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章 有我無敵(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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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海的浪沫濺在腳踝時,第七隻汐鈴的嗡鳴正順著海水往上爬。小三數到第九道白色浪頭時,終於看清灘塗下的秘密——不是沙粒,是無數半透明的鈴殼,每個殼裏都裹著枚細小的海螺,螺口對著深海的方向,吞吐著淡藍色的光。
“是‘潮鈴螺’。”吳迪用洛陽鏟挑起一隻,螺殼突然張開,噴出股細水柱,在沙灘上畫出個箭頭,指向遠處的礁石群,“歸墟海眼的入口,藏在那些礁石後麵。”
他的胳膊上纏著新的繃帶,養魂鈴的紅光透過布料滲出來,與小三掌心的焚鈴印記產生共鳴。從焰火山逃出來後,兩人沿著劉建軍留下的青銅片地圖走了三天,沿途總能發現潮鈴螺的蹤跡,像是有人故意在引路。
礁石群的縫隙裏嵌著無數隻船鈴,都是曆代沉船留下的,鈴舌上的紅繩早已被海水泡得發白,卻依舊纏著片曬幹的海藻,海藻的紋路與汐鈴的水波紋完全吻合。吳迪剛想穿過礁石,最外側的船鈴突然響起,礁石後的海水開始旋轉,形成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泛著深藍色的光,正是歸墟海眼。
“是‘旋鈴陣’。”小三翻著鈴經,最後幾頁的水漬裏浮出行字“潮漲鈴鳴,汐落陣開,非汐時者,入則為魚”,“現在是漲潮,要等退潮才能進去!”
漩渦周圍的海水突然豎起道水牆,裏麵浮出無數隻人影,都是穿著古代服飾的水手,腰間的船鈴與礁石上的船鈴產生共鳴,鈴舌顫動的頻率竟與海浪拍岸的節奏完全一致。吳迪認出其中幾個人的裝束,與爺爺筆記裏記載的“守海人”一模一樣——他們是世代守護歸墟海眼的族群,與守鈴人同出一脈。
“他們在維持旋鈴陣。”吳迪指著水牆裏的人影,他們的手正按著漩渦邊緣的海水,每按一下,漩渦的轉速就慢一分,“趙家的人肯定來過,這些守海人快撐不住了!”
養魂鈴突然飛出,紅光在礁石群上炸開,所有船鈴同時轉向漩渦,鈴舌瘋狂顫動。水牆裏的守海人影發出一聲悠長的呐喊,漩渦中心的深藍色光芒突然暴漲,竟在退潮前提前打開了道缺口,足夠一人通過。
“快進去!”吳迪將小三推向缺口,自己則舉著刺鈴衝向礁石群,“我擋住漲潮的海水!”
刺鈴的尖刺插進礁石,黑光順著石縫蔓延,在礁石外圍築起道黑色的屏障,暫時擋住了洶湧的海浪。小三回頭時,看見吳迪的身影在浪花中忽隱忽現,養魂鈴的紅光與刺鈴的黑光交織成網,像隻張開的巨手,死死按住不斷上漲的海水。
穿過漩渦缺口的瞬間,小三感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海水變成了天空,礁石化作了星辰,無數隻潮鈴螺在“星空”中漂浮,螺口噴出的水柱組成條藍色的銀河,盡頭懸著隻巨大的鈴鐺,鈴身刻滿了水波紋,正是第七隻汐鈴。
“是‘幻境海’。”小三握緊焚鈴,赤紅的光芒在他周身亮起,幻境中的“星辰”突然炸裂,露出下麵的真實景象——歸墟海眼是個巨大的海底溶洞,洞頂倒掛著無數隻鍾乳石,每隻都在滴水,水珠落在海麵,發出鈴鐺般的脆響。
汐鈴就懸在溶洞中央的水柱上,鈴口朝下,不斷噴出淡藍色的霧氣,霧氣遇水凝結成細小的鈴蝦,在海水中遊弋,蝦殼上的紋路與汐鈴完全一致。小三剛想靠近,水柱突然炸開,無數隻鈴蝦組成道蝦牆,擋住他的去路,蝦殼碰撞的聲音像無數隻小鈴在鳴響。
“是汐鈴的守護。”小三舉起晶鈴,紫光在海水中擴散,鈴蝦群突然退開,讓出條通往水柱的路,“它們認主了!”
