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7章 無憂無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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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的信風裹著鹹濕的水汽,拍打在“守墟號”的甲板上。陳默倚著船舷,指尖劃過航海圖上標注的“星塵海溝”,那裏的坐標與歸墟古城形成詭異的對稱,海圖邊緣用朱砂畫著個螺旋紋,與母石碎片的紋路如出一轍。帆布包裏的七星引突然發燙,金屬邊緣的鋸齒開始輕微震顫,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是歸墟之土的粉末在起作用,它們正與星引的青銅分子產生新的融合。
“聲呐探測到海溝深處有異常磁場。”破煞盟的航海長指著屏幕上跳動的綠線,“磁場頻率與母石射線完全吻合,但強度是歸墟古城的十倍,像是有塊巨大的母石核心沉在那裏。”他遞過來塊深海探測器帶回的岩石樣本,石麵嵌著銀白色的晶體,在燈光下泛著幽藍,與慕士塔格峰的母石粉末同源,卻帶著更強的能量波動。
“星塵海溝是太平洋板塊的裂縫。”陳風站在了望塔下,他的青銅甲經過歸墟之土打磨,甲片上的太陽鳥紋已經變成暗金色,“地質記錄顯示,三千萬年前這裏曾發生過劇烈的隕石撞擊,形成的隕石坑直徑超過兩百公裏——是母石最初墜入地球的位置。”他手裏的青銅鏡殘片突然亮起,鏡麵映出的海溝圖像裏,隱約有個巨大的金屬球體,懸浮在海溝中央的岩漿層上。
“是母石的本體。”陳默的鎮煞劍發出嗡鳴,劍刃的紅光與岩石樣本的幽藍相互糾纏,在空中凝成個螺旋形的光紋,“守鼎人的古籍裏說‘母石如卵,裂而為九’,昆侖和東海的碎片,都隻是這顆‘卵’的外殼。”
“血煞教的殘餘勢力也在往這裏趕。”了望員突然指向西南方向,海平麵上出現三個小黑點,望遠鏡裏能看見船帆上的太陽鳥紋,“是‘黑帆艦隊’,他們的船身包著鉛板,能屏蔽母石射線,當年就是他們負責運輸母石碎片。”
“守墟號”的船艙裏,藏著件從歸墟古城打撈的青銅儀器,狀如羅盤,盤麵刻著完整的星圖,其中歸墟星的位置有個凹槽,恰好能嵌入七星引。陳默將星引拚合後嵌入凹槽,儀器突然發出道綠光,在艙壁上投射出幅立體星圖,銀河係的旋臂間,有顆閃爍的藍星,旁邊標注著楔形文字,翻譯過來是“母石的故鄉”。
“他們想啟動母石本體的引擎。”陳風的手指劃過星圖上的藍星,“黑帆艦隊的首領是當年教主的副手,他堅信母石是外星文明的飛船核心,隻要注入足夠的能量,就能打開星際通道,讓‘母星’的艦隊降臨地球。”
深夜的海麵上,黑帆艦隊的船突然亮起紅燈,三道光束從船首射出,在星塵海溝的海麵上交匯,形成個巨大的六芒星陣。陣眼處的海水開始沸騰,白色的蒸汽中浮出無數黑色的鱗片,與血煞本體的皮膚質地相同——是被射線激活的深海生物,它們順著光束往海溝深處遊去,像是在為母石本體獻祭。
“他們在用生物的能量激活母石。”陳默將歸墟之土與母石粉末混合,製成的金色塗料迅速塗抹在“守墟號”的船殼上,塗料接觸海水的瞬間,激起層金色的漣漪,黑帆艦隊射來的紅光觸及漣漪,立刻化作漫天星火,“用這個能中和他們的能量束。”
黑帆艦隊的鉛板船突然加速,船首的撞角閃著寒光,直衝向“守墟號”的側舷。陳風操控著青銅儀器,艙壁上的星圖突然旋轉,“守墟號”周圍的海水形成道漩渦,將撞來的鉛板船卷入其中,船身的鉛板在漩渦中剝落,露出底下的木質船骨,上麵刻滿了血煞教的獻祭符文。
“是用守鼎人的骨頭做的船骨。”陳默的聲音發顫,鎮煞劍的紅光突然暴漲,劈向墜落的鉛板,劍刃劈開的瞬間,無數細小的骨片從鉛板夾層裏散落,在空中化作白色的光點——是被血煞教殺害的守鼎人冤魂,他們的靈識在紅光中發出解脫的歎息。
