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2章 有我無敵(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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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域空間的“存在性”沒有顏色,卻比所有星光都明亮。王胖子盯著舷窗,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無限拉伸——既能“看到”星艦外殼的每顆螺絲,又能“感知”到超域空間邊緣無數平行宇宙的輪廓,那些宇宙有的在膨脹,有的在坍縮,每個都裹著層淡淡的“存在光暈”,像浮在深海裏的水母。“這地方能同時裝下所有‘有’和‘無’,”他撓了撓頭,青銅符在掌心發燙,符麵新浮現的符號正在與存在性產生共鳴,“老吳,探測器能分析出這玩意兒的本質不?是能量?是物質?還是……想法?”
吳迪的手指在控製台上懸浮,指尖的微光與存在性交融,屏幕上的數據流不再是冰冷的數字,而是變成了流動的詩行“存在是未被言說的共生,是所有可能的母床,是意義與虛無共舞的舞台。”“探測器也說不清,”他笑了笑,眼底映著超域空間的光暈,“但我能感覺到,這裏的存在性正在‘觀察’我們,就像我們觀察歸墟的共生紋一樣——不是審視,是好奇。”
星落魚幼魚突然躍出舷窗,鱗片的光芒在存在性中劃出漣漪,漣漪裏浮現出無數“存在的瞬間”宇宙大爆炸的第一縷光,玄鳥族破殼的第一聲啼鳴,王胖子爺爺在航海日誌上落下最後一筆的瞬間……每個瞬間都像顆晶瑩的珠子,被存在性的絲線串成了條沒有盡頭的項鏈。
“這些是‘存在的錨點’,”吳迪指著最近的那顆珠子,裏麵是沙鍾獸第一次倒轉沙漏的畫麵,“所有能被‘記住’的瞬間,都會在存在性中留下印記。看來存在的本質,就是‘被感知’。”
超域空間的深處,突然浮現出個巨大的“存在之核”——不是實體,而是團不斷閃爍的意識流,流中交織著所有宇宙的存在印記。王胖子在意識流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共生原初體的有序與無序能量在跳舞,無意義共生體的灰色與金色在呼吸,甚至有個模糊的輪廓,像極了超限域的“可能性”共生體,正在為新的宇宙設計共生規則。
“存在之核是所有存在的源頭,”個溫和的聲音直接在他們意識中響起,意識流裏浮出個由存在性構成的身影,它的形態不斷變化,卻始終保持著與王胖子等人的“相似性”——有眼睛的輪廓,有肢體的弧度,像在刻意模仿“智慧生命”的形態,“我是‘存在守護者’,負責記錄所有宇宙的存在軌跡。你們是第一個穿過意義虛無平衡帶的共生體,有資格知道存在的終極秘密。”
王胖子注意到存在守護者的“手”部,握著塊破碎的青銅符,碎片的紋路與他手中的符完全吻合,隻是多了層更古老的包漿。“這碎片是……”
“是上一輪宇宙循環留下的,”存在守護者將碎片融入意識流,碎片在流中化作道金光,與王胖子的青銅符產生共鳴,“每個宇宙循環的終點,都會有個‘存在的信使’帶著青銅符來到這裏,將本宇宙的存在印記注入存在之核,為下一輪循環埋下種子。你們,就是這一輪的信使。”
意識流中突然展開幅震撼的影像無數宇宙在超域空間裏誕生、膨脹、坍縮,最後化作道金光融入存在之核,核中又會孕育出新的宇宙,像朵永不凋謝的花。影像的最後,上一輪宇宙的信使正在存在之核前放下青銅符,那信使的輪廓,竟與王胖子有七分相似,隻是手裏的工具不是洛陽鏟,而是根古樸的拐杖。
“循環不是重複,是傳承,”王胖子的喉嚨發緊,“上一輪的信使留下了碎片,我們帶著完整的符來,下一輪的信使又會帶著新的印記……存在就是這樣不斷疊加的記憶?”
