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9章 有我無敵(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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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扒開泥土的手指在顫抖,指甲縫裏嵌著的沙礫混著血絲。那隻白蠍子停在他的靴尖前,尾鉤輕輕點著青銅鏡碎片,鏡麵的反光裏,隱約能看到個熟悉的輪廓——吳迪的側臉在金光中若隱若現,嘴角還帶著那抹總讓人心安的篤定。
“老吳……”王胖子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剛想伸手去碰,白蠍子突然轉身鑽進裂縫,青銅鏡碎片在地上轉了三圈,穩穩停在裂縫中央,鏡麵朝上,映出天空的玄鳥星座,星群的連線竟與碎片邊緣的紋路完全重合。
裂縫裏的金光越來越盛,泥土開始簌簌掉落,露出底下的青石板,板上刻著的玄鳥紋正在流動,像活物般朝著碎片的方向聚攏。王胖子突然想起吳迪消失前的眼神,那不是赴死的決絕,是種了然的平靜,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刻。
“他媽的,這小子又耍我。”王胖子抹了把臉,摸到滿臉的淚水,卻咧開嘴笑了,“還說什麽獻祭,合著是藏起來玩消失。”
青石板突然“哢嚓”裂開,露出底下的通道,台階是用玄鳥族的腿骨鋪成的,每級台階的縫隙裏都嵌著金色的羽毛,踩上去時,羽毛會發出清脆的鳴響,像玄鳥在低吟。王胖子握緊洛陽鏟,順著台階往下走,通道兩側的岩壁上畫著新的壁畫——
第一幅是吳迪在歸墟主船接過青銅鏡的畫麵,鏡中映出的不是漩渦,是個嬰兒的笑臉,額頭上有玄鳥紋的印記;第二幅畫著白蠍子鑽進歸墟之源,周圍的玄鳥珠紛紛裂開,飛出無數金色的光點;最後一幅是座陌生的祭壇,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半塊內丹,旁邊跪著個戴鬥笠的人,背影與爺爺的老照片一模一樣。
“原來你爺爺早就知道會這樣。”王胖子的聲音在通道裏回蕩,台階盡頭的光芒越來越亮,隱約能聽到水流聲,帶著熟悉的甜腥氣,卻比歸墟的水銀多了股草木的清香。
走出通道的瞬間,王胖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是個巨大的地下溶洞,穹頂倒掛著無數鍾乳石,尖端凝結著金色的液滴,滴落時發出“叮咚”的聲響,在地麵匯成個圓形的湖泊,湖水泛著金光,裏麵漂浮著無數玄鳥的羽毛,正隨著水波輕輕蕩漾。
湖中央的石台上,吳迪正盤腿坐著,白蠍子趴在他的胸口,小小的尾鉤點著他手心的疤痕。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呼吸平穩,周身籠罩著層金色的光膜,與湖底的玄鳥紋產生共鳴,每道波紋都在空氣中畫出甲骨文,組成“歸墟新約”四個字。
“老吳!”王胖子剛想衝過去,就被層無形的光牆擋住,光牆的表麵浮現出爺爺的字跡“血祭未竟,玄鳥需醒,待金羽滿湖,方是歸時。”
吳迪緩緩睜開眼,目光穿過光牆落在王胖子身上,嘴角揚起熟悉的弧度“胖子,別來無恙。”他的聲音裏帶著湖水的回響,“歸墟沒有自毀,是在重生。白蠍子用聖女的魂魄喚醒了玄鳥族的本源,現在需要我的血來完成最後的融合。”
王胖子這才注意到,湖底的玄鳥紋正在往吳迪身上爬,金色的羽毛不斷融入他的皮膚,在脖頸處組成半個玄鳥展翅的圖案,另一半似乎還在等待什麽。白蠍子突然從吳迪胸口跳下,鑽進湖水裏,激起一圈圈漣漪,湖底的羽毛紛紛豎起,朝著同一個方向聚攏,組成道金色的光柱,直衝穹頂。
溶洞的頂端突然裂開,露出片星空,正是鹹陽原上空的玄鳥星座,星群的光芒順著光柱注入湖水,吳迪周身的光膜突然暴漲,胸口的玄鳥紋開始旋轉,與湖底的紋路連成一片。他的身體在光芒中漸漸變得透明,隱約能看到體內流淌的不是血液,是金色的液體,裏麵漂浮著無數細小的玄鳥虛影。
“爺爺當年留下的不是自毀機製,是‘玄鳥轉生’的儀式。”吳迪的聲音越來越遠,像從星空傳來,“周赧王以為能滅絕玄鳥族,卻不知道玄鳥的魂魄能寄存在血脈裏,等待合適的時機重生。”
王胖子突然想起吳迪掌心的疤痕,想起歸墟石碑上的“吳”字,想起青銅鏡碎片裏的嬰兒笑臉——原來吳迪不是守護者,是玄鳥族的最後血脈,是爺爺用半塊內丹和自己的魂魄護住的火種。
湖中央的光柱突然劇烈晃動,白蠍子從水裏鑽出來,嘴裏銜著塊黑色的石頭,正是歸墟石碑上嵌著的最後一顆玄鳥珠,珠內的人影已經變得清晰,是個穿著玄鳥族服飾的女子,正朝著吳迪的方向微笑。
“是聖女的魂魄!”王胖子看著白蠍子將玄鳥珠放在吳迪眉心,珠體瞬間融入他的額頭,胸口的玄鳥紋終於完整,展翅的圖案在金光中栩栩如生,“她在幫老吳完成轉生!”