汐鈴的水波紋在紫光中亮起,與小三掌心的火焰印記產生奇妙的呼應,一紅一藍兩道光在海水中交織,形成個完整的鈴鐺圖案。溶洞的岩壁突然滲出淡金色的液體,順著石壁流下,在海底匯成個巨大的陣法,正是七鈴齊聚的七星養鈴陣。
“原來……這裏才是最終的祭壇。”小三終於明白,落鈴城、凍鈴窟、焚鈴島、鈴乳洞……所有的地點都在圍繞歸墟海眼分布,像北鬥七星圍著北極星,“七鈴的歸宿,從一開始就在這裏。”
汐鈴突然從水柱上飛出,懸在小三麵前,鈴身的水波紋與其他六鈴的紋路一一對應養魂鈴的雲雷紋、泣鈴的纏枝紋、玉鈴的北鬥紋、刺鈴的尖刺紋、晶鈴的星辰紋、焚鈴的火焰紋,最後在汐鈴的水波紋中完美融合,發出震耳的共鳴。
七鈴同時亮起,在海底陣法中投射出初代鈴師的虛影,他穿著古樸的巫袍,手裏舉著隻黑白相間的鈴鐺,正是七鈴融合後的形態。虛影的嘴唇翕動著,吐出晦澀的咒語,溶洞的岩壁開始震動,無數隻古代鈴器從石縫中飛出,圍繞著七鈴旋轉,像無數顆朝拜的星辰。
“是初代鈴師的殘魂!”小三突然想起鈴經的記載,“他想借七鈴的力量複活!”
虛影突然張開嘴,噴出股黑色的霧氣,正是鈴煞的氣息,與凍鈴窟裏的邪魂一模一樣。七鈴的光芒突然黯淡,顯然被邪魂的力量壓製,海底陣法中的金色液體開始變黑,像被墨汁汙染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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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小三朝著漩渦缺口的方向大喊,七鈴的共鳴越來越弱,汐鈴的水波紋甚至開始消退,“快進來!”
漩渦缺口突然炸開,吳迪的身影在浪花中衝出,養魂鈴和刺鈴的光芒比之前強盛數倍,他的胳膊上的鈴鐺疤痕正在發光,與七鈴的陣法產生強烈的共鳴。“讓開!”吳迪將鎮鈴符狠狠按在海底陣法的中心,銅符的金光瞬間擴散,黑色霧氣被金光逼退,七鈴的光芒重新亮起。
初代鈴師的虛影發出一聲怒吼,黑色霧氣在海水中凝成隻巨大的鈴爪,朝著兩人抓來。小三將七鈴同時舉起,鎮鈴符的金光與七鈴的光芒融合,在海底組成個巨大的鈴形光盾,鈴爪撞在光盾上,發出震耳的巨響,整個溶洞都在搖晃。
“用血脈!”吳迪的聲音在海水中傳播,帶著奇異的回響,“守鈴人與鈴師的血脈,才能徹底淨化邪魂!”