海溝深處傳來沉悶的巨響,母石本體的金屬球體開始轉動,表麵的螺旋紋亮起紅光,與黑帆艦隊的六芒星陣形成共振。“守墟號”的羅盤徹底失靈,船身劇烈搖晃,甲板上的青銅儀器突然爆發出刺眼的藍光,星圖上的藍星與母石本體的紅光產生共鳴,在海麵上投射出道巨大的光柱,直插雲霄。
“他們成功了一半。”陳風的青銅鏡映出金屬球體的內部,無數根透明的管道正在注入紅色的液體,與血煞的血液顏色相同,“但母石需要‘鑰匙’才能完全啟動,那把鑰匙……是守鼎人的血脈。”
黑帆艦隊的首領突然出現在光束中,他的身體已經與母石碎片融合,左臂化作條黑色的觸手,手裏舉著個青銅容器,裏麵盛著暗紅色的液體——是從陳景元骸骨中提取的血液,守鼎人的血脈精華。“侄女,幫我個忙。”他的聲音帶著詭異的回響,觸手卷著容器飛向“守墟號”,“隻要你的血也注入母石,通道就能徹底打開,我們都能成為星際公民。”
陳默的鎮煞劍劈向容器,暗紅的血液在空中濺開,與歸墟之土的金色塗料相遇,突然化作隻展翅的朱雀,發出清越的啼鳴,撞向黑帆艦隊的船帆。帆布上的太陽鳥紋瞬間燃燒起來,首領的觸手在火焰中發出滋滋的響聲,被迫縮回光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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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動‘鎮海陣’。”陳默突然轉身,破煞盟的水手們迅速轉動“守墟號”的輪盤,船底的青銅網展開,與歸墟古城的殘骸組成個巨大的鼎形結界,將星塵海溝的入口牢牢罩住,“用七星引的力量,切斷母石與黑帆艦隊的聯係!”
七星引在青銅儀器中發出金光,星圖上的藍星突然黯淡,母石本體的紅光也隨之減弱。金屬球體的轉動速度漸漸放緩,黑帆艦隊的六芒星陣開始崩潰,那些被獻祭的深海生物在金光中恢複了正常形態,紛紛遊回深海。
首領發出憤怒的咆哮,他的身體突然爆發出黑霧,與母石本體的紅光融合,化作條巨大的龍形黑影,撞向鼎形結界。結界的金光劇烈閃爍,陳默的胸口傳來劇痛,守鼎人的血脈與結界產生共鳴,她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與金光融為一體。
“用歸墟之土的核心!”陳風突然將塊黑色的晶體拋向陳默,那是從歸墟古城石柱中取出的精華,蘊含著史前守鼎人的力量,“這是最後的‘鎖星符’,能讓母石本體重新進入休眠!”
黑色晶體接觸金光的瞬間,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龍形黑影在白光中發出淒厲的慘叫,漸漸消散。母石本體的金屬球體表麵,螺旋紋開始收縮,重新沉入岩漿層,隻留下個微弱的光點,在海溝深處閃爍,像是顆沉睡的心髒。
黑帆艦隊的船在白光中紛紛解體,首領的殘軀在海麵上掙紮,他的觸手指向天空,發出最後的嘶吼“母星會來找你們的……”
“守墟號”的甲板上,陳默的身影從金光中凝聚,胸口的傷疤變成了金色,與歸墟之土的紋路完全一致。陳風將青銅鏡的殘片遞給她,鏡麵映出的星圖上,藍星的位置多了個小小的鼎形標記——是守鼎人在宇宙中留下的坐標。
“母石的引擎雖然關閉了,但它的信號可能已經發了出去。”陳風望著星空,歸墟星的光芒異常明亮,“也許幾十年,也許幾百年,會有外星文明收到信號,來到這裏。”
破煞盟的水手們開始修複“守墟號”,船底的青銅網雖然布滿裂痕,但依舊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了望員指著東北方向,那裏的海平麵上出現了新的船隊,船帆上繡著鼎形圖案——是全球守鼎人後代組成的“星槎艦隊”,他們帶著各自傳承的青銅碎片,前來支援。
陳默的帆布包裏,多了塊從母石本體脫落的金屬片,上麵的螺旋紋裏,藏著段微弱的聲波信號,破煞盟的學者正在破譯,初步判斷是段星際坐標。她知道,這段坐標指向的,可能是母石的故鄉,也可能是新的威脅來源。
