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8章 無憂無律(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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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不敢停留,繼續往上衝。四樓、五樓、六樓,每一層都有不同的怨魂,四樓的“食魂鼠”,體型有貓那麽大,牙齒鋒利,能咬碎骨頭,還能吸食魂魄;五樓的“縛魂絲”,看不見的絲線纏繞在身上,會越收越緊,最後將人勒死,還能吸走魂魄;六樓的“焚魂火”,藍色的火焰,燒不到身體,卻能燃燒魂魄,讓人在痛苦中死去。
    幸好有聚怨盒的幫助,三人勉強闖過了六層,終於來到了七樓的鎖魂閣。鎖魂閣裏空蕩蕩的,隻有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塊青銅碎片,正是總符牌的第五塊碎片。碎片周圍纏繞著紅色的怨氣,比血池裏的還要濃,石台上刻滿了扭曲的符文,像是在保護碎片。
    “終於找到碎片了!”林野興奮地說,剛要衝過去,鎖魂閣的門突然關上,周圍的牆壁上出現了無數的黑影,這些黑影是無數的怨魂凝聚而成的,形成了一隻巨大的“怨魂獸”。怨魂獸的身體是黑色的霧氣,眼睛是兩顆紅色的寶石,嘴巴裏滿是鋒利的牙齒,正朝著三人撲過來。
    “是青烏子的‘怨魂守護’!”陳硯大喊著,“它是由所有困在鬼樓裏的怨魂凝聚而成的,力量比之前遇到的所有怨魂加起來還要強!”林野舉起聚怨盒,盒子表麵的紅光亮起,開始吸收怨魂獸的怨氣。可怨魂獸的怨氣實在太多,聚怨盒的紅光很快就被壓製,盒子上的裂縫再次出現,黑色的煙霧從裂縫裏冒出來。
    “用符牌碎片的力量!”老周大喊著,他發現聚怨盒裏的四塊碎片正在微微發光,像是在呼應石台上的第五塊碎片。林野趕緊將聚怨盒對準石台上的碎片,盒子裏的碎片發出一道紅光,石台上的碎片也發出一道紅光,兩道紅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強大的光柱,對著怨魂獸射過去。
    怨魂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黑色的霧氣不斷被光柱吸收,聚怨盒裏的碎片也越來越亮。終於,怨魂獸徹底消散,化作無數的黑色顆粒,被聚怨盒吸了進去。石台上的第五塊碎片也自動飛了起來,落進聚怨盒裏。
    聚怨盒發出一道強烈的紅光,盒子上的裂縫消失了,表麵的符文變得更加複雜,體積也變大了一些,顯然吸收了怨魂獸的力量後,盒子變得更加強大。三人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林野的手臂被怨魂獸的霧氣燙傷了,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疤痕,不過幸好沒有大礙。
    “已經找到五塊碎片了,還有兩塊,分別在焚屍場和祭壇裏。”陳硯看著聚怨盒裏的碎片,眼裏充滿了希望,“隻要再找到這兩塊,我們就能在月圓之夜前集齊所有碎片,阻止青烏子複活。”老周的臉色卻很凝重,他懷裏的骨頭又開始發燙,而且比之前更劇烈“焚屍場就在前麵,我能感覺到,那裏的怨氣比鬼樓還要重,而且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像是……我爹的氣息。”
    林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管那裏有什麽,我們都要去。隻要能拿到碎片,阻止青烏子複活,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險也值得。”三人朝著焚屍場的方向走去,鬼樓裏的霧氣已經消散,顯然怨魂獸被消滅後,鬼樓裏的怨魂也被聚怨盒吸收了。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他們終於來到了焚屍場。焚屍場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建築,牆壁是用黑色的石頭砌成的,表麵刻滿了焚燒的痕跡,還沾著暗紅色的血跡。建築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火坑,火坑裏燃燒著藍色的火焰,正是之前在六樓遇到的焚魂火,火焰裏還能看到無數的人影在掙紮,發出淒厲的慘叫。火坑的邊緣放著一塊青銅碎片,正是總符牌的第六塊碎片,碎片周圍纏繞著藍色的火焰,顯然被焚魂火保護著。
