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1章 有我無敵(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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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河的水流裹挾著碎冰,在昆侖山脈的腹地衝刷出幽深的峽穀。吳迪和阿九乘坐的木筏早已被激流撞碎,兩人隻能踩著露出水麵的岩石艱難前行。空氣中彌漫著凜冽的寒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碴,嗬出的白氣在眼前迅速凝結成霜。
    阿九將陳默留下的地圖拓印在羊皮紙上,用體溫焐著防止凍結。地圖標注的終點就在前方的冰川湖——黑色蓮花綻放的地方。她的手指劃過地圖邊緣的符號,那些扭曲的線條組合起來,竟與囚煞宮照魂鏡碎片上的秦篆一模一樣,隻是更加密集,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整個冰川湖籠罩其中。
    “是‘困神陣’。”吳迪用鎮水劍劈開擋路的冰棱,劍刃上的金光在低溫下顯得格外微弱,“比歸墟的鎮蛟符、青銅盤的反向符文更古老,是專門用來囚禁山神水怪的陣法。看來方士的目標不僅是江河之煞,連昆侖的山神都沒放過。”
    他的話音剛落,腳下的岩石突然震動起來。冰層下傳來沉悶的咆哮,像是有巨大的生物在移動。吳迪低頭,透過半透明的冰層,看到無數青灰色的影子在水中遊動,它們長著犀牛角、魚的身,鱗片在冰層下反射出冷光,正是古籍中記載的“冰蛟”——昆侖山脈特有的水怪,以吸食地脈寒氣為生。
    “它們被驚動了。”阿九從背包裏翻出艾草,這是他們僅剩的驅邪物,“困神陣的能量波動吸引了它們,看來冰川湖就在附近。”
    穿過狹窄的冰峽穀,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巨大的冰川湖出現在群山之間,湖麵一半冰封,一半融化,冰水交界處漂浮著無數黑色的蓮葉,卻不見之前看到的巨大蓮花。冰層下的暗湧推動著蓮葉緩緩旋轉,形成一個順時針的漩渦,漩渦中心的冰層異常薄弱,隱約能看到底下流動的墨綠色湖水。
    “黑色蓮花沉下去了。”吳迪指著漩渦中心,那裏的冰層不斷破裂又凍結,釋放出肉眼可見的寒氣,將周圍的蓮葉都染成了白色,“困神陣的陣眼就在湖底,蓮花是陣眼的守護者。”
    他嚐試用鎮水劍探測,金光剛接觸到湖麵,就被一股強大的寒氣凍結,劍身上覆蓋了一層白霜。冰層下的冰蛟群被金光激怒,紛紛用犀牛角撞擊冰層,發出“咚咚”的聲響,像是在敲鼓助威。
    “普通的方法沒用。”阿九看著凍住的劍刃,“這裏的寒氣能壓製陽氣,鎮水劍和鎖蛟竿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她突然想起陳默日記裏的話,“他說‘神’需要獻祭,也許……我們得用別的方式接近陣眼。”
    吳迪的目光落在冰層邊緣的一處祭台。那是用黑色岩石堆砌的平台,上麵散落著生鏽的青銅器皿和幹枯的骸骨,顯然是古代祭祀的場所。祭台中央的石柱上,刻著與困神陣相同的符號,柱頂嵌著一顆暗淡的寶石,像是某種能量核心。
    “是‘破冰祭’的遺址。”吳迪認出了祭台的樣式,與沉舟怪所在的喚水窟屬於同一體係,“古人用活人獻祭,換取靠近陣眼的機會。”他撿起一塊骸骨,骨頭上有明顯的啃咬痕跡,“但祭品最終都成了冰蛟的食物,這祭台根本就是個騙局。”
    冰層突然劇烈震動,漩渦中心的冰層徹底破裂,墨綠色的湖水噴湧而出,形成一道數十米高的水柱。水柱中,一朵巨大的黑色蓮花緩緩升起,花瓣層層展開,露出裏麵包裹的東西——不是金色眼球,而是一個懸浮的青銅鼎,鼎口冒著白色的寒氣,鼎身刻滿了困神陣的符號,正是困神陣的核心法器。
    “是‘鎮嶽鼎’。”阿九的聲音帶著震驚,“大禹治水時留下的九隻鼎之一,專門用來鎮壓山嶽精怪,怎麽會在這裏?”她突然明白過來,“方士不僅篡改了江河之煞的曆史,連鎮嶽鼎都被他們挪用了!困神陣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他們用鎮嶽鼎強行布下的!”
