成功了,”幼核的聲音帶著哽咽,“但灰潮的源頭還沒找到,它來自81星係外的片未知星雲,那裏的能量特征……與回魂星雲的暗物質一模一樣。”
    吳迪摸了摸胸口,歸巢骨不知何時被塞進了他的艙體服,骨頭的溫度與心跳完美同步。主控台的全息屏幕突然亮起,顯示著段新的星圖——從矮行星通往未知星雲的航線,終點標注著個熟悉的符號青銅麵具與玄鳥紋的結合體。
    “是鴉盟的老巢,”吳迪的目光變得堅定,“他們躲在那裏,用回魂星雲的暗物質製造灰潮,企圖徹底摧毀玄鳥族的家園。”
    星鳥的引擎重新啟動,金色的光芒刺破81星係的塵埃,朝著未知星雲的方向飛去。吳迪站在舷窗前,看著玄鳥之心的恒星光芒灑在殖民星的廢墟上,那裏已經有新的嫩芽破土而出,泛著頑強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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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戰爭還未結束。未知星雲裏的危機可能比灰潮更可怕,鴉盟的真正底牌或許還未亮出,而他的雙印在激活星燼後已經變得黯淡,需要時間才能恢複。但此刻,看著歸巢骨上爺爺的意識體與幼核的身影在陽光下交織,吳迪的心裏沒有恐懼,隻有平靜。
    因為他終於明白,玄鳥族的血脈從來不是枷鎖,而是傳承;守護的使命從來不是負擔,而是信念。無論前方是未知的星雲,還是更遙遠的宇宙,隻要雙印還在跳動,歸巢骨還在發光,玄鳥族的故事就永遠不會結束。
    星鳥的身影消失在星係的邊緣,隻留下道金色的軌跡,像條跨越星海的絲線,一頭係著重生的家園,一頭牽著未知的征途。
    而在未知星雲的深處,片翻滾的灰霧中,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正緩緩轉過身,麵具的雙眼亮起暗紫色的光芒,與星燼的金色能量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新的征程,在宇宙的盡頭,等待著被開啟。
    星鳥的躍遷引擎在第19次空間震蕩中發出垂死的哀鳴。吳迪趴在主控台前,看著屏幕上不斷跳紅的參數——星艦的左翼裝甲已被未知星雲的灰霧腐蝕出個籃球大的窟窿,暴露在外的能量管線滋滋冒著電火花,與腕上若隱若現的雙印產生刺痛的共鳴。
    “還有7個天文單位就到星雲核心,”幼核的聲音從修複艙傳來,它正用喙將最後塊玄鳥岩碎片嵌進星鳥的能量艙,金色的羽毛上沾著暗紫色的血汙,“但‘蝕星母巢’的信號越來越強,它們在灰霧裏織了張能量網,我們會像撞進蜘蛛網的飛蟲。”
    吳迪調出母巢的三維模型,那是個漂浮在星雲中心的肉球狀物體,表麵布滿了蜂窩狀的孔洞,每個孔洞裏都蠕動著細小的蝕星蟲,正是之前襲擊他們的銀色蟲子的母體。模型邊緣標注著組觸目驚心的數據母巢的直徑已達3000公裏,每小時能孵化出10萬隻蝕星蟲,能量源來自塊半埋在肉球裏的黑色晶體——與鴉盟權杖頂端的烏鴉寶石如出一轍。
    “是‘暗源石’,”周船長的全息影像突然在屏幕上閃爍,他的影像帶著強烈的幹擾波紋,顯然是用生命維持係統最後的能量發送的,“殖民船的黑匣子記錄下的……暗源石能吸收恒星能量,轉化成灰霧……小心戴麵具的人,他在母巢裏培育了‘終極蝕星蟲’,融合了玄鳥族的基因……”
    影像突然炸開成雪花,最後定格的畫麵裏,周船長正舉著玄鳥蚌殼護板衝向隻巨大的蝕星蟲,護板的碎片在蟲口的利齒間迸發出最後的藍光。
    吳迪的拳頭重重砸在控製台,歸巢骨從懷裏滑落,骨頭上爺爺的意識體虛影在灰霧的侵蝕下變得透明,隻有額上的魚形印還在頑強地閃爍。“啟動‘星燼’的殘餘能量,”他抓起分水刺,刃口的玄鳥紋在暗源石的感應下亮起紅光,“我們從母巢的引力盲區穿過去,直接炸掉暗源石。”
    星鳥的偽裝係統在灰霧中展開,艦身覆蓋的玄鳥岩碎片模擬出隕石的能量特征。吳迪操控著星艦,像條銀色的魚穿梭在蝕星蟲群中,那些百米長的銀色蟲子擦著艦身飛過,口器裏的環形利齒在探照燈下泛著寒光,卻始終沒有發現這個“不速之客”。
    距離母巢還有100公裏時,歸巢骨突然劇烈震動。吳迪的雙印同步發燙,眼前浮現出爺爺的記憶碎片年輕的吳嘯天在歸墟島的祭壇前,將半塊暗源石埋入玄鳥祖心的能量槽,用自己的血液繪製封印符文——原來鴉盟的暗源石是玄鳥族的禁忌造物,早在萬年前就被封印在歸墟島,是王教授當年偷偷挖出來的。
    “暗源石的封印需要雙印的血才能解開,”吳迪突然明白,“戴麵具的人培育終極蝕星蟲,就是想讓它吞噬玄鳥族的血脈,打破最後的封印!”