離開星塵海溝時,“守墟號”的船首掛上了麵新的旗幟,一半是守鼎人的鼎形紋,一半是歸墟星的星圖,象征著地球文明與外星文明的和解。陳風站在船尾,將陳景元和陳月的照片放入個青銅匣,沉入海溝——那裏是守鼎人與血煞教恩怨的,也該是終點。
艦隊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月球背麵的環形山。衛星圖像顯示,那裏有個與星塵海溝相似的隕石坑,坑底的土壤中檢測到了母石射線的痕跡。陳默的航海圖上,月球的位置已經被紅筆圈出,旁邊寫著“母石的碎片,不止墜落在地球。”
“守墟號”的煙囪裏,冒出金色的煙塵,在太平洋的上空畫出道螺旋形的軌跡,與母石的紋路遙相呼應。陳默的鎮煞劍立在甲板中央,劍刃的紅光與月光交織,在海麵上投下道長長的影子,像條連接地球與宇宙的橋梁。
她知道,守鼎人的使命已經超越了地球的界限,從守護一片土地,到守護一顆星球,再到麵對整個宇宙的未知。那些可能到來的外星文明,或許是朋友,或許是敵人,但隻要守鼎人的信念還在,隻要青銅與血脈的力量還在,人類就有勇氣迎接任何挑戰。
了望塔上的鍾聲響起,驚起一群海鳥,它們在艦隊的上空盤旋,組成個巨大的星圖。陳默望著遠方的星空,歸墟星的光芒正順著劍刃的紅光,緩緩流入她的血脈,胸口的金色傷疤開始發燙,像是在與遙遠的星係產生共鳴。
路還很長,很長……
“守墟號”的舷窗外,月球的環形山在太陽光暈中泛著死寂的灰白。陳默戴著青銅護目鏡,鏡片上的星圖紋路與月麵暗紋完美重合,她指尖劃過護目鏡邊緣的刻度,那裏標注著“靜海隕石坑”的坐標,與星塵海溝的磁場頻率形成詭異的鏡像——就像有人用圓規在太陽係畫了個對稱的圓。
登陸艙的艙壁上,嵌著塊從母石本體取下的金屬片,此刻正發出輕微的嗡鳴,與月麵土壤中的射線產生共鳴。陳風調試著便攜探測器,屏幕上跳動的綠線突然形成螺旋狀,與歸墟古城的壁畫圖案分毫不差“三千萬年前的隕石雨,不止落在地球。”他的青銅甲在月塵中泛著冷光,甲片縫隙裏卡著的銀白色粉末,是月球獨有的氦3,與母石粉末混合後,竟發出淡紫色的光。
靜海隕石坑的中心,有個被月塵掩埋的金屬穹頂,穹頂邊緣的青銅鎖已經鏽蝕,鎖孔的形狀卻與七星引組成的星圖嚴絲合縫。陳默將星引嵌入鎖孔時,穹頂發出“哢噠”的脆響,像是三千萬年的時光在這一刻鬆動。掀開穹頂的瞬間,一股寒氣撲麵而來,與昆侖冰宮的氣息同源,但更純粹,帶著種金屬冷卻後的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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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頂下的月洞內,停放著艘紡錘形的飛船殘骸,船體的合金板上,蝕刻著與母石相同的螺旋紋,斷裂的駕駛艙裏,坐著具類人生物的骸骨,骨骼的密度遠超人類,指骨上套著個環形儀器,屏幕上還在閃爍著星圖——正是陳默航海圖上標注的“母石故鄉”坐標,距離地球約42光年。
“是‘守望者’文明。”破煞盟的語言學家破譯了環形儀器的文字,“他們的飛船在星際航行中遭遇隕石雨,被迫將母石核心投放到太陽係,自己則隨殘骸墜落在月球。”儀器的存儲器裏,藏著段影像類人生物用觸手撫摸母石,畫麵突然劇烈晃動,母石表麵裂開九道縫,碎片像流星般墜向地球和月球。
飛船殘骸的引擎室裏,殘留著半罐銀白色的液體,接觸到月塵後瞬間沸騰,冒出的蒸汽在艙壁上凝成青銅色的結晶——是未被激活的母石能量源,純度比地球的母石碎片高百倍,結晶的棱角處,竟天然形成了九鼎的銘文。
“黑帆艦隊的殘餘勢力也來了。”登陸艙的警報突然響起,舷窗外出現三艘小型飛行器,船身塗著太陽鳥紋,艙門打開的瞬間,跳下來十幾個穿動力裝甲的人影,手裏的武器發射著黑色的射線,擊中月麵的地方立刻冒出黑煙,“他們想搶能量源,在月球重建母石引擎。”