    黑色蓮花的花瓣突然射出黑色的絲線,像漁網般罩向祭台。吳迪拉著阿九躲閃,絲線落在岩石上,瞬間將岩石凍結成粉末。冰層下的冰蛟群趁機衝破冰層,無數青灰色的身影躍出水麵,朝著黑色蓮花的方向飛去,卻被絲線纏繞,瞬間凍成冰雕,墜入湖中。
    “它在清理障礙。”吳迪看著墜入湖中的冰雕,“鎮嶽鼎的寒氣越來越強,它在準備某種儀式。”他突然注意到青銅鼎的鼎耳上,纏繞著與江河之煞相同的黑色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沒入鼎內,隱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嘶吼,“鼎裏關著東西!是昆侖的山神!”
    黑色蓮花的花瓣完全展開,露出青銅鼎下方的陣眼——一個旋轉的黑色漩渦,與歸墟、青銅鎮水盤的漩渦如出一轍,隻是更加深邃,像是連接著另一個空間。漩渦中伸出無數黑色的觸須,纏繞住青銅鼎,開始往湖底拖拽,顯然想將鎮嶽鼎和裏麵的山神徹底封印。
    “不能讓它得逞!”吳迪將凍住的鎮水劍插入冰層,用體溫融化劍上的白霜,“鎮嶽鼎一旦沉入湖底,困神陣就會永久激活,整個昆侖山脈的地脈都會被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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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陳默的變異,想起自己身上的蛟毒印記,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中成形。他抓起鎖蛟竿,將另一端遞給阿九“我去接近鎮嶽鼎,用蛟毒印記的力量對抗寒氣。你在祭台接應,想辦法破壞陣眼!”
    阿九想阻止,卻看到吳迪眼中的決絕。她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隻能握緊鎖蛟竿“小心冰蛟,它們怕糯米。”她將最後一點糯米塞給吳迪,“我會用龜甲碎片的力量給你信號。”
    吳迪點點頭,縱身躍入墨綠色的湖水。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了他,但皮膚上的蛟毒印記立刻發燙,形成一層保護膜,隔絕了部分寒氣。他在水中奮力遊動,避開冰蛟的犀牛角,朝著黑色蓮花的方向靠近。
    鎮嶽鼎的寒氣越來越強,湖水開始凍結,吳迪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就在他即將抓住青銅鼎的鎖鏈時,一條體型最大的冰蛟從側麵襲來,犀牛角直指他的胸口。吳迪側身躲閃,手臂被牛角劃傷,鮮血滴入湖水,竟在周圍形成一片血色的漣漪,冰蛟接觸到血液,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轉身逃離。
    “蛟毒的血能克製它們!”吳迪心中一喜,故意劃破手掌,讓更多的血液融入湖水。冰蛟群聞到血腥味,紛紛後退,給他讓出了一條通往青銅鼎的道路。
    他抓住鼎耳上的鎖鏈,鎖鏈的寒氣順著手臂蔓延,與蛟毒印記產生激烈的對抗,發出“滋滋”的聲響。鼎內的嘶吼越來越清晰,像是有無數山神在同時呐喊,震得他耳膜生疼。
    “快!”阿九的聲音從湖麵傳來,祭台中央的石柱爆發出紅光,與困神陣的符號產生共鳴,黑色蓮花的花瓣開始收縮,顯然受到了幹擾,“我用龜甲碎片激活了祭台的能量,暫時困住了它!”
    吳迪咬緊牙關,將鎮水劍插入青銅鼎的縫隙,劍身上的金光與鼎內的嘶吼產生共鳴,鼎身的困神陣符號開始閃爍,像是在抵抗金光的侵蝕。他能感覺到鼎內的山神正在衝擊封印,與他的力量形成呼應。
    黑色蓮花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寒氣,將吳迪和青銅鼎一起凍結在冰中。阿九在祭台看到這一幕,毫不猶豫地將所有龜甲碎片扔進石柱,紅光瞬間吞噬了整個祭台,困神陣的符號開始反向旋轉,黑色蓮花的花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冰層中的吳迪感覺到束縛減弱,他用盡全身力氣,將鎮水劍徹底刺入青銅鼎。金光與鼎內的力量融合,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青銅鼎的鎖鏈寸寸斷裂,鼎口的寒氣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朝著湖底的漩渦拍去。
    漩渦被手掌擊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冰川湖都在震動。黑色蓮花徹底枯萎,墜入湖中化作無數黑色的光點,冰蛟群在光點中紛紛消散,像是從未存在過。青銅鼎在金光中緩緩打開,裏麵的山神化作一道白光,衝上雲霄,消失在昆侖山脈的深處。