小三突然明白,爺爺筆記裏說的“吳周劉趙本同源”是什麽意思——四個家族都源自初代鈴師的血脈,隻是後來分成了守護與奪取兩派。他將焚鈴的火焰印記貼在陣法中心,吳迪則將胳膊上的鈴鐺疤痕對準同一位置,兩人的血脈之力通過鎮鈴符注入七鈴,黑白相間的融合鈴突然從陣法中浮出,鈴身的紋路開始旋轉,像個不斷運轉的太極。
融合鈴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比七鈴共鳴的聲音更響亮,黑色霧氣在鳴響中劇烈震顫,初代鈴師的虛影痛苦地扭曲,最終化作無數黑色的碎片,被融合鈴吸了進去。海底陣法的金色液體重新變得純淨,岩壁上的古代鈴器發出和諧的鳴響,像是在慶祝邪魂的消散。
七鈴的光芒漸漸收斂,重新化作七隻獨立的鈴鐺,懸浮在融合鈴周圍,像七顆圍繞著主星的衛星。小三和吳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釋然,卻又有一絲不安——趙家的人雖然被打敗,但融合鈴的出現,似乎預示著新的開始,而非結束。
溶洞的頂部突然裂開道縫隙,外麵傳來熟悉的船鳴,不是趙家的輪船,而是落鈴渡守鈴人的漁船。透過縫隙,能看見無數隻鈴鐺的影子在海麵上漂浮,從落鈴渡到焰火山,從鈴棺村到歸墟海,所有被喚醒的鈴魂都在朝著這裏聚集,像無數顆歸巢的星。
“他們來了。”吳迪望著縫隙外的景象,“守鈴人的使命,還沒結束。”
融合鈴突然射出道金光,在岩壁上投射出幅新的地圖,標注著七處從未見過的地點,每個地點都畫著隻鈴鐺,旁邊寫著“新七鈴”。小三突然想起爺爺筆記裏的最後一句話“鈴生不息,守亦不止”,原來七鈴的循環,從未真正終結。
漩渦缺口處的海水開始退潮,旋鈴陣漸漸消散,守海人的身影在水牆中對著他們鞠躬,然後緩緩沉入海底,化作新的潮鈴螺,繼續守護歸墟海眼。小三將七鈴和融合鈴收好,能感覺到它們在微微震動,像是在等待新的指令,又像是在積蓄力量。
吳迪撿起塊從岩壁上脫落的石片,上麵刻著行新的字跡“鈴脈未斷,邪亦未絕,新七鈴現,再啟征程”。他將石片遞給小三,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地圖上的第一處地點——位於西域的“鳴沙鈴窟”,旁邊畫著隻被風沙半掩的鈴鐺。
歸墟海的濤聲變得柔和,像是在為他們送行。小三知道,雖然初代鈴師的邪魂被淨化,但新的威脅已經出現,新七鈴的秘密、守鈴人與鈴師血脈的淵源、融合鈴的真正力量……還有無數的謎團等待解開。
他和吳迪並肩朝著漩渦缺口走去,七鈴的光芒在他們身後拖出長長的光軌,與海麵上的鈴魂交相輝映,像一條跨越古今的路。夕陽透過溶洞的縫隙照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金色的海底陣法上,像兩個即將踏上新征程的守護者。
故事,遠未結束。
鳴沙鈴窟的熱風卷著砂礫撞在岩壁上時,融合鈴正發出細微的震顫。小三數到第四十七道沙暴掠過窟頂,終於看清崖壁上的刻痕——不是天然形成的風蝕紋,是無數隻鈴鐺疊刻在一起,鈴口都朝著洞窟深處,沙粒鑽進鈴槽的縫隙,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有無數人在低聲誦經。
“是‘萬鈴壁’。”吳迪用洛陽鏟敲了敲最外層的刻痕,沙礫簌簌落下,露出下麵的青銅色,“這些鈴鐺是分朝代刻上去的,最裏麵那層……是商周的雲雷紋。”
他胳膊上的鈴鐺疤痕在熱風裏發燙,與萬鈴壁產生共鳴,最底層的幾隻古鈴突然亮起紅光,在沙地上投射出條蜿蜒的路徑,直指洞窟左側的裂縫。裂縫裏飄出股陳腐的檀香,混雜著細微的銅鏽味,像是從千年的時光裏漫出來的。