溶洞的岩壁突然滲出黑色的液體,順著縫隙往下流,在湖邊凝結成無數隻蠍子,背甲上的“周”字泛著紅光,顯然是蠍母的殘魂在做最後的掙紮。王胖子舉起洛陽鏟,擋在光牆前“想動我兄弟,先過老子這關!”
白蠍子突然發出聲尖銳的嘶鳴,周身爆發出金色的光芒,那些黑色蠍子在光芒中紛紛融化,化作銀色的水銀匯入湖水,讓金色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吳迪的身體在光芒中徹底透明,隻剩下胸口的玄鳥紋在閃爍,像顆跳動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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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照顧好自己。”吳迪的聲音在溶洞裏回蕩,玄鳥紋突然脫離他的身體,化作隻巨大的金色玄鳥,展翅衝向穹頂的裂縫,“歸墟的新約,需要有人見證。”
金色玄鳥穿過星空的瞬間,鹹陽原上空的星座突然亮起,玄鳥的輪廓在雲層中清晰可見,發出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關中平原。王胖子看著湖中央空無一人的石台,突然發現水麵上漂浮著半塊青銅鏡,鏡麵映出的不是他的臉,是吳迪的笑臉,旁邊還有行新出現的字跡“玄鳥城的地宮,藏著周赧王的真正陵墓。”
白蠍子從湖水裏遊出來,爬向王胖子的靴尖,尾鉤指向溶洞深處的暗河,河水泛著與歸墟相同的銀光,顯然通向某個未知的地方。王胖子撿起青銅鏡,發現鏡麵的邊緣多了個小小的缺口,正好能與之前的碎片拚合。
他突然明白,吳迪的轉生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周赧王的陵墓裏一定還藏著蠍母的終極秘密,而他,必須帶著白蠍子走下去,完成吳迪沒做完的事。
王胖子深吸一口氣,跟著白蠍子走進暗河。河水冰涼,卻帶著股熟悉的暖意,像吳迪拍他肩膀時的力道。暗河兩側的岩壁上開始出現新的刻痕,是玄鳥紋與蠍子符的交織,仿佛在訴說著兩族千年的恩怨。
遠處的暗河盡頭出現一絲光亮,隱約能聽到青銅鍾的鳴響,與歸墟的鍾擺屍節奏相似,卻多了種莊嚴的韻律。王胖子握緊手裏的青銅鏡,知道前麵等待著他的,或許是比歸墟更危險的挑戰,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
畢竟,他的兄弟還在星空看著呢。
暗河的水流帶著股奇特的浮力,王胖子踩著河底的鵝卵石往前走,靴底時不時蹭到些滑膩的東西——低頭用頭燈一照,竟是半透明的鱗片,邊緣泛著虹彩,與玄水獸的鱗片相似,卻更輕薄,像蟬翼裹著碎金。白蠍子趴在他的肩窩,尾鉤偶爾抬起,指向左側的岩壁,那裏的石縫裏總嵌著些青銅碎片,拚起來能看出是玄鳥紋的翅膀。
“老吳這是給咱留路標呢。”王胖子把最新撿到的碎片塞進背包,裏麵已經攢了小半袋,每塊碎片的邊緣都有細微的齒痕,像是被什麽東西啃過。他突然想起吳迪胸口的白蠍子,那小家夥的尾鉤確實鋒利得能刮開青銅,“合著你們倆早串通好了。”