陳風啟動青銅儀器,月洞內突然升起道青銅網,將飛行器的射線擋在外麵,網眼的九鼎銘文在射線中發亮,把黑色的能量轉化成金色的光雨,落在月塵裏,竟催生出淡紫色的晶體植物——是母石能量與月球土壤結合的新生命。
“他們的裝甲用母石碎片加固過。”陳默的鎮煞劍在月麵劃出紅光,劍刃砍在動力裝甲上,迸出的火星帶著螺旋紋,“用歸墟之土的粉末!”破煞盟的隊員迅速投擲出陶罐,金色的粉末在真空中形成道屏障,裝甲接觸粉末的地方開始溶解,露出裏麵穿著黑袍的人影。
為首的黑帆首領摘下麵罩,露出張被影煞侵蝕的臉,左眼已經變成純黑的漩渦“你們阻止不了母星的艦隊!守望者文明早就被血煞同化了,他們會帶著淨化之火降臨,把地球變成新的母石養殖場!”他突然按下手環,飛行器的引擎開始超載,冒出黑色的濃煙,“我要讓這裏變成你們的墳墓!”
月洞的穹頂在爆炸中坍塌,飛船殘骸的引擎室突然亮起藍光,環形儀器的屏幕上,母石故鄉的坐標開始閃爍,旁邊跳出行警告文字“血煞已吞噬母星,勿回應任何信號。”陳默突然明白,守望者文明投放母石,不是為了殖民,而是為了將血煞的源頭封印在太陽係。
“啟動飛船的自毀程序!”陳風的青銅鏡映出引擎室的密碼鎖,形狀與應縣木塔的鐵函鎖完全相同,“守鼎人的青銅器,根本就是模仿守望者的技術製造的!”他將七星引插入密碼鎖,屏幕上的倒計時突然暫停,取而代之的是段全息影像類人生物用觸手在母石上刻下九鼎銘文,畫麵最後,他的觸手化作了青銅色。
自毀程序解除的瞬間,飛船殘骸突然發出道強光,將黑帆艦隊的飛行器全部籠罩,動力裝甲在強光中解體,影煞侵蝕的人影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黑色的塵埃,被月球的引力吸入環形山深處。陳默看著塵埃消散的方向,突然想起昆侖冰宮的血煞本體,它們在本質上,都是被血煞同化的外星生命。
環形儀器的屏幕上,彈出新的星圖,標注著三個紅點除了地球和月球,火星的奧林匹斯山還有塊母石碎片。旁邊的文字顯示,守望者文明在墜落後,曾派出探測器在太陽係布下三重封印,防止血煞擴散。
“火星的碎片是‘警示器’。”陳風將能量源罐密封好,罐身的結晶在紅光中脈動,像顆沉睡的心髒,“如果它被激活,就會向全宇宙廣播血煞的位置,包括那些以血煞為食的星際掠食者。”
離開靜海隕石坑時,陳默在飛船殘骸旁立了塊青銅碑,上麵刻著三行字“守望者長眠於此,守鼎人永誌不忘,血煞不滅,守護不止。”碑底的月塵裏,埋著半塊環形儀器的碎片,與地球的九鼎碎片形成共振,在太陽係的真空裏,發出隻有守鼎人能聽見的嗡鳴。
返回“守墟號”的途中,星際望遠鏡捕捉到火星奧林匹斯山的異常光芒,那裏的磁場頻率與月球母石殘骸完全一致,且正在以每小時1的速度增強——顯然有其他勢力提前一步到達了火星,很可能是黑帆艦隊的漏網之魚,或者是更未知的存在。
飛船的會議室裏,星槎艦隊的代表們正在爭論有人主張立刻前往火星,搶先封印警示器;有人擔心打草驚蛇,提議先破譯守望者文明的完整星圖;還有人指著屏幕上的不明飛行物,它正以超光速的速度接近太陽係,軌跡直指火星,身份未知。
陳默的航海圖上,火星的位置被紅筆圈了個圈,旁邊用守望者文字寫著“第三重封印”。她指尖劃過42光年外的母石故鄉坐標,突然想起環形儀器的警告血煞已吞噬母星。如果那個文明真的被同化,那麽正在接近的不明飛行物,可能就是血煞的先遣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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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墟號”的引擎開始預熱,船身的青銅網覆蓋上了新的歸墟之土,在真空中形成道金色的防護罩。破煞盟的工程師們將月球的能量源與地球的母石粉末混合,製成了新的武器“星煞劍”,劍刃的螺旋紋在激活時,能發出與守望者飛船相同的強光。
