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7章 有我無敵(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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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冰洋的冰原比西伯利亞更像異世界。謝爾蓋的雪地車在“冰地獄”邊緣拋錨時,溫度計顯示的數字已經跌破零下六十度,車窗外的寒風卷著冰粒,打在金屬外殼上發出機槍掃射般的劈啪聲。吳迪正用青銅棍探查冰層,棍頭的龍紋此刻亮得刺眼,藍光中甚至能看到細微的電流在跳躍——這是接近強大能量源的征兆。
“下麵有座城市。”吳迪的聲音透過防寒麵罩傳來,帶著結霜的僵硬,“不是人類的建築,你看冰層下的輪廓。”他用洛陽鏟在冰麵上畫出大致形狀,那是個由無數六邊形組成的蜂巢結構,邊緣延伸出十二條金屬臂,像某種深海生物的觸手,死死嵌在凍土層裏。
瓦西裏突然指向冰原深處。那裏的冰麵呈現出詭異的黑色,仿佛有墨汁在冰層下流動,黑色區域的中心,隱約可見一座尖塔狀的建築,塔尖突破冰層的部分覆蓋著暗紅色的晶體,在極夜的極光映照下泛著血腥的光澤。“是‘血冰’。”他翻出從貝加爾湖帶出來的潛水員日誌,其中一頁畫著相同的景象,旁邊用紅墨水寫著“觸之即腐,唯龍紋可擋”。
謝爾蓋的祖父日記裏夾著一張泛黃的航空照片,拍攝於1958年,照片上的冰地獄還是一片平整的冰原,但用放大鏡能看到冰層下有微弱的藍光閃爍,當時的標注是“蘇聯核試驗殘留物”。現在想來,所謂的核試驗不過是掩蓋真相的幌子,老兵們真正在做的,是用核輻射壓製冰層下的東西。
“輻射值在下降。”吳迪的蓋格計數器指針逐漸平穩,“他們的壓製失敗了,血冰正在吸收輻射能量,你看那些暗紅色晶體,其實是濃縮的輻射結晶。”他突然舉起青銅棍,棍頭的藍光與遠處的尖塔產生共鳴,“尖塔裏有龍紋核心,是整座城市的能量樞紐。”
三人決定徒步前進。謝爾蓋背著祖父留下的工兵鏟,瓦西裏捧著那本潛水員日誌,吳迪則緊握青銅棍,三人用繩索連在一起,在沒膝的積雪中艱難跋涉。走了大約三小時,他們發現雪地上有串奇怪的腳印——不是人類的靴子印,也不是北極熊的爪印,而是由無數細小的六邊形組成的軌跡,每個六邊形裏都有個微型的龍紋,與冰下城市的結構呼應。
“是‘冰傀儡’。”吳迪停下腳步,青銅棍的藍光急促閃爍,“血冰孕育的守衛,沒有實體,靠吸收金屬和能量存在。”他指向腳印盡頭的雪堆,那裏露出半截生鏽的步槍,槍管已經被某種力量咬出整齊的六邊形缺口,“德軍的探險隊應該來過這裏,都成了它們的養料。”
瓦西裏的日誌突然自動翻開,停在最後一頁。上麵沒有文字,隻有一張用血畫的地圖,標注著尖塔的位置,以及一條通往塔底的隧道,隧道入口處畫著個醒目的符號——與守煞人武器上的黑色晶石圖案完全一致。“是守煞人留下的。”瓦西裏的聲音發顫,“他們早就知道這裏的存在,甚至繪製了地圖。”
正說著,周圍的雪地上突然冒出無數個六邊形的冰洞,每個冰洞裏都伸出銀白色的絲線,迅速織成一張巨網,將三人圍在中央。絲線接觸到吳迪的青銅棍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卻沒有融化,反而越收越緊,顯然是不怕龍氣的變種。
“它們吸收了輻射能量,變異了。”吳迪的額頭滲出汗水,青銅棍的藍光在絲線的擠壓下逐漸收縮,“謝爾蓋,用你祖父的工兵鏟,鏟頭有反物質塗層,是當年對付這種東西的。”