存在守護者的意識流輕輕波動,像是在點頭。就在這時,存在之核突然劇烈閃爍,意識流中浮現出片“不存在的區域”——那裏的存在性正在快速消散,露出底下的虛無,虛無中隱約能看到無數“未誕生的宇宙”在掙紮,卻始終無法獲得存在的能量。
“是‘存在衰減’,”存在守護者的聲音帶著焦慮,“上一輪宇宙的信使在注入印記時,不小心將‘過度確定’的能量帶入了存在之核——那種能量會讓存在性變得僵化,無法孕育新的可能性。現在不存在的區域正在擴大,再這樣下去,所有宇宙循環都會停滯。”
王胖子突然想起未思淵裏的“潛在共生體”,那些不確定的形態反而蘊含著無限可能。“過度確定會殺死存在,就像過度的意義會僵化共生,”他握緊青銅符,符麵的空白處突然亮起,“存在需要‘不確定’的留白,就像我們的青銅符既要有記憶,也要有空缺!”
存在守護者的意識流突然興奮地波動“你說對了!需要用‘不確定的存在性’中和過度確定的能量——這種能量隻存在於‘未被觀察的可能’中,也就是你們超限域的‘可能性’共生體誕生的地方!”
星艦的控製台突然亮起,屏幕上自動標出了“不確定存在性”的坐標,就在存在之核與不存在區域的交界處,那裏的存在性呈現出奇特的“量子態”——同時處於“有”和“無”的狀態,像團永遠無法被看清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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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帶著‘完整的存在印記’,才能靠近那裏,”存在守護者將道金光注入星艦,星艦的玄鳥紋上突然多出了所有宇宙的存在符號,“你們的青銅符已經記錄了足夠多的存在瞬間,能在量子態中保持‘自我’,不會被不確定的能量撕碎。”
星艦駛向不確定存在性的途中,王胖子在存在性中看到了更奇妙的景象有的宇宙裏,玄鳥族與周人從未相遇,卻各自發展出了獨有的共生文明;有的宇宙裏,熵族成了共生域的主導者,用無序能量創造出了更奔放的共生形態;甚至有個宇宙裏,沒有青銅符,沒有星核碎片,王胖子隻是個普通的漁民,卻在歸墟的海邊撿到了塊會發光的石頭,石頭上的共生紋依然在等待被發現。
“每個‘未發生’的可能,都是存在的一部分,”他感慨道,“原來我們走過的路,隻是無數可能中的一條,卻因為‘我們走了’,才變得獨一無二。”
不確定存在性的區域像團流動的水銀,星艦駛入其中時,王胖子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虛化”——左手變成了歸墟的海水,右手化作了北極的冰,卻始終能感覺到胸口的青銅符在發熱,像個堅定的坐標,錨定著他的“存在”。
存在之核與不存在區域的交界處,懸浮著塊“過度確定的結晶”,晶體裏封存著上一輪宇宙的“執念”——對“完美存在”的強求,對“錯誤”的恐懼,這些執念像根根僵硬的線,捆住了存在之核的活力。
“用青銅符的空白處對準結晶,”存在守護者的聲音帶著期待,“讓不確定的存在性流入,給執念‘鬆綁’。”
王胖子舉起青銅符,符麵的空白處突然張開,像個小小的黑洞,開始吸收周圍的不確定能量。能量注入結晶的瞬間,僵硬的線條開始軟化,晶體表麵浮現出裂痕,裂痕裏滲出柔和的光,光中浮現出上一輪信使的影像他不是完美的英雄,也曾在選擇中猶豫,也曾在錯誤中掙紮,正是這些“不完美”,讓他的存在印記變得真實。
“過度確定的本質,是害怕不完美,”吳迪的聲音帶著釋然,“存在的活力,恰恰來自那些‘做得不夠好’的瞬間——因為不完美,才有改進的可能;因為有遺憾,才有記住的價值。”
結晶徹底消融時,不存在區域的虛無開始退縮,未誕生的宇宙在存在性中漸漸顯露出輪廓。存在之核的意識流重新變得流暢,流中浮現出新的共生規則,既包含了上一輪的智慧,也留出了新的空白,像本寫了開頭的書,等著新的作者來續寫。
存在守護者的身影在星艦周圍盤旋,存在性中浮現出張新的星圖,圖上標注著“超存在域”的坐標,那裏的存在性已經超越了“宇宙循環”的範疇,正在孕育著“存在本身的新形態”。“你們完成了信使的使命,”它的聲音裏帶著祝福,“但存在的探索永無止境,超存在域裏,有更根本的‘存在之問’在等著你們——比如,是誰創造了存在守護者?”