    “碎片在那裏!”林野指著火坑邊緣的碎片,剛要衝過去,火坑裏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老周父親的聲音!“兒子,別過來,這裏危險!青烏子在火坑裏藏了‘焚魂獸’,專門吃人的魂魄!”聲音帶著痛苦,像是在忍受巨大的折磨。
    老周的眼眶瞬間紅了,他朝著火坑大喊“爹!你在哪裏?我來救你了!”火坑裏的火焰突然劇烈燃燒,一個模糊的人影從火焰裏顯現出來,正是老周的父親!他的身體被焚魂火包裹著,皮膚已經被燒得焦黑,卻還在掙紮著,想要從火坑裏爬出來。
    “爹!”老周想要衝進火坑,卻被林野拉住了,“別衝動!那是幻覺!焚魂火能製造出最逼真的幻覺,你進去就會被燒死!”老周卻不聽,他用力掙脫林野的手,朝著火坑衝過去。就在他即將衝進火坑的時候,聚怨盒突然發出一道紅光,照亮了火坑,老周父親的人影瞬間消失,露出了火坑裏真正的怪物——焚魂獸!
    焚魂獸的身體是由焚魂火組成的,體型有大象那麽大,眼睛是兩顆黑色的石子,嘴巴裏滿是藍色的火焰,正朝著老周撲過來。老周嚇得趕緊後退,林野趁機衝過去,將聚怨盒舉到身前,盒子表麵的符文亮起,開始吸收焚魂獸的火焰。焚魂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變得透明,火焰也漸漸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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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拿碎片!”陳硯大喊著,林野趁機衝到火坑邊緣,撿起了第六塊符牌碎片,將碎片放進聚怨盒裏。聚怨盒發出一道強烈的藍光,盒子上的符文又增加了新的圖案,開始瘋狂地吸收焚魂火的火焰。火坑裏的火焰漸漸熄滅,焚魂獸也徹底消散,化作一道藍色的光芒,被聚怨盒吸了進去。
    火坑冷卻後,露出了裏麵的白骨,這些都是被焚魂火焚燒的人的骨頭,其中一根骨頭上纏著的黑色布條,正是老周父親的。老周撿起骨頭,眼眶通紅,淚水滴在骨頭上“爹,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會帶你離開這裏,讓你安息。”
    三人休息了大約半個小時,繼續朝著祭壇的方向走去。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塊碎片了,隻要拿到它,就能集齊所有九塊碎片,阻止青烏子複活。可他們心裏都清楚,祭壇是青烏子的最後據點,那裏的危險肯定比之前遇到的所有地方都要大,青烏子的主魂很可能就在那裏等著他們。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他們終於來到了祭壇。祭壇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平台,平台上刻滿了複雜的符文,符文裏流淌著暗紅色的光芒,像是在流動的血。平台中央立著一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插著最後一塊符牌碎片,正是總符牌的第九塊碎片(此處修正應為第七塊)。碎片周圍纏繞著黑色的霧氣,霧氣裏隱約能看到青烏子主魂的影子,正對著他們冷笑。
    “你們終於來了。”青烏子的聲音冰冷而沙啞,“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隻要你們把聚怨盒裏的碎片給我,我可以饒你們一命,讓你們成為我的手下,永遠統治黑鬆嶺。”林野握緊聚怨盒,眼神堅定“我們絕不會讓你得逞!就算拚了命,也要阻止你複活!”
