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6章 無憂無律(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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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士塔格峰的冰川在正午陽光裏折射出幽藍的光,冰縫中滲出的水流在石縫裏凝結成細小的青銅珠,滾落到陳默腳邊時,與帆布包裏的七星引產生共鳴,發出細碎的嗡鳴。她踩著冰鎬往上攀爬,冰爪刺入冰麵的瞬間,突然觸到塊堅硬的異物——是半埋在冰川裏的玄鐵,鐵麵刻著的螺旋紋與星引邊緣的鋸齒嚴絲合縫,像是某種齒輪的殘片。
“就是那道冰穀。”破煞盟的向導指著遠處的u型穀,穀壁的冰崖上布滿了規則的鑿痕,在陽光下形成明暗相間的條紋,“古籍裏說‘昆侖西有隕冰,其紋如星圖’,這些鑿痕拚起來,正是北鬥七星的形狀,隻是‘搖光’星的位置缺了塊,露出底下的黑色岩石。”
冰穀底部的冰磧層裏,藏著個被冰覆蓋的金屬圓盤,直徑約莫三丈,盤麵的紋飾一半是太陽鳥紋,一半是鼎形圖案,正中央的凹槽裏嵌著塊籃球大小的隕石,石麵布滿了蜂窩狀的孔洞,每個孔洞裏都嵌著小塊青銅——與九鼎碎片同源,但更純粹,沒有絲毫鏽蝕的痕跡。
“是天外之物。”陳默用鎮煞劍撬開冰層,劍刃接觸到金屬圓盤的瞬間,紅光順著盤麵蔓延,那些交錯的紋飾突然轉動起來,發出齒輪咬合的“哢噠”聲,“大禹鑄鼎的青銅裏,摻了這隕石的粉末,所以才有鎮壓血煞的力量。”
圓盤轉動的同時,冰穀兩側的冰崖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石室,室壁上的岩畫繪著令人心驚的場景一群穿獸皮的古人圍著墜落的隕石跪拜,隕石的光芒中浮出個長著觸手的黑影,與血煞本體的輪廓驚人地相似;畫麵的最後,大禹手持九鼎,將黑影封印在隕石深處,鼎身的銘文與隕石的螺旋紋完全吻合。
“血煞不是本土邪祟,是跟著隕石來的外星生物。”破煞盟的藏服姑娘撫摸著岩畫,指尖劃過古人的麵孔,“這些跪拜的人,是最早被影煞侵蝕的先民,他們的後代,就是血煞教的雛形。”
石室角落的冰台裏,凍著具完整的屍身,穿著與陳景元相似的探險服,胸口的銅牌刻著“1983年昆侖科考隊”。陳默用星引的紅光融化冰層,屍身懷裏的日記本掉了出來,泛黃的紙頁上寫著“隕石在釋放某種射線,能改寫生物基因……血煞是射線的具象化……九鼎的青銅能吸收射線……”最後一頁的字跡戛然而止,隻畫著個指向冰川深處的箭頭,旁邊標著“母石”二字。
冰穀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金屬圓盤的轉動速度越來越快,隕石的孔洞裏滲出黑色的霧氣,與血煞本體的氣息同源,但更稀薄,帶著種高頻的嗡鳴,震得人耳膜發疼。陳默的鎮煞劍突然暴漲紅光,與七星引組成的星圖相互呼應,在地上形成道金色的屏障,擋住了黑霧的蔓延。