白蠍子像是聽懂了,尾鉤輕輕勾了勾他的耳垂,往上遊的方向指了指。王胖子這才注意到,水流的速度在加快,河麵上泛起細密的漩渦,每個漩渦中心都漂著片金色的羽毛,與溶洞湖裏的玄鳥羽一模一樣。頭燈的光柱掃過漩渦底部,隱約能看到無數細小的黑影在遊動,體型像蝌蚪,卻長著蠍子的尾鉤。
“是‘玄鳥蝌蚪’,”王胖子突然想起三爺爺筆記裏的插畫,“玄鳥族的幼體,靠吸食歸墟的靈氣長大,尾鉤有毒,卻能治水銀蝕骨。”他剛想撈一隻,白蠍子突然發出警告的嘶鳴,上遊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像是有什麽巨大的東西正在靠近。
水麵突然隆起道水牆,王胖子下意識地抓住塊突出的岩壁,頭燈的光正好照到水牆裏的黑影——那是艘殘破的木船,船身纏著黑色的纖維,桅杆上掛著麵破爛的旗幟,上麵的蠍子符在水流中獵獵作響,正是周赧王船隊的標誌。更詭異的是,甲板上站滿了人影,都穿著玄鳥族的服飾,卻背對著他,腦袋以不可能的角度扭轉,眼眶裏淌出銀色的水銀,滴在船板上匯成細小的河。
“是‘回魂船’,”王胖子的後背沁出冷汗,三爺爺說這種船是被蠍母詛咒的玄鳥族人所化,永遠在歸墟與地麵之間遊蕩,“它們在找替身,誰被看上了,就會被拖進船裏,變成它們的樣子。”
白蠍子突然從他肩窩跳下,在水麵上滑行,小小的身軀激起金色的漣漪,那些玄鳥蝌蚪紛紛聚集過來,尾鉤對著回魂船噴出細小的金色毒液,纖維遇毒後迅速消融,露出船板上的玄鳥紋。甲板上的人影突然轉過身,臉上沒有五官,隻有黑洞洞的眼眶,卻對著白蠍子深深鞠躬,然後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融入河水之中。
回魂船的殘骸在金色漣漪中漸漸瓦解,露出底下的暗河通道,比之前寬敞了許多,岩壁上開始出現人工開鑿的痕跡,每隔幾步就有個凹槽,裏麵擺著半截玄鳥骨,骨頭上刻著甲骨文,組成“周陵秘道”四個字。
“看來咱走對路了。”王胖子跟著白蠍子鑽進通道,凹槽裏的玄鳥骨突然亮起,照亮了岩壁上的壁畫——畫中周赧王正跪在一座青銅鼎前,鼎裏伸出無數隻玄鳥的翅膀,托著塊黑色的石頭,正是蠍母背甲上的那塊“周”字石。
通道盡頭的暗河突然變寬,形成個圓形的水潭,潭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具石棺,棺蓋是透明的水晶,裏麵躺著個穿著玄鳥族服飾的女子,麵容栩栩如生,胸口嵌著塊玄鳥珠,珠內的黑影正在緩緩蠕動,像隻蜷縮的蠍子。白蠍子對著石棺嘶鳴,水晶蓋突然裂開,女子的眼睛緩緩睜開,瞳孔竟是金色的,與吳迪轉生時的光膜顏色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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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聖女!”王胖子倒吸口涼氣,女子的脖頸處有個細小的傷口,正在滲出黑色的血液,滴落在石棺底部,那裏刻著圈蠍子符,正隨著血液的滲透漸漸亮起紅光,“她還活著!”