    青烏子的主魂發出一陣狂笑“不自量力!你們以為憑你們三個就能阻止我?今天就是我的複活之日,誰也別想攔著我!”他揮動手臂,平台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無數的黑色霧氣從符文裏冒出來,凝聚成無數的怨魂,朝著三人撲過來。
    “準備戰鬥!”林野大喊著,舉起聚怨盒,盒子表麵的符文亮起,開始吸收周圍的怨氣。陳硯和老周也舉起武器,對著怨魂砍過去。一場激烈的戰鬥開始了,三人在怨魂的包圍中艱難地前進,朝著石柱上的最後一塊碎片走去。他們知道,隻要拿到這塊碎片,就能集齊所有碎片,徹底吸收青烏子的主魂,阻止他的複活。
    可青烏子的主魂力量實在太強,怨魂源源不斷地從符文裏冒出來,聚怨盒吸收怨氣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怨魂產生的速度。林野的手臂被怨魂抓傷了,老周的肩膀也被怨魂咬傷了,陳硯的腿被怨魂纏住,差點被拖進黑色的霧氣裏。
    就在這時,聚怨盒裏的六塊碎片突然同時亮起,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祭壇。光芒照在怨魂身上,怨魂紛紛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消散,被聚怨盒吸了進去。青烏子的主魂也被光芒照到,身體開始變得透明,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不!我不會就這樣失敗的!”
    林野趁機衝到石柱前,握住最後一塊符牌碎片,用力一拔,碎片被拔了出來。碎片剛一離開石柱,平台突然劇烈震動,符文裏的暗紅色光芒開始消失,黑色的霧氣也漸漸散去。青烏子的主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化作一團黑色的霧氣,被聚怨盒吸了進去。
    聚怨盒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盒子表麵的符文變得無比複雜,體積也變得更大了,九塊符牌碎片在盒子裏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塊完整的總符牌!總符牌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黑鬆嶺,之前彌漫在黑鬆嶺的所有怨氣都被光芒吸引,朝著聚怨盒飛過來,被盒子吸了進去。
    三人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他們終於集齊了所有的符牌碎片,形成了總符牌,吸收了黑鬆嶺的所有怨氣,阻止了青烏子的複活。老周抱著父親的骨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爹,你可以安息了,青烏子被消滅了,黑鬆嶺的怨氣也消失了。”
    可就在這時,總符牌突然發出“哢嚓”的聲響,表麵出現一道裂縫,黑色的霧氣從裂縫裏冒出來。“不好!青烏子的主魂還沒被徹底消滅!”陳硯的聲音帶著恐懼,“他在總符牌裏留下了後手,想要趁機奪取總符牌的力量!”
    林野看著總符牌,裂縫越來越大,黑色的霧氣越來越濃,青烏子的主魂影子在霧氣裏顯現出來,正對著他們冷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消滅我?太天真了!總符牌的力量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總符牌的光芒開始暗淡,黑色的霧氣越來越濃,整個祭壇開始劇烈震動,像是要坍塌一樣。林野握緊總符牌,想要將它重新放進聚怨盒裏,可總符牌像是長在了他的手上,怎麽也甩不掉。