謝爾蓋立刻照做,工兵鏟的黑色鏟頭接觸到銀白色絲線的瞬間,絲線像遇到烈火的黃油般融化,散發出刺鼻的臭氧味。他趁機在網牆上劈開一道缺口,三人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身後的冰洞還在不斷湧出絲線,在雪地上織成新的網,速度快得驚人。
衝進隧道時,三人都凍得幾乎失去知覺。隧道是人工開鑿的,岩壁上布滿了守煞人的標記,以及德軍留下的納粹十字,兩種符號重疊在一起,顯得格外詭異。隧道深處傳來低沉的嗡鳴,像某種巨大的機器在運轉,岩壁上的溫度計顯示溫度正在升高,從零下六十度升到零下三十度,還在持續上升。
“是地熱被激活了。”吳迪撫摸著岩壁,上麵有新鮮的鑿痕,顯然守煞人剛來過,“他們想靠地熱融化整座冰下城市,釋放裏麵的東西。”他的青銅棍突然指向隧道拐角,那裏的陰影中站著個模糊的人影,正拿著某種儀器在記錄數據。
人影聽到動靜,轉身舉起儀器——那是個鑲嵌著黑色晶石的掃描儀,晶石的紅光與吳迪的青銅棍藍光碰撞,發出刺眼的光芒。“又是你們。”人影的聲音帶著熟悉的電子合成音,正是貝加爾湖底的守煞人首領,隻是他的潛水服上多了許多金屬補丁,皮膚下的鱗片透過補丁縫隙露出來,閃爍著金屬光澤,“沒想到你們能活到這裏。”
“你沒死?”謝爾蓋舉起工兵鏟,鏟頭的反物質塗層在紅光中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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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煞人從不會真正死亡。”首領的掃描儀射出一道紅光,擊中隧道頂部的冰棱,冰棱墜落的瞬間被他用金屬手臂接住,捏成鋒利的冰錐,“我們隻是在進化,就像這冰下的城市,它本就是為混沌而生的搖籃。”
吳迪突然意識到什麽,他指著首領的金屬手臂,上麵的紋路與冰下城市的六邊形結構一模一樣“你們在和城市融合?”
“聰明。”首領的電子眼閃爍著紅光,“這座‘蜂巢城’是上古文明的造物,能將煞力轉化為生物金屬,我們正在成為新的物種,而你們,還停留在碳基生命的低級階段。”他揮動冰錐,朝著吳迪刺來,動作快得像閃電。
吳迪用青銅棍格擋,冰錐與棍頭碰撞的瞬間,冰屑四濺。謝爾蓋趁機用工兵鏟攻擊首領的後背,反物質塗層接觸到金屬補丁,發出劇烈的爆炸,首領踉蹌著後退,金屬手臂上出現一個黑洞洞的缺口,露出裏麵蠕動的銀白色絲線——與冰傀儡的成分相同。
“你們毀了我的進化體!”首領發出憤怒的嘶吼,掃描儀的黑色晶石突然爆開,化作無數紅色的光點,融入隧道岩壁的守煞人標記中。整個隧道開始震動,岩壁上的納粹十字標記突然亮起紅光,與守煞人標記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將三人完全困住。
“這是德軍留下的‘淨化陣’。”瓦西裏的日誌在紅光中自動燃燒,露出裏麵隱藏的金屬頁,上麵記載著陣法的原理,“他們想用輻射和煞力的對衝毀滅城市,卻被守煞人改造成了孵化器。”
陣法中央的地麵裂開,露出下麵的金屬管道,管道裏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散發著與血冰相同的氣味。無數雙金屬手臂從裂縫中伸出,像守煞人首領的手臂一樣,上麵覆蓋著鱗片和絲線,朝著三人抓來。
吳迪將青銅棍插入地麵,藍光順著管道蔓延,與暗紅色液體產生激烈反應,管道表麵開始結冰,卻很快被液體融化。“必須找到陣眼!”他喊道,青銅棍的藍光中浮現出陣法的結構,“在隧道盡頭的尖塔裏,是個由七塊黑色晶石組成的祭壇!”