    星鳥的警報突然尖嘯,主控台的屏幕被片血紅覆蓋。母巢表麵的孔洞同時張開,無數蝕星蟲組成道銀色的洪流,朝著星鳥的方向撲來——偽裝係統被識破了。
    “幼核,帶歸巢骨去左翼炮塔!”吳迪將星鳥的控製權移交,“用玄鳥岩的能量炮轟開蟲群,我去駕駛艙啟動自毀程序,把星燼的能量壓縮成彈頭!”
    他穿過搖晃的走廊,沿途的玄鳥族骸骨在灰霧中輕輕顫動,那些是當年跟隨玄鳥號征戰的船員,他們的意識被暗源石吸引,化作了母巢的能量源。吳迪的分水刺劃破掌心,鮮血滴在骸骨的魚形印上,那些沉睡的意識突然蘇醒,化作金色的光點匯入他的雙印,腕上的印記瞬間亮得刺眼。
    駕駛艙的舷窗正對著母巢的核心,塊直徑千米的暗源石懸浮在肉球中心,黑色的晶體表麵流淌著與灰霧相同的能量,周圍纏繞著無數根血管狀的組織,連接著隻蜷縮的巨大蟲繭——終極蝕星蟲即將孵化,繭上的玄鳥紋正在蠕動,像活物般吞噬著暗源石的能量。
    戴麵具的男人就站在蟲繭前,他的青銅麵具已布滿裂紋,露出底下半張被黑色紋路覆蓋的臉,手裏的烏鴉權杖正往蟲繭裏注入能量,權杖頂端的寶石與暗源石產生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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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終於來了,”男人的聲音穿透星鳥的艙壁,帶著暗物質的冰冷,“玄鳥族的血脈,暗源石的最後鑰匙。”
    吳迪將星燼的能量全部注入駕駛艙的自爆裝置,雙印的光芒透過艙體服映在暗源石上,黑色晶體突然劇烈震動,表麵的封印符文開始浮現——那是爺爺當年繪製的圖案,與吳迪此刻的血印完美吻合。
    “終極蝕星蟲會繼承你的血脈,”男人抬起權杖,蟲繭表麵的玄鳥紋突然炸開,露出裏麵半成型的生物——它長著玄鳥的翅膀和蝕星蟲的身體,金色的羽毛間流淌著黑色的血液,“它會成為新的暗源容器,吞噬所有星係的能量,完成鴉盟萬年前未竟的事業!”
    星鳥的自毀倒計時開始讀秒,紅色的數字在艙內跳動,像死神的心跳。吳迪抓起歸巢骨,爺爺的意識體在骨頭表麵展開翅膀,與幼核從炮塔射來的金光匯合,在駕駛艙內織成道金色的光網。
    “玄鳥族的使命從來不是封印,是淨化,”吳迪的聲音在光網中回蕩,雙印的光芒與暗源石的黑色能量激烈碰撞,“爺爺當年留下的不是封印,是共生的契約!”
    他將歸巢骨擲向暗源石,骨頭在接觸的瞬間化作道金色的鎖鏈,將黑色晶體與自己的雙印連接在一起。吳迪的身體在光網中漸漸透明,與暗源石的能量融為一體,那些被吞噬的玄鳥族意識從晶體中湧出,化作無數玄鳥虛影,在母巢的肉球裏掀起金色的風暴。
    戴麵具的男人發出驚恐的尖叫,他想操控終極蝕星蟲攻擊,卻發現蟲繭上的玄鳥紋正在反噬,金色的羽毛刺穿黑色的蟲體,將暗源石的能量導向母巢的每個角落。
    “不——”男人的身體在金光中瓦解,青銅麵具墜入蟲群,被蝕星蟲的利齒啃噬成碎片,隻留下句不甘的嘶吼,“玄鳥族永遠逃不過……輪回……”
    星鳥的自爆光芒在灰霧中炸開時,吳迪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融入片溫暖的金色海洋。暗源石的黑色能量在雙印的引導下轉化成純淨的光,與終極蝕星蟲體內的玄鳥基因融合,化作隻展翅的巨鳥,在星雲中心發出清越的啼鳴。
    蝕星蟲群在啼鳴中紛紛墜落,母巢的肉球瓦解成金色的星塵,與灰霧融合成道璀璨的光帶,像條連接星雲與81星係的橋梁。吳迪最後看到的,是幼核帶著歸巢骨衝出光帶,翅膀上沾著他的血印,朝著玄鳥之卵的方向飛去。
    當意識再次凝聚時,吳迪發現自己漂浮在暗源石的核心,身體已化作半透明的能量體,雙印的光芒與晶體完美融合。遠處的光帶中傳來幼核的啼鳴,還有玄鳥之卵的恒星光芒,像無數雙等待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沒有死,而是與暗源石達成了新的共生,成為了灰霧與金光的平衡者。戴麵具的男人說得對,玄鳥族逃不過輪回,但輪回不是毀滅,是新生。
    光帶的盡頭,顆新的恒星正在誕生,表麵流淌著玄鳥與烏鴉交織的紋路。吳迪的能量體朝著那顆恒星飛去,雙印的光芒在身後拉出長長的軌跡,像條跨越時空的臍帶,連接著過去與未來。
    而在81星係的邊緣,幼核站在顆新生的行星上,將歸巢骨埋入土壤。骨頭周圍很快長出金色的藤蔓,上麵結滿了玄鳥形狀的果實,每個果實裏都沉睡著個意識——是周船長,是爺爺,是所有為守護犧牲的靈魂。
    新的輪回,在星光與塵埃的縫隙裏,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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