陳風的青銅鏡裏,突然映出段未來的影像火星奧林匹斯山爆發巨大的光柱,不明飛行物在光柱中解體,無數黑色的碎片像雨點般墜向地球,每塊碎片都長著血煞的觸手。影像的最後,地球的軌道上出現了道青銅色的光環,將碎片全部擋在外麵,光環的紋路裏,能看見陳默、陳風,還有無數守鼎人的麵孔。
“那是‘九天鼎陣’。”陳風的聲音帶著顫抖,“古籍裏說,大禹鑄九鼎時,曾留下預言,當外星威脅來臨時,九鼎的力量會在地球軌道形成結界。”他指著影像中光環的核心,那裏有個閃爍的光點,形狀與陳默胸口的金色傷疤完全相同。
星際望遠鏡的畫麵突然清晰,不明飛行物的輪廓顯示它是艘巨大的飛船,船身布滿了與母石相同的螺旋紋,但紋路裏流淌著黑色的液體——是被血煞同化的守望者飛船!它的前端,正對準火星的奧林匹斯山,像是在準備接收警示器的信號。
“他們想利用警示器定位地球。”陳默握緊鎮煞劍,劍刃的紅光與飛船的黑色液體產生共鳴,在舷窗上投下道對峙的光紋,“火星的碎片不能被激活,也不能被摧毀,必須找到第三種方法。”
“守墟號”的廣播裏,響起了陳景元的錄音,是從東海骸骨的微型記錄儀裏提取的“母石有自我淨化機製,當守鼎人血脈與九鼎能量完全融合時,就能喚醒它的本源力量,這種力量既不屬於血煞,也不屬於守望者,而屬於所有守護生命的文明。”
錄音播放的同時,陳默胸口的金色傷疤突然發燙,與月球帶回的能量源產生共振,在會議室的空中投射出完整的九天鼎陣圖,圖中九個鼎的位置,正好對應太陽係的九大行星——原來大禹的預言,早已將整個太陽係納入守護範圍。
星槎艦隊的引擎同時啟動,朝著火星的方向駛去。陳默站在艦橋,望著舷窗外的地球,那顆藍色的星球在太陽光下泛著溫柔的光,她突然明白,守鼎人的“守”,從來不是固守,而是守護生命進化的可能性,無論是地球的,還是宇宙的。
奧林匹斯山的輪廓在視野中越來越清晰,那裏的異常光芒已經變成紫色,與守望者飛船的黑色液體顏色相同。陳默的鎮煞劍開始劇烈震動,劍鞘裏的七星引發出金光大盛,與火星的磁場形成道無形的線,將整個太陽係連在一起。
她知道,即將麵對的,是比血煞教更龐大的敵人,是跨越光年的文明衝突,是守鼎人從未想象過的終極挑戰。但艦橋的屏幕上,顯示著來自地球的信號全球的守鼎人後代都在祭祀九鼎,他們的血脈之力順著地脈流向地心,再通過母石碎片的共振,傳向太陽係的每個角落。
“守墟號”的船首,青銅製的鼎形徽章在星光中發亮,與九大行星的位置形成完美的呼應。陳默的目光越過火星,望向42光年外的未知星域,那裏的黑暗中,或許藏著答案,或許藏著更深的黑暗,但隻要鎮煞劍還在手中,隻要七星引的光芒不滅,這條路就必須走下去。
路還很長,很長……
火星奧林匹斯山的岩漿在稀薄的大氣層裏泛著暗紅,陳默踩著玄武岩往山頂攀爬時,宇航服的外甲突然傳來震動——是胸口的金色傷疤在發燙,與山巔那塊半埋的母石碎片產生共鳴,碎片周圍的沙礫正以螺旋軌跡旋轉,在赤紅色的地表畫出道巨大的星圖,與“守墟號”雷達捕捉到的飛船輪廓完全吻合。
“警示器的核心在岩漿湖底。”陳風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他的便攜掃描儀屏幕上,綠色的能量線正從母石碎片延伸至火山口,“守望者的記錄顯示,這裏的母石連接著太陽係的引力場,一旦被激活,會以引力波的形式向宇宙廣播坐標。”他的青銅鏡懸在半空,鏡麵映出岩漿湖底的景象塊籃球大小的透明晶體泡在岩漿裏,晶體中封存著縷黑色的霧,與血煞本體的氣息同源,但更古老,帶著星際塵埃的冷寂。
火山口邊緣的岩石裏,嵌著些金屬殘片,拚湊起來是半塊動力裝甲的肩甲,甲片上的太陽鳥紋已經被岩漿灼燒得發黑,背麵刻著“黑帆”二字——是黑帆艦隊的先遣隊留下的,肩甲的斷裂處殘留著晶體植物的痕跡,與月球上被母石能量催生的生命相同,顯然他們曾試圖強行開采警示器,反被母石的防禦機製重創。