謝爾蓋用工兵鏟劈開一條通路,三人在金屬手臂的圍攻中艱難前進。瓦西裏的日誌金屬頁在紅光中逐漸透明,顯露出更多的信息“祭壇下鎮壓著水煞的本源,守煞人想讓它與冰傀儡結合,形成能在任何環境生存的混沌體。”
隧道盡頭的尖塔比想象中更龐大,塔身完全由生物金屬構成,表麵覆蓋著會呼吸的鱗片,每個鱗片裏都有隻眼睛在轉動,注視著闖入者。塔底的入口處,七塊黑色晶石組成的祭壇正在發光,晶石中央的凹槽裏,漂浮著一團藍色的霧氣——正是水煞的本源,此刻正被紅光不斷侵蝕,邊緣已經變成了紫色。
守煞人首領站在祭壇前,金屬手臂正在快速再生,他的身體與塔身的鱗片逐漸融合,成為尖塔的一部分。“太晚了。”他的聲音從整個塔身傳來,震得三人耳膜生疼,“水煞和冰傀儡的融合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喚醒蜂巢城的核心,讓整個北極成為混沌的。”
藍色霧氣在紫色的侵蝕下劇烈翻滾,突然化作一條藍色的巨龍,朝著三人的方向衝來,卻在接觸到吳迪青銅棍的瞬間停住,龍眼中閃過痛苦的光芒,顯然還在抵抗同化。
“它還在掙紮!”吳迪的青銅棍藍光暴漲,“謝爾蓋,用反物質鏟破壞晶石,瓦西裏,找日誌裏的逆轉符文!”
謝爾蓋衝到祭壇前,工兵鏟的黑色鏟頭狠狠砸在第一塊晶石上,晶石碎裂的瞬間,塔身的鱗片發出刺耳的尖叫,金屬手臂的攻擊明顯遲緩。瓦西裏則在金屬頁上找到逆轉符文,用鮮血畫在隧道的岩壁上,符文亮起紅光,與陣法的紅光產生對衝,整個尖塔開始劇烈震動。
當最後一塊黑色晶石被破壞時,祭壇中央的藍色巨龍發出震天的咆哮,紫色的侵蝕被徹底驅散,它盤旋著衝向守煞人首領,將他與塔身的連接撕開,首領的身體在巨龍的撞擊下逐漸瓦解,化作無數金屬碎片,被藍色的光芒淨化。
尖塔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裏麵的金屬骨架,塔身開始坍塌,七塊晶石的碎片在藍光中重組,形成一個藍色的囚籠,將水煞的本源重新封印。冰下的蜂巢城發出低沉的嗡鳴,六邊形結構的光芒逐漸黯淡,顯然失去了能量源。
三人癱坐在廢墟中,看著藍色的囚籠沉入冰下,隧道的震動逐漸平息,隻有岩壁上的逆轉符文還在閃爍紅光,像一道傷疤。吳迪的青銅棍藍光已經微弱,謝爾蓋的工兵鏟反物質塗層消耗殆盡,變成了普通的鐵鏟,瓦西裏的金屬頁徹底透明,化作一道藍光,融入藍色囚籠。
“結束了?”謝爾蓋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聲音裏帶著疲憊。
吳迪搖頭,他指向坍塌的尖塔頂部,那裏的冰層裂開一道縫隙,縫隙中滲出的不是空氣,而是粘稠的黑色液體,液體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六邊形,像未成熟的冰傀儡。“蜂巢城的核心還在運作。”他撿起一塊金屬碎片,上麵的紋路與萬界樞紐的符號完全吻合,“守煞人隻是想激活它,真正的危險在更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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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入口處傳來冰層破裂的巨響,三人衝出去一看,隻見冰地獄的血冰正在消退,露出下麵的蜂巢城全貌——那是個直徑超過五十公裏的巨大結構體,十二根金屬臂的末端連接著十二個小型的定魂棺,每個棺材裏都有銀白色的絲線通向中心,顯然是備用的能量源。