    黑色霧氣順著林野的手腕往上爬,所過之處傳來火燒火燎的疼,像是有無數根滾燙的針在紮進皮膚。他能清晰感覺到青烏子的主魂在霧氣裏狂笑,那笑聲順著血管鑽進耳朵,攪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總符牌的金光越來越暗,表麵的裂縫像蜘蛛網一樣蔓延,之前吸收的怨氣開始反噬,聚怨盒在他懷裏劇烈震動,盒身的符文忽明忽暗,像是隨時會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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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你爺爺的符牌印記!”陳硯突然嘶吼起來,他拚盡全力踹開纏上來的怨魂,手指著林野的胸口,“你爺爺的符牌碎片雖然融進了總符牌,但你身上有他的血脈印記!快用印記壓製青烏子!”林野這才想起,爺爺臨終前曾用帶血的手指在他胸口按過一個印記,這些年那印記一直沒消失,隻是平時淡得幾乎看不見。他趕緊扯開衣領,露出胸口淡青色的印記,印記在黑霧的刺激下突然亮起,像一團小小的火焰,順著手臂往總符牌上爬。
    印記的光芒剛碰到總符牌,青烏子的笑聲就戛然而止,黑霧劇烈翻滾,像是被潑了冷水的熱油。“不可能!你怎麽會有青烏子初代傳人的印記!”主魂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黑霧開始往回縮,試圖掙脫印記的束縛。林野趁機握緊總符牌,將胸口的印記死死按在符牌裂縫上,印記的光芒順著裂縫鑽進符牌內部,與裏麵的金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刺眼的光柱。
    光柱瞬間籠罩整個祭壇,平台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之前消散的怨魂被光柱重新吸回,化作黑色的顆粒融入總符牌。青烏子的主魂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黑霧徹底被光柱吞噬,符牌上的裂縫開始緩慢愈合。林野鬆了一口氣,剛要放下總符牌,卻發現符牌突然變得滾燙,表麵的符文開始重新排列,形成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圖案——圖案中央是一隻黑色的鳥雀,正是之前在鎮魂碑上看到的鎮魂雀,鳥雀的爪子下踩著一個圓形的印記,和他胸口的印記一模一樣。
    “這是……鎮魂陣的啟動圖案!”陳硯湊過來,瞳孔因震驚而放大,他飛快地翻動《黑鬆嶺風物誌》,終於在最後一頁的夾層裏找到一張折疊的羊皮紙,紙上畫的圖案與總符牌上的一模一樣,旁邊還寫著一行小字“鎮魂雀為引,血脈印記為匙,總符牌為核,可封黑鬆嶺千年怨氣。”他抬頭看向林野,聲音帶著激動,“我們之前都錯了!青烏子根本不是想複活,他是想利用我們集齊總符牌,啟動鎮魂陣!他當年設下雙生壇,根本不是為了養怨,而是為了壓製怨氣,隻是後來他的殘魂被怨氣侵蝕,才變得瘋狂!”
    老周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他懷裏父親的骨頭開始發光,骨頭上的黑色布條自動飄起來,落在總符牌上,布條上的紋路與符牌圖案完美契合。骨頭表麵的裂紋裏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符牌的紋路流淌,像是在為鎮魂陣注入最後的力量。“我爹的骨頭……在幫我們啟動鎮魂陣!”老周的聲音帶著哽咽,他能感覺到骨頭傳來的溫暖,像是父親的手在輕輕撫摸他的額頭。
    總符牌的光芒越來越強,祭壇中央的石柱開始震動,石柱表麵的黑色石頭層層剝落,露出裏麵白色的玉石,玉石上刻滿了鎮魂雀的圖案。石柱頂端突然裂開,一隻黑色的鳥雀飛了出來——正是之前在鎮魂碑上看到的鎮魂雀!它的眼睛不再是血紅色,而是變成了金色,翅膀展開時,羽毛上的金光灑落在祭壇上,平台上的符文全部被激活,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陣法,將整個黑鬆嶺籠罩在內。