聖女的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卻在空氣中留下行金色的字跡“蠍母之核,在吾心脈,周王欲取,需以玄鳥血養之,待核成熟,可化歸墟為煉獄。”王胖子這才明白,周赧王沒有殺死聖女,是把她當成了培養蠍母之核的容器,而石棺底部的蠍子符,就是維持核體活性的陣法。
白蠍子跳進石棺,尾鉤輕輕點在聖女胸口的玄鳥珠上,珠內的黑影突然劇烈掙紮,聖女的身體開始顫抖,金色的瞳孔裏閃過痛苦的神色。水潭的水麵突然沸騰,無數隻黑色的蠍子從潭底鑽出,背甲上的“周”字泛著紅光,朝著石棺的方向聚攏,顯然是被蠍母之核的異動吸引。
“胖子,砸玄鳥珠!”吳迪的聲音突然從水潭上空傳來,王胖子抬頭,隻見穹頂的裂縫裏飄下無數金色的羽毛,在空氣中組成吳迪的輪廓,“珠碎則核出,白蠍子能吞噬蠍母之核,快!”
王胖子想也沒想,舉起洛陽鏟就朝玄鳥珠砸去。水晶蓋的碎片四濺,玄鳥珠應聲而裂,聖女胸口突然爆出團黑霧,裏麵裹著塊核桃大小的黑色石頭,正是蠍母之核,表麵布滿了血管狀的紋路,正隨著搏動不斷膨脹。
白蠍子發出聲尖銳的嘶鳴,體型瞬間暴漲,張開嘴對著蠍母之核猛吸,黑霧不斷被它吞入腹中,石棺底部的蠍子符漸漸熄滅,聖女脖頸處的傷口開始愈合,金色的瞳孔裏露出感激的神色。水潭裏的黑蠍子紛紛爬上石棺,卻被白蠍子周身的金光擋在外麵,隻能在邊緣焦躁地打轉。
就在蠍母之核即將被完全吞噬的瞬間,水潭中央突然裂開道縫隙,裏麵伸出隻巨大的爪子,鱗片上的“周”字比之前見過的任何蠍子都要大,顯然是蠍母的本體殘肢。爪子朝著白蠍子拍去,王胖子想也沒想就撲過去,用身體擋住爪子,劇痛瞬間傳遍全身,他感覺骨頭都在碎裂,嘴裏湧出的血沫濺在白蠍子身上。
“胖子!”吳迪的聲音帶著焦急,金色的羽毛突然化作無數把小劍,齊刷刷地刺向巨爪,鱗片在金光中紛紛脫落,露出底下的白骨,骨頭上刻滿了玄鳥族的詛咒符文。白蠍子趁機一口吞下蠍母之核,體型再次暴漲,背甲上的玄鳥紋展開,像兩扇巨大的翅膀,對著巨爪發出聲震耳的嘶鳴。
巨爪在嘶鳴中劇烈顫抖,突然化作無數黑色的粉末,被水潭的漩渦吞噬。聖女從石棺裏坐起來,伸手按在王胖子的胸口,金色的光芒順著她的指尖注入他的體內,碎裂的骨頭開始愈合,劇痛漸漸消退。
“玄鳥族,謝壯士相救。”聖女的聲音像泉水叮咚,她指向水潭邊緣的暗門,“周赧王的陵墓在彼處,裏麵藏著他篡改的‘歸墟新約’,若不銷毀,玄鳥轉生終是鏡花水月。”
王胖子看著聖女脖頸處已經消失的傷口,突然注意到她胸口的玄鳥紋與吳迪的一模一樣,隻是多了顆小小的蠍尾印記。白蠍子變回小巧的模樣,趴在他的肩頭,尾鉤指向暗門,那裏的岩壁上刻著個巨大的蠍子符,符眼處嵌著塊玄鳥珠,正泛著紅光。
“看來這最後一關,還得咱哥倆闖。”王胖子摸了摸胸口,那裏的傷口已經愈合,留下個金色的玄鳥紋印記,與吳迪的疤痕遙相呼應。他朝著暗門走去,白蠍子在他肩頭蹭了蹭,發出親昵的嘶鳴。
暗門後的通道比之前的任何地方都要寬闊,兩側的石壁上嵌滿了青銅鏡,每個鏡麵都映出不同的景象——有歸墟的漩渦,有玄鳥城的廢墟,有吳迪轉生時的金光,還有王胖子自己年輕時在廢品站翻找寶貝的傻樣。通道盡頭的陵墓大廳裏,周赧王的棺槨懸浮在半空,棺蓋是用整塊玄鳥骨雕刻而成,上麵的蠍子符正在流動,像活物般朝著地麵的祭壇爬去。
祭壇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卷金色的絲帛,上麵的甲骨文正在發光,組成“歸墟新約”四個字。王胖子剛想伸手去拿,絲帛突然展開,裏麵飛出無數黑色的字影,在空中組成周赧王的輪廓,穿著玄鳥族的服飾,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玄鳥已醒,蠍母已滅,爾等可知,新約的真正內容?”
