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0章 有我無敵(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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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墟的岩漿在腳下翻湧,卻奇異地不灼人。王胖子跟著吳迪踩在暗紅色的岩架上,每一步都激起細碎的金火星,落在褲腳竟凝成玄鳥紋的印記,水洗不褪。白蠍子蹲在吳迪肩頭,尾鉤時不時指向岩漿深處——那裏的玄鳥卵正隨著兩人的靠近輕輕顫動,蛋殼上的裂痕像蛛網般蔓延,透出的金光裏隱約能看見團蜷縮的影子,翅尖的絨毛在光中浮動。
    “這蛋比我三爺爺家的老南瓜還大。”王胖子嘖嘖稱奇,手裏的祖靈晶突然發燙,晶體表麵映出玄鳥卵內部的景象那團影子的脖頸處有塊月牙形的胎記,與吳迪胸口玄鳥紋的缺口完全吻合,“老吳,這小祖宗跟你是同款啊。”
    吳迪沒接話,注意力被岩架邊緣的刻痕吸引。那些不是玄鳥族的甲骨文,是周文,筆畫扭曲如蛇,組成“焚天”二字,刻痕裏嵌著的黑色粉末遇光便滋滋作響,散發出與蠍母之核同源的腥氣。“是周赧王的後裔刻的。”他用指甲刮下點粉末,指尖瞬間泛起黑紋,“他們想用人血混合黑巫術,把祖卵孵成毀天滅地的怪物。”
    白蠍子突然弓起身子,對著岩漿深處發出警告的嘶鳴。王胖子低頭看去,隻見無數條黑色的鎖鏈正從卵殼的裂痕裏鑽出,鏈節上的蠍子符泛著紅光,像毒蛇般纏向那團影子。玄鳥卵猛地震顫,金光驟然黯淡,蛋殼上的裂痕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滴在岩漿裏激起刺鼻的白煙。
    “是周人的‘縛靈鎖’!”吳迪的聲音發緊,爺爺日記裏提過這種邪術,用九十九個玄鳥族人的頭骨熬成骨膠,混合黑狗血澆築而成,專克玄鳥靈體,“他們的魂魄附在鎖鏈上,想趁機奪舍祖卵!”
    他抓起祖靈晶按向玄鳥卵,晶體與蛋殼接觸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金光,縛靈鎖在光芒中劇烈扭曲,鏈節上的蠍子符紛紛炸裂,露出裏麵的白骨碎塊。但更多的鎖鏈從岩漿裏湧來,像黑色的潮水包裹住玄鳥卵,金光在層層疊疊的鎖鏈中漸漸微弱,那團影子的掙紮越來越無力。
    王胖子突然想起背包裏的玄鳥草種子,他抓出一把撒向岩漿,種子遇熱便瘋狂生長,紅色的藤蔓順著鎖鏈攀爬,葉片上的玄鳥紋在金光中亮起,竟將縛靈鎖牢牢纏住。“三爺爺說過,玄鳥草能吸邪祟!”他拽著藤蔓用力拉扯,鎖鏈被拽得節節後退,露出的蛋殼上漸漸浮現出玄鳥族的星圖,與歸墟石碑上的圖案完美重合。
    吳迪的掌心突然裂開,鮮血順著祖靈晶滲入玄鳥卵,蛋殼上的星圖瞬間亮起,每個星辰的位置都對應著一顆玄鳥珠——正是他們在歸墟、周陵、玄鳥城收集的那些。白蠍子突然從吳迪肩頭躍下,小小的身軀在岩漿上滑行,尾鉤精準地將散落的玄鳥珠按進星圖的凹槽,每嵌進一顆,金光便強盛一分,縛靈鎖的退勢便更快一分。
    當最後一顆玄鳥珠歸位時,玄鳥卵發出一聲震耳的鳴響,蛋殼驟然碎裂,一團金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在昆侖墟的穹頂化作隻巨大的玄鳥,翅展遮天蔽日,喙部叼著團黑色的霧氣——正是周赧王後裔的魂魄,在金光中發出淒厲的尖叫,很快便消散無蹤。
    王胖子看著從蛋殼裏走出的小玄鳥,突然愣住了。小家夥的體型隻比白蠍子大些,羽毛是嫩黃色的,脖頸處的月牙胎記清晰可見,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一隻泛著吳迪的金芒,一隻映著王胖子的黑眸。“這……這是把咱倆的魂都融進去了?”