小三舉著融合鈴靠近裂縫,黑白相間的鈴身突然轉出道漩渦,將周圍的沙粒全部吸了進去。裂縫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原本狹窄的入口緩緩拓寬,露出裏麵的甬道,壁上嵌著無數隻陶製的小鈴,鈴舌是用駱駝骨做的,被穿堂風一吹,發出“叮咚”的脆響,與萬鈴壁的沙沙聲形成奇妙的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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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守鈴人鑿的通道。”小三摸著陶鈴上的指紋,紋路與劉建軍留在青銅片上的完全吻合,“我爹他們來過這兒。”
甬道盡頭的耳室裏堆著十幾具幹屍,都穿著西域的服飾,懷裏卻抱著中原樣式的青銅鈴,鈴身刻著守鈴人的標記。最中間的幹屍脖子上掛著塊玉佩,雕成汐鈴的形狀,玉佩邊緣的缺口正好能與歸墟海找到的汐鈴嚴絲合縫。
“是‘牽鈴衛’。”吳迪認出幹屍腰間的令牌,上麵的獸紋與爺爺筆記裏畫的“西域守鈴軍”符記相同,“他們是漢朝派駐西域的守鈴人,看來新七鈴的傳說從那時就有了。”
幹屍懷裏的青銅鈴突然同時響起,沙地上的紅光重新匯聚,在耳室中央拚出個複雜的圖案——是隻從未見過的鈴鐺,鈴身刻著沙漠與綠洲交織的紋路,頂端鑲著顆紅色的寶石,像滴凝固的血。
“是第一隻新鈴‘漠鈴’。”小三翻著鈴經新浮現的書頁,上麵用朱砂畫著漠鈴的圖樣,旁邊寫著“沙掩鈴音,血啟綠洲”,“得用守鈴人的血才能找到它。”
他剛想咬破指尖,幹屍們突然齊齊轉頭,眼窩深處的沙粒組成細小的鈴形,正對著融合鈴的方向顫動。耳室的地麵開始下陷,露出個方形的深坑,坑底鋪著層暗紅色的沙,裏麵埋著無數隻生鏽的箭頭,箭簇上都纏著紅繩,繩尾的小銅鈴還在微微晃動。
“是‘箭鈴坑’。”吳迪認出箭頭的製式,是漢代的“鳴鏑”,射出去會發出鈴鐺聲,“牽鈴衛當年在這裏和盜墓賊打過仗,這些箭是他們的武器。”
融合鈴突然從掌心飛出,懸在坑口,黑白漩渦中滲出淡金色的光,落在暗紅的沙層上。沙粒像活過來般蠕動,漸漸堆成座微型的沙丘,沙丘頂端露出隻青銅鈴的一角,正是漠鈴的輪廓,紅色寶石在金光中閃著溫潤的光。
“找到了!”小三剛想下去,坑底的箭鈴突然全部立起,箭簇對準坑口,紅繩上的小銅鈴發出急促的響聲,像是在警告。
幹屍們的身體突然裂開,裏麵滲出銀白色的沙,在地上組成行古篆“非漠中血,入則為沙”。吳迪突然想起牽鈴衛的記載,他們多是西域本地人,血脈裏帶著沙漠的印記,而自己和小三的中原血脈,恐怕無法通過箭鈴的試煉。
“用融合鈴。”吳迪將黑白鈴鐺按在坑邊,“它能調和所有鈴的力量,應該能騙過箭鈴。”
融合鈴的漩渦突然加速,沙層上的古篆開始扭曲,最終化作個“通”字。坑底的箭鈴紛紛調轉方向,箭簇插進沙裏,露出條通往沙丘的路。小三踩著箭杆往下走,漠鈴的紅色寶石越來越亮,鈴身的沙漠紋路裏滲出細小的沙粒,落在他手背上,竟凝成個小小的綠洲圖案。
“它在認主。”小三握住漠鈴,寶石突然炸開,化作無數紅色的光點,融入他的掌心。耳室的幹屍們同時鞠躬,身體漸漸化作沙粒,與坑底的暗紅沙層融為一體,隻留下那些青銅鈴,在沙地上排成行,指向洞窟深處。
萬鈴壁的方向突然傳來巨響,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撞擊岩壁。吳迪跑到裂縫口,看見風沙中浮現出無數隻黑影,都是穿著現代探險服的人,手裏舉著特製的探測儀,儀器屏幕上的波紋與漠鈴的頻率完全一致。
“是趙家的餘孽。”吳迪認出為首那人的紋身,是趙家旁支的標記,“他們順著新七鈴的氣息找來了。”
探險隊的人突然舉起武器,發射出帶著鈴蟲的網,朝著裂縫的方向罩來。吳迪將養魂鈴和刺鈴同時舉起,紅光與黑光在裂縫口織成道屏障,網子撞在屏障上,鈴蟲紛紛爆體,化作綠色的汁液,腐蝕著周圍的沙粒。
“快走!”吳迪拽著小三往洞窟深處跑,融合鈴和漠鈴在他懷裏發出共鳴,“新七鈴的秘密不能落在他們手裏!”