“母石在召喚分身。”向導的臉色慘白,他指著冰穀盡頭的冰洞,那裏的霧氣越來越濃,隱約能看見個巨大的陰影在蠕動,“科考隊當年就是在那裏發現了母石,結果全隊被影煞侵蝕,隻有你父親的老師逃了出來,留下這本日記。”
冰洞深處的冰壁上,嵌著塊房子大小的黑色隕石,正是日記裏的“母石”。石麵的螺旋紋比金屬圓盤上的更繁複,紋路裏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像是隕石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的青銅珠瞬間變黑,發出刺鼻的腥氣——是未被九鼎淨化的原始血煞。
母石前的冰台上,放著個青銅匣,匣蓋的鎖扣是個完整的星圖,恰好能容納七塊星引。陳默將星引嵌進去,匣蓋緩緩打開,裏麵裝著些銀白色的粉末,與母石的質地相同,旁邊的羊皮紙上寫著“母石射線可被青銅吸收,但需以守鼎人血脈為引,方能徹底中和。”字跡是陳景元的,落款日期正是他失蹤的那天。
“你父親找到了淨化母石的方法。”陳月的聲音突然從冰洞陰影裏傳來,她的身影比在冰宮時虛幻了許多,顯然是最後的靈識,“他用自己的血脈混合青銅粉,在母石周圍布下了‘鎖星陣’,可惜沒能完成最後一步就被教主打斷。”
母石的螺旋紋突然亮起紅光,黑色的霧氣中浮現出無數張臉,有科考隊員的,有血煞教徒的,還有陳景元的虛影,他正舉著青銅粉往母石上撒,卻被教主的冰錐刺穿了胸膛。虛影消散前,他的目光落在陳默身上,帶著欣慰的笑。
“完成他未竟的事。”陳月的靈識化作道紅光,融入陳默的鎮煞劍,劍刃的光芒變得前所未有的熾烈,“用你的血,激活鎖星陣。”
陳默割破手掌,將血滴在青銅粉裏,粉末瞬間變成金色,順著母石的螺旋紋流淌。母石發出震耳的嗡鳴,黑色的霧氣劇烈翻滾,那些浮現的人臉發出痛苦的嘶吼,在金光中漸漸消散。冰洞的冰層開始融化,露出底下的青銅網,網眼的形狀與九鼎的銘文相同,顯然是大禹當年布下的封印。
就在這時,母石突然裂開道縫,裏麵伸出根觸手,卷向陳默的咽喉。她揮劍斬斷觸手,黑色的血液噴濺在青銅網上,網眼突然亮起紅光,將母石牢牢罩住。但母石的震動越來越劇烈,裂縫裏湧出更多的觸手,顯然原始血煞的力量遠超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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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母石的核心打!”破煞盟的教徒們紛紛將青銅碎片拋向陳默,碎片在空中組成個巨大的鼎形,“那裏是射線的源頭!”
陳默將鎮煞劍插入母石的裂縫,劍刃的紅光與青銅網的紅光交織,形成道貫穿母石的光柱。母石發出聲淒厲的慘叫,黑色的霧氣從裂縫裏噴湧而出,卻被光柱淨化成金色的光點,融入冰川的水流中。
冰洞的穹頂突然坍塌,陽光順著缺口照進來,落在母石上,光柱的力量瞬間暴漲,將母石徹底分解成無數銀白色的粉末,與青銅網的碎片混合在一起,沉入冰川的地脈。陳默的身體被氣浪掀飛,落在冰穀的金屬圓盤上,七星引從匣子裏飛出,在空中組成完整的星圖,與圓盤的紋飾完全吻合。