白蠍子突然對著字影嘶鳴,字影的輪廓開始扭曲,露出底下的玄鳥族頭骨,眼眶裏的玄鳥珠正在流淚,金色的液體滴落在絲帛上,將“歸墟新約”四個字漸漸染成紅色。王胖子這才明白,周赧王的真正陰謀,是想借玄鳥轉生的儀式,將自己的魂魄注入新約,徹底取代玄鳥族,成為歸墟的新主人。
“老吳,這孫子夠陰的!”王胖子握緊洛陽鏟,白蠍子從他肩頭跳下,在絲帛上踩出金色的腳印,每個腳印都化作個玄鳥紋,將周赧王的字影困在中央。字影發出憤怒的咆哮,黑色的字跡不斷撞擊玄鳥紋,通道兩側的青銅鏡紛紛炸裂,碎片在空中組成無數把蠍子形狀的飛刀,朝著王胖子的方向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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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沒有躲閃,他看著絲帛上漸漸清晰的新約內容,突然笑了——上麵寫的根本不是周赧王的陰謀,而是玄鳥族與人類的和平契約,用歸墟的水銀滋養大地,用玄鳥的靈氣守護生靈,落款處既有玄鳥聖女的印記,也有吳迪爺爺的簽名,還有一個空著的位置,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看來這最後一筆,得由咱來寫了。”王胖子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那個空位上,血珠瞬間化作個小小的“王”字,與周圍的印記完美融合。周赧王的字影發出絕望的嘶吼,在金色的光芒中漸漸消散,青銅鏡的碎片紛紛落地,化作無數金色的羽毛,灑滿整個陵墓大廳。
周赧王的棺槨突然炸裂,裏麵飛出無數玄鳥珠,在空中組成個巨大的玄鳥形狀,與鹹陽原上空的星座完全重合。王胖子看著祭壇上的新約絲帛,上麵的字跡開始流動,最後定格成一行字“玄鳥歸巢,歸墟為家,四海之內,皆為兄弟。”
他突然感覺到一陣輕鬆,仿佛壓在心頭的重擔終於卸下。他朝著陵墓大廳的出口走去,白蠍子在他前麵帶路,尾巴高高翹起,像在炫耀勝利。通道兩側的青銅鏡碎片在他身後重新組合,映出吳迪的身影,正在金光中朝著他揮手,臉上帶著熟悉的笑容。
王胖子知道,這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歸墟的秘密已經揭開,玄鳥族的冤屈已經昭雪,但這片土地上,還有更多的故事等著他們去書寫,還有更多的寶藏等著他們去發現。他摸了摸胸口的玄鳥紋印記,朝著出口的光亮走去,白蠍子在他肩頭歡快地嘶鳴著,仿佛在催促他快點跟上。
遠處的天空中,玄鳥星座的光芒越來越亮,照亮了整個關中平原,也照亮了王胖子腳下的路。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和吳迪,還有這隻可愛的白蠍子,都會一起走下去,直到把所有的秘密都解開,把所有的故事都講完。
陵墓大廳的青銅鏡碎片在身後重組,映出的吳迪身影越來越清晰,連他耳後那顆小小的痣都看得分明。王胖子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鏡影卻化作漫天金羽,順著出口的光亮飄出去,落在鹹陽原的土地上,竟長出成片的玄鳥草,葉片上的紋路在風中舒展,像無數隻振翅的鳥。