    吳迪從融化的冰中浮出水麵,被阿九拉上祭台。兩人癱坐在地,看著湖麵逐漸恢複平靜,漩渦消失不見,隻剩下墨綠色的湖水在陽光下泛著波光。鎮嶽鼎的碎片在湖麵上漂浮,困神陣的符號徹底消失,仿佛這場千年的陰謀終於畫上了句號。
    “結束了?”阿九的聲音帶著疲憊,她的手指撫摸著祭台的黑石,上麵的符號已經變得模糊。
    吳迪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投向昆侖山脈的主峰,那裏的天空呈現出詭異的紫色,與臨江城、長江上遊出現的異象如出一轍。他撿起一塊鎮嶽鼎的碎片,碎片上還殘留著微弱的寒氣,在陽光下折射出異樣的光芒。
    “方士的精魄還沒徹底消失。”吳迪握緊碎片,“鎮嶽鼎隻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他真正的目標,是昆侖山脈的地脈核心。”他想起黑色蓮花裏的青銅鼎,想起江河之煞的核心,“他在收集天下的地脈與水脈能量,準備煉製真正的‘不死藥’,成為掌控萬物的神。”
    遠處的主峰傳來低沉的咆哮,不是江河之煞,也不是昆侖山神,而是一種更加古老、更加恐怖的聲音,仿佛整個山脈都在蘇醒。湖麵的墨綠色湖水開始冒泡,水底升起無數白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有巨大的影子在遊動,體型比冰蛟大上百倍,鱗片在霧氣中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是‘昆侖守護獸’。”阿九的聲音帶著恐懼,“我爺的筆記裏說,這種生物隻在山脈地脈受到威脅時才會出現。它的蘇醒,意味著方士的計劃已經觸動了昆侖的根本。”
    吳迪站起身,鎮水劍在他手中重新煥發光芒,劍身上的蛟龍圖案與遠處的咆哮產生共鳴。他知道,他們必須前往昆侖主峰,那裏才是所有陰謀的終點,也是最後的戰場。
    阿九從祭台的骸骨中找出一塊完好的羊皮,用鎮水劍的劍尖在上麵繪製新的地圖——從冰川湖到昆侖主峰的路徑,上麵標記著方士可能留下的陷阱和法器。她的動作堅定而迅速,仿佛忘記了疲憊。
    兩人整理好裝備,朝著昆侖主峰的方向走去。腳下的冰層在他們身後逐漸融化,露出底下肥沃的土壤,嫩綠的草芽從土壤中鑽出,像是在迎接新生。但他們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真正的風暴,正在主峰的紫色天空下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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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身後的冰川湖底,鎮嶽鼎的最後一塊碎片沉入淤泥,碎片的陰影中,一隻金色的眼睛緩緩睜開,瞳孔裏倒映著昆侖主峰的輪廓,然後又緩緩閉上,仿佛在等待最佳的時機。
    吳迪和阿九的身影消失在昆侖山脈的峽穀中,隻有鎮水劍的金光偶爾在山巒間閃爍,像一顆不滅的星辰,指引著他們走向未知的命運。而那低沉的咆哮,始終在他們耳邊回蕩,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警告,預示著一場終將到來的、關乎天地平衡的終極對決。
    昆侖主峰的紫色天幕下,風裹挾著雪粒,像無數把小刀刮過臉頰。吳迪和阿九踩著沒膝的積雪,沿著地脈裂痕形成的天然通道向上攀爬。通道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冰晶,折射著詭異的紫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細長,仿佛隨時會從岩壁中活過來。
    阿九展開新繪製的地圖,羊皮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通往主峰頂端的路徑被標注出三個紅色三角——方士設下的三重關卡。第一個三角旁畫著火焰符號,與囚煞宮石壁上的獻祭壁畫如出一轍;第二個三角是漩渦圖案,與長江上遊的三疊水異象同源;第三個三角最為詭異,是個由無數眼睛組成的圓形,在紫色天光下泛著幽幽的光。
    “是‘三劫陣’。”吳迪用鎮水劍鑿出落腳的冰坑,劍刃與岩石碰撞的火花在紫光中顯得格外微弱,“方士用江河之煞的怨氣、鎮嶽鼎的寒氣、還有昆侖地脈的精元,布下這三重劫難,擋住所有靠近主峰的人。”他突然注意到岩壁的冰晶裏凍著東西——是穿著現代登山服的屍體,他們的表情猙獰,雙手前伸,像是在抓取什麽,“已經有人試過闖陣了。”
    阿九湊近觀察,發現屍體的皮膚下有青黑色的血管在蠕動,與陳默異變時的症狀一模一樣。“是被方士的精魄同化了。”她的指尖觸到冰晶,屍體突然睜開眼,瞳孔裏布滿了細小的眼睛,與地圖上的第三個三角符號完全相同,“它們還活著!”