洞窟深處的景象越來越奇特,岩壁上的鈴鐺刻痕漸漸變成壁畫,畫著牽鈴衛與西域諸國交易鈴鐺的場景,最後一幅畫裏,漠鈴被供奉在一座金色的佛塔裏,塔尖的寶石與小三掌心的綠洲圖案一模一樣。
“漠鈴曾被藏在佛塔。”小三指著壁畫裏的塔形,“前麵應該有座佛塔遺址。”
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巨大的石窟中央立著座殘破的佛塔,塔身布滿彈孔,顯然經曆過戰火,塔頂的寶石已經不見,隻留下個空洞,與漠鈴頂端的凹槽完全吻合。塔基周圍的沙地上插著無數隻經幡,幡尾的銅鈴在風裏作響,鈴聲中夾雜著細微的梵音。
“是‘鈴音佛塔’。”吳迪摸著塔身上的梵文,認出其中幾句是“鎮邪”之意,“牽鈴衛把漠鈴藏在這裏,用佛法壓製它的力量。”
佛塔的地宮入口在塔基側麵,被一塊巨大的黑石堵住,石上刻著梵文與鈴紋的混合符咒。小三將漠鈴按在符咒中央,紅色寶石的光點重新凝聚,符咒突然亮起,黑石緩緩移開,露出下麵的漆黑。
地宮裏飄著股濃鬱的酥油味,正中央的佛龕上擺著十幾卷經卷,封麵都畫著漠鈴的圖案。用手電筒照去,經卷旁的沙地上躺著具近代的屍體,穿著民國的軍裝,手裏攥著半張地圖,上麵標注著下一隻新鈴的位置——位於雪域的“冰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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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民國的守鈴人。”吳迪認出軍裝的徽章,是當年護送文物的軍隊標記,“他應該是在戰亂中保護漠鈴時犧牲的。”
屍體旁的經卷突然自動翻開,裏麵的梵文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融合鈴的漩渦。黑白鈴鐺突然轉出道新的圖案,是隻被冰雪覆蓋的鈴鐺,正是第二隻新鈴“冰鈴”的輪廓,圖案下方的經文中,藏著“雪域深處,鈴鳴破冰”的字樣。
地宮的頂部突然落下沙礫,趙家餘孽的腳步聲在石窟裏回蕩,越來越近。吳迪將經卷和地圖收好,融合鈴與漠鈴的共鳴越來越急促,像是在催促他們離開。
“冰鈴寺。”小三握緊新得到的鈴鐺,掌心的綠洲圖案與佛塔壁畫遙相呼應,“下一站,去雪域。”
兩人鑽出地宮時,佛塔突然發出一聲悶響,塔尖的空洞裏噴出股金色的光,將整個石窟照得如同白晝。趙家的人被金光逼退,暫時無法靠近。吳迪回頭望了眼殘破的佛塔,牽鈴衛的青銅鈴在沙地上輕輕顫動,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風沙穿過萬鈴壁的縫隙,發出悠揚的響聲,像首跨越千年的歌謠。小三知道,冰鈴寺的考驗隻會比鳴沙鈴窟更艱難,雪域的嚴寒、未知的守鈴人分支、趙家的追殺……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