    吳迪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小玄鳥的翅尖,小家夥親昵地蹭著他的手心,突然張口吐出塊半透明的晶體,裏麵封存著段影像爺爺正跪在玄鳥卵前,將半塊祖靈晶嵌進蛋殼,背後的周人舉著刀砍來,他轉身擋在卵前的瞬間,胸口的玄鳥紋突然亮起……
    “爺爺不是封印了墟口,是用自己的魂魄補全了祖卵的靈脈。”吳迪的聲音有些哽咽,小玄鳥突然飛向他的胸口,化作道金光融入玄鳥紋,那個月牙形的缺口終於補全,“他把自己變成了玄鳥族的一部分。”
    昆侖墟的岩漿開始退潮,露出底下的青銅通道,通道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新的星圖,比歸墟的更完整,甚至標注了通往其他大陸的航線。王胖子撿起塊蛋殼碎片,發現內側刻著行小字“玄鳥巡天,四海同源。”
    “看來這小家夥不隻是昆侖的祖靈。”王胖子掂了掂碎片,白蠍子突然跳上他的肩頭,尾鉤指向通道深處,那裏的黑暗中隱約傳來海浪聲,帶著鹹腥的氣息,與歸墟的水銀味截然不同,“老吳,你聽這聲兒,像是真的海。”
    吳迪的玄鳥紋突然發燙,他看向通道盡頭,那裏的黑暗正在湧動,仿佛有什麽巨大的生物正在蘇醒。小玄鳥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響起,稚嫩卻清晰“歸墟之外,有‘玄溟海’,是玄鳥族最初的故鄉,周人當年不僅偷了祖靈晶,還封印了通往玄溟海的航線。”
    王胖子突然想起三爺爺筆記裏的最後一頁,畫著艘三桅船,船帆上的玄鳥紋嘴裏銜著顆星星,旁邊寫著“渡海”二字。他摸出背包裏的青銅鏡碎片,此刻已經自動拚合完整,鏡麵映出的不再是昆侖墟,是片無邊無際的藍海,海麵上漂浮著無數玄鳥船的殘骸,桅杆頂端的青銅鳥頭都指向同一個方向——海平線盡頭的漩渦,比歸墟眼更大,漩渦中心有座發光的島嶼,島上的建築與玄鳥城的樣式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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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溟海的入口,”吳迪握緊青銅鏡,鏡麵上的航線圖開始流動,最終定格在玄鳥星座的延長線上,“需要用祖靈晶和玄鳥血才能打開,爺爺當年沒完成的事,該我們去做了。”
    通道兩側的星圖突然亮起,在地麵投射出艘船的虛影,正是三爺爺筆記裏的那艘三桅船,船身覆蓋著玄鳥紋,甲板上的青銅柱頂端嵌著塊與祖靈晶相似的晶體。白蠍子跳進虛影的船艙,叼出卷海圖,上麵用朱砂標注著沿途的險地“噬魂霧”“斷骨礁”“百鬼灣”……每個地名旁邊都畫著個小小的蠍子符,顯然是周人留下的陷阱。
    王胖子看著海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突然笑了“這下可有的忙了。”他拍了拍吳迪的肩膀,掌心的玄鳥紋與吳迪胸口的圖案同時亮起,“不過咱哥倆加上這小祖宗和白蠍子,啥妖魔鬼怪對付不了?”