    吳迪揮劍劈開冰晶,屍體瞬間化作無數黑色的蟲子,朝著兩人撲來。這些蟲子長著複眼,身體像細線,落在皮膚上就鑽向血肉深處,帶來灼燒般的疼痛。吳迪立刻點燃艾草,濃煙中,蟲子發出刺耳的尖叫,紛紛墜落在雪地裏,化作黑色的汁液。
    “是‘窺心蟲’。”吳迪抹去臉上的冷汗,剛才一瞬間,他的眼前閃過無數幻象——歸墟的活槨、臨江城的藤蔓、囚煞宮的石槨,全是最恐懼的記憶,“三劫陣的第一道是‘心劫’,用窺心蟲勾起人的恐懼,讓闖陣者自相殘殺。”
    穿過心劫的區域,前方的通道突然變得溫暖。紫色的天光被岩壁遮擋,取而代之的是跳動的火光。通道盡頭的空地上,燃燒著熊熊烈火,火焰呈現出詭異的青綠色,舔舐著地麵的黑色岩石,散發出與江河之煞同源的腥氣。
    火海中,矗立著九根青銅柱,柱身上纏繞著燃燒的鎖鏈,鎖鏈的另一端連接著九個巨大的青銅鼎,鼎內翻滾著濃稠的黑色液體,正是方士煉製不死藥的原料——融合了江河之煞與昆侖地脈精元的混合物。
    “是‘火劫’。”阿九捂住口鼻,青綠色的火焰燃燒時產生的煙霧帶著劇毒,“這些青銅柱是困神陣的延伸,方士用活人當柴薪,維持火焰的燃燒。”她指向火海邊緣的骸骨,那些骨骼在高溫下呈現出琉璃般的質感,顯然是被活活燒化的。
    吳迪嚐試用鎮水劍的金光對抗火焰,卻發現金光一接觸到青綠色的火苗就會熄滅,劍身上甚至沾染了火星,發出“滋滋”的聲響。“普通的陽氣沒用,”他看著青銅鼎裏的黑色液體,“這些火焰是用邪物的精元點燃的,得用更純粹的力量才能壓製。”
    他突然想起自己肩膀的蛟毒印記,還有陳默的變異。也許,隻有融合了邪物力量的人,才能穿過這片火海。吳迪深吸一口氣,劃破手掌,將鮮血滴在鎮水劍上。蛟毒的青黑色與劍刃的金光融合,形成一道詭異的紫金色光芒,這一次,青綠色的火焰遇到光芒,竟像遇到克星般退縮了。
    “跟著我!”吳迪握緊紫金色的鎮水劍,率先踏入火海。火焰在他周身自動分開,形成一條狹窄的通道。阿九緊隨其後,用龜甲碎片護住周身,青銅鼎裏的黑色液體感受到活人的氣息,開始劇烈翻滾,從鼎口溢出,在地麵上形成蠕動的黑色溪流,試圖纏繞他們的腳踝。
    穿過火海,眼前的景象再次突變。通道的盡頭是一處懸崖,懸崖下方是翻滾的雲海,雲海中隱約有巨大的陰影在遊動,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懸崖上沒有橋梁,隻有一根橫跨深淵的鐵鏈,鏈環上布滿了尖刺,顯然是三劫陣的最後一道——“身劫”。
    鐵鏈的另一端,連接著主峰頂端的平台。平台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上懸浮著一顆通體透明的珠子,珠子裏流淌著金色的液體,正是方士夢寐以求的不死藥。而祭壇周圍,站著十幾個穿著古代服飾的人影,他們的皮膚呈現出玉石般的質感,雙眼空洞,顯然是被不死藥控製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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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士就在祭壇後麵。”吳迪的目光鎖定在祭壇陰影裏的一個模糊身影,那人穿著秦朝的方士服飾,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黑色寶石的權杖,權杖頂端的寶石正在閃爍,與珠子裏的金色液體產生共鳴,“他已經開始最後的煉製了!”
    懸崖下方的雲海突然掀起巨浪,一隻覆蓋著金色鱗片的巨爪從雲海中伸出,拍向鐵鏈。吳迪和阿九連忙趴在鐵鏈上,尖刺深深刺入掌心,鮮血滴落在深淵中,引來更多的咆哮。
    “是‘昆侖之鼇’。”阿九認出了巨爪的主人,那是守護昆侖主峰的神獸,如今卻被方士用不死藥控製,成了身劫的守護者,“它的鱗片能反射所有攻擊,普通的武器傷不了它!”