    林野感覺到胸口的印記與總符牌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眼前浮現出青烏子的記憶碎片——戰國時期,青烏子奉君主之命來到黑鬆嶺,發現這裏的怨氣能腐蝕人的魂魄,為了阻止怨氣蔓延,他設下雙生壇,將自己的一半魂魄注入鎮魂雀體內,另一半魂魄留在總符牌裏,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壓製怨氣。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留在符牌裏的魂魄被怨氣侵蝕,變得瘋狂,才產生了複活的執念,而注入鎮魂雀體內的魂魄,一直在等待有人能集齊總符牌,啟動真正的鎮魂陣。
    “原來青烏子是個好人……”林野喃喃自語,總符牌突然從他手中飛起,懸浮在祭壇中央,與鎮魂雀的光芒交織在一起。黑鬆嶺的地麵開始震動,之前被怨氣侵蝕的血槐林、酆都古道、雙生壇等地方,都傳來金光,無數的黑色顆粒從這些地方飄向祭壇,被總符牌吸收。空氣中的腐臭味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草木香,黑霧徹底消散,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黑鬆嶺上,照亮了這片被怨氣籠罩了千年的土地。
    就在鎮魂陣即將完成最後一步時,祭壇突然劇烈震動,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縫隙裏冒出黑色的霧氣——是之前被壓製在陰眼裏的千年怨氣!這些怨氣沒有被總符牌吸收,反而趁著鎮魂陣啟動的間隙,想要衝破封印!縫隙裏伸出無數隻黑色的手,抓住祭壇的邊緣,想要爬出來,無數的怨魂在縫隙裏哀嚎,聲音淒厲得讓人頭皮發麻。
    “是千年怨魂的核心!”陳硯的聲音帶著恐懼,他指著縫隙深處,那裏有一團黑色的霧氣,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怨氣都要濃,“青烏子當年隻是壓製了怨氣,沒有徹底消滅它,這才是黑鬆嶺怨氣的根源!”鎮魂雀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朝著縫隙裏的黑霧俯衝過去,翅膀上的金光對著黑霧照射,黑霧卻毫發無損,反而將鎮魂雀的翅膀纏住,讓它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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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野看著被纏住的鎮魂雀,又看了看縫隙裏不斷湧出的怨魂,突然想起爺爺臨終前的話“符牌喂給守墓獸,不然……”他終於明白,守墓獸不是別的,就是這千年怨魂的核心!他握緊總符牌,毫不猶豫地朝著縫隙走去,陳硯和老周想要攔住他,卻被他推開“隻有用總符牌和我的血脈印記,才能徹底封印怨魂核心!你們別過來,我會沒事的!”
    林野走到縫隙邊緣,總符牌突然發出一道金光,將他籠罩在內。他縱身跳進縫隙,縫隙裏的怨魂紛紛朝著他撲過來,卻被金光彈開。他朝著怨魂核心飛去,核心周圍的黑霧越來越濃,裏麵傳來無數人的哀嚎,像是在訴說千年的痛苦。林野將總符牌舉到身前,胸口的印記再次亮起,與符牌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強大的光柱,對著怨魂核心射過去。
    怨魂核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黑霧開始劇烈翻滾,無數的怨魂從核心裏分離出來,想要逃離縫隙。鎮魂雀趁機掙脫黑霧的束縛,飛過來與林野並肩作戰,翅膀上的金光與總符牌的光芒交織,形成一張巨大的光網,將所有的怨魂都困在縫隙裏。
    林野能感覺到總符牌在吸收怨魂核心的力量,符牌表麵的圖案越來越清晰,鎮魂雀的圖案開始動起來,像是要從符牌裏飛出來。怨魂核心的黑霧越來越淡,裏麵的千年怨氣被一點點吸收,縫隙裏的震動也漸漸停止。
    就在怨魂核心即將被徹底吸收的時候,黑霧突然凝聚成一個巨大的人臉,正是千年怨魂的意識體!它的眼睛是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嘴巴裏滿是黑色的霧氣,對著林野咆哮“我被困在這裏千年,憑什麽你能決定我的命運!我要讓整個世界都嚐嚐我的痛苦!”