圓盤突然沉入冰下,露出底下的暗河,河麵上漂著艘木筏,筏子上的木箱裏裝著些科考隊的遺物架生鏽的相機,裏麵的膠卷還能衝洗;個筆記本,記著母石的射線頻率;還有半張地圖,標注著“隕冰之痕,延至東海”。
“母石雖然被淨化,但它的射線痕跡還在。”向導撿起地圖,指著東海的位置,“那裏的海底沉船裏,藏著塊與母石同源的隕石碎片,當年隨洋流漂到了太平洋。”
離開慕士塔格峰時,陳默的帆布包裏多了些銀白色的母石粉末,這些粉末與九鼎碎片的粉末混合後,能散發出克製影煞的金光。破煞盟的教徒們開始在冰川上重建觀測站,用青銅網的碎片製作儀器,監測地脈裏的射線變化。
前往東海的路上,陳默總能在夜晚看見奇怪的星象北鬥七星的位置出現了顆從未見過的亮星,星光與母石粉末產生共鳴,在地上投射出船錨的虛影。破煞盟的占星師說,這顆星叫“歸墟星”,古籍記載“歸墟有五山,山底有隕鐵,鎮四海之煞”,顯然東海的隕石碎片與歸墟星有關。
在舟山群島的漁村,個老漁民告訴陳默,三十年前曾有艘外國科考船在附近海域沉沒,船上載著塊“會發光的黑石頭”,漁民們打撈時,漁網都被石頭的霧氣腐蝕了。“沉船的位置在‘百慕大’,那裏的洋流很怪,進去的船從來沒出來過。”老漁民的船艙裏,掛著塊黑色的石頭碎片,正是母石的質地,“這是我爹當年從海裏撈的,晚上會發綠光。”
陳默用母石粉末接觸碎片,綠光瞬間變成金色,老漁民的眼睛突然亮了“就是這種光!當年你爺爺的船經過這裏時,船上的青銅鼎也發出過同樣的光,驅散了海上的大霧。”
漁民的倉庫裏,藏著張手繪的海圖,標注著沉船的位置,旁邊畫著個鼎形標記,與九鼎的輪廓相同。“是守鼎人的船。”陳默認出圖角的“守”字,與麥積山的刻字一模一樣,“他們當年是專程去打撈隕石碎片的。”
租用的漁船駛離港口時,陳默最後看了眼漁村,老漁民正將那塊黑色碎片掛在桅杆上,金色的光芒在海霧中形成道航標。她知道,東海的沉船裏,不僅有隕石碎片,還有守鼎人與血煞教在海上的恩怨,甚至可能藏著爺爺那代人未能完成的守護。
船行至“百慕大”海域時,羅盤突然失靈,海水變成詭異的墨綠色,水麵漂浮著些腐朽的木板,上麵刻著太陽鳥紋——是血煞教的沉船,他們當年也來找過隕石碎片。陳默將母石粉末撒向海麵,金色的光芒在水中形成條通道,直指海底的沉船。
潛水下去的破煞盟教徒帶回個驚人的消息沉船的貨艙裏,藏著個巨大的青銅鼎,鼎身的銘文與九鼎相同,但體積更大,顯然是守鼎人鑄造的“鎮海鼎”;鼎裏的隕石碎片已經與鼎身融合,散發的射線正在汙染周圍的海水,形成了這片死亡海域。
更奇怪的是,鼎壁上刻著行西夏文,是陳月的筆跡“歸墟星落時,需以七星引為匙,鎮海鼎為爐,方能淨化碎片。”落款日期就在她犧牲前三天,顯然她早就知道東海的秘密。
陳默望著墨綠色的海水,手裏的七星引突然發出紅光,與海底的鎮海鼎產生共鳴。她知道,淨化東海的隕石碎片,將是比昆侖更艱巨的任務,因為在這片深海裏,沒有冰宮的掩護,沒有守鼎人的遺跡,隻有洶湧的洋流和被影煞汙染的海洋生物。
但她沒有絲毫退縮,因為她的帆布包裏,有母石的粉末,有七星引的星圖,有父親和姑姑留下的線索;她的身邊,有破煞盟的夥伴,有老漁民的祝福,有無數守鼎人的意誌。她輕輕撫摸著胸口的傷疤,那裏的溫度與海底的鎮海鼎相互呼應,像是在召喚她完成最後的淨化。