    吳迪看著祭壇上的透明珠子,突然明白了方士的計劃。他不是要煉製不死藥,是要用珠子吸收昆侖之鼇的力量,成為新的神獸守護者,進而掌控整個昆侖的地脈與江河的水脈。
    “必須阻止他!”吳迪用紫金色的鎮水劍砍向鐵鏈上的尖刺,試圖清理出一條通路。尖刺在紫金色的光芒下逐漸融化,露出光滑的鏈環。但昆侖之鼇的攻擊越來越密集,巨爪拍擊鐵鏈的力量讓整個懸崖都在震動,吳迪和阿九好幾次險些墜入深淵。
    就在這時,祭壇上的透明珠子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方士舉起權杖,指向昆侖之鼇,巨爪的動作突然變得遲緩,金色的鱗片開始脫落,露出下麵血肉模糊的軀體。顯然,方士正在強行抽取它的力量。
    “它快撐不住了!”阿九指著雲海中不斷湧出的金色血液,“一旦昆侖之鼇被抽幹力量,整個昆侖山脈的地脈都會崩塌!”
    吳迪咬緊牙關,將鎮水劍拋給阿九,自己則用鎖蛟竿勾住鐵鏈,奮力向前攀爬。紫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閃爍,窺心蟲的幻象、青綠色的火焰、昆侖之鼇的咆哮,都無法阻止他的腳步。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必須在珠子吸收完力量前,毀掉祭壇。
    距離平台還有十米時,方士終於發現了他們。他揮動權杖,祭壇周圍的傀儡突然活了過來,紛紛拔出青銅劍,朝著鐵鏈上的吳迪刺來。吳迪用鎖蛟竿格擋,鏈環在青銅劍的撞擊下發出“鐺鐺”的聲響,險些斷裂。
    “阿九!”吳迪嘶吼著,將鎖蛟竿的另一端拋向平台。阿九反應迅速,抓住鎖蛟竿,用鎮水劍的紫金色光芒斬斷傀儡的手臂,借力蕩向平台。
    她落在祭壇邊緣,立刻被傀儡包圍。阿九揮舞著鎮水劍,紫金色的光芒在傀儡群中劃出一道道弧線,玉石般的軀體在光芒中紛紛碎裂。但傀儡的數量太多,她很快被逼到祭壇邊緣,身後就是萬丈深淵。
    吳迪終於爬上平台,他沒有去幫阿九,而是直接衝向祭壇中央的透明珠子。方士冷笑一聲,權杖指向吳迪,珠子裏的金色液體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擊中吳迪的胸口。
    一股巨大的力量湧入體內,吳迪感覺自己的骨骼都在作響,肩膀的蛟毒印記與金光融合,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的眼前閃過無數畫麵——方士煉製不死藥的過程、昆侖之鼇被囚禁的痛苦、江河之煞與山神的悲鳴……所有的記憶都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手臂湧入鎮水劍。
    “這才是真正的力量!”方士的聲音帶著瘋狂,“接受它,我們可以一起成為神!”
    吳迪沒有理會,他舉起鎮水劍,紫金色的光芒凝聚成一點,狠狠刺向透明珠子。珠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表麵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縫,金色的液體順著裂縫流出,滴落在祭壇上,燃起熊熊烈火。
    方士發出憤怒的咆哮,權杖頂端的黑色寶石爆發出黑光,與吳迪的紫金色光芒碰撞在一起。兩股力量在祭壇中央形成巨大的能量風暴,將周圍的傀儡全部撕碎,連昆侖之鼇的咆哮都被風暴的轟鳴掩蓋。
    阿九趁機爬上祭壇,她撿起一塊傀儡的碎片,發現碎片的內部不是玉石,而是無數細小的窺心蟲,它們在金色液體的浸泡下,正逐漸融合成新的傀儡。“這些傀儡是用活人煉製的!”她的聲音帶著憤怒,“方士把闖陣者都變成了不死藥的原料!”
    能量風暴中,吳迪和方士的身影不斷碰撞。吳迪能感覺到方士的力量正在減弱,透明珠子的裂縫越來越大,顯然支撐不了多久。但他自己的身體也在承受巨大的負荷,蛟毒印記與金光的融合讓他的皮膚寸寸開裂,鮮血染紅了整個祭壇。
    就在透明珠子即將徹底碎裂的瞬間,方士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他放棄了抵抗,任由紫金色的光芒穿透自己的身體,同時將權杖狠狠插入祭壇中央的凹槽。
    “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一起毀滅!”方士的身體在光芒中逐漸消散,最後化作一道黑光,融入祭壇的地脈中,“困神陣的終極形態——‘同歸’,會讓整個昆侖與我陪葬!”