白蠍子突然從他肩頭竄下去,順著草葉間的露水滑行,尾鉤指向西北方的斷崖。那裏的岩壁正在剝落,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邊緣的石縫裏卡著半截青銅劍,劍身的雲雷紋間刻著“吳”字,與爺爺煙杆上的刻痕同源。王胖子扒開碎石,發現劍鞘裏藏著卷獸皮,上麵用朱砂畫著幅地圖,終點標注著“昆侖玄鳥墟”,旁邊壓著根灰白的羽毛,根部還帶著血絲。
“老吳這是要咱去昆侖山?”王胖子掂了掂獸皮,突然注意到地圖角落畫著隻白蠍子,尾鉤勾著顆星星,正是玄鳥星座裏最亮的那顆。白蠍子順著他的褲腿爬上來,尾尖點了點那顆星的位置,眼睛裏泛著興奮的光。
通往昆侖山的路埋在雪下,玄鳥草的種子不知何時鑽進了王胖子的背包,此刻正順著縫隙往外冒,在雪地裏紮出嫩黃的芽,所過之處,冰層紛紛融化,露出底下的青石板路,板上的玄鳥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被人精心擦拭過。
行至玉珠峰腳下時,白蠍子突然停在塊巨大的冰岩前,尾鉤對著冰麵輕輕敲擊。冰層應聲裂開,露出個幽深的冰洞,洞裏的寒氣帶著股熟悉的甜腥氣,與歸墟的水銀味不同,多了種鬆脂的清香。王胖子舉著頭燈往裏照,冰壁上凍著無數玄鳥的屍體,翅膀展開的姿態像是在守護什麽,喙裏都銜著顆小小的玄鳥珠,珠內的紅光在冰層下若隱若現。
“是玄鳥族的遷徙通道。”王胖子想起聖女說的話,玄鳥族原本棲息在昆侖,周赧王的詛咒迫使他們南遷,“這些鳥是凍死的,卻還保持著護巢的姿勢。”
白蠍子跳進冰洞,小小的身軀在冰麵上留下串金色的腳印,腳印經過的地方,玄鳥屍體嘴裏的玄鳥珠紛紛亮起,在冰壁上投射出幅遷徙圖——玄鳥族的船隊從昆侖出發,沿著黃河一路向東,最終在關中建立玄鳥城,圖上用朱砂標著個三角形的符號,在昆侖山腹地閃爍,與地圖上的“昆侖玄鳥墟”完全重合。
冰洞的盡頭豁然開朗,竟是個巨大的地下冰湖,湖水泛著幽藍的光,底下沉著艘完整的玄鳥船,帆上的金色紋路在冰光中流淌,像活過來一般。船頭上的玄鳥雕塑嘴裏銜著塊透明的晶體,裏麵封存著團白色的霧氣,隱約能看到隻玄鳥的虛影在霧氣中盤旋,翅膀上的羽毛與吳迪轉生時的金羽一模一樣。
“是玄鳥族的‘祖靈晶’。”王胖子的心髒狂跳,三爺爺的筆記裏說,這東西藏著玄鳥族的起源秘密,能喚醒沉睡的祖靈,“老吳要找的,恐怕就是這個。”
他剛想劃船去取,冰湖突然劇烈震動,湖底的冰層紛紛炸裂,露出底下的黑色淤泥,裏麵鑽出無數條冰蛇,鱗片是透明的,嘴裏卻吐著黑色的信子,信子上的蠍子符在幽藍的光中泛著綠光。白蠍子突然發出聲嘶鳴,周身爆發出金色的光芒,冰蛇遇光後紛紛結冰,墜落在湖底,碎成無數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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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靈晶突然從雕塑嘴裏脫落,在湖麵上旋轉,霧氣中的玄鳥虛影漸漸清晰,展開的翅膀遮住了半個冰湖,喙部開合間,冰壁上的玄鳥屍體紛紛睜開眼睛,嘴裏的玄鳥珠飛出,在湖麵上組成個巨大的玄鳥陣,與歸墟的星圖遙相呼應。
“是祖靈在召喚。”王胖子看著祖靈晶朝自己飛來,晶體表麵突然映出吳迪的臉,正在對著他微笑,“老吳,你這是借祖靈的手給我送寶貝?”