    人臉突然朝著林野撲過來,想要將他吞噬。林野趕緊將總符牌擋在身前,符牌的金光與鎮魂雀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人臉的攻擊。老周和陳硯也衝到縫隙邊緣,將聚怨盒扔給林野“用聚怨盒!它能吸收所有怨氣!”林野接過聚怨盒,將總符牌放進盒子裏,盒子表麵的符文與符牌光芒交織,形成一道更強大的光柱,對著人臉射過去。
    人臉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徹底被光柱吞噬,化作黑色的顆粒融入聚怨盒。縫隙裏的黑霧全部消散,地麵開始緩慢愈合,祭壇上的鎮魂陣終於完成,總符牌在聚怨盒裏發出柔和的金光,將整個黑鬆嶺籠罩在內。
    林野從縫隙裏爬出來,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鎮魂雀落在他的肩膀上,用腦袋輕輕蹭著他的臉頰,像是在感謝他。老周和陳硯趕緊跑過來,檢查他的身體,發現他除了有些疲憊,並沒有受傷。“我們成功了!徹底封印了黑鬆嶺的怨氣!”陳硯興奮地大喊,抱著林野和老周,激動得淚流滿麵。
    老周看著懷裏父親的骨頭,骨頭已經不再發光,表麵的裂紋也消失了,變得潔白光滑。他將骨頭放在祭壇上,對著骨頭深深鞠了一躬“爹,謝謝你,你可以安息了。”骨頭輕輕晃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他的話,然後漸漸化作白色的粉末,融入祭壇的符文裏,成為鎮魂陣的一部分。
    三人站在祭壇上,看著黑鬆嶺的變化。血槐林裏的槐樹不再散發腐臭味,樹皮上的“眼睛”紋路漸漸消失,長出了嫩綠的新芽;酆都古道裏的怨氣徹底消散,深淵被金光填滿,變成了一片綠色的草地;雙生壇裏的陶罐和聚怨盒一起,化作金色的顆粒,融入鎮魂陣,成為守護黑鬆嶺的一部分。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舒適。林野摸了摸胸口的印記,印記已經變得很淡,幾乎看不見了,但他能感覺到印記與總符牌之間的聯係,隻要黑鬆嶺有危險,印記就會再次亮起,提醒他回來守護這片土地。
    “我們該走了。”林野看著遠處的天空,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黑鬆嶺的危機已經解除,我們也該回到自己的生活了。”陳硯和老周點點頭,他們也想家了,想回到那個沒有怨氣、沒有危險的世界。
    三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路上遇到了之前被困在黑鬆嶺的幾個人——他們都是之前來尋找青烏子墓的探險者,被怨氣困住,現在怨氣消散,他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大家結伴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談論著離開後的生活,臉上都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走到黑鬆嶺入口時,林野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黑鬆嶺深處。他能感覺到總符牌在聚怨盒裏輕輕震動,像是在與他告別,也像是在提醒他,這裏的和平需要有人守護。他握緊聚怨盒,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如果黑鬆嶺再次出現危險,他一定會回來,繼續守護這片土地。
    老周和陳硯也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黑鬆嶺。他們知道,這段經曆會成為他們一生中最珍貴的回憶,黑鬆嶺也會成為他們永遠的牽掛。
    “走吧。”林野轉過身,朝著外麵的世界走去。老周和陳硯緊隨其後,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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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們不知道,在黑鬆嶺最深處的地下,一塊黑色的石頭正在緩慢震動,石頭表麵的紋路與總符牌上的圖案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暗,像是在積蓄著某種力量。石頭的裂縫裏,滲出一絲極淡的黑色霧氣,霧氣在黑暗中緩緩蠕動,像是一隻睜開的眼睛,正盯著林野三人離開的方向。