    祭壇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整個主峰都在搖晃。透明珠子徹底碎裂,金色的液體融入地脈,引發了連鎖反應。懸崖下方的雲海開始沸騰,昆侖之鼇的咆哮變成了絕望的哀鳴,金色的血液染紅了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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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迪拉著阿九,踉蹌著衝出能量風暴。他們回頭,隻見祭壇正在塌陷,黑色的裂縫順著地脈蔓延,所過之處,岩石化作粉末,冰雪消融成水,朝著深淵流去。
    “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阿九指著主峰另一側的斜坡,那裏有一條狹窄的通道,是唯一的生路,“困神陣的同歸形態會引爆整個昆侖的地脈,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吳迪點點頭,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鎮水劍的紫金色光芒逐漸黯淡,肩膀的蛟毒印記也失去了光澤。但他知道,他們不能停下。方士雖然死了,但困神陣的同歸形態已經啟動,整個昆侖山脈的崩塌隻是時間問題,而這僅僅是開始——地脈的斷裂會引發連鎖反應,長江的水脈、甚至整個華夏的龍脈都會受到影響。
    兩人沿著狹窄的通道向下奔跑,身後的崩塌聲越來越近。紫色的天光被塵埃取代,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昏暗。吳迪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方士的最終目的,或許不是成為神,而是毀滅一切。他煉製不死藥、控製神獸、引爆地脈,都是為了一個更大的陰謀,一個足以顛覆整個天地平衡的陰謀。
    通道的盡頭,是一片廣闊的雪原。雪原的盡頭,矗立著一座更加古老的雪山,山頂覆蓋著萬年不化的冰層,冰層下隱約能看到巨大的建築輪廓,像是一座被冰封的城市。
    “是‘昆侖墟’。”阿九的聲音帶著震驚,她在爺爺的筆記裏見過這個名字,那是傳說中上古神人的居所,也是華夏龍脈的源頭,“如果困神陣的同歸形態要影響整個龍脈,最終的節點一定在這裏!”
    吳迪看向那座被冰封的城市,鎮水劍突然發出微弱的光芒,指向城市的中心。他知道,他們的旅程還遠遠沒有結束。方士的陰謀、困神陣的同歸形態、昆侖墟的秘密,還有那足以顛覆天地的最終陰謀,都在等待著他們去揭開。
    身後的崩塌聲越來越近,雪原上的冰層開始破裂,露出底下流動的地脈岩漿。吳迪和阿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疲憊,卻也看到了不容動搖的決心。
    他們朝著被冰封的昆侖墟,邁出了堅定的步伐。腳下的雪原在震動,身後的天空被岩漿染成紅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他們的前行讓路,又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終極對決奏響序曲。
    而在昆侖墟的冰層深處,一雙巨大的眼睛緩緩睜開,瞳孔裏倒映著吳迪和阿九的身影,然後又緩緩閉上,仿佛在等待著宿命的降臨。這場跨越千年的較量,終於要在華夏龍脈的源頭,迎來真正的高潮。
    昆侖墟的萬年冰層在腳下發出沉悶的呻吟,每一步踏下去,都能感覺到冰層下傳來的震動,像是有巨獸在深淵中呼吸。吳迪和阿九裹緊了身上的防寒服,呼出的白氣在紫色天光下凝成霜花,黏在睫毛上,讓視線都變得模糊。
    前方的冰層突然向上凸起,形成一道高達百米的冰牆,牆麵上布滿了龜裂的紋路,紋路深處滲出金色的液體,與透明珠子碎裂時流出的不死藥同源。冰牆的頂端,隱約能看到城樓的輪廓——那是被冰封的昆侖墟入口,城磚上刻著的不是文字,而是無數旋轉的星圖,與歸墟青銅匣上的北鬥星圖屬於同一體係,卻更加複雜,仿佛涵蓋了整個蒼穹。
    “是‘天關’。”阿九從背包裏翻出最後半塊羊皮地圖,上麵用朱砂標注著冰牆的位置,旁邊寫著一行小字“天關不開,龍脈不止”。她的指尖劃過星圖,突然發現星圖的排列方式與鎮水劍劍身上的蛟龍圖案能部分重合,“這不是普通的城牆,是用星象之力封印的關卡,隻有特定的時間和力量才能打開。”
    吳迪舉起鎮水劍,紫金色的光芒在冰牆前折射出奇異的光斑,星圖上的某個節點突然亮起,與劍尖的光芒產生共鳴。冰層下傳來“哢嚓”的脆響,一道裂縫從節點處蔓延開來,露出裏麵漆黑的通道,通道深處傳來隱約的鍾鳴,像是來自上古的呼喚。
    “是‘昆侖鍾’的聲音。”阿九的聲音帶著激動,“我爺的筆記說,昆侖墟深處藏著一口神鍾,敲響它就能淨化被汙染的龍脈。方士的同歸形態雖然可怕,但隻要能敲響昆侖鍾,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她的話音剛落,冰牆的裂縫中突然噴出寒氣,瞬間在兩人麵前凝結成冰雕——是三個穿著上古服飾的士兵,手持青銅戈,麵容猙獰,眼眶裏燃燒著與方士權杖相同的黑光。這些冰雕落地的瞬間,冰層突然炸裂,更多的士兵從裂縫中湧出,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擋住了通往通道的路。
    “是‘守關俑’。”吳迪揮劍劈開迎麵刺來的青銅戈,劍刃與戈身碰撞的火花在寒氣中顯得格外微弱,“它們是昆侖墟的守護者,被方士的精魄汙染,變成了殺戮的傀儡。”他注意到守關俑的腳下,冰層中凍著無數白骨,顯然是曆代試圖闖關的人留下的。
    阿九從背包裏掏出艾草和糯米,混合成糊狀,抹在鎮水劍的劍刃上。紫金色的光芒與糯米的陽氣融合,形成一道耀眼的金光,砍在守關俑身上時,冰層瞬間融化,露出裏麵腐朽的木胎,黑光在金光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迅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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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效!”阿九喊道,“它們的核心是被汙染的木胎,陽氣能克製!”