更遠處的北冰洋海麵上,出現了數十艘破冰船的影子,船身上的標誌既不是任何國家的海軍,也不是守煞人,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黑色徽章——由三個六邊形組成的漩渦,與吳迪青銅棍上缺失的龍紋部分完全吻合。
“是‘校準者’的人。”吳迪的臉色凝重如鐵,他終於明白守煞人隻是棋子,真正的幕後黑手一直在等待蜂巢城被激活,“他們想收集所有定魂棺的能量,啟動萬界樞紐的最終階段。”
謝爾蓋的祖父日記突然自動翻到最後一頁,空白的紙頁上滲出黑色的液體,組成一行文字“三棺集齊,混沌初開,龍煞同源,歸一為道。”文字下方,畫著一張完整的地圖,標注著全球最後一個定魂棺的位置——位於馬裏亞納海溝的最深處,一個被稱為“冥府之門”的海溝。
三人的通訊器同時響起,傳來一段相同的錄音,是校準者的聲音,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恭喜你們激活了蜂巢城,現在,遊戲進入最後階段。馬裏亞納海溝見,那裏有你們想要的答案,關於龍與煞的真相,關於世界的本源。”
冰原上的風突然轉向,朝著南方吹去,卷起的雪粒在陽光下形成一道彩虹,彩虹的盡頭指向太平洋的方向。吳迪的青銅棍突然飛起,懸浮在三人麵前,棍頭缺失的龍紋部分正在緩慢愈合,顯然是吸收了蜂巢城的能量。
謝爾蓋撿起工兵鏟,雖然失去了反物質塗層,但鏟頭的龍紋卻變得清晰,與吳迪的青銅棍產生共鳴。瓦西裏的手臂上出現了藍色的紋路,與水煞的形態相同,顯然是金屬頁融入的結果,讓他獲得了與水煞溝通的能力。
他們知道,馬裏亞納海溝才是最終的戰場。那裏的定魂棺鎮壓著最後一種煞力——“海煞”,一旦被激活,與冰蠶、水煞融合,就能形成完整的混沌之力,為校準者打開萬界樞紐能量。
三人找到一輛被遺棄的雪地車,啟動時發現油箱是滿的,像是有人特意為他們準備的。車窗外,蜂巢城的金屬臂正在緩慢收縮,將十二個小型定魂棺拉入地下,顯然是在為最後的轉移做準備。遠處的破冰船已經開始移動,朝著太平洋的方向駛去,留下白色的航跡,像一條條毒蛇。
雪地車在冰原上朝著南方行駛,身後的冰地獄逐漸被風雪覆蓋,仿佛從未有人來過。吳迪看著青銅棍上逐漸完整的龍紋,突然明白所謂的龍氣與煞力,或許本就是同源的能量,隻是表現形式不同,就像冰與水,本質都是h?o。
在馬裏亞納海溝的深處,一座比蜂巢城更古老的建築正在蘇醒。深海探測器拍到的圖像顯示,海溝底部有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矗立著一座由珊瑚和金屬組成的宮殿,宮殿的頂端鑲嵌著一塊巨大的黑色晶石,晶石周圍環繞著三條海蛇狀的生物,它們的眼睛閃爍著紅光,與守煞人首領的電子眼如出一轍。
這場跨越凍土、湖泊和海洋的較量,終於要迎來最終的階段。而謝爾蓋、瓦西裏和吳迪都明白,無論馬裏亞納海溝裏隱藏著怎樣的真相,他們都必須走下去,因為他們的手中,已經握住了開啟或關閉萬界樞紐的鑰匙,肩上,扛著所有世界的命運。雪地車在冰原上留下兩道轍痕,朝著太平洋的方向,朝著未知的深海,堅定地駛去。
從北冰洋到太平洋的航程,被一場反常的風暴切割得支離破碎。謝爾蓋站在“深淵號”科考船的甲板上,冰冷的海水打在臉上,像無數根細針在刺。這艘被他們“借用”的俄羅斯科研 vessel,此刻正像片葉子在波峰浪穀間起伏,船舷兩側的探照燈在黑暗中徒勞地掃過海麵,卻連十米外的浪花都抓不住。