漁船的錨鏈緩緩放下,沉入墨綠色的海水裏,濺起的水花在母石粉末的金光中,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在海麵上閃爍。陳默深吸一口氣,握緊手裏的鎮煞劍,準備潛入這片神秘的海域,去完成那段跨越三代人的守護使命。
路還很長,很長……
東海上的晨霧帶著鹹腥氣,像塊濕透的棉絮裹在船舷上。陳默趴在甲板邊緣往下看時,能看見鎮海鼎的輪廓在碧色海水裏若隱若現,鼎身的青銅紋被洋流衝刷得發亮,與七星引的紅光遙相呼應——那些光紋順著海水蔓延,在船底凝成道金色的網,攔住了試圖靠近的黑色魚群,它們的眼睛全是純黑的,顯然被母石碎片的射線汙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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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鍾準備好了。”破煞盟的水手敲了敲艙門,他手裏的青銅潛水頭盔上,焊著塊九鼎碎片,在霧中泛著微光,“這是按古籍裏的圖樣做的,頭盔裏的青銅網能擋住射線。”
潛水鍾沉入海水的瞬間,陳默聽見“嗡”的一聲低鳴,頭盔裏的青銅網突然亮起,將周圍的墨綠色海水推開三尺。她透過觀察窗往下看,鎮海鼎周圍的海沙裏,埋著些生鏽的武器,有血煞教的彎刀,也有守鼎人的青銅劍,劍刃上的“守”字還清晰可見——顯然這裏曾發生過慘烈的廝殺。
鼎耳的位置纏著條鐵鏈,鏈環上刻著太陽鳥紋,卻被人用利器砍斷了一半,斷口處的青銅帶著新鮮的光澤,不像是幾十年前的舊傷。陳默用鎮煞劍撬開鼎蓋時,一股寒氣順著縫隙往上湧,與昆侖母石的氣息同源,但更陰冷,帶著股海草腐爛的腥氣。
鼎腹裏的母石碎片比想象中更大,足有半人高,石麵的螺旋紋裏,嵌著些白色的骸骨,指骨上套著個銅戒,戒麵刻著“陳”字——是陳景元的戒指!他的屍骨蜷縮在碎片旁,胸口插著半截青銅劍,劍身的銘文顯示這是守鼎人的法器,顯然是他自己插進去的。
“他是想用自己的血,暫時封印碎片的射線。”陳默的指尖撫過骸骨的肋骨,那裏的骨縫裏卡著些青銅粉,與她帶來的母石粉末完全相同,“日記裏說的‘鎖星陣’,他在這裏完成了。”
母石碎片的頂端,放著塊巴掌大的青銅片,正是七星引缺失的“搖光”星補角,邊緣的鋸齒與其他六塊嚴絲合縫。陳默將七星引拚完整的瞬間,碎片突然劇烈震動,螺旋紋裏滲出黑色的液體,在鼎底匯成個小型的漩渦,漩渦中浮出張羊皮紙,是陳景元的筆跡“歸墟星現於子時,此時母石射線最弱,需以鎮海鼎為媒,將碎片沉入海溝。”
潛水鍾外突然傳來撞擊聲,陳默透過觀察窗,看見無數條黑色的魚正用頭撞擊鍾體,它們的鱗片在紅光中滋滋作響,卻依舊瘋狂撲來。更遠處的海水中,有個巨大的陰影在遊動,形狀像條帶魚,卻長著三對眼睛,瞳孔裏的螺旋紋與母石碎片如出一轍——是被射線變異的海洋生物,血煞教當年沒能帶走碎片,反而造就了新的怪物。
“快上來!”水麵傳來破煞盟的呼喊,“那東西在撞船!”