    黑鬆嶺的故事,似乎還沒有結束。
    林野三人走出黑鬆嶺時,山外的陽光正烈,晃得人眼睛發花。來時泥濘的山路被曬得幹裂,路邊的野草沾著露珠,透著鮮活的綠意——和嶺內那片死氣沉沉的景象截然不同。老周攥著父親骨頭化作的那捧白粉末,小心翼翼地裝在布包裏,走幾步就會摸一下,像是在確認這不是幻覺。陳硯把《黑鬆嶺風物誌》和聚怨盒抱在懷裏,手指反複摩挲著盒身的符文,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恍惚。
    隻有林野總覺得心裏發空,胸口那道淡青色的印記雖然幾乎看不見,卻總在隱隱發燙,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隔著皮肉拉扯。他回頭望了一眼黑鬆嶺的輪廓,陽光灑在山尖,卻照不透深處的陰影,那片陰影裏似乎藏著一雙眼睛,正無聲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別回頭了,再走幾步就能到鎮上了。”陳硯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裏帶著疲憊,“咱們得趕緊找個地方住下,我這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老周也跟著點頭,他的腳踝還腫著,是之前被怨魂抓傷的痕跡,雖然怨氣散了,傷口卻還在隱隱作痛。
    三人沿著山路往下走,大約半個時辰後,終於看到了山腳下的小鎮。鎮子不大,隻有一條主街,街邊的房屋都是青瓦房,門口掛著紅燈籠,偶爾有村民路過,好奇地打量著他們——畢竟三人渾身是泥,衣服破了好幾個洞,看起來像剛從山裏逃出來的。
    他們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棧住下,房間是個三人間,陳設簡單,隻有三張木板床和一張破桌子。老周剛放下布包,就倒在床上睡著了,發出沉重的鼾聲。陳硯則拿出聚怨盒,放在桌子上仔細研究,總符牌在盒子裏散發著淡淡的金光,盒身的符文偶爾會閃爍一下,像是在呼吸。
    林野坐在床邊,摸了摸胸口的印記,那種拉扯感越來越明顯。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黑鬆嶺的方向,心裏總覺得不安。之前在祭壇下看到的那塊黑色石頭,還有石頭裂縫裏滲出的黑霧,像根刺一樣紮在他心裏。他總覺得,黑鬆嶺的危機沒有真正結束,那塊石頭裏藏著的東西,遲早會出來。
    “你也在擔心?”陳硯突然開口,他抬頭看向林野,眼神裏滿是凝重,“我剛才研究聚怨盒的時候,發現總符牌的光芒在慢慢變弱,像是在被什麽東西吸收。而且盒子裏的怨氣,似乎也在緩慢增加,雖然很細微,但我能感覺到。”
    林野心裏一沉,走到桌子邊,盯著聚怨盒裏的總符牌。果然,符牌的金光比之前暗淡了一些,盒身的符文閃爍頻率也慢了下來。“難道是那塊黑色石頭?”他想起在祭壇下看到的景象,“我們在祭壇下的縫隙裏,看到一塊黑色的石頭,石頭上的紋路和總符牌一樣,還滲出了黑霧。”
    陳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飛快地翻動《黑鬆嶺風物誌》,手指在書頁上快速滑動,終於在一頁被撕過的殘頁上找到幾行模糊的字跡“黑鬆嶺地下藏有‘怨根’,乃千年怨氣之源頭,青烏子設鎮魂陣,僅能壓製,無法根除。怨根每百年蘇醒一次,需以鎮魂雀之血、血脈印記之魂、總符牌之能,方可暫時封印……”
    “怨根!”陳硯的聲音帶著恐懼,“我們之前封印的隻是表麵的怨氣,真正的根源是地下的怨根!它現在已經開始蘇醒了,總符牌的力量正在被它吸收,如果不盡快阻止,用不了多久,怨根就會衝破鎮魂陣,到時候整個黑鬆嶺,甚至整個世界都會被怨氣吞噬!”
    林野的心裏咯噔一下,他終於明白胸口印記發燙的原因——印記在提醒他,怨根正在蘇醒,黑鬆嶺又要陷入危機了。“那我們該怎麽辦?”他看著陳硯,眼裏滿是焦急,“殘頁上有沒有說怎麽徹底消滅怨根?”