吳迪的青銅棍斜插在甲板的固定座上,棍頭的龍紋在雷光中忽明忽暗,藍光與紫電交織出詭異的圖案。“風暴是人為的。”他指著雷達屏幕上的異常信號,那些旋轉的氣流形成完美的圓形,邊緣銳利得不像自然形成,“是海煞在攪動海水,守煞人的潛水器就在風暴中心。”
瓦西裏的手臂貼在船舷的金屬壁上,藍色的紋路與海浪的節奏同步起伏。他閉著眼,眉頭緊鎖,像是在傾聽某種常人聽不到的頻率。“下麵有座城市。”過了許久,他突然開口,聲音帶著海水的鹹澀,“比蜂巢城大十倍,建築風格……像是活的珊瑚和金屬共生體,街道是流動的熔岩,卻不燙手。”
謝爾蓋翻出祖父日記裏的最後一張插圖,那是幅用炭筆勾勒的海溝剖麵圖,溝底畫著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有座尖塔,塔頂纏繞著三條海蛇,蛇眼的位置標注著紅色的圓點,與瓦西裏描述的宮殿完全吻合。插圖下方寫著一行德語“die pforte zur h?lle ist offen”(地獄之門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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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船在風暴中心突然平穩下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托住。探照燈的光束穿透雨幕,照亮了前方的景象——那是個直徑超過百米的漩渦,海水在這裏失去了重力,像被抽走的地毯般卷入漆黑的海底,漩渦邊緣的浪花凝結成冰,又瞬間化作蒸汽,形成詭異的白色霧環。
“是‘冥府之門’的引力場。”吳迪將青銅棍拔起,棍頭的龍紋與漩渦中心產生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我們被它‘選中’了,普通船隻靠近會直接被撕碎。”他指著船底的聲呐屏幕,顯示海溝深處有個巨大的生物信號,輪廓像條盤旋的巨蛇,長度超過千米。
瓦西裏的藍色紋路突然劇烈閃爍,他痛苦地捂住手臂“海煞在說話……它說‘三個祭品,缺一不可’。”他看向謝爾蓋和吳迪,眼神裏帶著恐懼,“是指我們三個,它知道我們激活了冰蠶、水煞和蜂巢城。”
科考船開始不受控製地朝著漩渦駛去,船身周圍的海水形成藍色的光膜,與貝加爾湖底的力場相同,保護著船隻不被引力撕碎。謝爾蓋握緊祖父留下的懷表,表蓋內側刻著的龍紋此刻發燙,與吳迪的青銅棍產生共鳴,他突然明白老兵為什麽要留下這些東西——不是紀念品,是通行證。
下降到一千米時,周圍的海水突然變得清澈。透過舷窗,三人看到無數發光的生物在水中遊動,它們的外形介於魚類和昆蟲之間,身體是半透明的膠質,體內流動著銀白色的絲線,與冰蠶的分泌物一模一樣。更深處,一座巨大的城市輪廓逐漸清晰,珊瑚狀的建築上覆蓋著金屬鱗片,街道上的熔岩流散發著藍色的光芒,照亮了建築上刻著的龍紋——與青銅棍上的紋路完全吻合,隻是更加古老、更加繁複。
“是‘亞特蘭蒂斯’。”吳迪的聲音帶著敬畏,他終於明白古籍裏的記載不是神話,“上古文明的真正遺址,不是被淹沒的,是主動沉入海溝的。”他指著城市中心的尖塔,那裏纏繞著三條由生物金屬構成的巨蛇,蛇眼閃爍著紅光,正是插圖裏的海蛇守衛。