陳默將母石碎片捆在鎮海鼎裏,用七星引的星圖蓋住鼎蓋,星圖與鼎身的銘文產生共鳴,發出道金光,將骸骨和母石碎片一起封印在鼎內。她抓住吊繩往上升時,看見那條巨大的怪魚正用尾巴拍打潛水鍾,觀察窗的玻璃已經出現裂紋,青銅網的紅光也開始閃爍。
衝出水麵的刹那,陳默看見漁船的甲板已經被怪魚撞出個大洞,水手們正用沾著母石粉末的魚叉反擊,叉子刺中怪魚的皮膚時,冒出陣陣白煙,怪魚發出刺耳的嘶鳴,卻更加狂暴地撞擊船身。
“把鼎推下海溝!”陳默突然想起羊皮紙的話,“隻有海溝的壓力能徹底壓製射線!”
破煞盟的水手們合力將鎮海鼎推向船舷,鼎身入水的瞬間,怪魚突然調轉方向,瘋狂追著鼎往深海遊去。陳默站在船尾,看著鼎身的紅光在海水中越來越暗,最終消失在漆黑的海溝入口——那裏的海沙突然翻湧,形成個巨大的漩渦,將鼎和怪魚一起卷了進去,漩渦的中心,隱約能看見顆亮星的倒影,正是歸墟星。
“歸墟星落了。”老漁民在船艙裏掐著時辰,“陳先生說的沒錯,子時正是這個時候。”
陳默將陳景元的骸骨收好時,發現他的衣兜裏,藏著半張照片,是年輕時的陳景元與陳月,兩人站在鎮海鼎前,手裏共同舉著塊青銅片,正是她剛剛找到的“搖光”星補角。照片背麵寫著“月妹,等處理完東海的事,哥就帶你回家。”
船行至舟山群島時,碼頭上站著個穿中山裝的老者,手裏舉著個青銅煙盒,盒麵上的太陽鳥紋是倒轉的。“是陳壇主讓我來的。”他遞給陳默個信封,裏麵裝著張地圖,標注著“歸墟遺跡”的位置,在琉球群島的海底,“那裏的海床裏,藏著座古城,是史前守鼎人建造的,裏麵有關於母石來源的壁畫。”
煙盒的夾層裏,還有張陳月的字條“血煞教的餘孽在找‘歸墟之眼’,那是古城的能量核心,能放大母石射線,他們想借此複活血煞本體。”
陳默望著琉球群島的方向,海平線在暮色中泛著金紅,像塊融化的青銅。她知道,歸墟古城裏的壁畫,很可能揭示母石來自哪個星係,守鼎人的使命是否還有更宏大的意義。而血煞教的餘孽,那些沒被淨化的死忠,正等著在古城裏做最後的反撲。
破煞盟的船隊在黎明時分出發,這次的船更大,甲板上裝著從鎮海鼎拆下來的青銅板,能有效阻擋射線。水手們的帆布包裏,除了母石粉末,還多了些新製的武器,用青銅網和母石粉末混合鑄成,砍向變異生物時能發出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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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經釣魚島時,陳默發現島上的礁石裏,嵌著些青銅碎片,拚起來是半隻鼎的形狀,與鎮海鼎的紋飾相同。礁石的縫隙裏,長著種紫色的海草,葉片上的紋路與昆侖的引路花一模一樣,用手一碰就冒出金色的火花——是守鼎人留下的標記,證明這裏也是他們守護的疆域。
“島上有個山洞。”老漁民指著懸崖的方向,“我小時候進去過,裏麵的石壁上畫著船,船上載著巨大的石頭,像極了母石碎片。”
山洞裏的岩畫果然如老漁民所說,描繪著史前人類用木筏運送母石的場景,其中一幅畫著個穿獸皮的人,正將母石碎片扔進海裏,海麵上浮現出九鼎的虛影——原來守鼎人的使命從史前就開始了,大禹隻是繼承了前人的事業。
岩壁的凹槽裏,藏著個陶甕,裏麵裝著些黑色的泥,風幹後變成了青銅色,與母石粉末混合後,竟發出耀眼的藍光。甕底的銘文顯示這是“歸墟之土”,能中和母石射線,是建造歸墟古城的材料。
離開釣魚島時,陳默的船隊裏多了些島上的漁民,他們祖輩流傳著守護這片海域的傳說,聽說要去歸墟古城,紛紛主動加入。他們帶來了祖輩傳下的海圖,標注著暗礁的位置,還有種能預測歸墟星軌跡的方法,比破煞盟的占星師更精準。
歸墟古城的輪廓在聲呐圖上漸漸清晰,像片沉在海底的石林,最高的石柱頂端,有個圓形的凹陷,形狀與母石碎片完全吻合——是“歸墟之眼”的位置。陳默透過潛水鍾觀察窗,看見古城的街道上,散落著些青銅製的儀器,指針還在微微轉動,指向石柱的方向。
“這些儀器是用來監測射線的。”破煞盟的學者撫摸著儀器上的刻度,“上麵的星圖比我們的七星引更完整,還標注著其他星係的位置。”
石柱底部的入口處,站著些人影,穿著血煞教的黑袍,手裏舉著青銅鏡,正對著“歸墟之眼”的方向,鏡光在海水中折射出紅光,與母石射線產生共鳴——他們在用鏡子聚焦射線,試圖激活古城的能量核心!