    小玄鳥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笑意“玄溟海的守護者是‘玄龜’,它背甲上的紋路藏著玄鳥族真正的起源,周人想得到它,是為了複活蠍母的本體。”
    昆侖墟的穹頂突然裂開,露出片真實的星空,玄鳥星座的光芒順著裂縫注入青銅通道,那艘船的虛影漸漸變得凝實,船帆在氣流中微微顫動,仿佛隨時準備起航。王胖子和吳迪對視一眼,同時走向那艘船,白蠍子蹲在船頭的了望台上,尾鉤指向玄溟海的方向,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
    當他們踏上甲板的瞬間,青銅通道開始震動,兩側的星圖化作無數光點融入船身,三桅船緩緩駛出昆侖墟,進入片陌生的星空。下方的昆侖山脈漸漸縮小,變成地圖上的一個小點,而前方的黑暗中,已經能看到粼粼的波光,玄溟海的氣息越來越近,帶著古老而神秘的召喚。
    王胖子扶著船舷,看著海平線盡頭的漩渦,突然想起吳迪消失前的眼神。原來所謂的獻祭從來不是終結,是新生的開始——就像玄鳥破殼,就像航船離港,就像那些被遺忘的故事,終將在某個星光璀璨的夜晚,重新被人說起。
    小玄鳥落在他的肩頭,用翅尖蹭了蹭他的臉頰,王胖子笑著摸了摸它嫩黃色的羽毛,抬頭看向吳迪。吳迪正站在船尾,望著漸漸遠去的昆侖墟,胸口的玄鳥紋在星光下閃閃發亮,像枚永不褪色的印記。
    “走了,胖子。”吳迪的聲音帶著海風的清爽,“玄溟海的浪,還等著咱們去闖呢。”
    王胖子咧嘴一笑,轉身朝著船艙走去,那裏的海圖正自動展開,新的航線正在緩緩浮現。白蠍子從了望台上跳下,跟在他身後,小小的身影在甲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與船帆的玄鳥紋重疊在一起,像個未完待續的句點。
    而在玄溟海的深處,那座發光的島嶼上,某塊巨大的玄龜背甲突然微微震動,甲片間的縫隙裏滲出金色的液體,在地麵匯成玄鳥的形狀,朝著三桅船駛來的方向,輕輕搖曳。
    三桅船的帆布在玄溟海的風裏鼓得滿滿的,王胖子趴在船舷上數飛魚,那些銀藍色的魚群總在船尾劃出彩虹般的弧線,鱗片上的紋路細看竟與玄鳥紋同源。吳迪站在舵旁,指尖撫過青銅舵盤上的星圖,每個刻度都對應著玄溟海的一座暗礁,其中“百鬼灣”三個字被朱砂圈了又圈,旁邊畫著個潦草的骷髏頭,一看就是王胖子的手筆。
    “老吳,你看這魚。”王胖子撈起條躍上船的飛魚,小家夥在他掌心撲騰,鰓部竟長著細小的羽根,“三爺爺說玄溟海是天地初開時的第一片海,水裏的東西都帶著點仙氣,說不定能治你那玄鳥紋發燙的毛病。”
    吳迪沒接話,注意力被遠處的霧氣吸引。那霧是灰黑色的,像被墨染過,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船身蔓延,霧中隱約傳來哭嚎聲,時而像孩童啼哭,時而像老嫗泣訴。白蠍子突然從桅杆上竄下來,尾鉤指向霧團的核心,那裏的空氣正在扭曲,隱約能看到無數人影在霧中沉浮,都是玄鳥族的裝束,卻麵色青紫,脖頸處纏著黑色的纖維。
    “是噬魂霧。”吳迪的玄鳥紋突然發燙,他摸出青銅鏡,鏡麵映出霧中的真相——那些人影不是魂魄,是被周人煉製成“霧傀”的玄鳥族人,纖維裏裹著蠍母的殘魂,專門吸食生靈的精氣,“海圖上說,霧傀的心髒是玄鳥珠,打碎它就能驅散霧氣。”
    王胖子剛想抄起洛陽鏟,霧團突然加速湧來,最前麵的霧傀已經伸出利爪,指甲縫裏滲出黑色的毒液,落在甲板上腐蝕出密密麻麻的小坑。白蠍子發出尖銳的嘶鳴,周身爆發出金色的光芒,光芒所過之處,霧傀身上的纖維紛紛消融,露出底下的白骨,骨頭上刻滿了蠍子符,與縛靈鎖的紋路如出一轍。
    “打心髒!”吳迪抓起玄鳥珠砸向最近的霧傀,珠子穿過霧氣的瞬間突然炸開,化作無數金羽,精準地刺入霧傀胸口。那霧傀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在金光中崩解,化作點點黑灰,被海風卷走。更多的玄鳥珠從船艙裏飛出,都是他們沿途收集的,此刻在白蠍子的引導下組成道金網,將霧團攔在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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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中的哭嚎聲越來越淒厲,霧傀們開始瘋狂撞擊金網,纖維與金光碰撞的地方冒出刺鼻的白煙。王胖子突然注意到霧團邊緣有個巨大的黑影,輪廓像艘沉船,桅杆上掛著麵破爛的旗幟,上麵的蠍子符比周陵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要大,符眼處閃爍著紅光,顯然是霧傀的源頭。
    “是周人的‘霧母船’!”王胖子指著黑影的船底,那裏伸出無數條黑色的管道,正往海裏排放著墨綠色的液體,“他們把玄鳥族人的屍體泡在毒液裏,再用黑巫術催生出這噬魂霧,簡直不是人幹的事!”