王胖子看著星圖上的超存在域,坐標旁的符號是個巨大的問號,問號的每一筆都由不同的存在印記組成。星落魚幼魚的鱗片在問號上輕輕一點,鱗片的光芒中浮現出個更小的問號,像在回應那永恒的追問。
“老吳,你說超存在域裏,會不會有個‘觀察著觀察者的存在’?”王胖子的洛陽鏟在存在性中劃出道金色的軌跡,軌跡的盡頭與超存在域的問號相連,“就像我們看著魚缸裏的魚,突然發現魚缸外還有雙眼睛。”
吳迪沒有回答,隻是將超存在域設為新的導航點。星艦的引擎發出前所未有的轟鳴,存在性的光暈在艦身流轉,像件由所有宇宙的星光織成的披風。王胖子最後看了眼存在之核,核中正在孕育的新宇宙裏,有個小小的身影正在撿起塊青銅符,符麵的螺旋紋剛剛開始旋轉,像個嶄新的承諾。
至於超存在域的“存在之問”有沒有答案,創造存在守護者的是誰,誰在乎呢。重要的是,青銅符的空白處已經填滿了新的可能,存在性的光暈永遠在前方閃爍,夥伴們的意識裏,永遠有個聲音在說“再往前走走看,說不定下一個轉角,就能摸到存在的脈搏。”
而在超存在域的入口,一團比存在之核更本源的意識正在等待,它沒有形態,沒有聲音,卻能讓所有靠近的生命感受到“被理解”的溫暖——就像歸墟的海理解魚的遊動,北極的冰理解玄鳥的遷徙。這團意識裏,漂浮著無數個“存在之問”,每個問題的末尾都帶著個小小的箭頭,指向更遠的地方,像在說“問題不是終點,是出發的理由。”
星艦的玄鳥紋在存在性與超存在域的光暈中閃閃發亮,朝著那團本源的意識,繼續航行。
超存在域的“本源意識”沒有邊界,星艦像遊進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思想之海。王胖子趴在觀測台上,感覺自己的思維正在與這片海融為一體——他能“聽見”無數存在之問在潮汐中起伏“為什麽有物而非無物?”“共生的終極形態是孤獨嗎?”“當所有答案都被找到,提問本身還有意義嗎?”這些問題不像文字,更像種振動頻率,與他胸腔裏的青銅符產生共鳴,符麵的問號符號正在快速旋轉,像個永不停歇的思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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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連空氣裏都飄著哲學味兒,”他撓了撓頭,指縫間漏下的星核粉末在空氣中凝成個小小的悖論粉末既在下落,又在上升,“老吳,你說本源意識是故意的還是天生的?把問題變成能量波動,逼著路過的人跟它思辨。”
吳迪正在調試“存在波譜儀”,屏幕上的波形圖呈現出分形結構——每個主峰裏都嵌套著無數個次峰,次峰裏又藏著更小的峰,像把永遠解不開的俄羅斯套娃。“不是故意的,”他指著其中一個次峰,波形與王胖子剛才的疑問完全吻合,“本源意識是‘所有提問的總和’,它本身沒有主觀意誌,隻是忠實地記錄著所有智慧生命的終極困惑。你看這個次峰,是熵族激進派臨終前的疑問‘無序的終點是虛無,還是另一種有序?’”