祖靈晶落在他掌心的瞬間,冰湖中央突然升起座冰壇,壇上的冰磚刻著與歸墟石碑相同的甲骨文,隻是內容變成了玄鳥族的創世神話——他們是昆侖神鳥的後裔,以星辰為食,以水銀為飲,守護著天地間的平衡,直到周赧王偷走了祖靈晶的半塊碎片,才引發了千年的詛咒。
白蠍子突然跳進冰壇,在冰磚上踩出串腳印,每個腳印都化作個玄鳥紋,與碑文產生共鳴。冰壇周圍的冰麵突然裂開,露出底下的岩漿,紅色的火光與冰湖的幽藍交織,在空氣中畫出道彩虹,彩虹上站著無數玄鳥族的人影,正朝著冰壇的方向鞠躬。
“是玄鳥族的曆代先祖。”王胖子看著人影中那個熟悉的輪廓,爺爺正站在最前麵,手裏捧著半塊祖靈晶的碎片,與他掌心的晶體完美契合,“原來爺爺當年找的不是歸墟的寶藏,是這半塊碎片。”
祖靈晶在他掌心完整的瞬間,冰湖突然開始蒸發,湖水化作金色的霧氣,融入玄鳥陣中,沉睡的玄鳥屍體紛紛展翅,在霧氣中化作實體,朝著昆侖山脈的方向飛去。冰洞的頂端裂開,露出片璀璨的星空,玄鳥星座的光芒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星群的連線在空中組成個巨大的玄鳥蛋,蛋殼上的紋路正在緩緩裂開。
王胖子突然感覺到掌心的祖靈晶在發燙,晶體表麵浮現出吳迪的字跡“昆侖墟下,有玄鳥卵,待金羽覆山,便是破殼之時。”他這才明白,吳迪的轉生不是終點,玄鳥族的真正重生,是要讓這枚沉睡在昆侖墟的祖卵孵化。
白蠍子從冰壇裏鑽出來,嘴裏銜著塊黑色的石頭,正是蠍母之核被吞噬後剩下的殘渣,此刻卻在祖靈晶的光芒中化作金色的粉末,融入冰壇的碑文裏。冰壇突然沉入岩漿,湖底的玄鳥船開始移動,帆上的金色紋路指向昆侖墟的方向,船尾的艙門緩緩打開,裏麵露出無數玄鳥族的典籍,封麵上的玄鳥紋正在發光。
“看來這最後一程,得坐船去。”王胖子跳上玄鳥船,白蠍子蹲在船頭的雕塑上,像個盡職盡責的領航員。船身劃破霧氣,朝著昆侖墟的方向駛去,沿途的冰壁上不斷浮現出新的壁畫——玄鳥祖卵在昆侖墟的岩漿中沉睡,周赧王的後裔曾試圖用黑巫術汙染它,被爺爺和玄鳥族的戰士拚死阻止,最後爺爺用自己的魂魄暫時封印了墟口。
船行至昆侖墟的入口時,王胖子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笑聲,回頭一看,吳迪正站在船尾,穿著玄鳥族的金色長袍,胸口的玄鳥紋與祖靈晶的光芒交相輝映。“胖子,等你好久了。”吳迪的笑容裏帶著岩漿的暖意,“祖卵孵化需要玄鳥血和守護者的誓言,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王胖子看著他身後的昆侖墟入口,那裏的岩漿正在翻滾,隱約能看到枚巨大的玄鳥卵在其中沉浮,蛋殼上的裂痕越來越大,裏麵透出的金光幾乎要將整個昆侖照亮。他握緊掌心的祖靈晶,突然想起三爺爺筆記裏的最後一句話“盜墓者盜的不是寶,是未竟的故事。”
“廢話,咱哥倆誰跟誰。”王胖子拍了拍吳迪的肩膀,白蠍子從船頭跳過來,蹲在兩人中間,尾鉤同時勾住他們的手指,“不過說好了,孵出來的小玄鳥,得讓我先摸一把。”
吳迪笑著點頭,拉起王胖子的手,朝著昆侖墟的入口走去。祖靈晶在他們掌心發出耀眼的光芒,與岩漿中的玄鳥卵產生共鳴,蛋殼上的裂痕突然爆發出金色的光焰,裏麵傳來聲清脆的鳴叫,像無數隻玄鳥在同時歌唱。
入口處的岩壁上,新的壁畫正在緩緩形成——吳迪和王胖子站在玄鳥卵前,白蠍子蹲在他們肩頭,背景是展翅的玄鳥和璀璨的星空,壁畫的最後留著片空白,像是在等待著什麽新的故事。
王胖子知道,這空白處,就是他們接下來要寫的內容。昆侖墟的秘密,玄鳥祖卵的孵化,還有那些尚未被發現的玄鳥族遺跡……太多的未知在前方等著他們,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畢竟,最好的故事,永遠都在下一段旅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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