    小玄鳥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腦海裏響起“船底有玄鳥族的‘鎮魂鍾’,敲響它就能淨化所有霧傀。”吳迪抬頭,果然在黑影船底看到個青銅鍾的輪廓,鍾口被黑色纖維緊緊裹著,隱約能看到鍾身的玄鳥紋在掙紮,像活物般想要掙脫束縛。
    白蠍子突然縱身躍出金網,小小的身軀在霧中劃出道金光,直撲霧母船。它順著管道往上爬,尾鉤不斷刺向纖維,每刺一下就爆出團金火星,纖維遇火便迅速消融。王胖子抓起纜繩,將一端係在腰間,另一端扔給吳迪“老吳,拽穩了!”
    他蕩到霧母船的甲板上,腳下的木板腐爛不堪,踩上去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船艙裏傳來“咚咚”的撞擊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瘋狂掙紮,撞得船身都在搖晃。王胖子踹開艙門,裏麵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密密麻麻的鐵籠裏關著無數隻玄鳥,羽毛已經脫落大半,眼睛裏布滿血絲,看到他時突然發出絕望的嘶鳴,聲音裏帶著被囚禁的痛苦。
    “媽的,這群畜生!”王胖子紅著眼眶砸開鐵籠,玄鳥們撲棱著翅膀飛出艙門,在空中盤旋成圈,對著霧團發出憤怒的鳴叫。他順著聲音找到船底的鎮魂鍾,鍾口的纖維已經被白蠍子撕開道裂縫,露出裏麵的鍾舌,竟是用玄鳥族的腿骨雕刻而成,上麵刻著“玄鳥歸溟”四個字。
    吳迪的聲音從金網那邊傳來“胖子,用玄鳥血!”王胖子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鍾舌上,骨頭突然亮起紅光,與鍾身的玄鳥紋產生共鳴。他抱起鍾舌用力撞擊鍾體,“當——”的一聲巨響穿透霧團,震得人耳膜生疼,霧傀們在鍾聲中紛紛停滯,身上的纖維像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的玄鳥族屍骨,在金光中化作點點熒光,朝著玄溟海的深處飄去。
    霧母船開始下沉,黑色管道裏的毒液在鍾聲中凝結成塊,墜入海中時發出“滋滋”的響聲,激起大片白色的泡沫。白蠍子叼著鎮魂鍾的鍾錘跳回三桅船,鍾錘上的玄鳥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與小玄鳥脖頸處的胎記完美契合。
    王胖子蕩回甲板時,發現小玄鳥正站在船舷上,對著霧母船沉沒的方向鳴叫,聲音裏帶著解脫的輕快。玄溟海的霧徹底散去,露出片湛藍的海麵,遠處的海平線上浮現出座島嶼的輪廓,島上的山峰像隻展翅的玄鳥,山頂的金光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是玄龜島。”吳迪的玄鳥紋突然發出灼熱的溫度,青銅鏡的鏡麵映出島嶼的全貌,島中央的山穀裏臥著隻巨大的玄龜,背甲上的紋路比星圖還要複雜,每個紋路的交叉點都嵌著顆玄鳥珠,“玄龜的背甲是打開玄溟海核心的鑰匙,那些玄鳥珠對應著歸墟、周陵、昆侖墟的星圖,需要我們用收集的珠子一一激活。”
    三桅船朝著玄龜島駛去,沿途的海麵上漂浮著無數玄鳥船的殘骸,桅杆上的青銅鳥頭都朝著島嶼的方向,像是在指引航線。王胖子在殘骸裏撿到塊青銅牌,上麵刻著玄鳥族的航海日誌,字跡已經模糊,卻能辨認出“玄溟海核心藏著‘玄鳥之心’,是維持四海平衡的本源”這樣的句子。
    “看來周人找的就是這玄鳥之心。”王胖子將銅牌揣進懷裏,白蠍子突然對著水下發出嘶鳴,船底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吳迪低頭看向海麵,隻見無數隻海龜正圍著船身遊動,背甲上都刻著玄鳥紋,眼睛裏泛著與小玄鳥相同的金芒。
    “是玄龜的子孫。”小玄鳥的聲音帶著笑意,“它們在歡迎我們。”