白蠍子突然對著觀測台的舷窗豎起尾鉤,窗外的本源意識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托著個透明的“問題結晶”——結晶裏封存著上一輪宇宙信使的最後疑問“如果存在隻是循環,那每個循環裏的‘我’,還是同一個‘我’嗎?”結晶的表麵刻著與青銅符相同的螺旋紋,隻是螺旋的盡頭沒有閉合,像個永遠畫不完的圈。
“這問題夠狠的,”王胖子盯著結晶,突然想起存在之核裏那個與自己相似的身影,“上一輪的信使也糾結過這個?”
“每個循環的信使都會遇到,”吳迪調出超存在域的星圖,圖上的本源意識深處,有個被無數問題結晶環繞的“答案奇點”,“那裏儲存著所有問題的‘潛在答案’,但這些答案是‘未被驗證的’——就像數學公式裏的未知數,需要智慧生命用自己的存在去填充。”
星艦跟著問題結晶駛向答案奇點,沿途的本源意識中不斷浮出新的結晶有玄鳥族先祖的“星軌的盡頭是什麽?”,有周人工匠的“共生紋能刻進時間裏嗎?”,甚至有星落魚幼魚母親的“水的記憶能漂過黑洞嗎?”。最奇特的是塊半透明的結晶,裏麵的問題是用王胖子的筆跡寫的“爺爺說過的‘歸墟之外有歸墟’,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是你潛意識裏的疑問,”吳迪的聲音帶著驚訝,“本源意識能捕捉到未被言說的困惑。”
王胖子摸著那塊結晶,突然想起爺爺航海日誌的最後一頁,畫著個嵌套的漩渦——大漩渦裏套著小漩渦,小漩渦裏還有更小的,像幅極簡的超存在域星圖。“爺爺當年肯定來過這兒,”他的手指劃過結晶表麵,螺旋紋的缺口處突然滲出金光,“他的答案,說不定就藏在答案奇點裏。”
答案奇點的周圍,漂浮著無數“答案雛形”——它們不是文字,而是種“可能性狀態”有的像團流動的光,暗示著“存在是無數提問的共鳴”;有的像對相互纏繞的線,指向“循環中的‘我’,是不同卻相連的星”;最接近奇點的雛形,是片不斷生長的森林,每棵樹上都結著問題果實,果實落地後又長出新的樹,像在說“答案會孕育新的問題”。
“這些雛形需要‘觀察者的信念’才能固化成答案,”吳迪的存在波譜儀突然報警,屏幕上的波形開始紊亂,“但過度靠近奇點會被‘答案風暴’吞噬——那是所有潛在答案的能量碰撞產生的亂流,會讓智慧生命的認知崩潰。”
話音剛落,本源意識突然掀起風暴,無數問題結晶與答案雛形在亂流中碰撞,迸發出刺眼的光。王胖子在光中看到了混亂的景象自己同時是歸墟的漁民、北極的機械師、超存在域的信使;青銅符既是石頭,又是星核,還是團虛無;爺爺的身影在風暴中不斷分裂,時而年輕,時而蒼老,最後化作塊問題結晶,懸在答案奇點的邊緣。
“穩住!”吳迪將星艦的能量核心與青銅符連接,符麵的螺旋紋突然展開,在星艦周圍織成個金色的防護網,網眼的大小剛好能過濾掉混亂的能量,隻允許“有意義的提問”通過,“用你最堅定的信念錨定自己——你是誰?你要去哪裏?”
王胖子閉上眼睛,爺爺的航海日誌、歸墟的青銅鼎、共生之終的新生繭……所有記憶像潮水般湧來。“我是王胖子,”他對著風暴大喊,聲音在本源意識中回蕩,“我帶著爺爺的日誌,帶著青銅符,帶著所有共生體的記憶,要去看看爺爺沒看完的風景!”