融合鈴在懷裏輕輕震動,與漠鈴的沙漠力量產生新的共鳴,黑白漩渦中漸漸浮現出冰雪的紋路。吳迪胳膊上的疤痕與小三掌心的綠洲圖案同時發亮,在風沙中組成個完整的鈴鐺,像是在宣告新的守護已經開始。
他們朝著洞窟最深處走去,那裏的壁畫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然形成的通道,通往雪域的方向。風沙在身後漸漸平息,萬鈴壁的沙沙聲越來越遠,但新七鈴的召喚卻越來越清晰,像顆種子,在兩人的心裏生根發芽。
故事,仍在繼續。
冰鈴寺的雪沫子鑽進衣領時,漠鈴正發出細微的震顫。小三數到第二十三根凍成冰棱的經幡,終於看清寺門的匾額——不是常見的木質牌匾,是整塊寒冰雕成的,上麵刻著藏文的“鈴音永固”,每個字的筆畫裏都嵌著細小的銅鈴,被風雪吹得叮當作響,像在念誦經文。
“是‘冰鈴匾’。”吳迪用洛陽鏟敲了敲冰麵,回聲清越得像撞在青銅上,“這冰裏摻了朱砂和銅屑,能抗住百年不化,藏地的守鈴人夠下本錢的。”
寺門虛掩著,門縫裏滲出淡淡的酥油香,混著冰雪的寒氣。推開門的瞬間,兩排酥油燈突然亮起,燈芯竟是用犛牛毛纏的銅鈴碎末,火焰在燈盞裏跳動,投在牆上的影子全是鈴鐺形狀,隨著風雪晃動,像無數隻在跳舞的鈴魂。
大殿的佛像前跪著個穿藏袍的老喇嘛,手裏轉著的經筒不是常見的木質,筒身嵌滿了冰鈴碎片,轉起來發出“哢嚓”的脆響,像是冰在碎裂。聽到腳步聲,老喇嘛緩緩回頭,露出張布滿皺紋的臉,眉心點著的朱砂正好是個鈴鐺形狀,與冰鈴匾上的銅鈴紋路完全吻合。
“守鈴人的後代,終於來了。”老喇嘛的聲音像冰塊摩擦,經筒突然停在“嗡”字上,筒身的冰鈴碎片全部轉向小三,“第七代守鈴使留下的預言,今日應驗了。”
小三剛想說話,佛像背後突然傳來冰層開裂的聲音,整座大殿開始輕微震動,酥油燈的火焰劇烈搖晃,牆上的鈴影突然扭曲,變成無數隻抓撓的手。老喇嘛將經筒往地上一按,冰鈴碎片紛紛飛出,在佛像周圍組成個冰罩,擋住從背後撲來的黑影。
“是‘凍鈴屍’。”吳迪認出黑影身上的藏袍,是近代的樣式,皮膚已經凍成青紫色,指甲卻異常尖銳,正往冰罩上抓撓,“和凍鈴窟的邪物同源,是被冰鈴的寒氣凍住的盜墓賊,被邪魂附了身。”
老喇嘛從懷裏掏出半隻冰鈴,鈴身刻著雪山紋,與小三從鳴沙鈴窟帶來的地圖上標注的冰鈴形狀正好互補。“這是‘冰鈴上半’,下半藏在寺後的冰川裏。”他將半隻冰鈴遞給小三,“隻有湊齊兩半,才能打開通往‘鈴心冰川’的路,那裏藏著第二隻新鈴。”
凍鈴屍突然發出一聲非人的嘶吼,指甲劃破冰罩,碎片飛濺中,小三看見它們的脖頸上都掛著隻小銅鈴,鈴口刻著趙家的標記,顯然是被趙家餘孽用邪術喚醒的。老喇嘛轉動經筒,冰鈴碎片重新凝聚,在大殿中央組成個冰壇,壇上的酥油燈突然爆發出藍色的火焰,將最前麵的幾隻凍鈴屍燒成了灰燼。
“快走!”老喇嘛推著小三往側門跑,自己則舉起經筒衝向凍鈴屍,“冰川的鑰匙在我徒弟手裏,他在‘冰裂穀’等你們,沿著冰鈴指引的方向走!”