    海龜們突然潛入水下,在船前開出條通道,海水向兩側分開,露出底下的青石板路,與玄鳥城的街道紋路相同,一直延伸到玄龜島的岸邊。三桅船順著通道滑行,穩穩地停在沙灘上,沙灘上的貝殼都拚成玄鳥的形狀,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王胖子跳下船,腳踩在沙灘上的瞬間,貝殼突然紛紛張開,裏麵噴出金色的粉末,落在他身上化作件玄鳥族的鎧甲,甲片上的紋路在海風裏流動,像活物般護著他的要害。“嘿,這待遇不錯。”他拍了拍胸口的甲片,突然注意到沙灘盡頭的石壁上刻著行大字“非玄鳥血與守護者同心,不得入玄龜穀。”
    吳迪的手掌與王胖子的手掌相觸,兩人掌心的玄鳥紋同時亮起,化作道金光射向石壁。石壁緩緩裂開,露出條通往山穀的路,兩旁的岩壁上畫著玄鳥族的創世神話玄鳥之心在玄溟海核心誕生,玄龜馱著它遊遍四海,用本源之力孕育出歸墟、昆侖墟等秘境,玄鳥族則世代守護,防止外力破壞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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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穀深處的玄龜越來越清晰,它的背甲像座巨大的山峰,每個玄鳥珠都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對應著他們收集的珠子。吳迪和王胖子沿著背甲上的紋路往上爬,白蠍子和小玄鳥在前麵引路,每到一處玄鳥珠的位置,就將收集的珠子嵌進去,珠體歸位的瞬間,背甲上的紋路就亮起一道金光,與天空的玄鳥星座產生共鳴。
    當最後一顆玄鳥珠歸位時,玄龜突然睜開眼睛,眼瞳裏映出整個玄溟海的景象,背甲中央的石板緩緩移開,露出個深不見底的洞口,裏麵傳出“咚咚”的跳動聲,像顆巨大的心髒在搏動。
    “是玄鳥之心。”吳迪的聲音帶著敬畏,洞口邊緣的石壁上刻著周人的字跡,筆畫潦草而瘋狂,顯然是強行闖入時留下的,“周人來過這裏,但沒能打開洞口。”
    洞口突然噴出股金色的氣流,將兩人托起,緩緩送入其中。王胖子低頭看去,發現洞壁上鑲嵌著無數玄鳥族的頭骨,眼眶裏的玄鳥珠組成條光帶,照亮了下方的景象——那是顆巨大的水晶,裏麵包裹著團金色的光芒,正隨著搏動不斷收縮膨脹,光芒中隱約能看到無數玄鳥的虛影在盤旋,正是玄鳥族的本源之力。
    水晶周圍的石壁上刻滿了甲骨文,組成最後的星圖,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幅都要完整,甚至標注了玄溟海與歸墟、昆侖墟的連接通道。王胖子突然注意到星圖的角落有個極小的標記,是個煙杆的形狀,旁邊刻著“吳”字,與爺爺的筆跡分毫不差。
    “爺爺來過這裏。”吳迪的指尖輕輕觸碰水晶,金色的光芒順著他的手臂蔓延,與胸口的玄鳥紋融為一體,“他不是沒能打開洞口,是用自己的魂魄加固了封印,防止周人靠近玄鳥之心。”
    水晶突然劇烈震動,光芒中浮現出爺爺的身影,他正對著兩人微笑,手裏拿著半塊祖靈晶,與吳迪掌心的晶體完美拚合。“歸墟的債,玄溟的諾,終要有人擔。”爺爺的聲音在洞中回蕩,身影漸漸化作道金光,融入玄鳥之心,“玄鳥展翅,四海歸一,去吧。”
    玄鳥之心的光芒突然暴漲,洞壁上的星圖開始旋轉,玄溟海、歸墟、昆侖墟的通道在光芒中變得清晰可見,像條條金色的血脈,將四海的靈力匯聚於此。王胖子感覺到體內的玄鳥草種子開始發芽,金色的藤蔓順著血管蔓延,與玄鳥之心的搏動產生共鳴。
    就在這時,洞口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周人的船隊不知何時出現在玄龜島外,船上的投石機正瘋狂地撞擊著玄龜的背甲,黑色的毒液順著裂縫滲入洞中,腐蝕著星圖的紋路。白蠍子和小玄鳥同時發出警告的嘶鳴,朝著洞口飛去。
    “看來最後一仗,躲不掉了。”王胖子握緊洛陽鏟,甲片在金光中發出鏗鏘的聲響,“老吳,你守著玄鳥之心,我去會會這群孫子!”