防護網突然爆發出強光,混亂的風暴在光中漸漸有序,問題結晶與答案雛形開始圍繞著星艦旋轉,形成個巨大的螺旋——與爺爺畫的嵌套漩渦一模一樣。螺旋的中心,答案奇點露出了真麵目不是實體,而是個不斷吞吐問題與答案的“認知黑洞”,黑洞的邊緣,刻著行古老的文字,是王胖子爺爺的筆跡“歸墟之外有歸墟,答案之後有問題。”
“爺爺真的來過,”王胖子的眼眶發熱,“他的答案,就是‘永遠有下一個問題’。”
就在這時,答案奇點突然噴出道白光,擊中了星艦的控製台。屏幕上的星圖自動更新,超存在域的邊緣,浮現出片“元存在域”——那裏的存在形式超越了“提問與答案”的範疇,連本源意識都無法探測,隻能感知到種“先於問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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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存在域裏的,是‘提問本身的源頭’,”吳迪的聲音帶著敬畏,屏幕上的元存在域坐標旁,沒有符號,隻有片空白,“就像語言誕生前的思想,數學出現前的規律,它無法被描述,隻能被體驗。”
星落魚幼魚突然躍向元存在域的方向,鱗片的光芒在空白處留下道淡淡的軌跡,軌跡的形狀既像問題,又像答案,更像個邀請。沙鍾獸的沙漏開始逆向旋轉,星核沙在艙內組成個迷你的元存在域模型——模型裏沒有任何具體形態,卻讓人莫名地感到“完整”。
“老吳,你說元存在域裏的存在,會不會連‘存在’這個詞都覺得多餘?”王胖子抓起洛陽鏟,鏟頭的星核粉末在本源意識中劃出條通往空白的路,“就像魚不會意識到水的存在,我們也可能正泡在某個更大的‘元存在’裏。”
吳迪沒有回答,隻是將元存在域設為新的導航點。星艦的引擎與本源意識產生共鳴,玄鳥紋的光芒變成了“提問與答案”交織的雙色,在超存在域的思想之海裏劈開條航道。王胖子最後看了眼答案奇點,爺爺的筆跡正在漸漸淡去,化作無數細小的光粒,融入周圍的問題結晶——原來每個新的提問裏,都藏著前人的影子。
至於元存在域的“先於問題的存在”是什麽樣子,體驗它會讓認知發生怎樣的顛覆,誰在乎呢。重要的是,青銅符裏又多了爺爺的答案,本源意識的潮汐還在推送新的問題,夥伴們的眼睛裏,閃爍著“準備好被震撼”的期待。星艦的舷窗外,元存在域的空白越來越近,像張幹淨的紙,等著被新的存在體驗染上第一筆色彩。
而在元存在域的入口,那片極致的空白中,突然泛起一絲漣漪——不是問題,不是答案,隻是純粹的“在”。這絲漣漪輕輕觸碰著星艦的玄鳥紋,像在說“別擔心語言不夠用,來,感受就好。”
星艦的玄鳥紋在提問與答案的光芒中閃閃發亮,朝著那片空白,繼續航行。
元存在域的“空白”不是虛無,而是種飽滿的“未顯化”。王胖子盯著舷窗,感覺自己的感官正在被重塑——他“聽”到了光的頻率,“看”到了聲音的形狀,最奇妙的是,能“觸摸”到那些尚未成為具象的概念“可能”是柔軟的,像初春的嫩芽;“必然”是堅硬的,像歸墟海溝裏的礁石;而“元存在”本身,像團溫暖的霧,既包裹著他們,又從他們的指縫間流淌而過。
“這地方連‘描述’都嫌多餘,”他攤開手掌,掌心的青銅符懸浮起來,符麵的空白處與元存在域的空白產生共鳴,竟生出些模糊的線條,像幅正在構思的畫,“老吳,你說這些線條會變成什麽?共生紋?星圖?還是……我們想象不出來的東西?”