跑出側門時,小三回頭看見老喇嘛的身影被凍鈴屍淹沒,經筒的冰鈴碎片在他頭頂炸開,化作無數道冰箭,將大殿的穹頂射穿個大洞,風雪順著洞口灌進去,與藍色火焰交織成一片白茫茫的混沌。
寺後的冰川比想象中更陡峭,冰麵上布滿了裂縫,每個裂口裏都嵌著細小的冰鈴,被風雪吹得發出“嗚嗚”的響聲,像是在哭。小三舉著半隻冰鈴,鈴身的雪山紋突然亮起,在冰麵上投射出條藍色的光軌,直指遠處的冰裂穀,那裏的冰川呈現出奇異的藍色,像塊巨大的藍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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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裂穀的入口處站著個年輕喇嘛,正是老喇嘛的徒弟,懷裏抱著個冰盒,盒上的鎖是個冰鈴形狀,鑰匙孔正好能插進小三手裏的半隻冰鈴。看到兩人,年輕喇嘛突然跪地,將冰盒高高舉起“師父讓我把這個交給您,他說……守鈴人的使命,該交給新一代了。”
打開冰盒,裏麵果然是另一半冰鈴,與上半嚴絲合縫,組成隻完整的冰鈴,鈴身的雪山紋在陽光下泛著藍光,冰麵下隱約能看見無數隻細小的冰晶,拚成個微型的冰川地圖,標注著鈴心冰川的位置。
“趙家的人就在後麵。”年輕喇嘛指著他們來時的路,冰麵上有一串雜亂的腳印,正朝著冰裂穀延伸,“他們帶了‘融冰粉’,能融化冰鈴的寒氣,師父就是為了掩護我們,才……”
話沒說完,冰裂穀深處突然傳來冰層崩塌的巨響,無數隻凍鈴屍從裂縫裏爬出來,這次的屍身更大,身上的銅鈴刻著更複雜的趙家標記,顯然是更厲害的邪物。年輕喇嘛將冰盒往小三懷裏一塞,舉起經筒衝向凍鈴屍“我引開它們,你們去鈴心冰川!”
小三握緊完整的冰鈴,鈴身的藍光突然暴漲,在冰麵上凝成座冰橋,通往冰川深處的藍色區域。吳迪拽著他跑上冰橋,身後傳來年輕喇嘛的誦經聲,夾雜著冰鈴碎裂的脆響,顯然是在用生命為他們爭取時間。
鈴心冰川是個巨大的冰洞,洞頂的冰棱被打磨成鈴鐺的形狀,尖端垂著的冰柱正在滴水,水珠落在冰麵上,發出“叮咚”的脆響,與冰鈴的鳴響完美合拍。洞中央的冰台上躺著個透明的冰棺,棺裏不是屍體,而是隻通體冰藍的鈴鐺,正是第二隻新鈴“冰鈴”,鈴身刻著的冰川紋正在緩緩流動,像活的一樣。
冰棺周圍的冰麵上刻著無數藏文,小三認出其中重複最多的詞是“共生”。他剛想靠近,冰棺突然射出道藍光,在洞壁上投射出幅壁畫藏地的守鈴人與冰川的鈴魂簽訂契約,用冰鈴的力量守護冰川,同時也用冰川的寒氣壓製冰鈴的邪性,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原來冰鈴和冰川是共生的。”吳迪摸著冰麵上的藏文,“趙家的人想奪走冰鈴,不僅是為了新七鈴,更是想破壞冰川的平衡,釋放裏麵的邪魂。”
冰洞的入口突然傳來融冰粉的刺鼻氣味,趙家的人已經追了進來,為首的是個戴眼鏡的男人,手裏舉著隻特製的噴槍,槍口噴出的液體落在冰麵上,立刻燒出個洞,“吳迪,小三,把冰鈴交出來,冰川下的‘鈴母’就能重見天日,到時候你們想要什麽,趙家都能給。”
“鈴母?”小三突然想起老喇嘛的話,冰鈴寺的古籍裏記載著冰川下藏著隻巨大的母鈴,是所有冰鈴的源頭,“你們想喚醒鈴母?”
戴眼鏡的男人冷笑一聲,按下噴槍的開關,液體突然變成綠色,落在冰棺上,冰層開始快速融化,冰鈴的冰川紋變得越來越黯淡,顯然是被邪物汙染了。冰洞的地麵突然裂開,無數隻冰手從裂縫裏伸出,抓向冰棺,像是鈴母在呼應冰鈴的危機。
“用融合鈴!”吳迪將黑白鈴鐺扔給小三,自己則舉著養魂鈴衝向趙家的人,紅光在冰麵上炸開,暫時逼退了噴槍的綠液,“冰鈴的共生之力,隻有融合鈴能調和!”
小三將融合鈴按在冰棺上,黑白漩渦突然旋轉,冰鈴的藍光與融合鈴的金光交織,在冰洞中央組成個巨大的太極圖。融化的冰層開始重新凝結,冰鈴的冰川紋恢複流動,裂縫裏的冰手紛紛退回,冰洞的震動漸漸平息。
戴眼鏡的男人見狀,突然從懷裏掏出個黑色的瓷瓶,朝著冰棺扔去“既然拿不到冰鈴,就讓鈴母的邪魂把你們都拖下去陪葬!”