    吳迪點頭,掌心的祖靈晶與玄鳥之心的光芒交織,在水晶周圍形成道堅不可摧的光盾。“胖子,小心。”他看著王胖子躍出洞口的背影,玄鳥紋在胸口劇烈發燙,知道這場守護之戰,才剛剛開始。
    洞外的喊殺聲、玄龜的鳴叫聲、玄鳥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在玄溟海的上空回蕩。玄鳥之心的光芒越來越亮,星圖上的通道開始向更遠的地方延伸,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納入這四海歸一的懷抱。
    而在玄鳥之心的最深處,那團金色的光芒中,隱約浮現出艘新的船影,船帆上的玄鳥紋比任何時候都要鮮豔,船頭的雕塑嘴裏銜著顆星星,正隨著光芒的流動,緩緩駛向未知的遠方。
    周人的投石機砸在玄龜背甲上的悶響,像重錘敲在青銅鍾上,震得王胖子耳膜嗡嗡作響。他踩著玄鳥珠組成的光帶往洞口衝,甲片上的玄鳥紋在毒液的飛濺中亮起紅光,將滴落在肩頭的黑液燒成白煙。白蠍子從他領口竄出,尾鉤精準地刺穿一個周人弓箭手的手腕,那人慘叫著摔下背甲,墜入海龜群中,瞬間被青灰色的背甲淹沒。
    “胖子,左側投石機!”吳迪的聲音從洞口傳來,帶著玄鳥之心的共鳴。王胖子轉頭,隻見一架投石機的彈兜裏裝著顆黑色的球體,表麵爬滿蠍子符,正被絞盤緩緩拉起——那是周人用玄鳥族屍骨混合黑巫術製成的“蝕骨彈”,三爺爺筆記裏畫過,炸開後能讓方圓十裏的生靈化作膿水。
    他摸出腰間的青銅鏡碎片,這是之前特意留的後手,此刻拚在一起正好能蓋住心口。碎片在掌心發燙,鏡麵映出投石機底座的弱點——那裏的木楔鬆動了,露出裏麵的玄鳥紋,顯然是周人強征玄鳥族工匠打造的。“白蠍子,火!”王胖子將碎片擲向木楔,白蠍子應聲噴出金色的火焰,火苗順著玄鳥紋蔓延,瞬間將整個底座燒成焦炭。
    蝕骨彈墜落在背甲邊緣,炸開的黑霧卻被突然升起的光盾擋在外麵——是小玄鳥用翅膀撐起的屏障,嫩黃色的羽毛在黑霧中簌簌脫落,露出底下的金羽,與玄鳥之心的光芒如出一轍。周人的船隊突然騷動起來,最前麵的旗艦上豎起麵黑旗,旗上的蠍子符正在滴血,王胖子認出那是周赧王後裔的“血令旗”,意味著他們要動用最後的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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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蠍母幡’!”吳迪的聲音帶著急促,洞口的光盾突然劇烈波動,玄鳥之心的搏動變得紊亂,“他們把蠍母的殘魂煉進幡裏,能汙染玄鳥族的靈力!”
    旗艦的艙門打開,八個周人抬著麵黑色的長幡走出來,幡麵繡著隻巨大的蠍子,眼瞳處縫著兩顆玄鳥珠,珠內的黑影正在蠕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嘶鳴。幡布被海風掀開的瞬間,背甲上的玄鳥珠突然集體變暗,光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露出底下被毒液腐蝕的紋路,像潰爛的傷口。
    王胖子突然想起爺爺煙杆裏的半塊內丹,那東西能鎮住歸墟的邪氣,說不定對蠍母幡也有用。他摸出內丹碎片往洞口衝,卻被突然從背甲裂縫裏鑽出的鎖鏈纏住腳踝——是周人藏在玄龜殼裏的縛靈鎖,比昆侖墟見過的更粗,鏈節上的蠍子符泛著血光,正往他皮肉裏鑽。
    “老吳!”王胖子的小腿瞬間麻痹,黑色的紋路順著血管往上爬,他看著蝕骨彈在光盾外不斷炸開,小玄鳥的屏障越來越薄,突然將內丹碎片狠狠擲向洞口,“接住!”