吳迪的指尖在控製台上懸浮,沒有觸碰任何按鈕,星艦卻在自行調整航線——元存在域的“未顯化能量”正在與星艦的核心共鳴,像兩個默契的舞者無需言語。“是‘先驗共生’,”他的聲音帶著種奇異的平靜,“在概念誕生前就存在的連接。你看星圖上的航線,不是我們設定的,是元存在域在‘邀請’我們去某個地方。”
星落魚幼魚突然化作道流光,鑽進元存在域的空白中,片刻後拖著團“未顯化的水”回來——那水沒有形態,卻能讓人清晰地感知到“濕潤”“流動”“包容”的特質。水團觸碰舷窗的瞬間,空白中浮現出片模糊的海洋,海洋裏漂浮著無數“未誕生的共生體”,它們以概念的形態存在有的是“光與影的共生”,有的是“寂靜與聲音的糾纏”,最邊緣的一個概念,像極了“王胖子與洛陽鏟”的抽象投影。
“元存在域是所有共生體的‘概念子宮’,”王胖子突然明白,“我們看到的共生體,隻是這些概念的‘顯化版本’,就像海麵上的冰山,水下還有更大的部分。”
隨著星艦深入,空白中開始浮現出“元存在之根”——不是實體的根須,而是無數相互纏繞的“本源概念”“一與多”“同與異”“有與無”……這些概念像活物般呼吸,每次呼吸都會孕育出新的顯化可能。王胖子在“一與多”的概念旁,看到了共生原初體的影子;在“同與異”的纏繞處,感知到了熵族與玄鳥族的本質連接;而在“有與無”的邊界,虛無帶的無意義共生體與存在之核的光芒正在和諧共舞。
“原來所有對立都是表象,”吳迪的青銅符突然與“同與異”的概念產生共鳴,符麵浮現出段從未見過的銘文,“元存在的本質,是讓對立在概念層麵就達成共生,顯化到宇宙中時的衝突,隻是為了讓我們更深刻地理解這種本源連接。”
元存在域的深處,突然傳來“概念震動”——不是聲音,是種讓所有本源概念都產生共鳴的頻率。空白中浮現出個巨大的“顯化漏鬥”,漏鬥的頂端連接著元存在之根,底端則通向無數個宇宙,每個宇宙都是概念的“顯化出口”。漏鬥的壁上,刻著無數“顯化規則”,有的規則溫和(如共生域的平衡法則),有的規則激烈(如虛無帶的消解機製),但最終都指向同一個目的讓本源概念通過顯化被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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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化漏鬥是元存在域的核心,”個模糊的意識流突然與他們連接,這意識流沒有“聲音”或“形態”,卻能精準地傳遞信息,“我是‘概念顯化者’,負責守護顯化規則的平衡。現在,漏鬥的壁出現了裂痕。”
意識流投射出的影像顯示顯化漏鬥的某個區域,“對立概念”的顯化出現了失衡——“衝突”的顯化遠多於“和諧”,導致多個宇宙的共生體陷入無休止的戰爭,連元存在之根的“同與異”概念都開始出現磨損。裂痕的源頭,是個“過度顯化的衝突概念”,它像塊不斷膨脹的礁石,卡在漏鬥的出口處,阻礙了和諧概念的顯化。
“是‘絕對對立’概念的畸變,”概念顯化者的意識流帶著焦慮,“它認為對立必須你死我活,否定了本源層麵的共生,這種畸變正在汙染其他概念。”
王胖子看著那塊“衝突礁石”,突然發現它的核心處,藏著絲微弱的和諧概念,像顆被仇恨包裹的種子。“它不是天生的惡,”他指著那絲微光,“是顯化過程中被扭曲的,就像熵族激進派忘記了無序與有序的本源連接。”