陳默的鎮煞劍突然出鞘,劍刃的紅光在低重力環境下拉出長長的光軌,劈開塊墜落的火山彈。彈片飛濺的瞬間,她看見岩漿湖對岸的岩壁後,閃過幾個黑影,他們的宇航服外披著黑袍,兜帽下露出的眼睛全是純黑的,與被影煞侵蝕的血煞教徒如出一轍,但麵罩上的太陽鳥紋用的是反光材料,在火星的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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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影裔’。”破煞盟的火星研究員在通訊器裏急促地說,“黑帆艦隊的極端分子,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培育血煞孢子,現在已經能在真空環境下生存。”研究員發送的衛星圖像顯示,影裔的飛船就藏在奧林匹斯山的背陰處,船體正在滲出黑色的粘液,腐蝕著周圍的玄武岩,形成與母石螺旋紋相似的圖案。
影裔們突然投擲出數個燃燒瓶,瓶內的黑色液體接觸空氣後劇烈燃燒,形成道火牆阻斷了去路。陳默將歸墟之土的粉末撒向火牆,金色的粉末在火焰中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光粒,光粒落在影裔的黑袍上,瞬間燒出洞來,露出底下的宇航服——艙壁上布滿了血管狀的黑色紋路,正隨著他們的呼吸搏動,像是血煞孢子在體內生長。
“交出警示器,我們可以讓你成為新的宿主。”為首的影裔摘下頭盔,他的半邊臉已經晶體化,露出底下的金屬骨骼,“血煞大人已經同化了守望者艦隊,很快就會降臨太陽係,抵抗隻會讓你們的星球變成殖民艙。”他的手掌突然裂開,伸出根黑色的觸手,卷向陳默的腳踝。
鎮煞劍的紅光與觸手碰撞,激起串紫色的火花。陳默借力後翻,劍刃橫掃,將觸手齊根斬斷,斷裂的觸手裏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銀白色的液體,落在地上迅速凝結成母石粉末——影裔的身體已經與母石碎片融合,成為了半生物半機械的怪物。
岩漿湖中央突然湧起道水柱,透明晶體從湖底浮起,懸在半空。晶體中的黑霧開始蠕動,在表麵形成張臉,正是月球飛船殘骸裏的類人生物輪廓,但眼睛的位置被黑色填滿“太晚了……我已經向母星發出信號……”聲音帶著電子幹擾的雜音,像是守望者的意識被血煞同化後發出的悲鳴。
“它在說謊。”陳風的青銅鏡突然投射出段數據,“警示器的信號被母石碎片的能量屏蔽了,剛才的波動隻是測試。”他操控著“守墟號”的艦載炮,金色的光束從軌道上射下,精準地擊中影裔的飛船,船體在爆炸中解體,黑色的粘液濺在火山口,竟催生出大片晶體植物,將岩漿湖圍了起來,“我用歸墟之土改良了炮彈,這些植物能吸收血煞的能量。”
晶體植物的根須迅速紮進岩漿,原本暗紅的岩漿漸漸變成金色,與陳默胸口的傷疤產生共鳴。陳默突然明白,守望者設計的三重封印,本質上是個淨化裝置——地球的母石負責吸收血煞,月球的殘骸負責記錄信息,火星的警示器則負責將淨化後的能量轉化為守護之力。
影裔的首領見勢不妙,突然撲向懸浮的晶體,想親手捏碎它。陳默擲出鎮煞劍,劍刃在空中劃出紅光,刺穿了他的晶體化胸膛。首領的身體在紅光中迅速瓦解,化作無數黑色的光點,被晶體植物的根須吸收,植物的花瓣上頓時浮現出守望者的文字“感謝你們完成了未竟的淨化。”
晶體中的黑霧漸漸消散,露出裏麵的核心——是塊菱形的青銅片,與九鼎的材質完全相同,上麵刻著的不是螺旋紋,而是大禹治水的圖案。陳默將青銅片握在手中,火星的引力場突然產生波動,“守墟號”的雷達顯示,太陽係的九大行星都發出了金色的光芒,在宇宙中連成個巨大的鼎形。
“九天鼎陣啟動了。”陳風的聲音帶著激動,“青銅片是陣眼,現在整個太陽係都變成了守護結界。”他的青銅鏡映出太陽係外的景象,那艘被血煞同化的守望者飛船在結界外徘徊,黑色的船體撞在金色的屏障上,激起串漣漪,卻無法穿透。