為首的黑袍人轉過身,露出張與陳景元相似的臉,眼角沒有朱砂痣,卻有道刀疤,從眉骨延伸到下頜。“侄女來得正好。”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手裏的青銅鏡突然轉向潛水鍾,“你父親沒能完成的事,就讓我這個叔叔來完成吧。”
是陳景元的弟弟,陳默從未見過的二叔,陳風!他的黑袍下露出的手臂上,紋著完整的太陽鳥紋,與教主的紋飾相同,顯然是血煞教新的掌權者。
“我爸的日記裏,提到過你。”陳默握緊鎮煞劍,劍刃的紅光在潛水鍾裏亮起,“你當年為了搶奪母石碎片,背叛了守鼎人。”
“背叛?”陳風突然狂笑起來,青銅鏡的紅光掃過古城的岩壁,那些史前壁畫突然活了過來,畫麵裏的守鼎人正在用活人獻祭母石,“他們早就背叛了使命!母石的力量能讓人類進化,守鼎人卻要把它永遠封印!”
他突然將青銅鏡對準“歸墟之眼”,石柱頂端的凹陷裏,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紅光,整個古城開始震動,海沙裏冒出無數隻黑色的觸手,與昆侖母石的形態一模一樣——是被射線喚醒的原始血煞!
“快用歸墟之土!”陳默突然想起陶甕裏的黑泥,破煞盟的水手們迅速將泥塊扔進紅光中,黑色的泥土遇到紅光,竟化作金色的屏障,暫時擋住了觸手的蔓延。
潛水鍾的觀察窗突然碎裂,海水順著縫隙往裏灌。陳默迅速穿好潛水服,抱著七星引衝出鍾體,鎮煞劍的紅光在海水中劃出一道弧線,劈向陳風的青銅鏡。鏡麵應聲而碎,紅光瞬間黯淡,原始血煞的觸手動作也遲緩了許多。
“你贏不了的!”陳風的黑袍在水流中展開,露出底下的青銅甲,甲片上的太陽鳥紋在紅光中活了過來,化作無數隻飛鳥,撲向陳默,“歸墟星的能量還在增強,再過一個時辰,整個東海都會被血煞淨化!”