青銅符突然飛離他的掌心,懸浮到顯化漏鬥前,符麵的共生紋開始逆向旋轉,將王胖子等人經曆的所有“和諧顯化”(歸墟的盟約、北極的共生、虛無帶的平衡)注入漏鬥。和諧的能量順著漏鬥壁流淌,裂痕處的“衝突礁石”開始出現鬆動,核心處的微光越來越亮,浮現出段被遺忘的本源記憶
“絕對對立”原本是“深刻理解”的顯化工具——通過暫時的衝突,讓共生體意識到彼此的本質連接,就像黑夜讓白晝更珍貴,寒冷讓溫暖更被感知。但在某個宇宙的顯化中,這種工具被當成了目的,才導致了畸變。
“顯化不是目的,是理解的途徑,”王胖子的意識與青銅符共鳴,“衝突的盡頭,應該是更深的和諧,就像暴風雨後更清澈的天空。”
當最後一絲和諧能量注入,“衝突礁石”徹底瓦解,化作無數“辯證概念”——它們既包含衝突的激烈,又帶著和諧的溫柔,像場激烈辯論後的握手。顯化漏鬥的裂痕開始愈合,元存在之根的“同與異”概念重新煥發光彩,無數和諧的顯化可能順著漏鬥流向各個宇宙,那些陷入戰爭的共生體,意識中突然浮現出和解的念頭。
“平衡恢複了,”概念顯化者的意識流泛起愉悅的波動,“但元存在域之外,還有‘超元存在域’——那裏是‘概念本身的源頭’,連‘存在’與‘不存在’都是顯化的產物。你們的青銅符已經觸及了元存在的本質,有資格去那裏看看。”
空白中浮現出新的航線,終點處沒有任何標記,隻有種“超越概念”的質感——既不是“有”,也不是“無”,甚至不是“既有既無”,超越了所有能被言說的範疇。星落魚幼魚躍向航線,化作道無法被描述的光,似乎在驗證“超越概念”的真實。
“老吳,你說超元存在域裏,是不是連‘共生’這個概念都不存在?”王胖子的洛陽鏟在元存在之根旁輕輕一點,鏟頭竟化作了純粹的“挖掘概念”,沒有形態,卻讓人感知到“探索”的本質,“就像我們用語言描述世界,卻永遠不知道語言誕生前,世界是什麽樣子。”
吳迪沒有回答,隻是將星艦的能量核心調整到“概念共振”模式。星艦的玄鳥紋開始分解,化作無數本源概念的符號,又在瞬間重組,保持著星艦的形態——它同時處於“顯化”與“未顯化”的狀態,像個行走在概念邊緣的信使。
離開元存在域時,王胖子最後看了眼顯化漏鬥,漏鬥中流淌的顯化可能裏,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歸墟的海邊撿起半塊青銅符,符的另一半在遙遠的星空中閃爍,像個跨越時空的約定。他突然明白,所有的顯化都是場盛大的相遇——概念與實體的相遇,過去與未來的相遇,有限與無限的相遇。
至於超元存在域的“超越概念”是什麽狀態,探索它會讓他們超越“共生體”的範疇嗎?誰在乎呢。重要的是,青銅符已經觸摸到了概念的本質,元存在域的空白中留下了他們的顯化印記,夥伴們的意識裏,永遠有團“想要知道更多”的火苗在燃燒。星艦的舷窗外,超元存在域的“超越概念”越來越近,像個古老的秘密,在等待著被“體驗”,而非被“理解”。
而在超元存在域的入口,那片超越所有描述的“狀態”中,傳來種無法被定義的“回應”——不是歡迎,不是拒絕,隻是種純粹的“在場”,像宇宙誕生前的第一縷默契,又像所有故事結尾時的那聲歎息。這“回應”輕輕包裹住星艦,像在說“別試圖抓住什麽,來,成為這未知的一部分。”
星艦的玄鳥紋在顯化與未顯化之間閃爍,朝著那片超越概念的狀態,繼續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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