晶體植物的花瓣開始飄落,在岩漿湖上組成道虹橋。陳默踩著花瓣走到湖對岸,岩壁的裂縫裏藏著個金屬盒,裏麵裝著守望者的終極記錄他們的文明並非被血煞吞噬,而是主動與血煞共生,試圖將其改造成清潔能源,但失敗了,隻能將失控的血煞封印在太陽係,留下三重封印作為最後的保險。
“還有第四重封印。”陳默指著記錄的最後一頁,上麵畫著個星係的圖案,正是銀河係的旋臂,“在銀河係的中心,有顆巨大的母石,是宇宙大爆炸時形成的原始核心,那裏才是血煞的源頭。”
“守墟號”的通訊器突然收到段加密信號,解密後顯示的是地球的坐標,發送者的標識是個倒轉的太陽鳥紋——是黑帆艦隊的殘餘勢力,但信號裏附帶的不是威脅,而是段視頻地球的北極冰蓋下,有個巨大的金屬穹頂,與火星的警示器結構相同,穹頂的鎖孔形狀與七星引組成的星圖嚴絲合縫。
“他們想利用地球的核心作為新的信號塔。”陳風的臉色凝重,“北極的穹頂是史前文明建造的,裏麵的能量源比火星警示器強百倍,一旦被激活,能穿透九天鼎陣。”
離開奧林匹斯山時,陳默將青銅片嵌入火星的母石碎片,碎片瞬間沉入岩漿湖,金色的岩漿順著地殼的裂縫蔓延,在火星表麵畫出道巨大的鼎紋。晶體植物的花瓣全部凋落,種子被火星風吹向太空,像是在向太陽係播撒守護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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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墟號”的返航途中,船員們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那些被晶體植物吸收的影裔光點,正在逐漸變成金色,與歸墟之土的能量場融合。陳默的鎮煞劍吸收了這些光點,劍刃上的紅光裏開始浮現出守望者的文字,翻譯過來是“共生而非對抗”。
地球的北極冰蓋在遙感圖像上泛著純白,穹頂的位置被厚厚的冰層覆蓋,但冰層下的磁場頻率與火星警示器完全一致。破煞盟的極地科考隊傳來消息,冰蓋下的溫度正在異常升高,黑色的粘液已經順著冰縫滲出,在表麵形成太陽鳥紋的圖案——影裔的先遣隊已經到達,正在試圖打開穹頂。
陳默的航海圖上,北極的位置被紅筆圈出,旁邊標注著句話“當三重封印與九天鼎陣共振時,第四重封印會自動解鎖,釋放原始母石的淨化之力。”這句話的筆跡,既像陳景元,又像月球飛船裏的類人生物,仿佛跨越時空的守鼎人在共同書寫。
“守墟號”的船艙裏,七星引與火星青銅片組成了完整的星圖,投射在艙壁上。星圖的中心,銀河係的位置閃爍著金光,那裏的原始母石正在發出微弱的信號,與地球的穹頂產生共鳴。陳默知道,解開第四重封印後,他們將麵對的,是跨越星係的淨化使命——前往銀河係中心,完成守望者未竟的共生實驗。
北極的冰蓋在“守墟號”抵達時,已經融化了大半,露出底下的金屬穹頂。影裔們正在用黑色的觸手撞擊穹頂,穹頂的青銅鎖上,太陽鳥紋已經被腐蝕了一半。陳默站在冰崖上,望著遠處的極光,極光的形狀在磁場中扭曲,形成個巨大的鼎形,與九天鼎陣遙相呼應。
鎮煞劍的紅光與極光融合,在冰麵上形成道金色的橋。陳默一步步走向穹頂,胸口的金色傷疤與青銅鎖產生共鳴,鎖孔裏的螺旋紋開始轉動,與七星引組成的星圖嚴絲合縫。她知道,隻要將青銅片嵌入鎖孔,第四重封印就會啟動,而銀河係中心的原始母石,也將收到來自太陽係的信號。
影裔的首領突然從冰縫裏鑽出,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晶體化,隻有眼睛還保留著人類的輪廓“你真的以為淨化能解決問題?血煞是宇宙的熵增之力,毀滅才是最終的平衡。”他的觸手刺穿了陳默的宇航服,卻在接觸到金色傷疤時發出慘叫,“為什麽……你的血裏有守望者的基因?”