    吳迪趁機衝進守關俑的防線,鎮水劍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金紫色的閃電,所過之處,冰雕紛紛炸裂,腐朽的木胎在金光中化為灰燼。阿九緊隨其後,不斷將糯米艾草糊抹在劍上,確保金光不會熄滅。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在守關俑的防線中撕開一道口子,衝進了冰牆後的通道。
    通道內壁鑲嵌著發光的礦石,照亮了前方的景象——這是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由青黑色的岩石鋪成,每一級台階上都刻著星圖的一部分,組合起來正是冰牆上的完整星象。階梯的盡頭,隱約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廣場,廣場中央矗立著一根盤龍石柱,柱頂懸掛著一口巨大的青銅鍾,鍾身上刻滿了與鎮水符相似的符文,正是他們要找的昆侖鍾。
    但廣場上並非空無一人。一個穿著秦朝方士服飾的身影正站在昆侖鍾下,背對著他們,手中的權杖直指鍾體,黑色的寶石不斷釋放出黑光,纏繞住鍾身,顯然在阻止昆侖鍾被敲響。聽到腳步聲,身影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與歸墟祭壇虛影相同的臉,隻是此刻,他的雙眼閃爍著金色的光芒,與不死藥的顏色如出一轍。
    “你們來得正好。”方士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質感,仿佛有無數人在同時說話,“昆侖鍾是最後一塊拚圖,隻要吸收了它的力量,同歸形態就能徹底激活,讓整個華夏的龍脈都為我所用!”
    他揮動權杖,廣場四周的地麵突然裂開,無數黑色的觸須從裂縫中湧出,像毒蛇般纏向吳迪和阿九。這些觸須比囚煞宮的更加粗壯,表麵覆蓋著鱗片,閃爍著幽綠的毒光,顯然融合了江河之煞與昆侖地脈的雙重邪力。
    吳迪將阿九護在身後,鎮水劍的金紫色光芒暴漲,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擋住了觸須的攻擊。但觸須的數量越來越多,屏障上很快出現了裂紋,吳迪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觸須傳來,像是要將他體內的力量全部抽幹。
    “他在吸收我們的力量!”阿九喊道,她注意到方士腳下的地麵正在發光,黑色的觸須與地麵的星圖紋路相連,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那些觸須是陣法的引線,他想通過我們的力量,徹底汙染昆侖鍾!”
    吳迪突然想起自己肩膀的蛟毒印記,想起與江河之煞的共鳴。他深吸一口氣,故意讓一根觸須穿過屏障,纏繞住自己的手臂。觸須接觸到蛟毒印記的瞬間,突然劇烈抽搐起來,黑色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裏麵青黑色的血管,竟開始往吳迪體內輸送力量。
    “是反噬!”吳迪心中一喜,“蛟毒印記與邪力同源,能反過來吸收它們的力量!”
    他不再抵抗,任由更多的觸須纏繞住身體。蛟毒印記在邪力的注入下爆發出青黑色的光芒,與鎮水劍的金紫色光芒形成鮮明的對比,兩股力量在他體內交織、碰撞,最終融合成一道更加耀眼的銀紫色光芒,順著觸須反流向方士的陣法。
    方士的臉色第一次變得凝重,他顯然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陣法的黑光在銀紫色光芒的衝擊下開始紊亂,昆侖鍾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黑色的寶石釋放出的黑光瞬間被鍾鳴震散。
    “不可能!”方士發出憤怒的咆哮,權杖狠狠砸向地麵,廣場的星圖紋路突然翻轉,露出反向的符文,與青銅鎮水盤的反向符如出一轍,“我才是天命所歸!”