    吳迪在洞口接住碎片的瞬間,玄鳥之心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光,將蝕骨彈的黑霧徹底驅散。他將內丹按在光盾上,碎片與玄鳥之心產生共鳴,竟在盾麵組成個巨大的玄鳥紋,正對著旗艦上的蠍母幡。幡麵的蠍子突然發出痛苦的尖叫,眼瞳裏的玄鳥珠開始炸裂,珠內的黑影被金光拽出,在半空中凝成隻巨大的蠍影,卻在接觸玄鳥紋的瞬間化作飛灰。
    周人的船隊陷入混亂,王胖子趁機用洛陽鏟砍斷縛靈鎖,黑色的紋路在玄鳥草的汁液中迅速消退。他抬頭看向洞口,吳迪正站在光盾邊緣,胸口的玄鳥紋與玄鳥之心的光芒連成一片,背甲上的玄鳥珠重新亮起,光帶順著他的腳印往旗艦延伸,像條金色的長橋。
    “胖子,搭把手!”吳迪的聲音帶著笑意,光帶的盡頭突然卷起道巨浪,將旗艦的船底掀穿。王胖子踩著光帶衝向旗艦,白蠍子和小玄鳥在他頭頂盤旋,金色的羽毛落滿甲板,周人觸到羽毛的瞬間就化作金色的粉末,隻剩下那些被脅迫的玄鳥族工匠,正對著玄鳥之心的方向跪拜。
    血令旗在金光中燃燒,周赧王後裔的屍體墜入海中,蠍母幡化作無數黑蝶,被海龜們一口口啄食幹淨。王胖子在旗艦的船艙裏找到本日記,紙頁已經泛黃,上麵記載著周人的真正目的——他們不是要複活蠍母,是想奪取玄鳥之心,用四海的靈力煉製長生不死藥,讓周室的血脈永遠統治天下。
    “癡心妄想。”王胖子將日記扔進海裏,轉身時發現玄龜的背甲正在裂開,露出底下的青銅通道,通道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新的星圖,終點指向玄溟海的最深處,那裏標注著個漩渦狀的符號,旁邊寫著“玄鳥祖地”。
    吳迪踏著光帶走來,手裏捧著顆新的玄鳥珠,珠內封存著爺爺的魂魄虛影,正對著兩人微笑。“玄龜說,玄鳥祖地藏著解除所有詛咒的方法。”他將珠子遞給王胖子,“裏麵有爺爺留下的路線,他早就料到我們會來。”
    玄龜的背甲徹底展開,化作艘巨大的方舟,甲板上的玄鳥珠組成新的星圖,比三桅船的舵盤更完整,甚至標注了通往地心的航線。白蠍子跳進方舟的舵艙,尾鉤指向玄鳥祖地的方向,小玄鳥則站在船頭,嫩黃色的羽毛已經完全換成金羽,正對著玄溟海的深處鳴叫,聲音裏帶著歸家的喜悅。
    王胖子跳上方舟,發現船艙裏堆滿了玄鳥族的典籍,其中一卷《玄溟海誌》裏夾著張航海圖,上麵用朱砂畫著條從未見過的航線,終點是片紫色的星雲,旁邊寫著“玄鳥巡天之所”。他突然明白,玄鳥族的使命從來不是守護歸墟或玄溟海,是要讓四海的靈力循環不息,讓天地間的平衡永不崩塌。
    “老吳,你看這圖。”王胖子將航海圖展開,吳迪的玄鳥紋突然發出灼熱的光芒,圖上的星雲竟與他胸口的紋路產生共鳴,化作隻展翅的玄鳥,在紙上盤旋。“這是……要往天上開?”
    吳迪的指尖撫過星雲的位置,那裏的朱砂突然暈開,露出底下的甲骨文“玄鳥本是星靈,巡天為護四海,待天地歸位,自當返本還源。”他抬頭看向玄溟海的盡頭,那裏的漩渦正在擴大,邊緣的海水開始化作星光,組成道通往星空的橋梁,與方舟的星圖完美對接。
    周人的殘餘船隊正在沉沒,海龜們推著方舟往漩渦的方向走,背甲上的玄鳥紋在星光中閃閃發亮。王胖子摸出爺爺的煙杆,將最後半塊內丹碎片塞進去,煙杆突然冒出金色的煙霧,在空氣中組成爺爺的身影,正坐在方舟的船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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