科考船停在城市的廣場上,這裏的地麵是由某種黑色的晶體構成,踩上去像踩在凝固的墨汁上,卻不打滑。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祭壇,與北極尖塔的祭壇相似,隻是規模更大,由十二塊黑色晶石組成,晶石中央的凹槽裏,漂浮著一團黑色的霧氣——比水煞更濃鬱,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顯然是海煞的本源。
三條海蛇守衛的頭部轉向他們,蛇眼的紅光在黑色霧氣中折射出詭異的光暈。謝爾蓋注意到蛇身的鱗片上刻著守煞人的標記,與納粹十字和蘇聯紅星重疊在一起,顯然不同時代的勢力都曾染指這裏。
“守煞人改造了它們。”吳迪的青銅棍藍光暴漲,“用不同文明的能量強化守衛,讓它們成為海煞的獄卒。”他指向祭壇周圍的石碑,上麵刻著混合著多種文字的銘文,“記載著亞特蘭蒂斯的曆史,他們創造了冰蠶、水煞和海煞,用來守護三個界門,卻最終被自己的造物反噬。”
瓦西裏的藍色紋路突然飛向祭壇,與黑色霧氣產生共鳴。霧氣中浮現出無數張人臉,其中有亞特蘭蒂斯人的樣貌,也有近代的潛水員,甚至還有守煞人的身影,他們都在無聲地訴說著被海煞吞噬的痛苦。“它在求我們釋放……”瓦西裏的聲音顫抖,“但釋放的代價是……整個海洋都會變成它的獵場。”
海蛇守衛突然發動攻擊,巨大的蛇尾掃向科考船,船身的光膜在撞擊下劇烈閃爍,險些破裂。吳迪揮動青銅棍,藍光擊中蛇身的鱗片,鱗片炸裂,露出裏麵蠕動的銀白色絲線,顯然是冰蠶與海煞的混合體。
“它們怕龍紋和反物質!”謝爾蓋舉起工兵鏟,鏟頭的黑色塗層雖然消失,但龍紋在藍光的映照下亮起紅光,他朝著最近的海蛇衝去,鏟頭砍在蛇尾的鱗片上,鱗片像玻璃般碎裂。
瓦西裏則在廣場的石碑上尋找線索,他發現其中一塊石碑的背麵刻著逆轉符文,與北極隧道的符文相似,隻是更加複雜,需要三個人同時注入能量才能啟動。“在這裏!”他喊道,“要同時激活十二塊晶石,才能重新封印海煞!”
三人分工合作,吳迪用青銅棍牽製海蛇守衛,謝爾蓋破壞晶石的防禦,瓦西裏繪製逆轉符文。當第一塊晶石被激活時,黑色霧氣劇烈翻騰,海蛇守衛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蛇身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裏麵的金屬骨架,與守煞人首領的身體結構如出一轍。
“它們是活的封印!”吳迪的青銅棍刺入一條海蛇的眼睛,紅光與藍光碰撞產生的衝擊波將周圍的海水攪成漩渦,“破壞晶石會讓它們失去能量源,快!”
謝爾蓋在破壞第六塊晶石時,被海蛇的尾刺擊中,傷口處立刻滲出黑色的血液,帶著海煞的腐蝕力。他咬緊牙關,用工兵鏟撐住身體,看到祖父的懷表從口袋裏滑落,表蓋內側的龍紋貼在傷口上,黑色血液竟然開始褪色,傷口處傳來灼熱的痛感,卻不再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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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紋能中和煞力!”他喊道,將懷表貼在更多的傷口上,“吳迪,用青銅棍的光芒覆蓋晶石!”