瓷瓶碎裂的瞬間,裏麵的黑色粉末全部融入冰麵,裂縫裏突然噴出股黑色的霧氣,與凍鈴窟的鈴煞氣息一模一樣,卻比之前遇到的更濃鬱。冰鈴的藍光劇烈閃爍,顯然在與邪魂對抗,但冰川紋已經開始變黑,顯然漸漸不支。
“用守鈴人的血!”老喇嘛的聲音突然在冰洞回蕩,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守鈴使的血能淨化鈴母的邪魂!”
小三想起自己掌心的綠洲圖案,是漠鈴留下的守鈴人印記,與藏地守鈴使的血脈同出一源。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在冰鈴上,紅色的血珠順著冰川紋流動,所過之處,黑色迅速消退,藍光重新變得純淨。
冰洞的穹頂突然亮起,無數隻冰鈴從冰棱上落下,圍繞著融合鈴旋轉,發出清越的鳴響。黑色霧氣在鳴響中劇烈震顫,最終化作無數黑色的小鈴,被冰鈴的藍光吸了進去,鈴身的冰川紋徹底恢複了清澈,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
戴眼鏡的男人見勢不妙,突然吹響脖子上的銅鈴,剩下的凍鈴屍紛紛轉身,朝著冰洞深處跑去,顯然是想逃跑。吳迪舉起刺鈴,黑光射向洞口,封住了他們的退路“趙家的賬,該好好算了。”
小三將冰鈴從冰棺裏取出,鈴身的藍光在他掌心流轉,與漠鈴的紅光產生奇妙的呼應,一冰一火,在融合鈴的漩渦中形成平衡。冰洞的冰麵上突然浮出幅新的地圖,標注著第三隻新鈴的位置——位於南疆的“毒鈴穀”,旁邊畫著隻被毒藤纏繞的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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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喇嘛不知何時出現在洞口,藏袍上沾滿了血跡,手裏捧著老喇嘛的經筒“師父說,毒鈴穀的守鈴人是‘蠱鈴師’,脾氣古怪,你們要小心。”他將經筒遞給小三,“這是用冰鈴心做的,能驅百毒,或許能幫上忙。”
冰裂穀的方向傳來冰層崩塌的巨響,顯然是趙家餘孽在垂死掙紮,但吳迪和小三都知道,現在不是追擊的時候。冰鈴寺的老喇嘛、年輕喇嘛的犧牲,還有冰川下潛藏的鈴母邪魂,都在提醒他們,新七鈴的秘密遠比想象中更危險,趙家的陰謀也絕不止奪取鈴鐺那麽簡單。
小三握緊冰鈴和經筒,融合鈴在懷裏輕輕震動,黑白漩渦中已經融入了冰鈴的藍色,變得更加複雜。吳迪胳膊上的鈴鐺疤痕與小三掌心的綠洲圖案同時發亮,在冰麵上投下兩道光軌,像兩條即將延伸向遠方的路。
他們朝著冰洞深處走去,那裏的冰層下隱約能看見條通道,通往南疆的方向。冰鈴寺的酥油燈還在大殿裏燃燒,藍色的火焰映著老喇嘛的身影,像一座永不熄滅的燈塔,守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
風雪再次席卷冰鈴寺,冰鈴匾上的銅鈴發出悠揚的響聲,像是在為他們送行,又像是在吟唱一首關於守護與傳承的古老歌謠。小三知道,毒鈴穀的蠱鈴師、毒藤纏繞的新鈴、潛伏在暗處的趙家餘孽……無數的考驗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因為融合鈴在握,因為身邊有吳迪同行,因為老喇嘛和年輕喇嘛的犧牲,因為那些刻在冰麵上的藏文、那些在風雪中顫動的經幡、那些為守護新七鈴而付出生命的守鈴人,都在推著他往前走。
冰洞的盡頭透出溫暖的光,與冰川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那是南疆毒鈴穀的方向。小三能感覺到,冰鈴的藍光正在與毒鈴穀的氣息產生微弱的共鳴,像是在與第三隻新鈴打招呼,又像是在警惕著什麽。
故事,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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