    反向符文激活的瞬間,整個昆侖墟都在震動。階梯上的星圖開始旋轉,釋放出巨大的吸力,吳迪和阿九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地向方士飛去,觸須上的邪力也變得狂暴起來,像是要將他們的身體撕裂。
    阿九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是守陵老人留下的半塊龜甲,之前一直被她當作護身符貼身收藏。她將龜甲擲向昆侖鍾,龜甲在空中劃過一道紅光,正好撞在鍾體的符文中心。
    “鐺——”
    清脆的鍾鳴響徹整個昆侖墟,紅光與鍾體的符文產生共鳴,形成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直衝雲霄。纏繞在吳迪身上的觸須在光柱中紛紛化為灰燼,反向符文的吸力瞬間消失,方士的身體在光柱中劇烈抽搐,金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不——!”
    方士的身體在光柱中逐漸透明,最終化作無數黑色的光點,被昆侖鍾的紅光淨化。廣場上的裂縫開始愈合,黑色的觸須縮回地下,星圖紋路重新恢複正向,散發出柔和的金光,與昆侖鍾的符文交相輝映。
    吳迪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蛟毒印記的青黑色已經褪去,隻剩下淡淡的疤痕,與普通人的傷口無異。阿九走到他身邊,兩人抬頭望向昆侖鍾,鍾體上的符文還在閃爍,紅光順著廣場的星圖紋路蔓延,顯然正在淨化被汙染的龍脈。
    “結束了?”阿九的聲音帶著疲憊,卻難掩激動。
    吳迪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投向廣場盡頭的陰影。那裏,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扇巨大的石門,門上雕刻著與冰牆星圖完全不同的圖案——那是一幅混沌初開的景象,天地間隻有一條巨大的龍脈,貫穿整個華夏大地,而龍脈的源頭,就在石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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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士的同歸形態被阻止了,但昆侖墟的秘密還沒揭開。”吳迪站起身,鎮水劍在他手中重新煥發出溫和的金光,“昆侖鍾隻是淨化,真正的源頭,在那扇門後麵。”
    石門突然緩緩打開,露出裏麵漆黑的通道,通道深處沒有光,卻能感覺到一股比昆侖鍾更加古老、更加磅礴的力量,仿佛整個華夏的龍脈都在那裏匯聚、沉睡。通道入口的地麵上,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既不是秦篆,也不是上古符文,卻能讓人莫名地理解其含義——“歸源”。
    就在這時,昆侖墟外傳來劇烈的震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廣場上的星圖紋路突然閃爍不定,昆侖鍾的紅光也開始減弱,像是受到了某種幹擾。吳迪衝到廣場邊緣,向下望去,隻見昆侖主峰的崩塌已經蔓延到了昆侖墟,無數巨石從上方墜落,砸在冰層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是方士的後手!”阿九的聲音帶著驚恐,“他肯定在昆侖墟外布置了最後的殺招,就算同歸形態失敗,也要毀掉這裏!”
    石門後的通道突然傳來一陣吸力,比之前反向符文的吸力更加強大,仿佛要將整個昆侖墟都吸入其中。吳迪和阿九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向通道滑去,他們能感覺到,那股古老而磅礴的力量正在蘇醒,像是在呼喚,又像是在警告。
    吳迪握緊鎮水劍,阿九抓住他的手臂。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無論石門後是希望還是更深的絕望,他們都必須走進去。因為昆侖墟的崩塌已經不可逆轉,隻有找到龍脈的源頭,才有可能找到一線生機,阻止這場波及整個華夏的災難。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石門後的黑暗中,石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將崩塌的巨響隔絕在外。通道深處,那股古老的力量越來越清晰,隱約能聽到水流的聲音,像是無數江河在同時奔騰,又像是龍脈的心跳,沉穩而有力。
    在石門徹底關閉的最後一刻,昆侖鍾再次發出一聲悠長的鍾鳴,紅光穿透石門,照亮了通道的一小段,露出牆壁上的壁畫——上麵描繪著一個穿著現代服飾的年輕人,手持一把金紫色的劍,站在龍脈的源頭,身邊站著一個手持龜甲碎片的女孩,他們的前方,是一片混沌的黑暗,裏麵隱約有無數眼睛在閃爍。
    這場跨越千年的較量,終於來到了最神秘的源頭。而吳迪和阿九都知道,無論等待他們的是什麽,他們的腳步都不會停歇,因為他們的肩上,承載著不僅僅是自己的命運,更是整個華夏龍脈的未來。通道深處的水流聲越來越近,仿佛在為他們指引方向,又像是在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關乎天地初生的終極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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