吳迪立刻照做,青銅棍的藍光在十二塊晶石上流動,形成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網,將黑色霧氣完全包裹。瓦西裏的逆轉符文也繪製完成,符文亮起紅光,與藍光產生對衝,整個廣場開始震動,珊瑚狀的建築發出咯咯的聲響,仿佛要從海溝底部升起。
當最後一塊晶石被激活時,十二道藍光在祭壇中央匯聚,形成一個藍色的囚籠,與北極的囚籠相同,將海煞的本源重新封印。三條海蛇守衛發出不甘的嘶吼,身體在藍光中逐漸瓦解,化作無數金屬碎片,被藍色的光芒淨化,融入廣場的黑色晶體中。
廣場的震動逐漸平息,珊瑚建築的光芒逐漸黯淡,隻有祭壇的藍色囚籠還在閃爍,像一顆巨大的藍寶石。三人癱坐在地上,謝爾蓋的傷口已經愈合,留下龍紋形狀的疤痕,吳迪的青銅棍藍光微弱,瓦西裏的藍色紋路也退去,恢複成普通的皮膚。
“結束了?”謝爾蓋第四次問出這個問題,聲音裏帶著不確定。
吳迪搖頭,他指向廣場邊緣的一座石門,門楣上刻著與萬界樞紐相同的符號,隻是符號的中心,是一個正在旋轉的微型黑洞,黑洞周圍的空間扭曲,隱約能看到另一個世界的輪廓——那裏有無數個類似的城市在漂浮,每個城市的中心都有個相同的祭壇。
“這裏隻是個節點。”他撿起一塊海蛇守衛的金屬碎片,上麵的紋路與所有定魂棺的符號都不同,而是一個由龍紋和煞力標記組成的混合符號,“亞特蘭蒂斯人早就知道界門的存在,他們建造這些城市,是為了平衡不同世界的能量。”
瓦西裏突然指著石門的縫隙,那裏滲出的不是海水,而是灰色的霧氣,與校準者的能量相同,隻是更加濃鬱,帶著一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混沌氣息。“校準者在外麵。”他的聲音帶著恐懼,“他們打開了通往主樞紐的通道,就在海溝的最深處。”
科考船的通訊器突然響起,傳來校準者的聲音,帶著滿意的笑意“恭喜你們完成了最後的激活,三個煞力的本源已經與萬界樞紐同步。現在,來主樞紐吧,我會告訴你們所有真相——關於亞特蘭蒂斯的滅亡,關於龍與煞的起源,關於你們一直守護的平衡,其實是最殘酷的枷鎖。”
廣場的黑色晶體突然亮起,顯示出一張星圖,標注著萬界樞紐的位置——不在地球上,而是在太陽係的邊緣,一個被稱為“奧爾特雲”的星雲裏,那裏有無數冰塊和岩石,被認為是太陽係形成時的殘留物。
三人的裝備突然同時發出警報,顯示海溝底部的壓力正在急劇下降,周圍的海水開始沸騰,顯然校準者在破壞海溝的穩定結構,想讓亞特蘭蒂斯城徹底暴露在宇宙輻射中。
吳迪握緊了青銅棍,棍頭的龍紋此刻完整無缺,散發著柔和的藍光。他知道,真正的決戰不在地球上,而是在太陽係的邊緣。守煞人、冰蠶、水煞、海煞,都隻是校準者用來激活萬界樞紐的工具,而他們三個——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時代的“祭品”,卻成了阻止這場災難的最後希望。
科考船自動啟動,朝著石門的方向駛去。透過舷窗,謝爾蓋看到亞特蘭蒂斯城的珊瑚建築正在解體,化作無數發光的粒子,融入藍色的囚籠,為封印最後的能量。祭壇中央的黑色霧氣徹底被藍光覆蓋,海煞的本源被成功鎮壓,卻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在囚籠表麵形成龍紋和煞力標記的混合圖案。
當科考船穿過石門時,三人感覺身體被某種力量拉伸,眼前的景象扭曲成彩色的光帶。他們知道,這是穿越空間的征兆,目的地是校準者所在的主樞紐,一個超越他們想象的地方。
在太陽係的邊緣,奧爾特雲的深處,一個巨大的結構體正在蘇醒。它的外形像個由無數齒輪組成的球體,每個齒輪上都刻著不同世界的符文,地球的龍紋和煞力標記隻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球體的中心,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影正在等待,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特征,隻有不斷流動的灰色霧氣,正是校準者的本體。
這場跨越凍土、湖泊、海洋乃至星際的較量,終於要迎來最終的真相。而謝爾蓋、瓦西裏和吳迪都明白,無論等待他們的是怎樣的真相,他們都必須走下去,因為他們的手中,握著三個文明的遺產,肩上,扛著所有世界的平衡。科考船在彩色的光帶中穿梭,朝著那個巨大的齒輪球體,朝著未知的命運,堅定地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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