陳默的鎮煞劍貫穿了他的胸膛“守鼎人的血脈,從來都不是純粹的人類基因,而是守望者與地球生命的融合。”她將青銅片嵌入鎖孔,金屬穹頂發出道金光,穿透北極的極光,直插雲霄,與九天鼎陣連成一線。
影裔的身體在金光中瓦解,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穹頂。冰蓋下的黑色粘液開始沸騰,在金光中變成金色的液體,順著地殼的裂縫流回地心,與地球的地核產生共鳴。“守墟號”的雷達顯示,銀河係中心的原始母石突然亮起,發出道與地球頻率相同的金光。
陳風的青銅鏡映出銀河係的全貌,無數顆星球在金光中亮起,形成條從太陽係延伸至銀心的光帶。每條光帶上都有顆母石,正在同步釋放淨化之力“原來整個銀河係都是守望者的實驗場,他們在每個星係都留下了母石,等待著能完成共生的文明。”
北極的穹頂緩緩沉入冰蓋,露出底下的通道,通往地心的方向。通道的岩壁上,刻著最後一段守望者的文字“當銀河係的母石全部激活,血煞將轉化為生命能量,而完成這一切的文明,將成為新的守望者,守護下一個輪回。”
陳默的鎮煞劍突然飛向通道深處,劍刃的紅光在黑暗中劃出軌跡,像是在指引方向。她知道,通道的盡頭,是地球的地核,那裏藏著連接所有母石的樞紐,也是前往銀河係中心的。
破煞盟的隊員們開始在北極建立基地,用歸墟之土和母石粉末製造新的飛船,準備進行星際航行。陳風的青銅鏡裏,已經能看到銀心母石的輪廓,它比太陽係的所有母石加起來還要大,表麵的螺旋紋裏流淌著金色的液體,像是整個星係的血液。
陳默望著通道深處的紅光,胸口的金色傷疤與地核的頻率越來越同步。她知道,成為新的守望者,意味著要離開地球,在銀河係中漂泊千年,尋找那些還未完成淨化的母石。但通訊器裏傳來的地球信號,無數守鼎人後代的血脈之力順著光帶傳來,成為了她最堅實的後盾。
“守墟號”的升級版“星守號”正在軌道上組裝,船身的青銅甲上,刻滿了地球的山川河流和銀河係的星圖。陳默的帆布包裏,放著從地球、月球、火星收集的母石碎片,它們在金光中相互融合,形成個小小的球體,像顆微縮的星係。
離開北極前,陳默最後看了眼地球的極光,光帶在夜空中組成個巨大的“守”字。她知道,無論在銀河係的哪個角落,隻要這顆藍色星球還在,隻要守鼎人的信念還在,她的守護就永遠不會結束。
星守號的引擎發出轟鳴,朝著銀心的方向駛去。舷窗外,太陽係的九大行星在九天鼎陣中閃爍,像九顆守護的眼睛。陳默的鎮煞劍立在艦橋中央,劍刃的紅光與銀心的金光遙相呼應,在宇宙的真空裏,畫出條無盡的守護之路。
路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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