陳默將七星引拋向“歸墟之眼”,星圖在凹陷中化作道金光,與歸墟之土的屏障融合在一起,形成個巨大的鼎形光環,將石柱牢牢罩住。原始血煞的觸手撞擊在光環上,發出震耳的嗡鳴,卻無法再前進一步。
古城的街道上,守鼎人的青銅儀器突然全部亮起,指針同時指向海溝的方向——那裏的海床上,裂開了道縫隙,縫隙裏湧出的岩漿中,浮著些銀白色的物質,與母石粉末相同,顯然是新的母石碎片正在形成。
“歸墟星在催生新的母石。”陳默突然明白,守鼎人的使命不是封印,而是引導,“我們要做的,是讓射線與地球的青銅融合,變成滋養生命的能量,而不是毀滅的武器。”
她抓起塊歸墟之土,混合著自己的血,抹在鎮海鼎的殘片上,然後將殘片扔進海溝的縫隙裏。岩漿中的銀白色物質遇到血土,瞬間變成金色,順著海溝的裂縫蔓延,所過之處,黑色的觸手紛紛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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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看著這一幕,眼神裏充滿了絕望,他突然撲向“歸墟之眼”,想親手打碎七星引的光環“人類不配擁有這種力量!”
陳默揮劍攔住他,劍刃的紅光與他青銅甲上的太陽鳥紋碰撞,激起串金色的火花。“我爸說過,力量本身沒有善惡,關鍵看用它的人。”她的劍尖抵住陳風的咽喉,“你看那些光點,它們正在滋養海藻,這才是母石真正的用途。”
陳風的目光順著她的劍尖看向海溝,那裏的金色物質已經蔓延到古城周圍,海沙裏冒出綠色的嫩芽,在海水中搖曳生姿。他突然癱坐在地,青銅甲上的太陽鳥紋漸漸褪去,露出底下的“守”字——原來他也是守鼎人,隻是走了岔路。
歸墟星的光芒在正午時分達到頂峰,七星引的光環與海溝的金色物質相互呼應,在海麵上形成道巨大的光柱,穿透雲層,與天上的歸墟星連成一線。陳默知道,這道光柱正在重新校準母石射線的頻率,將毀滅的能量轉化為生命的養分。
潛水鍾裏的陳景元骸骨,在光柱的照耀下,漸漸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鎮海鼎的殘片裏。陳默仿佛聽見父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丫頭,守鼎人的使命不是死守,是守護生機。”
古城的岩壁上,史前壁畫的最後一幕開始發光,描繪著人類與外星生物攜手,將母石埋入大地,共同守護星球的畫麵。陳默終於明白,血煞不是敵人,而是未被理解的生命形態,守鼎人的真正使命,是促成不同生命的共存。
破煞盟的船隊在海麵上組成個巨大的鼎形,水手們將母石粉末撒向海水,金色的漣漪在海麵上層層擴散,所過之處,黑色的魚群漸漸恢複了銀白,變異的怪魚也平靜下來,搖著尾巴沉入深海。
陳風被帶回船上時,手裏緊緊攥著半塊青銅鏡,鏡麵上映出歸墟星的倒影。“我想回昆侖。”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去看看哥哥布下的鎖星陣。”
陳默望著琉球群島的方向,那裏的海平線下,歸墟古城的光柱還在閃爍,像座海底的燈塔。她知道,關於母石和守鼎人的秘密,還有很多未解之處史前壁畫裏的外星生物是否還會回來?歸墟星的下一次出現會帶來什麽?除了地球,還有沒有其他星球在使用母石的力量?
但她不再急於尋找答案,因為她明白,守護是場沒有終點的旅程。破煞盟的水手們正在繪製新的海圖,將歸墟古城的位置標記為“生命禁區”,隻有守鼎人後代才能進入。漁民們則開始在附近海域種植海藻,那些被金色物質滋養的海草,長得異常茂盛。
離開歸墟古城時,陳默的帆布包裏,多了塊歸墟之土製成的令牌,正麵刻著“守”字,背麵是太陽鳥紋,象征著守鼎人與血煞教的和解。她站在船頭,看著光柱漸漸隱入海麵,心裏清楚,下一次旅程的,或許就在那片剛剛恢複生機的海域。
海風吹起她的頭發,露出脖頸處的傷疤,那裏的溫度與懷裏的七星引完全同步,像是在提醒她隻要歸墟星還在閃爍,守鼎人的路,就永遠走不完。
路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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