    陳硯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絕望“殘頁上隻有這麽幾行字,後麵的內容被撕掉了,不知道去哪裏了。而且要暫時封印怨根,需要鎮魂雀之血、血脈印記之魂、總符牌之能,鎮魂雀已經和總符牌融為一體,它的血就是總符牌的力量,血脈印記之魂……”他看向林野,聲音低沉,“血脈印記在你身上,要取印記之魂,就意味著你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林野的心裏一緊,他沒想到封印怨根需要這麽大的代價。可他轉念一想,如果怨根蘇醒,無數人會失去生命,他的犧牲或許能換來更多人的安全。“我願意。”他堅定地說,“隻要能徹底封印怨根,就算付出生命,我也願意。”
    陳硯的眼眶瞬間紅了,他看著林野,嘴唇動了動,卻什麽也沒說。老周被他們的對話吵醒,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問“你們在說什麽?什麽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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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野和陳硯把怨根的事情告訴了老周,老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我也願意幫忙。我爹為了黑鬆嶺犧牲了,我不能讓他的努力白費。不管需要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三人相視一眼,眼裏都充滿了堅定。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旅程會比之前更危險,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但他們沒有退縮。為了黑鬆嶺的和平,為了更多人的安全,他們必須回去,再次麵對那可怕的怨根。
    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好東西,準備返回黑鬆嶺。客棧老板看到他們要回去,趕緊勸道“年輕人,你們可別再去黑鬆嶺了,那地方邪門得很,之前進去的人沒幾個能出來的。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找個安全的地方過日子。”
    林野感激地笑了笑“謝謝老板,我們有必須回去的理由。”老板見他們態度堅決,隻好歎了口氣,不再勸說,隻是從櫃台裏拿出三個護身符,遞給他們“這是我家祖傳的護身符,能驅邪避災,你們帶上吧,希望能保佑你們平安。”
    三人接過護身符,道謝後,朝著黑鬆嶺的方向走去。山路依舊崎嶇,可他們的腳步卻比之前更堅定。走了大約兩個時辰,他們終於再次來到黑鬆嶺入口。和之前不同的是,入口處的血槐林已經長出了嫩綠的新芽,樹皮上的“眼睛”紋路徹底消失了,看起來充滿了生機。
    可當他們走進血槐林,卻發現林子裏的溫度在不斷下降,空氣裏又開始彌漫起淡淡的腐臭味,雖然很細微,但還是能聞到。聚怨盒裏的總符牌光芒越來越暗,盒身的符文開始閃爍,像是在預警。
    “怨根已經開始影響這裏了。”陳硯的聲音帶著凝重,“我們得快點找到怨根的位置,不然等它徹底蘇醒,就來不及了。”
    三人加快腳步,朝著黑鬆嶺深處走去。血槐林裏的景象越來越詭異,原本嫩綠的新芽開始枯萎,樹皮上又出現了淡淡的“眼睛”紋路,偶爾還會有黑色的蟲子從樹皮裏爬出來,落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他們來到了之前的祭壇。祭壇上的鎮魂陣還在發光,可光芒已經變得很微弱,平台上的符文開始褪色,之前被金光填滿的深淵又開始出現黑色的霧氣,像是要重新裂開。
    “怨根就在祭壇下麵!”林野指著祭壇中央的石柱,石柱表麵的白色玉石開始變黑,裂縫裏滲出黑色的霧氣,正是之前看到的怨根!“我們得趕緊啟動鎮魂陣,壓製怨根!”
    陳硯拿出聚怨盒,將總符牌取出來,放在祭壇中央的凹槽裏。總符牌剛一接觸凹槽,祭壇上的符文就重新亮起,光芒順著符文蔓延,試圖壓製怨根的黑霧。可怨根的力量實在太強,黑霧很快就將光芒壓製,符文的光芒又開始變得暗淡。
    “需要血脈印記的力量!”陳硯大喊著,林野趕緊走到總符牌前,將胸口的印記按在符牌上。印記的光芒順著符牌蔓延,與符文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強大的光柱,對著怨根的黑霧射過去。
    黑霧劇烈翻滾,怨根發出一聲沉悶的咆哮,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可黑霧並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濃,從裂縫裏伸出無數隻黑色的手,想要抓住林野他們。
    “還需要鎮魂雀的力量!”老周大喊著,他想起之前在祭壇上看到的鎮魂雀,“鎮魂雀和總符牌融為一體,我們得喚醒它!”
    林野和陳硯對視一眼,他們不知道怎麽喚醒鎮魂雀,隻能對著總符牌大喊“鎮魂雀!快出來!黑鬆嶺需要你!”
    總符牌突然發出一道強烈的金光,一隻黑色的鳥雀從符牌裏飛出來,正是鎮魂雀!它的翅膀上滿是金色的紋路,眼睛是金色的,發出強烈的光芒。鎮魂雀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朝著怨根的黑霧俯衝過去,翅膀上的金光對著黑霧照射,黑霧開始緩慢消散。
    “太好了!鎮魂雀醒了!”陳硯興奮地大喊,林野也加大了印記的力量,總符牌的光芒越來越強,與鎮魂雀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更強大的光柱,對著怨根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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